简约风格的房间,屋外冉冉升起太阳的光亮直直的照进了深色沙发一角,而沙发受披着浴袍的温晏晞像一个沉思者的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一月像是感觉到主人心情不佳,一大早在窝里向前向后拉伸后,就一跃到沙发,靠着主人蜷缩在一起。
温晏晞察觉到一月的靠近,先是一愣,之后才伸出左手摸了摸顺滑的毛,但显得心不在焉。
一月也察觉了主人的敷衍,但只是静静地趴着,像是在陪伴一样。
咚叮——
沙发上的手机亮了,温晏晞拿起打开了手机,一条未读信息,点开一开一张照片映入眼帘。
温晏晞看着照片,脸色愈发深沉,在刚到京城的他运筹帷幄,即使在商战上有着近乎豹的敏锐和狼的狠心,但在感情上,他一直都是患得患失的,就连曾经也是被驱逐。
他又回想起和大哥的那通电话,那句“他追过很多人。”如魂牵梦绕般纠缠他。
初恋的确美好,但也是有保质期的,一旦过了,那就发烂发臭不值得记住。
照片下面还表明了地点——酒店,多么令人浮想翩翩的地方。
温晏晞倏然起身,就连一月都吃惊的一跃而起,走向黑色房门,望着上面傅锦年和人的照片,内心依旧无法保持冷静——
他身边的人太多了,体验过和他在一起后,谁都会念念不忘的。
一月站在门口,不敢入内,或许是它敏锐的察觉到房间内阴暗扭曲的感情在无限的扩大,人终将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身,尤其是那还没好好欣赏那段甜蜜的美好,就被人为强制的打碎,那种滋味陪伴着温晏晞直至今日。
父母哥哥都劝过他放弃,劝他那只不过是他心中的不甘,遗憾,或许真的在一起了,也就那回事,还不如放弃,但那份执念随着时光流逝,就像被纸包裹的火焰一样,愈烧愈大,形成了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别人做不到感同身受,他们不懂,也无法理解,唯有拥有过的人才会不断的回味着那历历在目的甜蜜时光。
坐在大哥车上的顾衔岳开着窗,散漫的吹着风,望着窗外,忽然看见了走在街上的傅锦年和他对面的一个男人,从他的视角看,傅锦年像是很冷漠的样子,而那个男子却逐渐逼近。
又想到之前因为得知傅锦年的性取向而逐渐没了联系的自己,又忍不住将目光投到他身上,毕竟趣味相投的让他舒服的不多了。
“哥,停下车,我看见朋友了。”顾衔岳将头伸到前面,语气略带焦急。
“你朋友,这个点有起床的吗?”
不怪顾衔岳的大哥调侃,顾衔岳的几个朋友,他一个也看不上,都是游手好闲胸无大志的,对于事业有成的他来说,最见不得这样的,就怕把自己弟弟带坏。
顾衔岳大哥嘴上这么揶揄,还是靠着路边停下了,从后视镜看着自己弟弟开了车门就往后跑,充满了好奇,哪个朋友能让他这么关心,不由得转头往后看去。
眯着眼睛总算看到了,很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看的不真切的他,回过头在思索。
而匆匆跑到傅锦年面前的顾衔岳在迎面朝他跑来时,就率先被看到了。
“你怎么来了?”傅锦年越过钟讳看向身后的顾衔岳。
“刚在车上,看到是你就过来了。”说着放慢速度,自顾自的走到傅锦年身旁,那站姿特别像是宣誓主权一样。
钟讳和顾衔岳相互扫视打量了对方,而傅锦年此刻只想离开,两人也没有交集,没必要认识。
“我朋友来了,先走了。”傅锦年向钟讳告辞,并拉着顾衔岳快速走开。
“下周有同学会。”钟讳一次次被拒绝,面上不说,但语气也有些起伏,在学术圈无往不利顺风顺水的他,平生唯一的耐心给了傅锦年。
傅锦年闻言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有时间我就会去的。”
“好,地址我发你手机上。”钟讳脸上露出勉强的笑意。
在傅锦年和顾衔岳离开后,钟讳还听到了顾衔岳问傅锦年,他是谁?
其他的没听清,但唯有一句,“大学同学”却像多年前的回旋镖,深深地扎在自己心上。
傅锦年没想到顾衔岳还会联系自己,他都放弃了顾衔岳这条线的计划了,“你怎么来了?”
“我哥帮我搬家,我路上就看到你了。”顾衔岳指着路边停靠的黑色越野车。
“你哥?”傅锦年心一惊。
顾衔岳点点头,“你要去公司吗?顺路的话我让哥带你一程。”
“不好吧。”傅锦年眼珠子直转,想着什么理由能避开。
“这没什么的。”顾衔岳以为傅锦年怕麻烦就说,“走吧。”
傅锦年眼见快到黑色越野车前了,“还是不了,我还是走到公司吧。”
顾衔岳没想到傅锦年会这么抗拒,一时间也不好挽留。
“上车吧,傅少爷。”黑色越野车的前排车窗缓缓落下,顾衔岳的大哥开口道。
被硬控的傅锦年上车了,他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
顾衔岳和傅锦年一起坐在了后座,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傅锦年的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样子后,嘴角不自觉的咧开,就踩了一脚油门。
“早上刚洗的澡吗?”顾衔岳和傅锦年靠的很近,浓浓的沐浴露的味道扑鼻而来,“好香。”
傅锦年紧张的没反应过来,“有吗?”说着还低头闻起来。
前排传来轻嗤一声。
傅锦年条件反射的看过去,与后视镜上的顾衔岳他哥四目对视,下一秒都避开了。
顾衔岳他哥,顾衔客没走家里安排的路,反而是上了警校,毕业后进入了公安局,因能力和家世的加持,前途一片光明,年纪轻轻就是坐上了督察的位置。
这也是傅锦年接触顾衔岳的主要原因,但没想到顾衔客认识自己,而且他可以肯定顾家和傅家来往不多也不亲,怎么会认识自己。
忐忑不安是此刻傅锦年的真实写照。
“哥,你也认识锦年吗?”顾衔岳问道。
“见过。”顾衔客打了方向灯,转动方向盘。
这时,傅锦年的大脑飞速旋转,把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一边,真的找不出和顾衔客扯上关系的人和事。
“什么时候见过?”顾衔岳还略带好奇的看着傅锦年。
傅锦年眼睛睁着大大的,像是在斟酌怎么开口,难不成说今天见面是第一次吗?
“HQ大厦。”
“是前几年劫匪绑架案,那个劫持了一层人的五名亡命之徒的那栋大厦吗?”顾衔岳开口道,“我记得哥,那是你作为总指挥第一次参与的案件吧。”
傅锦年像是想起来什么,自己刚巧那天也在里面,也在那一层,并且倒霉的成为了一群人质中的一个。
具体什么原因让傅锦年在那,他也不记得了,只记得“突突突”的子弹打碎了玻璃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让整个一层的人都吓得尖叫蹲下来,偶有几个不要命的想跑出去,被“突突突”的子弹声给击倒在地。
傅锦年是躲在办公桌下,绑匪的诉求无非是钱,并且拿着钱安全撤离,他们精心挑选的这家银行,就是HQ大厦里的外资银行,有大量的美元外汇,而傅锦年所在这一层正是银行的金库。
“都TM闭嘴,谁在说话,老子一枪崩了。”高个子劫匪手持冲锋枪,站在桌子上,大声吼着。
见还有哭喊声,怒气上来,“突突突”的对着天花板,众人这才安静下来,但低声的哭咽声还是断断续续。
“你们俩去开金库大门,剩下的留下来看着他们。”说话的绑匪像是他们的老大,井条有序的分配这任务。
“过去,全部都到那个房间集中蹲着,要是有小动作被我看到,倒下那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高个子劫匪喊道。
在真理的威逼下,众人慢慢的往房间走,“走快点!”
一声怒吼惊的小男孩吓出了声,引来了高个子劫匪的怒视。
“孩子小,还小。”说着小男孩身旁的母亲一把捂住他的嘴,泪珠横流,但发不出一声。
高个子劫匪看了一眼,“快点,别磨蹭,不然——”
在不断的恐吓中,众人为了活命更是唯唯诺诺的听从。
傅锦年也跟着众人进了房间,虽说是房间,只不过是一个管理层的办公室,透明的玻璃上是百叶窗在遮盖。
进来的是壮实的绑匪,他端着枪,扫视了一圈蹲在房间里的人质,就站在门口。
傅锦年进来的比较迟,和壮实的绑匪靠的很近,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英格拉姆MAC-10冲锋枪,1.5秒内能连续射出32发子弹。
一但被发现有异常,瞬间就能把人打成筛子,而且绑匪基本上都是背着两把冲锋枪,减少了换弹夹的时间。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整个一层都在晃动,傅锦年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他们在炸金库,他们有炸药!
傅锦年身后是一个小女孩,他有点印象,和她爸爸一起来的,在绑匪刚一进门就被打死了,后来是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才躲过因哭闹而被射杀的结局。
“老大,你看外面!”高个子绑匪扒拉了百叶窗,看到了窗外一架直升飞机绕着大厦在飞。
“不用管,看着人质就好。”老大语气平平淡淡的,像是早已预料到了。
“老大——”高个子绑匪刚准备说什么,就被老大打断了,“没有回头路了,搞完这一票,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高个子绑匪不在言语,点了点头,继续巡视着电梯和走廊。
“老大,袋子不够用了。”金库里的劫匪喊了出来。
“装满就行。”老大开口道。
说着,扛着一大袋纸币和金条的两个绑匪出来了。
“老大,够多了吧。”扛着袋子的绑匪笑道。
HQ大厦其他楼层的人都纷纷跑出来,生怕下一秒自己成为人质,这一讯息立刻就被报警了,知道严重性的公安,也立刻派遣了行动,一下子不论是HQ大厦内还是大厦外的人都提到了嗓子眼。
“顾督察,上面的电话。”一身穿制服的警察将手机递过来。
本在安排救人质行动的顾衔客,有些烦躁的接过电话,在听到电话那头人的话后,面色愈发沉重阴沉。
“所有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开枪,一切以人质安全为重。”顾衔客开口下发命令。
“是。”
顾衔客身旁的同事看出了不对,“计划都要重新来了,怎么了?”
“没事,重新规划吧。”顾衔客不想多说什么,但也知道了这件绑架案的重要性。
“最佳狙击点找好了吗?”顾衔客问道。
“HQ大厦附近只有金门大厦高度差不多,但两个离得太近了,角度有点难找,不过已经派人去了。”同事将进度汇报了。
“这次狙击我来吧。”顾衔客叹了口气,坚定的说。
“好。”同事虽有疑问,但没在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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