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最后一缕凉风吹过,春暖花开的季节即将到来。
“据本台最新报道……检察院收到了实名举报,并于今日对现任京城市长傅某展开调查……最新情况请聚焦本台新闻……”
随着新闻媒体的报道,一则政治丑闻在各大媒体迅速地发酵起来,一时间成了男女老少竞相讨论的饭后茶余。
傅锦年次日拿起电话时,才发现现在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傅家一夜之间高楼陨落,大哥被立案调查,二哥在医院昏迷不醒。
果然都是冲他们家来的,这谁有这个胆子,一步一步的做到如今这个地步,一家是做不到的,难不成是联手?
知道消息后,傅锦年就匆匆的回了家,傅父已然是坐在沙发上,看到了电视上的报道。
傅父早已不年轻,但此时的挺拔的身子,背影却隐约显露出孤寂之感。
“回来了?吃早饭了吗?”傅父声音不高也不低的平和,看不出他的心绪的起伏。
“还没。”傅锦年走过来,餐桌上的餐点摆放了不知道多久,连热气都几乎看不见了。
饭桌上,两人默契的闭口不谈,眼前的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也丧失了往日的吸引力,傅锦年勉强维持温饱的吃几口,还时不时觑一眼傅父。
吃完早饭后,傅父上楼了,等再次下楼的时候,他俨然换了一身得体的家常衣服。
“爸,你要出去吗?”傅锦年打量了傅父的衣服,起身走近,“要我陪着吗?”
傅父摇头道,“不出去,也不用你陪,这个点了,你也该出门了吧,老待在家里不怕发霉?”
傅锦年眼神微微错愕,这话从傅父嘴里说出来简直前所未闻,都怀疑是不是被粘上脏东西了。
“爸,那你换新衣服是为了什么?”傅锦年眼神略带狐疑,歪头思索道,“家里来人?”
傅父声音陡然上升了一个高度,“今天天气不错,出去约会什么的正好,待在家里不是浪费时间吗?”
傅锦年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些天在外面也腻了,我今天就想在家待着。”
傅父一脸无奈的坐在了沙发上,“待在家里也行,外面最近也不安生。”
“爸,大哥的事——”傅锦年低声委婉的问道。
“那是他自己给别人留下了把柄,我能怎么办?当时就跟他说过了,华家成分的问题,他听进去了吗?这下好了——”傅父气的眉毛都倒竖了,脸色铁青,看着就一股火憋在心里好多了。
“爸,总有办法吧。”傅锦年拍着满脸怒气的傅父后背,顺着气道,“大哥这些年明明做的很好了。”
“很好有什么用,他这位子,一步都不容许错,一步错,步步错,外面多的是想上位的,他不洁身自好,和华家不清不楚的,这下可好了,现如今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进了检察院不扒层皮出不来,除非有铁证翻案,不然仕途就到头了。”傅父面上带着温怒,但清吐出这些话后,又稍微回归了冷静。
傅锦年一直以来只知道大哥官运昌隆,年经轻轻都坐到来那个位子上,但父亲所说的这些事,他也是现在才知道。
他不相信大哥真会把如此明显的把柄让外人看到,眼下还是静观其变,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件事都会被放大扩大影响。
下午傅宅来了人,傅锦年怕傅父情绪过激,有什么事情也留下来了,傅父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来人也是京城的大家族,枝繁叶茂的钟鼎之家,但近些年家族里的人也没几个在政坛上活跃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使这样,他们在京城的地位也只高不低。
何况,他们家子女众多,联姻频繁,与其他家族都有着紧密的联系,捆绑式的合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傅老,好久不见。”说话的人一身黑衣,年纪和二哥差不多大,如果傅锦年没记错的话,是牧家年轻一代的话语人,牧时熠,在财经频道经常见到过。
傅父的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一言不发,仅仅是扫视,那股压迫感就如潮水般涌来。
傅锦年一时有些愣神,这幅样子的父亲,他没见过,但又觉得熟悉。
“代表牧家来的?”傅父的声线严肃且端正,一改往日闲情逸致的风格。
“晚辈代表不了牧家全部,但能代表我。”不卑不亢的回复道。
傅父没说话,静静地打量着一脸恭敬的男人,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语气也缓和了,“也算坦诚,说说吧,你来的目的。”
“我想傅老,您也知道我来的目的,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为傅大哥的那件事来,根据我手上的资料,这件事远没有播报的那么大,但突然一下子爆出来,没有推波助澜,是必然不可能的。”
“你查到背后的人了?”傅父眼神犀利的看过去。
牧时熠坦荡的对视上,并继续说着,“只是有点眉目,但解决这件事很简单,他们从华家开始,不过是想把傅大哥拉下水,但如果华家自己咬死这件事,并且放出点其他东西,重点一转移,这件事就过去了。”
“你的意思是,弃卒保车?”傅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华家会如你所愿这么做吗?”
“他们别无选择不是吗?华严璀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他父亲也不会放权这么早,不是吗?”
“你这么尽心尽力,我到不信你不求什么?”傅父眸光如针看过去。
“晚辈确实有所求,”男子瞳孔温润起来,语气也无可奈何笑道,“还不是我那妹妹,母亲走的早,我既当哥,又当妈,她上次参加一个宴会,对傅大公子一见钟情,劝也劝了,但我那妹妹性格我了解,虽说性格温和,但脾气倔强起来,我也无能为力。”
傅锦年听到这,一方面佩服大哥年过三十还魅力不减,一方面他想起了跟在大哥身边的那个人,他应该就是男人口中的华严璀。
华严璀整个人,傅锦年有印象但不深,只是知道大哥和傅父为数不多的争吵都是因为此人。
对傅锦年来说,谈不上喜欢和讨厌,就是好奇,一直以来,在他的印象里,大哥一直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竟然会和傅父三番两次为了别人争吵,那真的让他刮目相看。
其实傅锦年也在外面无意中见过华严璀几次,与大哥的性格天壤之别,或者这就是原因吧。
“也是,他也这些年一直忙着事业,也是时候该结婚稳定下来了。”
话语一出,牧时熠也心领神会,这也算是应下了这件事。
牧时熠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傅锦年,嘴角带笑道,“是锦年吧,都长这么大了。”
被点到的傅锦年笑了笑,没说话,但这一眼才仔细打量了来人,长得一看就是一脸正气,少年老成的感觉。
“这孩子还小,”傅父打趣道,“留在我身边看着就好。”
“难怪外界对傅家的小公子猜测众说纷纭,原来是傅老您留在身边。”
话题扯到傅锦年声音,只有短暂的不适,他和两个哥哥不同,对自己的规划就是很简单,在圈子看可能算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但傅锦年也算不上,毕业于京大的艺术家,花钱也正常不赌不嫖,不爱创业,只是爱投资,早就财富自由。
唯二的兴趣就是艺术创作和男人。
等男人一走,傅锦年才坐在沙发上,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爸,大哥能同意吗?”
“大事上,他懂得取舍,再说了牧家这份恩情算是欠上了。”傅父话锋一转,“要是你当年也——”
傅锦年那还不知道傅父心中所想,高二那年,就因为志愿的事情,在家里吵翻了天,最后还是大哥二哥一起出面才把这件事给翻篇了。
“我无心,再说了,我跟妈妈一样,都喜欢艺术,这不是很正常,总不能一家三个,都像父亲吧。”傅锦年剥起了果盘里的小桔子,一口一个爆汁在口腔里,清甜充斥其中。
傅父的动作肉眼可见地一怔,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对,你母亲也是喜欢艺术,当年为了一个灵感,直飞到国外,呆了半年之久——”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印象,是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吗?”傅锦年眨了眨眼,一脸好奇的问道。
傅父神情茫然了片刻,像是沉浸在回忆中,傅锦年没敢出声打扰。
思绪回神后,傅父才翕动了嘴唇,“对,那时候你还没出生。”
“爸,你是在想妈吗?怎么一愣一愣的?”
傅父低头不语,失神的往楼梯走去,徒留傅锦年在沙发上不解的望过去。
傅锦年对母亲的印象很少,但也知道傅父这么独自多年拉扯他们三兄弟长大,也没听过有再婚的消息,这无疑用行动表明了对母亲的怀念。
而且傅锦年长大后也知道了傅父和傅母的那一段感情,在外界人和他看来可以说是一段佳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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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弃卒保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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