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安殊却依旧在黑暗的环境无处可逃。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什么念头都在脑海中疯狂蹦出来,好似不再思考什么,就成千上万的蚂蚁们在撕咬着他,这种难以言诉的症状,是没有时间概念而让他产生的恐慌感。
没有办法,安殊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不然这样下去迟早要把自己逼疯的,还没被救,就濒临崩溃了。
指尖触摸着手上捆绑的绳子又粗又密,尝试了几下蛮力,不行。
挣脱开不大可能,除非不要手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蛹动,摸摸周围有什么东西,最好能隔开绳子的尖锐器物。
但动了好久,地上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而他也到了墙角,上面的腻子脱臼掉了下来。
但也大概能说明了表弟不在这个房间,不然他移动了这么久,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怎么房间还是空荡荡的。
转念一想,他外出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只有上司知道详情,其他人只以为他正常出任务。
除了上司,估计也就他了,但是不知道这几天没去骚扰他,会不会在意,还是觉得解脱了。
还是希望上司能早点发现,毕竟车子还在那,但也不排除这帮人会销毁,那条路上的监控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们黑掉。
越想越多,安殊此刻也开始懊悔他的莽撞,他自己倒是早已经接受了职业带来的危险,有着应当的觉悟,就是他那表弟,要是出了点事,那他可是——罪该万死了。
就在这时,安殊察觉到地板的抖动,过了一会,脚步声越来越大。
嘎吱一声,像是推门陈旧的木门,一道微弱的光线透过黑布刺到了他的双眸。
看不清,只知道外面有灯光,来人个子高壮。
“你们是谁?”安殊试探性的问道。
可迎接他的是,头发被一道强有力的手给抓住,并往前一拽,头皮隐隐作疼,鼻尖触碰到了什么,是一层油腻腻的水,但细细一闻,是有饭香味,但冷掉了。
“你们到底是谁?”
依旧无人应答,回答他的是啪的一声关门声,安殊起码可以肯定,这些人暂时还不想让他死,这就说明他还能继续试探。
算是好消息,就连门的位置也清楚了。
但坏消息,这饭菜难以下咽,也无法像一条狗一样去舔舐。
他的自尊不允许。
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傅锦年就回了医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最近有些不太想回傅宅,可那明明算是他从小待到大的家。
陆胤峥刚办理转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把傅锦年放到医院就先行离开了。
叮的一声响起,傅锦年翻开了手机,一条短信冒了出来。
“安殊失踪了。”
傅锦年面色一沉,嘴角抿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单手指尖敲击了手机上的键盘,回复了一句过去。
“在哪附近失踪的?”
等了几秒,看对方没有及时回复,他就熄灭了屏幕,将手机塞回了大衣口袋里。
即使对方没回,他心里也差不多知道答案。
整件事背后的人在一点一滴的紧锣密鼓的谋划着,但也开始显露在水面之上了,有安殊这一个特殊身份的警察失踪,可不是再轻而易就能遮掩住的。
顺藤摸瓜总会摸到一点幕后之人的痕迹,这就得看顾衔客对往后仕途的野心有多大了。
“怎么了?”一直站在傅锦年身边的陆闻看在眼里。
“没什么,突然想去放松一下,和朋友小聚了。”傅锦年脸上的笑容显得漫不经心,坐上后座,系上安全,“走吧,导航去MoonA。”
陆闻一怔,但还是松了手刹,踩了油门,跟着导航前往目的地。
远离市区后,车外行人逐渐稀少,只有道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枝繁叶茂。
握着方向盘的陆闻虽然不清楚目的地,但建在风景优美又偏离市区的地方,就连名字也充满神秘感,绝对不是个不简单的地方。
傅锦年报了发小的名字,很快就进入了地下停车场,下了车门,早已等待多时的经理也热情的迎接上来。
“李少的包间在顶楼,这边请。”傅锦年点了点头,示意陆闻跟上。
经理见还有他人,眉头仅是一皱,又笑着开口,“两位客人吗?可——”
傅锦年瞥了一眼,笑的玩世不恭的样子,“他不是。”
“他——”经理一愣,没想到这个回复。
“我带宠物,不行吗?”傅锦年的口吻完全一副荒淫无度的富家公子作风。
经理笑容一僵,虽说见过有权有势的二代们玩的又下流又脏,但如此坦荡的还真是少见,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说什么。
但耳返里的声音却制止了经理说话并说了,放行两字,经理虽有些迟疑,但还是笑脸相迎的请着两人,坐上了专属电梯。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傅锦年带着他的宠物陆闻到达了顶楼包间。
里面的人,傅锦年眼熟但交往不深,来着玩的都是心知肚明追求刺激的达官显贵的二代三代们,发小李岩从小就是混迹在这里,在圈子里可谓是如鱼得水的自在。
这不,就算不走家族的路,如今也算是事业有成,混出名堂来了。
进了包间,原本还在和好友打麻将的李岩一眼看见推门而入的傅锦年,眼睛一亮,心思也不在这局麻将上了。
“不好意思,我先下了,这局算我输,记我账上。”李岩笑着站起来后,频频抱歉并喊了别人来玩,处理差不多了就径直往傅锦年方向走去。
“小年,你来了,总算把你喊出来了,”李岩自来熟的拉着傅锦年往里走,“这次我可是喊了还几个打台球不错的,可以和你切磋切磋。”
刚落座,李岩才猛的发现傅锦年身后陌生的男人,要是圈子里的,他肯定眼熟,这个一看就不是,虽说衣服还算低调奢华,但眼熟的他一下子看出是傅锦年经常穿的牌子。
“他是哪位?我怎么没见过?你带的?”李岩笑着打量陆闻,也是对着他提了几个疑问,想看他怎么回答。
面对投来的目光,陆闻敏锐的察觉到不善但抿着嘴并没有说话,一直记住着车上傅锦年的叮嘱。
始终一言不发,微微的低着头。
“你别逗他了。”傅锦年出声说道,“脸皮的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带出来玩的。”
“那个小明星真不要了?”
“怎么这么关心他?”傅锦年放下了李岩递来三分满的香槟酒杯。
“不是我,毕竟他长得的确是,放在娱乐圈也算是一顶一的,就是那性子——”李岩看了傅锦年的脸色毫无变化,才继续开口道,“也就你受得了,真搞不懂他是怎么包装那么火的。”
傅锦年微微一愣,随后噗嗤一笑,打趣道,“你怎么也背后蛐蛐人了,怎么也想进攻娱乐圈了?”
“你还真别说,这几年娱乐圈这块蛋糕,做的挺大的,苏氏也算是爬上来了,搞得我心痒痒的了。”李岩坦然的说。
“也没外表看的光鲜亮丽,多的是出不了头的,还得广撒网多钓鱼,也不是每一个都火到他这个地步。”傅锦年往后一仰,懒散的靠着皮质的沙发,宛若无骨依附在柔软的沙发上。
“你这是心得?”李岩想到了傅锦年之前追苏景淮,竟然跑去给人做助理,“也只有你有闲情逸致玩什么恋爱游戏,圈子里的哪个像你这么好说话。”
“没办法,我就喜欢你情我愿的,强迫没什么意思。”傅锦年知道李岩说的是哪些人,不评判只是每个人喜好不同。
再说他家里的背景放那,给傅锦年胆子,他也不敢做出太过火的事情。
他心里有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还不想家里阶级下落,对自己又没什么好处。
而且即使同性结婚法案通过有五六年了,但傅父保守的很,也就傅锦年这些年低调才避免了因他性取向问题而爆发争吵。
这本就触犯到傅父的雷区了,要是在搞出其他什么,那他自由的日子就到头了。
“你在哪找到的?”李岩低着头贴着傅锦年耳语道,“这个怎么带出来了?之前不是都瞒的好好的,怎么说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吗?”
傅锦年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闻,偏头对李岩说,“怎么对我每一任都很关心,等会回去你不会要去查他底细吧?”
李岩一听,不经意间与傅锦年的目光对视,喉结上下翻滚了一次,咽了一下口水。
“没有——我只是怕你又被骗,”李岩躲避视线,言辞激烈道,“你忘了大学那个,背着你准备出国,我要不说,他都连国外院校都联系好了,你还——”
傅锦年眉头一挑,无奈道,“多少年前的旧事你都能拿出来说。”
“你就是心太大,他一边骗你准备出国,一边还享受你的照顾,这不——”李岩一想到就咬牙切齿的很,但估计傅锦年也就没继续说完了。
“你不会报复他了吧?”傅锦年瞥了一眼,反问道。
见李岩没说话,傅锦年一惊,“他都去国外了,你还真报复了?”
李岩皮笑肉不笑,脸色阴□□,“国外又不是没有国人,再说科研圈就那么大,整他还不是很容易,再说了他本就没什么背景。”
傅锦年一时间恍了神,“你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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