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气球?破了?”,林不倾被他的呢喃搞的有点摸不清头脑。
姜不似目光灼灼,视线一寸一寸的打量着林不倾,带着点剖析的味道。
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的鼻尖……
好半晌,才问:“你是真的吗?”,声音哑的不像话。
林不倾被这话问得一怔,“你……病了?怎么声音蔫蔫的?”
不止声音蔫,气色也恹恹的,细看之下还有点莫名的……潮红?
“没蔫”,姜不似低声应着,视线却没从林不倾脸上移开——梦里那个带着柠檬味的吻还烧在唇上,此刻看林不倾的嘴唇,总觉得比平时更软些,连说话时的气息都像裹着暖意。
林不倾才洗漱过,冰凉的水汽还沾在指腹,倒衬得姜不似落在他腕上的目光格外烫人。
他下意识扯了扯衣领,笑也调侃:“没病嘛?那么请问姜哥,这一大清早的,我不是真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我大抵是失了智吧”,姜不似说着,突然欺身靠近他,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扫到他耳尖。
林不倾能清晰看到对方眼底翻涌的情绪,有慌乱,有热切,还有点他读不懂的后怕和求而不得……
直到姜不似的指尖轻轻蹭过他脸颊——刚才被水溅湿的地方,触感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是热的”,姜不似的声音还哑着,却比刚才沉了些,像是确认什么似的,拇指又轻轻按了按林不倾的眉骨,“水气球破的时候,我抓空了。”
林不倾只觉得这话听得他云里雾里的,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破了就再买,总不会每一次都抓空。”
姜不似没动,目光还黏在他脸上,直到林不倾转身要走,才伸手扣住他的手腕。
这次的力道比刚才重了些,却没让人觉得疼,只听他低声说:“不抓空了,这次抓着了。”
他藏了深夜的星,还想碰月色的手,走得跌跌撞撞,却心念星河长流。
林不倾一手托腮,笑了笑,另一只被他握住的手轻轻晃了晃,声音里像是带着钩子:“注意影响啊姜哥,呆会儿还有正事要讨论呢。”
姜不似松开手,看着林不倾揉着手腕走进浴室,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影子,梦里的后半段画面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砸进脑海里,搅得他指尖发颤。
……林不倾在他面前站定,弯腰时,额前的碎发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
姜不似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光,像揉了点月光进去,软得让人心慌。
下一秒,林不倾的手轻轻落在他的耳后,指尖带着点凉意,却让他的后颈瞬间烧了起来。
“怎么脸这么红?”林不倾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笑意的尾音蹭过他的耳廓,“不舒服?”
他想摇头,却发现身体像被钉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林不倾的手指还在耳后轻轻摩挲着,动作慢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可那点触碰却像电流,顺着皮肤往心口缠,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发了颤。
后来林不倾弯下腰,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里的热气裹着香根草的味道,喷在他的颈窝里:“姜不似,你是不是……有点怕我?”
他猛地摇头,想说话,却只发出了一点低哑的气音。
林不倾好像笑了,肩膀轻轻抖了一下,手臂慢慢环住他的腰,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温软。
姜不似能感受到他胸口的温度,隔着薄薄的睡衣渗过来,和自己的体温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更响。
梦里的画面到这里就变得模糊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触感——林不倾的手指划过他的手背,掌心的纹路竟然让他感觉清晰得可怕;
林不倾的呼吸落在他的锁骨上,带着点痒;
林不倾贴在他耳边说的话,声音软得像棉花,却让他的理智像被泡了水的纸,一点点软塌下去。
姜不似侧过头,看向旁边空荡荡的枕头,昨晚林不倾就睡在这里,呼吸轻得像羽毛,偶尔会在梦里轻轻动一下,脑袋往他这边蹭一蹭。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僵着身子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唐突了枕边人。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藏在克制里的慌乱,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心动,早在之前,就已经悄悄发了芽。
就像他明知道是梦,但是他不愿意醒。
姜不似动了下,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意识也被身下的凉意拽回来。
不是被褥该有的软暖,是种带着黏腻的湿冷,贴着腰腹漫开,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
指尖先于大脑触到那片异样的触感——床单皱巴巴的,布料吸了潮气,裹着皮肤发闷。
深色床单上,染出一片荼靡。
昨晚的梦再次像潮水般涌上来,梦里林不倾的体温、发间的香根草气息、唇瓣的软,还有自己失控的触碰、发烫的呼吸,一幕幕清晰得可怕。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梦,也知道自己此刻心里翻涌的情绪是什么,那是藏在克制下的心动,是不敢说出口的在意,是情窦初开时最笨拙也最汹涌的喜欢。
沙发上搭着林不倾昨晚穿的外套,衣角还洇着点痕迹。
姜不似的目光在那件外套上停了几秒,心里又泛起一阵熟悉的慌乱。
就像梦里那样,明明知道该保持距离,却总忍不住想靠近,想触碰。
想把那点属于林不倾的温度,悄悄藏进自己的心里。
姜不似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子,扯了下嘴角,真狼狈啊……
原来有些情绪,藏得再深,也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在某个模糊的梦里,悄悄露出破绽。
就像现在,他只要一想起林不倾的脸,一想起梦里那些温软的触碰,心跳就会失控,指尖就会发烫,连呼吸里都带着点挥之不去的旖旎遐思。
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当然,也没想过回去。
那个想等着林不倾想好的姜不似,在这个飘着月光和香根草气息的夜晚,被一场荒唐却又真实的梦,彻底撞开了心门。
而门后站着的人,是林不倾,是他藏在心底,惶惶不可终日的惦恋。
他舀了池中的月,还想掬山銮的雪,即使明白的太晚,也想用余生纠缠。
就像一场未完的梦,只要那个人还在身边,这份心动,就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某个勇敢的瞬间,彻底说出口。
他真是心绪不宁,心里翻涌的话都够填满一道海沟。
姜不似压下心头的翻飞的念想,飞快地扫了眼床单,视线却挪不开,原来是这样,他对自己说。
轻声叹了口气,他是失了智,也是昏了头,穿好衣服坐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光着脚往卫生间走,地板的凉意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拧开冷水龙头,掬起水往脸上泼,冰凉的触感让发烫的脸颊稍微降温,可脑子里还是理不清思绪。
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即便是反复推演,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依旧觉得自惭形秽,觉得自己的作为漏洞百出。
喜欢一个人就是,「你快看,明白吗?」
更深层次的定义是,「你感受,慢慢来。」
“姜不似?”
林不倾在浴室里抬头看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黏腻,“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姜不似手里欲盖弥彰的毛巾都差点掉在地上,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没醒多久,你等一下要不要再睡会?”
林不倾靠在门上,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不舒服?听着声音有点哑。”
“大概是刚醒的缘故,嗓子有点紧”,他顿了顿,怕林不倾多想,又补了句,“你可以去睡个回笼觉,我去做早餐,三明治配咖啡?”
林不倾认真的想了会,“好,不要沙拉酱,太腻了,享受不了。”
“好,你先去床上休息,我下楼看看他们醒了没,先做给你吃。”
“那我不客气了,回笼觉什么的,我还真觉得不错”,林不倾应着,回到床上,拉开被子靠着软枕半坐半躺。
姜不似松了口气,靠在浴室的墙上,心脏跳的有点快,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拧开热水,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时特意绕到床边,想看看林不倾有没有睡着。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林不倾真的阖眼小憩,只是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踏实的梦。
姜不似的目光落在床单那片湿痕上,又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活了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上头。
想要悄悄抽出床单,有点难度,索性、暗幸、万幸林不倾没有注意到……
他做贼似的走出卧室,关上门的瞬间,才感觉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
走下楼,厨房的窗户开着,清晨的风带着青草的气息吹进来,稍微驱散了点他心头的燥热。
他往锅里倒了油,铺了面包,开火时动作都放得很轻,生怕动静太大吵醒二楼的林不倾。
想了想,又嘲讽似的笑自己没出息,二楼……吵醒……想法也是真纯情……
上一章的梦写的意犹未尽的……再补一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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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大抵是失了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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