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成了镀金的囚笼。谢清羽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这个宽敞却令人窒息的空间里。窗外是繁华的城市,而他却与世隔绝。
谢清玄几乎寸步不离,除了偶尔需要外出“处理”舆论和应对学校与家族的压力。他变得异常沉默,大部分时间只是坐在客厅处理事务,或者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谢清羽,眼神复杂得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里面有偏执的占有,有深沉的**,偶尔,也会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楚。
他不再有粗暴的举动,甚至称得上“体贴”——食物、水、换洗衣物、抑制剂,一应俱全。但这种体贴更像是对待一件珍贵藏品的谨慎,而非对人的关怀。他试图和谢清羽说话,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仿佛这样就能让一切恢复正常。
谢清羽始终沉默以对。他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瓷娃娃,大部分时间蜷缩在沙发或床上,望着窗外发呆。他拒绝与谢清玄有任何交流,甚至避免眼神接触。每一次谢清玄的靠近,都会让他身体僵硬,如同惊弓之鸟。
这种无声的抵抗比任何哭闹都更让谢清玄烦躁。他宁愿谢清羽打他、骂他,也好过这种彻底的、将他隔绝在外的冷漠。
一天晚上,谢清玄强行将谢清羽抱到餐桌前,桌上摆满了他以前喜欢的菜。
“吃点东西,你瘦了很多。”谢清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谢清羽看着精致的菜肴,毫无食欲,甚至感到反胃。他拿起筷子,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味同嚼蜡。
“学校那边,已经暂时休学了。舆论也压下去一些...”谢清玄试图找话题。
谢清羽突然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然后呢?把我永远关在这里?这就是你想要的?”
谢清玄被他的眼神刺痛,语气冷了下来:“这是保护你。”
“保护?”谢清羽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空洞得让人心慌,“谢清玄,你只是在满足你自己变态的占有欲。你把我变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囚犯,一个...和你一样的怪物。”
“闭嘴!”谢清玄猛地一拍桌子,碗碟震得作响。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翻涌着被戳破真相的怒火和狼狈,“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如果不是你一直躲着我,如果不是你害怕那些狗屁不如的眼光,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我们变成这样,是我的错?”谢清羽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滑落,不是委屈,而是极致的荒谬和绝望,“是我逼你爱上自己的弟弟?是我逼你把我关起来?”
谢清玄看着他脸上的泪痕,暴怒的情绪像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下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空洞。他颓然坐下,用手抹了把脸。
“...对不起。”他哑声说。但这句道歉,在已然发生的伤害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那顿晚饭最终不欢而散。谢清羽重新缩回他的角落,而谢清玄则站在窗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背影在烟雾中显得格外孤寂而扭曲。
他们就像两个困在黑暗中的溺水者,互相拉扯,却只能一起沉沦。沉默,成了他们之间最可怕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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