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和权衡持续了数日。谢清玄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酗酒，咆哮，最终归于死寂的沉默。
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再次走进谢清羽的房间。谢清羽依旧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眼神空洞，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玻璃。
谢清玄在他面前蹲下，试图去握他的手，但谢清羽没有任何反应，手冰凉得像一块玉石。
“小羽……”谢清玄开口，声音干涩沙哑，“我……要结婚了。”
窗边的人影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那空洞的眼神依旧没有焦点。
谢清玄的心像是被凌迟，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说着家族的困境，说着现实的无奈，说着这是“为了保护你”，说着“等我稳住局面……”但这些话语连他自己听着都苍白无力，像是最虚伪的辩解。
谢清羽始终沉默。直到谢清玄说完，房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然后，谢清羽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对上了谢清玄的视线。里面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彻悟后的、近乎慈悲的平静。
他微微动了一下嘴唇，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了三个字：
“也好。”
这两个字，像最终判决，彻底击垮了谢清玄。他宁愿谢清羽打他骂他，也好过这种彻底的、将他从精神世界彻底抹去的平静。他仓皇地逃离了房间，仿佛身后有恶鬼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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