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器材室外那次险些暴露后，校园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而压抑。
李老师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显然已经起了疑心。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兄弟俩的互动，课间巡视时目光总会多在谢清羽座位附近停留片刻。一些敏锐的同学似乎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寻常，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谢清羽变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草木皆兵。他不敢再与谢清玄有任何超出常规的接触，甚至刻意避免眼神交流。放学后，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拖延，试图错开一起回家的时间。
但谢清玄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只是，那份平静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进行明显的试探和靠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的、却更具压迫感的掌控。
谢清羽的书包里会莫名其妙地多出他喜欢的零食；体育课后，他的储物柜里总会有一瓶冰好的水；甚至当他因为学生会工作晚归时，会发现谢清玄就等在教学楼外的阴影里，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毛骨悚然地快步离开。
这种无处不在的“关怀”像一张无形的网，将谢清羽越缠越紧。他感到窒息，却无力挣脱。
周五晚上，谢父谢母回来了。晚餐时，谢母看似随意地提起：“今天遇到李老师了，她说最近看到清玄和清羽感情很好，总是形影不离的。”
谢清羽拿着筷子的手猛地一抖，一块排骨掉进了碗里。他不敢抬头，感觉父母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自己身上。
谢清玄却从容地接话：“小羽是班长，事情多，我刚好有空就多帮帮他。”他甚至还给谢清羽夹了一筷子菜，语气自然无比，“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谢父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兄弟之间互相照应是应该的。清玄，你做得对。”
谢清羽食不知味地吃着碗里的菜，如同嚼蜡。他偷眼看向谢清玄，哥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但在父母看不见的桌下，他的脚却轻轻碰了碰谢清羽的小腿。
那一下触碰，带着警告，也带着一丝暧昧的安抚。谢清羽浑身一僵，几乎要弹起来。他死死低着头，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这顿晚餐，对他来说如同酷刑。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畸形和危险，就像在刀尖上跳舞，随时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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