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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花酒

细细想来,自萧宁煜被册封为太子后,这还是奚尧头一回与他碰面。

过去,他与萧宁煜仅有过几面之缘。彼时萧宁煜尚且年幼,远没有如今这般锋芒毕露,锐利得直逼人眼。

奚尧垂眼,将手中的茶盏换成酒杯,迎着人的目光举杯,不卑不亢地道:“敬殿下。”

这杯酒奚尧之所以愿意喝,倒并非是因萧宁煜的太子身份,而是被他那声“将军”触动。

回京以后,人人见了他都尊称一声“王爷”,可这王爵之位来自父辈,他只是承袭而已,到底受之有愧,比不上他从沙场中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将位。

萧宁煜留意到奚尧换了杯子的举动,笑意更甚,“今日虽是初次见到将军,孤却觉得与将军甚是投缘。不知将军明日可有空与孤再续一杯酒?”

奚尧闻言眉头轻蹙,他刚回京正是惹眼的时候,这时候贸然和太子走近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正准备回绝,萧宁煜却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一般,又道:“将军放心,孤不会做让你为难之事。”

这些年与父亲往来的信件中,奚尧听父亲提起过当今这位太子殿下,道是此人阴晴不定,小小年纪便城府颇深,入主东宫短短几年便树敌不少,且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忍气吞声,万万不敢与之有正面冲突。

太子行事嚣张,肆意妄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倘若有人得罪他一尺,他必还之一丈。

为此,父亲隐晦地提醒过他,最好是少与之接触。

可是眼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答应只怕会开罪太子,一时间竟令奚尧进退两难。

他这副明显迟疑的样子被萧宁煜尽收眼底,眸光微沉,语气也冷了下来,“将军可是不愿?”

方才还和颜悦色的一张脸说冷就冷了下来,奚尧头次领教到萧宁煜的阴晴不定,眉头轻轻一蹙。

他面色还算镇定,语气仍旧不卑不亢,“并非如此。只是臣许久不回京,尚有许多事要同陛下商议,想是难有空闲。”

这番话说得客气委婉,看似挑不出错来,实际一想却不难发觉奚尧这是在用皇帝来压萧宁煜,甚至在暗暗提醒萧宁煜,他身为东宫太子与奚尧这个手握重兵的武将私下会面,若被皇帝知晓怕是会生出祸端。

萧宁煜也不恼,心下愈发觉得有趣,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晦暗不明,“那从明日起,孤便差人日日去将军府上候着。将军哪日得空,孤再与将军续这杯酒。”

这算什么?守株待兔?

奚尧无法,更不可能在今夜的宫宴上与太子直接闹开,只好先应下,打算回去再寻机会推脱,“殿下有心相邀,臣自会去的。”

得了这么一句应允,萧宁煜面上的神情顷刻间再度变幻,笑意满盈地收回目光,转而将目光投向那殿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姬。

舞姬纤细的腰肢上缠着一圈细细的金链,随着人的旋转舞动,那链子便会一下接一下地晃动,光彩熠熠,平添几分诱人之姿。

萧宁煜的眸光渐暗,心中微动,打算今晚回去就命人造一条金链,再带把锁,好让人一戴上就解不开,只能被他锁在床榻间乖乖任由他摆布。

-

原以为萧宁煜只是说说而已,不成想翌日真有一辆太子规制的马车停在了淮安王府前。

听见府中下人来报,太子差人问将军今日可否得空时,奚尧的头都有些隐隐作痛。

他命人回绝,那马车却也不走,就在府前候着。

先帝从前为了彰显对奚家的看重,特地将这淮安王府建在京都最为繁华的一条街,来来往往的行人多如潮水。

若是真叫这马车在府前停一天,那他怕是明日就得进宫面圣。

一直拖到日落西沉,那马车仍旧没有要走的迹象。

奚尧只好从府中出来,硬着头皮上了那辆马车去赴这场意图不明的约。

到了地方,奚尧先是怔了怔。他着实没想到萧宁煜所说的不会让他为难,竟是将宴席设在了青楼。

他望着面前明显有别于普通酒楼的小楼,疑心自己弄错,可那门口的匾额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风月楼。

而诠释这“风月”二字的姑娘们正立在小楼门口,以风情万种的姿态对他暗送秋波,令他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简直荒唐至极!

小瑞子早在风月楼门口翘首以盼地等候多时,总算将人给等来了,双眼放光地迎上前,“王爷,您可算来了,殿下在里头可候了一下午了。”

这下奚尧走也不是了,只好道:“带路吧。”

小瑞子殷勤地将他一路领到雅间门口,为他撩起门帘,“将军,就是这了。”

甫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至奚尧身上,萧宁煜的目光停留得尤其久。

奚尧今日着了件天青色的衣袍,衬得面冠如玉,端的一副清隽秀逸之姿。

惹得人心中无不惊叹,这哪像是位刚从沙场回来不久的将军?倒更像是位自小养在京中的贵公子。

还是卫府的嫡子卫显率先起身,笑着朝奚尧招手,“王爷你可算来了,快过来坐。”

倒是很自来熟,一点儿也没把奚尧当外人。

奚尧回以淡淡一笑,目光不着痕迹地迅速扫了眼雅间——在场总共七人,唯剩的一处空位就列在萧宁煜的左侧,像是有意为之。

这席位安排令他心下微沉,迟疑片刻才迈步过去落了座。

方一落座,左侧的人就凑近了瞧他,“将军今日与昨日大有不同,孤一时都不敢认了。”

距离太近了,萧宁煜说话间呼出的热气都尽数喷洒在了奚尧的脸上。

奚尧略微不适地往边上移了移,与人隔开了些才缓缓道:“殿下谬赞。”

萧宁煜见着奚尧躲开的反应,唇畔的笑意愈发玩味,状似不解地幽幽道:“将军怎么好像有些躲着孤呢?”

这一个“躲”字不知是在指奚尧方才拉开距离的动作,还是在指奚尧不情愿来赴约的行为。

奚尧拿不准他这句话究竟何意,像是怪罪,可话里偏又没有怒意,只好先装傻充愣:“臣只是觉得有些太近了。”

萧宁煜轻笑一声,淡淡揭过,“孤还以为将军今日不会来了呢。”

奚尧为什么会来,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如今面对面却一个佯装不知,一个忍气吞声,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表象。

“殿下盛情难却,臣没有不来的道理。”奚尧这般说着,可目光根本连看也不看萧宁煜,明摆着在敷衍客气。

“今日是私宴,没有君臣,将军不必这么客气。”萧宁煜瞧着奚尧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愈发觉得有趣,身子也跟着往前倾了倾,嘴唇将将贴在奚尧的耳际,“孤还想着跟将军多亲近亲近呢。”

这话说得唐突又怪异,听得奚尧尤为不自在,稍一偏头,那唇就贴着他的颈侧滑过,留下一阵热意灼灼的酥麻感,竟让他心底生出些许慌乱。

又对上那祖母绿的眼眸,泛着好似被水洗过般的莹润光泽,瞧得不甚明白,却从中隐约察觉一丝危险,心下更是惴惴。

在这之后,席间的谈话都没能吸引奚尧的注意。

他毕竟离京太久,京中的人和事大都不熟悉,全程安安静静地听着,只将敬过来的酒一杯不落地喝了。

他想着自己酒量不浅,稍微喝几杯也不妨事。

却未想,最后还是醉了,不仅眼前逐渐模糊,连头脑都愈发昏沉。

见人已意识不大清明,萧宁煜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对众人道:“都散了吧。”

席间正热闹着,此言一出立时安静下来。

众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萧宁煜素来随心所欲,无人敢有异议,互相看了看,很快接二连三地起身离席。

卫显是最后走的,走了一半想起什么又折返,撩开雅间的门帘朝里面探了个头,一脸关切地问道:“王爷这是醉了么?可要差人送王爷回府?”

萧宁煜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道:“孤自会送他回去。”

虽有几分奇怪,卫显倒也没多想,顾自走了。

一室寂静。

身侧的人已然醉得不省人事,上身趴在桌子上,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臂弯里。后颈的肌肤自领口处稍稍露出来了一些,白皙得好似一轮新月,明晃晃地勾人。

萧宁煜的眸光幽沉,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念,抬起一只手覆过去,在那处轻轻摩挲。

此举既不似情人间的爱抚,也不似君臣间的礼待,更似猛兽在丈量猎物脆弱的后颈,欲寻到最好下口的一处,以便能将其一举撕碎。

而被视为猎物的人仍旧昏睡着,对已然逼近的危机无觉无察。

萧宁煜心情愉悦地将人打横抱起,迈步朝外走去。

一见萧宁煜出来,小瑞子便迅速上前为他披上一件带兜帽的披风,将他和怀中的人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萧宁煜抱着人就准备上马车,忽地听到小瑞子犹犹豫豫地叫他:“殿下,要不还是……”

他冷冷地扔了一记眼刀过去,“不该你过问的事少问。”

小瑞子瞬间噤声,规规矩矩地候到马车旁,头也低了下去。不敢多看,更不敢再多言。

想是药下得多,回去这一路颠簸,但奚尧却半分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萧宁煜瞧着瞧着,不免在心底感叹:奚尧,你也太没戒心了。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即便奚尧有十足的戒心,他也依然有法子将事情做成,只是早晚与否。

毕竟这世上,但凡是他想要的东西还从没有得不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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