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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九十、残垣

只是萧宁煜没搞清楚状况,忘了自己如今是双手空空、毫无筹码之人。

他即便有心想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抵。

僵持不下之际,奚尧率先动了。

萧宁煜起先想拦,手臂都抬了起来,在发现对方不是朝着殿外的方向去便又将手垂下,没有再拦。

萧宁煜的目光寸步不移地黏在奚尧身上,看着人走远,又折返,手里多了一个茶壶。

一步。

两步。

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上,带来不小的震颤,痛的、麻的。

由于他一直盯着奚尧的脸,没能留意到对方手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时已然迟了——

只见那提着茶壶的手向上抬了抬,壶嘴朝下倾斜,对准萧宁煜的下身,将尚且温热的茶水尽数浇下。

萧宁煜下意识想要躲避,一只脚早有准备地踩在了他的膝盖上,用力向下压,迫使他整个人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冷淡的话语从他头顶上方轻飘飘落下:“脏了,给你洗洗。”

萧宁煜忍得艰难,额角青筋凸现,有豆大的汗水狼狈淌下。

眼前微暗,是奚尧蹲了下来,将他握住。

力道大,动作快,完全是没有丝毫愉悦的凌虐。

痛得萧宁煜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骂出声,张口的瞬间眼睛先隐隐泛起湿气氤氲的红,嗓音微哑,“奚尧,你要废了我么?”

低低的声音里像是藏了个无形的钩子,扎在奚尧的心上,他从前倒不知萧宁煜这般会装可怜。

他冷冷地扫了人一眼,手上力道未减,“我要是想废了你,拿刀要快得多。”

猩红的眼眸盯着那玉白的手指看了看,逐渐从不断袭来的痛楚中领会到一丝截然不同的快慰,也因此变得亢奋起来。

萧宁煜不可抑制地生出饱含扭曲情意的恶劣念头——

想要把这双手弄脏。

呼吸也由此变得沉重起来,灼热地呼出,搅得人心惴惴,气息交缠。

奚尧蹙着眉,并不急着动,手掌抵着萧宁煜的胸膛上下蹭了蹭,想把先前沾到的那点脏污给擦干净。

但那东西仿佛黏在了手上,蹭了又蹭,掌心始终是一片黏腻。

像极了爱干净的猫崽。

如此想着,萧宁煜低头,将奚尧的一截指头含进口中,用舌尖仔细舔舐。

奚尧的眉头蹙得更深,比起帮他将手掌弄干净,此举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常在山林间出没的那一类野兽,习惯会在食用猎物前先用舌头舔舐一遍。

眼眸由此暗沉下来,他不由分说地将手指从湿热的口中抽离,继而将整个手掌都罩在了对方脸上,以掌心抵着尚未合拢的嘴唇。

那源于萧宁煜自己的咸腥气味顷刻便盈满鼻息间,嗅得深了还能从中寻出一股淡淡的茶香,冷冽而苦涩,无端让人感到置闷。

……

意识回笼,奚尧将罩在人脸上的手掌挪开,轻轻搭在对方的肩头。

他方才没有解开衣袍,上身仅有些许凌乱,有只不安分的手顺着衣摆潜入,探上他的后腰,拨动着玉盏般的腰窝,他的软肋。

腰身一阵酥麻,整个身躯不受控地跟着下坠。

正如被明确知晓软肋在何处一样,即便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两具身躯看似一冷一热,实则早已无比契合。

……

奚尧又恼又恨,不知是为自己失了颜面,还是为萧宁煜的突袭。

他报复性地往人身上狠狠一挠,以示惩戒。

痛楚令萧宁煜的面色一变,差点就此败下阵,圈在脚踝上的链子则替他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奚尧瞪着人,语气不善地威胁:“再乱动就把你绑起来。”

啧。

真凶啊。

萧宁煜轻轻磨了下牙,不怕死地笑起来,“你打算怎么绑?用什么绑?若是你将我绑起来,是为了方便你自己坐上来……”

说到这,他微有停顿,似乎是在脑中想象了一番口中所说的情形,而后幽幽吐字,“那也不错。”

不出所料,他又被掐了一下,这次力道更狠,痛得他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耳朵里却清晰地听到一句羞恼的斥骂,骂他下流。

同样的话奚尧从前也骂过许多回,时常会让他觉得奚尧太有风度,骂不出什么真正粗鄙的话来,激不起他一丝半点的羞耻和自尊,反而被骂得更为躁动。

……

萧宁煜动作稍有停顿,微微抬头,盯着湿红微张的薄唇看了一瞬,被那抹艳色=所蛊惑,不由自主贴近,想要趁虚而入地亲上去,被敏捷躲开,落了个空。

奚尧抬手给了他一耳光,顶着张潮红情动的脸,却吐出冷漠无情的话:“别做多余的事。”

这个耳光力道不重,似乎仅仅是想要将人拍开。

但萧宁煜从中品出一点嫌恶,脸颊上的痛感就因此放大不少,胸前不断起伏,最后愤愤地咬在了奚尧裸露在外的肩膀上。

奚尧吃痛,眉头紧皱,过了会儿才察觉到肩膀上不同寻常的温热。

有泪水在那处晕开。

思绪一下变得混乱起来,奚尧疑心对方被蛊虫啃坏了脑袋。

可越来越多的泪水浸湿他的肩膀,似乎是真的伤心至极。

实在令人费解。

羞辱性的打骂没让萧宁煜多委屈,只是被拒绝了一个吻,竟就哭得不能自已。

许是被蛊虫侵蚀了心智,今晚的萧宁煜尤为脆弱,显露出少见的委屈与泪水。

这些细枝末节待到萧宁煜清醒以后必然会忘却,即便不是如此,奚尧也不想对他进行无意义的安抚。

他了解萧宁煜,这个人太麻烦了,一旦心软给出安抚,那他将会面临更多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索要。

与其让萧宁煜生出误解与期待,不如继续将冷漠贯彻。

他希望萧宁煜成熟一点,把事情看简单一点,认清他们现下的亲密只是为了解蛊,只是如此。

奚尧年幼之时被惯出了苦夏的毛病。

许是怜惜他年幼丧母,父亲又军务繁忙,王府上下都对他多有娇惯。

盛夏怕他晒着,时刻有人撑伞扇风,边上也常备冷水湃好的瓜果;隆冬怕他冻着,衣服添得厚实暖绒,袖子里还常放着热腾腾的手炉。

后来风吹日晒、雨淋雪打,他将一身京中娇养出的毛病改掉许多,唯独苦夏这点始终未变。

一到夏日就胃口变差,身心俱疲,恹恹得提不起劲,心里像积了团燥火,腾腾烧着,格外灼心。

而奚尧此刻却自主陷进过盛的暑气之中,热汗淋漓,整个人像刚从水中捞出,浑身湿透,被连绵的热气蒸着、烘着,迷失在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欢愉。

深入骨髓的烈火烧得漫天遍野,似要将相连在一起的两个人烧作灰烬,每一寸肌肤都盈着热汗,惊人的滚烫。

萧宁煜偃旗息鼓,趴在他的胸口。

奚尧闭着眼睛,有些支撑不住了,整个人悬在崩溃的边缘,小腿蹬动着想要挣扎逃离,奈何无果,只得催促起萧宁煜,“……还要多久?”

得到一句先前已经重复过好些遍的“快了”。

奚尧:“……”

在连绵的灼热中,奚尧的思绪却逐渐飘远。

他甚少会去考虑只关乎己身的事情,更多的心力都放在了其他更重要的事上,仿若在决心去往边西之时,就已然摒弃掉很大一部分的自我。

所以他总是无以回应萧宁煜,也没有像萧宁煜那般浓烈的情愫,没有那么多渴求、**、野心。

可萧宁煜是条赶不走的疯犬,非要逼迫他直面那些原本可以糊涂地忽略的事物。

奚尧睁开眼眸,伏在萧宁煜肩上喘息,慢吞吞地挪到耳际,哑声轻唤对方的小字:

阿垣。

简短的两个字裹着黏热气息,携着不自知的春情,吹进萧宁煜的耳朵里。

萧宁煜低骂了一声,身体诚实地缴械。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体内便有东西翻涌而上,偏头咳出一滩黑红的血,人也跟着昏死过去。

那滩血里混着只丑陋的小虫,垂死挣扎地向前爬了爬,很快便僵直不动。

入目昏暗,凌乱散落的墨色长发很是惹眼,犹如上好的丝织绸缎。

明知应该尽快去叫人进来,但说不清是为何,奚尧暂时没有动作。

他不含太多情绪地盯着那散乱的墨发看了一会儿,莫名伸过手去,摸了一下。

没有萧宁煜的日子会是如何,他其实不难预见,显然会少去很多麻烦,只是同样的,也会少了很多波澜。

如此一想,倒显得这件事并非能够被简单权衡利弊,少有的犹豫不决起来。

柔软的墨色绸缎轻易被他握在掌心,无端想起萧宁煜的小字。

垣,他方才还唤过。

近段时日里,他偶有不明就里的昏沉与迷惘,弄不清缘由,现下才知晓究竟为何。

原来他越不过去的是一道横在心底的残垣。

趁着对方昏睡,手掌不断抚摸着发丝。

身为储君,太子遵循礼制,时刻注意仪容,因而常常束冠,少有这般不规矩地散发。

想到这一层,那绸缎便从他掌心滑走了。

可惜萧宁煜是太子,偏偏是太子。

熹微的天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奚尧起身,草草收拾了一番,不再留恋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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