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槿同她视线相对后,便直奔她而来。
“走吧,阿璃。”
鸢璃抗拒地退了些距离。
“你说过,最后一世历劫完了,我就自由了,你不能,不能又把我关回你的寝殿。”
这句话就像利刃般扎透了他的心,难过,却不能表现出来。
“是的阿璃,你自由了。”
“遭了!”
她对珩槿通灵传音说道:“我只找到两根玉簪,还差一根。但是那两根玉簪自己融入了我的身体,我当时没有记忆,不知如何取出,就一直让它待在我的身体里。我们得赶快回凡间!晚了,尸体就没了!”
珩槿拉住着急忙慌的她,在她回头看他的瞬间,如同犯了错的孩子立刻害怕松手。
他对她通灵传音说道:“现在回去,尸体早就化成白骨了。阿璃,你的神识,又晚归了。玉簪不可能融入一个凡人的血肉,我觉得,很有可能化作力量包裹在了你的灵魂上。你试试,能否感觉到它。跟我来,我教你进入自己的神识域查看神魂。”
随他一同骑相繇原身到达他的仙府外,鸢璃总有些抵触进入,害怕他再次发疯难缠将她关起来。
这回,可没有历劫之日能救她必须被放出来了,珩槿想关她一辈子或许都不成问题,反正,她也是个被视为衰神且无关紧要的存在。
“怎么不进来?”
珩槿看穿了她的踌躇,“我已经叫相繇去请九尾来接你了。我保证,今日只是教法术。”
闻言,鸢璃这才跟他进门。
跟着他一路行至他寝殿外的神树桃花下,珩槿不说废话,直接开始教她。
鸢璃跟着运起神力感知神魂,果然,在神识域看见两股红色的力量与她的神魂缠绕在了一起。
而她的神魂,是幽蓝色的。
正当她还在疑惑这两股红色的力量是否就是那两支玉簪所化时,珩槿竟也出现在了他的神识域。
“你也能进我的神域?”
她震惊。
他比她还震惊。
“我为你护法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被吸进来了。我,我现在就出去。”
“等一下!来都来了,你看看,这两股红色的力量是不是就是玉簪?”
“是。等你修炼心法,将它彻底融入你的神魂,才能使它真正变成你的力量。来,跟我学。”
珩槿盘腿而坐,只演示手势动作和口诀。
鸢璃坐在他对面,跟他学了一遍,并无反应。
“好像没学会,你就不能运起神力教我吗?”
“阿璃,要运起神力包裹自身,凝神静气,闭上眼睛,感受神力游走的脉络,跟着它梳理,梳理到触碰到神魂中心,再试着驾驭它。”
鸢璃尝试了一遍,然而话都没听懂,自然不得其法。
“我真的找不到门路,你带我一次,你就带我一次,我应该就会了。”
“阿璃,你可知道神修?”
“不知道,我只听过双修。”
“神修呢,就是另一种身体不触碰,但更为亲密的神识触碰缠绵。”
“所以呢?我是让你带我的神识去梳理你说的那什么神识脉络,又不是让你的神识带我去触碰我的神识脉络,跟神修又没关系,你害羞个什么玩意儿?帝君,做神,要清心,要把心思放正。”
“你觉得你现在看到的我是什么?”
“别告诉我这是你的……神识?”
“嗯,你现在也是神识,所以,我触碰你不得。”
“那你还进来?帝君,你无耻流氓!”
“我解释过了,我是在为你护法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被吸进来了。我哪知道你对神域一无所知,你看见我时那么震惊,我以为你是和我一样震惊于……总归是我无礼,我这就出去。”
情急之下,鸢璃下意识出手扯住了他,又如触电般松手。
“清者自清,既来了,你至少得先教会我再走啊,我再试一次,若行不通,你就用描述教我就行。”
“好。尝试去感知你的身体,身魂融合,再尝试我方才说的方法。”
“好。”
鸢璃深吸一口气,丹田处神力如泉涌般苏醒,化作淡金色的光晕缓缓包裹全身。双目轻阖,周遭的喧嚣尽数褪去,唯有呼吸与心跳在寂静中起伏。
神念随着暖流沉入经脉,如温柔的手拂过沉睡的河道,那些平日里隐没的脉络在神力滋养下渐渐清晰,宛如夜空中点亮的星轨。
从指尖到心口,再沿着脊椎攀升至百会,神力顺着既定的轨迹周流不息。她屏息凝神,任由意识化作一叶扁舟,随着这股力量的洪流缓缓漂荡。
当神力第三次冲刷至眉心时,她忽然感到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那是脉络交汇处淤积的滞涩。
她她尝试用意念催动神力,如梳篦般反复梳理淤塞之处。
起初滞涩感顽固如石,随着神力一次次冲刷,仿佛冰层渐融,细微的刺痛化作酥麻的痒意。
当最后一缕滞涩被冲散时,所有脉络忽然发出嗡鸣,神力如百川归海般涌向胸口膻中穴深处。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缕神念,触碰到光晕的刹那,无数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前世的记忆碎片、残缺的修炼功法。
在那记忆中,她看到了璃绾和阿茶相处的快乐时光。
鸢璃感同身受于那记忆里的快乐和幸福。
她咬紧牙关守住心神,用神力将纷乱的碎片轻轻托起,试图将它们按某种玄奥的顺序重新编织。
光晕微微震颤,似在抗拒又似在呼应,而她掌心的神力已泛起细密的水珠。
“阿璃,停下。”
虽不懂,但她还是停了下来。
“我成了!我成了!”
“最近三日,你都不要再尝试,休息休息。切记,出现神力泛起细密的水珠现象时,就要立刻停下,并好好休养几日,不可急于求成。”
“知道了,出去吧。”
两人从她的神域出来后,她问道:“你刚才的话,让我怀疑你和我震惊的东西不一样,说,你在震惊什么?”
“我在震惊你的神域允许我进入。阿璃,你还说,你不喜欢我了,你分明就,很喜欢我。”
来不及反应,她立刻瞬移出了他的仙府。
“九尾,回府。”
匆忙离开,路上,鸢璃问道:“九尾,你知道什么是神域吗?”
“我是妖,服侍的主人也就你是神仙,你都不知道神域,我怎么可能知道神域。这事,你应该向月下仙人或者太白星君问呀,再不济,你找宵烛问问?”
“好吧。”
“阿璃,今天可以给我做桃花饼吃吗?”
“可以。”
“阿璃,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啊我的九尾~”
鸢璃趴在她背上,抱着她,抚摸轻揉着她光滑蓬松的毛毛,细嗅着她身上那家里的神树桃花味。
扫帚星君府们外,月下仙人、太白金星、天枢星君、宵烛、小白、遆怜、全都站在门外,隔老远就看到他们蹦着冲她挥手。
就连花神,她也来了。
不过她要端庄正经得多,手里挎着个漂亮的手提花篮,里头,装着各种仙花仙草。
“欢迎回来,星君,送你的,里头有萤火芝、南海睡莲、杜蘅、南海睡莲,屈伏草、琉璃芙蕖、栀牡丹、香栀子。效用和介绍我都说给宵烛听了,回头让他说与你听。”
“多谢花神,我很喜欢。”
花神身上的香味,她闻到的,还是神树桃花香。
“喜欢就好。”
月下仙人拿出一套红色的衣裙,“这是由我的月老红线编织而成,妙用嘛,日后待你有了神侣,穿上给他看,你就晓得了。”
太白金星捧着他那一箩筐仙丹道:“到我了到我了,各种仙丹我都给你带了点,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小白的短短的抓子抓着一块蛟鳞递到她手心,“送你。”
宵烛道:“我的礼物都在您的书架上了。”
九尾道:“我的礼物,是我的宝库。我把它们,全都送给你。”
遆怜道:“你走的时日,我都在海底捡你喜欢的漂亮宝石、金银宝藏,现已在捏的宝库里堆了一座小山。以后星君你再也不愁缺凡间通用的钱财了~花完了,我又回海底给你捞。另外,我还献了个我最漂亮的子民送给您观赏,现已泡在荷花池里了。”
各自介绍完礼物,他们簇拥着鸢璃走向事先准备的欢迎宴。
“来,干杯!庆祝阿璃历劫圆满顺利归家!”
“干杯~谢谢大家~我很荣幸拥有各位好友,你们,热闹了我的生命。”
……
欢迎宴结束,鸢璃施法消除酒味醉意,换上了月老送她的红裙,去了幽冥找茶溯洵。
她到幽冥地界入口时,茶溯洵就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他瞬移到她身侧,欢喜雀跃地牵着她的手,迫不及待地瞬移回了他的幽冥殿。
许是别离太久甚是思念,茶溯洵看她看得仿佛入了迷,眼神牢牢挂在她身上,有些迷离。
“阿璃,你今天好漂亮。”
他的状态有些不对,那看他的眼神太过炽热,似是染了**,耳垂的绯红已攀上耳廓。
“阿茶,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茶溯洵听见这话,微微一怔,而后别开视线,微微垂首,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没事。”
他声音有些沙哑。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低垂眼帘遮掩了眼底的情愫,下颚绷得紧紧的,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鸢璃走入他怀中,环抱着他的腰,手指不安分地把玩着他腰带的系扣。他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任由她的手游走他的身体。分明他的气息越来越重,身体也紧绷得越来越僵硬,但硬是没有回抱住她。
踮起脚尖,鸢璃璃微微仰头,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落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离别多日,再相见,难道阿茶就不想抱抱我吗?”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让他浑身一颤。
“想的,很想很想……”
他的手臂骤然收紧,将她的腰肢牢牢锁在怀中,仿佛要将这具日思夜想的身体揉进自己骨血。指腹贪婪地摩挲着她腰后细腻的布料,那里的温度透过衣料熨烫着他的掌心,让他喉结不自觉地再次滚动了一下。
他的另一只手则带着近乎虔诚的急切,缓缓插入她柔顺的发丝,指缝间立刻被柔软的触感填满。他没有用力拉扯,只是轻轻地、一寸寸地梳理着,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当指尖终于抵达目的地,他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耳朵和侧脑,掌心贴住她温热的耳廓,拇指指腹则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耳后肌肤。
这一刻,积攒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分别的日夜,每一次克制的想念、每一次担忧她的心会再次被珩槿蛊惑的忧虑,都化作此刻掌心下真实的温度。
他闭上眼,将脸颊轻轻贴在她的发顶,贪婪地呼吸着她发间熟悉的清香,那是他在无数个夜晚反复回味的味道。
“月下仙人他们给我办了欢迎宴,他们还给我送了好些礼物,喏,这套衣裙便是月下仙人送我的,他说,是由他的月老红线制成的,效用,待我日后有了爱侣穿给他看就知晓了。他们待我好,我不好辜负,这才耽搁了来见你的时间,阿茶不会怪我吧?”
“嗯,很有效。我怎会怪你?爱侣、朋友,都很重要。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只要你会来见我就好,早一些来,晚一些来,我都会一直在家等你。”
“很有效?它的效用是什么?”
他垂眸凝望向她的双眼,不再克制情绪和对她的渴望,“阿璃,还不明显吗?”
“是我想的那样吗?”
茶溯洵低头贴了贴她的额头,用幽冥之力探索感知了她此刻的所思所想,随即很快移开。
“是。”
她若早知是这个效用,绝不会选择在今日就穿来见他。
“那我觉得它并不算很有效,它让现在的阿洵,还不如你施法给我的幻象里的凡间夫君阿浔那般,炽热大胆。”
茶溯洵有些没听懂。
“啊?”
“我们不是爱侣吗?我们不是有婚约了的未婚夫妻了吗?阿茶,究竟要我主动到什么地步,你才会把我当□□侣、未婚妻子来表达爱意和亲密。你总是克制,总是隐忍自己的真实想法。”
“要你爱我。哪怕你这颗心,只能分一点点位置给我。阿璃,我不想要你只是可怜我,不想要你只因为恩情报答来做我的爱侣。阿璃,再爱我一次好不好?像只有你我的那几万年一样爱我,好不好?”
他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脆弱。
“好。”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多了些莫名叫人悲伤的低迷。
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近乎哀求地问道:“从今以后,你……你不会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对不对?”
他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答,那双盛满了恐惧和渴望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幸福来得太浓烈突然,他很害怕会重蹈覆辙,再次被上苍收走。
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害怕再次被抛弃的恐惧。他只是想得到她一个肯定的回答,一个坚定的眼神,哪怕只是一个轻轻的点头,都能将他从这无尽的恐慌中拯救出来。
“对。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我们永远在一起,我永远是你的妻子。”
闻言,茶溯洵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眼中泪光闪烁,他缓缓收紧怀抱,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脸颊蹭着她的脸,这温热触感,让他格外痴迷,“喜欢你,好喜欢你……”
“阿璃……”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喷洒在她的发间。
他不再克制,低头轻轻吻上她的额头,而后沿着鼻梁,缓缓落在她的唇上。
这一吻,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温柔缠绵,带着久别重逢的眷恋与深情。
两人的唇瓣交缠,他似想要将分别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茶溯洵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背,将她紧紧贴在自己怀里,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品尝过美好,就像开过荤的人,贪婪地想要更多。
她衣裙的神力效用越来越让他把控不住理智,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现在光是触摸到她的肌肤,内心都无比渴望煎熬。
“阿璃,把这套衣裙换了好不好?”
“你不喜欢它吗?”
“喜欢,它很漂亮,穿上它的你更漂亮,可就是漂亮得太过分,让我,快要失控。”
“失控就失控,如此,不是正好……让我试试你给我准备的杏白鸳鸯枕。”
汇聚在指尖的神力流露出的瞬间,他的腰带自个儿落了地。
“阿璃,不可以……”
“为什么?阿茶不想要我吗?”
“想要你……但,不该是现在。”
“阿茶想什么时候?”
“自然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若我就想现在要你呢?”
说着,鸢璃伸出右手,用食指勾住了他腰间重叠的系带,只是轻轻扯了扯,并未有其他动作。
茶溯洵握住她的右手,“阿璃,我受不住你这样撩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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