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前一天,辅导员通知大家去体育馆领军训服。阮软和室友们兴高采烈地跑过去,结果拿到衣服的瞬间,四个人都沉默了。
那军训服的尺寸,简直像是为巨人准备的。
"这……这是给我们穿的,还是给姚明穿的啊?"林晓晓举着那条能装下她两条腿的裤子,一脸绝望。
张萌拿着上衣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衣服下摆直接盖到了她的膝盖:"我怀疑学校是按'能穿四年'的标准给我们发的,这也太大了!"
苏晚推了推眼镜,试图把衣服的肩线往自己身上拉,结果袖子能直接当唱戏的水袖甩:"可能是为了方便我们里面套毛衣吧,考虑得还真长远。"
轮到阮软了。她163的个子,本身就瘦,穿上这套"均码"军训服,简直像套了个麻袋。肩膀垮垮的,袖子长到盖住了手掌,裤子更是要提着才能走路,活脱脱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噗哈哈哈哈!软软!你快别动,太好笑了!"林晓晓看到她这副模样,笑得直不起腰,"你看起来就像个行走的衣架,还是特大号的!"
几天后,军训正式开始。那套不合身的军训服,成了她们每天吐槽的快乐源泉。
训练休息时,四个人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不行了不行了,"林晓晓用胳膊肘碰了碰阮软,挤眉弄眼地说,"软软,等会儿练队列,咱仨一起'光荣牺牲'得了!听说一晕就能去树荫下吹凉风。
张萌也立刻附和:"对对对!我也快不行了,这教官也太严了,一点情面都不讲。"
阮软有些犹豫,她从小就不太会撒谎,更别说在这么多人面前装晕了。但看着室友们恳求的眼神,再想想自己酸痛的双腿,她还是点了点头,小声说:"那……那好吧,你们可得演像点。"
结果,她们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
下午练正步走,林晓晓第一个"噗通"一声倒地,还不忘配上一声虚弱的"呃……"。张萌紧随其后,直接瘫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轮到阮软了,她深吸一口气,腿一软也准备往下倒。可还没等她碰到地面,就听见教官那震耳欲聋的吼声:
"你们三个!给我麻溜地起来!"
阮软吓得一哆嗦,立马就站直了。只见教官铁青着脸走过来,叉着腰,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当教官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影帝影后'没见过?你们这演的是哪一出?碰瓷呢?倒地姿势都不带换的!特别是你!"
教官指着张萌:"人家晕都是慢慢倒,你倒好,跟块板砖似的直挺挺砸地上,生怕自己摔不疼是吧?"
全班同学"噗嗤"一声都笑了。阮软和室友们的脸瞬间红成了熟透的虾子。
"所有人原地休息十分钟!你们三个,绕操场跑五圈!跑不完不准喝水!"
三个人灰头土脸地跑完五圈,刚喘匀气,更大的社死现场又来了。
练踢正步时,轮到阮软所在的排展示。她因为跑步岔了气,加上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懊恼,一紧张,"啪"地一下,左手左脚一起伸了出去,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
队伍瞬间乱了套。
教官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定了她:"那个出列!对,就是你!"
阮软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这是在跳机械舞还是在踢正步啊?"教官叉着腰,语气里满是戏谑,"同手同脚,你是怕自己走太快,手脚跟不上脑子吗?给我站这儿单独练!啥时候踢对了,啥时候归队!"
周围同学的笑声此起彼伏,阮软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她窘迫地抬起头,想看看室友们有没有办法帮她解围,结果一眼就瞥见了隔壁排的顾知许。
他站得笔直,踢着标准的正步,侧脸线条优越,神情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没有嘲笑,也没有同情,就像在看一只笨拙的小动物,充满了**"你怎么回事"**的疑惑。
阮软的心"咯噔"一下,更不好意思了。她赶紧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衣领里。
完了完了,这下在他面前彻底形象尽毁了。他肯定觉得我又笨又好笑。
想到这儿,阮软踢正步的动作更慌乱了,左手左脚配合得愈发"默契"。好不容易熬到军训结束,阮软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垂头丧气地跟在室友们身后,满脑子都是自己同手同脚的蠢样子,以及顾知许那探究的目光。
"欸,软软,你看谁在前面?"林晓晓捅了捅她。
阮软下意识地抬头,心脏猛地一缩。
顾知许正靠在操场边的栏杆上,手里把玩着手机,身姿挺拔,神情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到她们过来,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阮软身上。
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阮软心里咯噔一下,想装作没看见,赶紧走过去。
可顾知许却迈开长腿,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顺拐同学。"他在她面前站定,薄唇微启,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阮软的脸瞬间涨红,窘迫地低下头,小声嘟囔:"我、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顾知许挑了挑眉,"我看你是手脚和大脑达成了某种神秘的共识,誓要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林晓晓和张萌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阮软又气又恼,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要你管!"他顿了顿,看着阮软快要把头埋进胸口的样子,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补了一刀:
"建议你回去多练练广播体操,先把左右分清再说。免得下次军训,教官以为我们学校出了个行为艺术爱好者。"
阮软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心里又气又恼。这个人怎么回事?就不能稍微委婉一点吗?
她猛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要你管!我喜欢顺拐,碍着你了吗?"他没有再继续调侃,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走吧,再不走食堂就没饭了。"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背影依旧挺拔而孤冷,仿佛刚才那个毒舌的人不是他。
阮软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顾知许!你这个大混蛋!宇宙第一大毒舌!
什么叫"手脚和大脑之间的信号出了点问题"?我那只是一时紧张,一时失误,好不好?谁还没有个手忙脚乱的时候啊!
还有什么"行为艺术爱好者"?我看你才是行为艺术爱好者!每天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你钱一样,这才是最高级的行为艺术吧!
(想到自己踢正步顺拐的蠢样子,又想到顾知许那副了然于胸的表情,阮软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完了完了,这下形象全毁了。在他心里,我肯定就是一个手脚不协调、脑子还不太灵光的笨蛋了。
高中的时候,我还觉得他高冷又神秘,是遥不可及的学神。结果呢?根本就是个披着高冷外衣的毒舌男!
太阳比上午更加毒辣,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悬在天上,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都仿佛被点燃了,吸进肺里都觉得烫。阮软和室友们站在队列里,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迷彩服的后背早就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又闷又热。
就在大家快要撑不住,一个个都像被晒蔫了的茄子时,隔壁排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阮软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顾知许正跟着他们连的教官走到了树荫下。
教官拍了拍顾知许的肩膀,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说了几句话后,便让他在旁边休息了。很明显,他因为表现太出色,被特批免训了。
顾知许走到树荫下,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安静地看了起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连看书的姿势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与这边汗流浃背、狼狈不堪的她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阮软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高中的时候,她还觉得他高冷又神秘,是遥不可及的学神。结果呢?根本就是个披着高冷外衣的毒舌男!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那么优秀,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教官的青睐,而自己却要在这里接受太阳的"烤"验,还要时刻担心会不会再次顺拐出糗。
就在这时,她们的教官——那个被大家私下里称为"黑面神"的男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扫视了一眼队伍里萎靡不振的四个人,尤其是看到阮软她们几个早上还试图装晕的"刺头",脸色更加难看了。
"都看什么看!"教官的吼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自己!"
他指了指顾知许的方向,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同样是新生,人家为什么能被免训?因为人家态度端正,训练刻苦!再看看你们,早上装晕被我抓包,踢个正步还顺拐!"
阮软的脸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鞋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以为军训是给我训的!"教官继续训话,"是给你们自己训的!把态度放端正了!要是你们能练得像他一样好,我也特批你们休息!"
说完,教官又下达了训练指令:"全体都有!正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队伍再次动了起来。阮软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动作要领,心里暗暗地给自己打气:阮软,你也可以的!不能再让那个毒舌的顾知许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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