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沙思远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昏昏沉沉地意识到有人在踢自己,暴脾气慢慢的开始复苏,正打算一拳打过去的时候。
沙思远也愣住了,眼前的人居然是汪含娇。
汪含娇穿着睡衣,松松垮垮的,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睡痕。
等等!这里是个房间,自己跟她刚才都睡着了,难不成……
沙思远回过味来,两人这么一对话,立马就都明白了。
汪含娇简直要疯了,立马拨电话找那家造势的公司,撕心裂肺地问道:“东西你们还没有发出去吧?”
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很得意地说道:“您放心吧!我们做事效率很高,按照您的要求早发出去了,现在势头已经造起来了,这件事已经传到家喻户晓,效果比我们估计的还要好。”
汪含娇脑袋一空,已经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了。
完了!这下全都完了!
左烊变成了沙思远,原先的设想全部被打破,没多久就会扒出来,绯闻里的男生不是左烊。
汪含娇之前所有的造势,都成了污蔑左家的罪证。
汪含娇这一做法,得罪了左家,得罪了沙家,得罪了汪家。
她死定了!
沙思远这下也清醒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汪含娇,怒骂道:“汪含娇,其实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不是左烊,而是我对吧?”
“你一直想拉我下水,就想出这么下作的主意!”
“做梦去吧!我沙思远就算一辈子不婚,就算废了自己,也不会让你这种人得逞的。”
听着沙思远喋喋不休的谩骂,汪含娇只感到欲哭无泪。
瞬间,一股强力的危机感,让她跳了起来。
不对!如今这样一来,自己不是得罪了沙左两家吗?而自己又是汪家的身份。
考虑到这里,汪父那张因为暴怒而扭曲,阴狠的面容浮现在自己眼前。
还有郑旺种种残忍的手段,汪含娇也脑补了出来。
汪含娇立马扑向门口,意识到自己只穿着睡衣,连忙跑回来拿自己从家里拿出来的东西。
因为汪含娇预谋久了,打算借此事得到左家的庇护,所以自己的首饰和银行卡也都拿了出来。
“不行!我得跑路!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沙思远愣了愣,看到汪含娇的举动,立马扑过来扯住了她,怒声质问道:“做出这种事情,就想一走了之吗?”
汪含娇一脸的求饶,说道:“沙少,求你放过我吧!这件事我不会对人说的,我们就全当它没发生过行吗?”
“休想!”沙思远继续说道:“你鬼主意太多了!放了你谁知道还会不会被坑?”
“不会的!从此我就消失,绝不出现在沙少视线里,求你了沙少?”汪含娇下意识的撒了下娇。
沙思远打了个冷战,更加愤怒地说道:“不撒娇还好说,现在想都别想了。”
两人还在房间里吵成一团,而在楼底下,十几个左家保镖正守在酒店门口。
为首的保镖接到电话,立马恭敬地说道:“左少,现在要进去吗?”
电话那头,左烊淡淡说道:“按计划做吧!”
保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保镖带着十几个手下,冲进了酒店里面。
不容沙思远和汪含娇解释,就把他们带到了左家。
在左家奢华宽敞的大厅里,左少坐在正中,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俊美的面孔却透着异常阴冷的气势。
而左老爷子则坐在一旁,正在摆弄自己的茶具,一副局外人纯粹看热闹的样子。
沙父和汪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知道了,自家孩子捅下了多大的窟窿,飞奔向左宅而来。
沙父知道,这件事里沙思远也是受害者,一进门就解释道:“左少明察秋毫啊!这件事根本跟我们沙家无关,全是汪家的主意,一定不要放过坏人,更不要冤枉好人呢?”
说道最后,沙父声音都嘶哑了,语气中带着哀求的意味。
左烊神色不变,口气微冷地说道:“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沙总顿时一噎,神色暗淡了几分,不再开出口言语了。
左烊将目光投向汪父,神色逐渐阴冷下来,带着一股强烈的威势。
汪父也是疑惑,自己久经商场,什么惊险场面没见过,但在这个少年面前,一点也从容淡定不起来,脑袋里的思路繁杂絮乱,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
而他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看透一般,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精明老练。
沙父吐了口气,朝一旁早就吓得花容失色的汪含娇看了一眼,如同看待一个死人一样。
她果然是个来讨债的。
沙父对左烊说道:“这一切,汪含娇难辞其咎,我们汪家愿意负责,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汪父知道,这个时候撒谎或者狡辩,只是将事态推向更糟糕的地步。
汪父表示完自己的态度,房间里沉寂了好久。
左烊缓缓才说道:“哦?什么代价?”
听到左烊有一丝兴趣,汪父脸上现出一丝起死回生的欣喜。
“我们汪家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出面澄清事情的真相;让谣言绯闻全部消失;恢复左少的名誉;追责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用特殊的方式替左少出气;赔偿这次造谣给左家造成的所有损失。”
左烊听完,不屑道:“这些事左家也能做,我看不出你的诚意。”
汪父心里一紧,又连忙惶恐地说道:“还有,以后在生意场上,我们会给左家做出很大的让步,甚至自己蒙受损失也无所谓。”
这话一出,在一旁听着的沙父也是一惊!
作为老生意人的他十分清楚,这句话就是个无底洞,要不是逼不得已,汪父这么精明的生意人,怎么会说出这种糊涂话呢?
可左烊听了,却不以为然,淡淡说道:“你们给的那点让步,还不够我们左家塞牙缝的呢。”
语气十分不屑。
汪父可真没辙了,他已经做到最大让步了,到底怎么做左少才会满意?
左烊顿了顿,随口问了句:“汪含娇多大年纪?”
汪父愣了下,然后回过神来,说道:“再过三个月就成人了。”
左烊点点头,又朝沙父问道:“沙思远呢?”
沙父连忙回道:“十九岁了,小时候学习不好,留过一级。”
左烊听了,好像有些满意,说道:“要不我做个媒,给两家牵个线,等到年纪到了,就赶紧结婚吧!”
“在我看来,沙思远跟汪含娇十分般配,沙家和汪家也算是名当户对。”
听到这话,四个人纷纷一愣,做梦都没想到过,左烊居然会提这种要求?
而左老爷子,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这么乖张的招数,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而这话一出,沙思远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我绝不!世上的女人就算死光了,只剩下她汪含娇一个人,我搞基都绝不会看她一眼。”
听到把自己嫌弃到了这个地步,汪含娇也按耐不住了,骂道:“你别白日做梦了?我汪含娇就算终身不嫁,守活寡一辈子,也不嫁给你这种自私幼稚猥琐鄙俗的永远也长不成男人的孩子。”
听到这话,沙思远都快被气疯了,骂道:“我不像男人?你这个素颜丑到爆,化妆技术三流,打扮穿着low到死的女**丝,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不是男人?”
两个人开呛起来,左烊露出淡淡的满意神色,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俩婚后生活的美好常态。
左烊这么做,不是恶搞,而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排。
左烊深知,他俩并没有洗心革面,而是畏惧于左烊的权势,所以伪装出了一副改过从善的样子。
骨子里,善于伤害别人的本质并没有变,反而因为在左烊这里受到压制以后,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了。
他们不敢伤害汪含娇,可不见得不敢伤害别人。
在原世界里,他们并未改掉自己霸凌的个性,被他们欺辱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左烊决定,让他们在一起,等到结婚以后,继续过相爱相杀的日子,只有从对方痛彻心扉的伤害中,才能感受到被自己伤害的人的那种痛苦。
汪父听了这话,先是愣神,而后脸上浮现出会心一笑。
原本以为,汪含娇十分惧怕他,没想到这个丫头胆子这么大,这次瞒着自己把所有人耍了,害得自己落入这种窘迫的境地。
他本来想,将来就让她嫁给郑旺得了,但是左烊现在这么说……
汪父脸色有了一丝笑容,声音缓和地说道:“刚才还没看出来,左少这么一说,我真觉得他俩般配,看来这桩亲事可以定下来。”
汪父想到,这样最好,沙家可不是什么良善人家,以后有的是苦等着她吃呢。
而沙父听到这个提议,心中觉得异常酸涩。
沙思远再不成器,那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未来的儿媳妇的选择关乎沙家的未来,贤内助可以辅助沙思远,但是这个汪含娇,沙父从头到脚就看不上,国家只允许一夫一妻制,以后这可……
沙父犹豫了。
沙思远听了,怒道:“我才不娶你女儿,爱嫁谁嫁谁,反正别来祸害我们家,再说我也驾驭不了她。”
听到这话,沙父顿时暴怒:“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一个女人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后我怎么放心把家业交给你?”
沙父顿时就想开了,这门亲事他要应下来,有汪含娇膈应着,说不定还能让沙思远醒悟过来呢。
沙父说道:“左少,我也答应这门亲事了。”
沙思远听了,哭得心都有了,声嘶力竭地喊道:“爸,你想害死我吗?”
“闭嘴!”沙父暴怒:“你再说一句,我就把剁了喂鱼。”
沙思远畏惧沙父,心里在憋屈,也不敢跟沙父叫唤了。
转头看向汪含娇,怒道:“汪含娇,你都听见吗?你不是讨厌我吗?赶紧站出来反对啊!说你看不上我,宁死也不嫁给我啊?”
刚才汪含娇被沙思远激怒了,所以说了那么一通决绝的话,现在她可是清醒过来了。
汪含娇清楚,自己捅了这么大篓子,汪父绝不会轻饶她,沙思远虽然是个脑残加傻逼,但是比那个郑旺要强多了。
这么一核算,自己划算多了,便装作害怕的样子不再出声。
沙思远绝望得都哭了出来,哽咽着骂道:“汪含娇你说话行不行?你他妈别装死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早就看上我了,你就是不得到我誓不罢休,你就想亲手毁掉我下半生的幸福对不对……”
看着这幅有人欢喜有人忧”的众生相,左烊说道:“好吧!那这件事一笔勾销了。”
这话一出,众人这口气才算是松了下来。
沙父将哭哭啼啼的沙思远打回了家,而汪含娇也跟着汪父回了家。
汪含娇甚至有些庆幸,如今汪父答应了下来,就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否则就是打了左烊的脸。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安全了,但她还不清楚,沙家不是什么福窝,还有许多手段等着她尝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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