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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隔墙有耳

江渝洛又是被一种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吵醒的。不是楼上熟悉的剁菜声,而是斜对面那间“凶宅”传来的噪音——椅子腿在老旧水泥地上笨拙地拖拽,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听弟弟提过,旁边搬来个少爷。

门外,那噪音停歇了片刻,随即响起一阵压抑的、带着明显烦躁的嘟囔,接着是什么东西被踢了一脚的闷响。

贫穷和焦虑让她没有多少同情心去关心一个叛逆少年的适应问题。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起身。

任竟修站在屋子中央,看着这片不足三十平米、散发着霉味和消毒水混合气味的空间,一种巨大的后悔和荒谬感几乎将他淹没。

昨天凭着一股劲儿和父母大吵一架,硬是搬了进来。可当夜幕真正降临,听着楼道里各种奇怪的声响,想着这屋里死过人,他几乎一夜没合眼。早上醒来,看着从破旧窗帘透进来的、毫无暖意的光,看着自己那些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行李,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好像把自己作进了一个绝境。

他想收拾一下,至少让这里看起来能住人。但娇生惯养的他哪里会这些?试图挪动那个沉重的旧衣柜,结果只是让它发出刺耳的噪音,并在原地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挫败感像潮水般涌来,他气得踢了一脚衣柜,脚趾生疼,却只能憋屈地忍着。

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家里带来的零食昨晚就吃完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是昨天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邻居,江烬濡的姐姐。,

鬼使神差地,他也拉开门,探出头。

江渝洛正在锁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T恤勾勒出单薄身形,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青黑,唯独眼神沉静锐利,是被生活磨砺出的光泽。

喂……”任竟修下意识地叫住她,声音因为局促和饥饿显得有些虚弱。

“那个……请问,这附近……哪有吃饭的地方?”任竟修憋红了脸,才问出这个在他看来极其愚蠢的问题。他连怎么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都不知道。

江渝洛看了他几秒,目光在他那张写满无措和强装镇定的脸上扫过。

“巷子口出去,右转,走两百米,有家早餐铺。”她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油条豆浆,包子稀饭,都有。”

“……哦,谢谢。”任竟修讷讷地道谢,看着她转身下楼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又涌上一股更难堪的情绪。他居然要向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处境还糟糕的人求助。

江渝洛在菜市场转了一上午,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时,在楼道里又碰到了任竟修。他正提着一个看起来质量不错的保温桶上楼,脸色比早上好看了一些,但眉眼间那股少爷脾气的烦躁依旧没散。

两人擦肩而过,都没说话。

到了三楼,江渝洛拿出钥匙,却听到斜对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压抑的啜泣。

她动作一顿。声音是从任竟修那间屋里传出来的。很轻,像是死死咬着嘴唇不肯泄露,却又控制不住肩膀的耸动。

她想起弟弟离家前,是否也曾这样偷偷哭过?那些她没看见的夜晚,他是否也这样无助地对抗过命运?

一种同病相怜的微妙情绪,极其罕见地浮上江渝洛的心头。虽然境遇天差地别,但他们似乎都在某种自己选择的或被选择的困境里挣扎。

她没有去敲门,也没有出声安慰。只是默默地打开自己的门,走了进去,将那片细微的哭声关在门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都有自己的眼泪要流。外人无从插手,也无力分担。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而隔壁,那个富家少年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最终归于沉寂,仿佛刚才那片刻的脆弱从未发生。

筒子楼依旧喧嚣,生活的洪流裹挟着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奔涌向前,不容回头。江渝洛知道,她必须一个人,把这摇摇欲坠的日子,死死撑住。

行,正好米吃完了,去买点米。

江烬濡刚走出那条熟悉的、弥漫着油烟和潮湿气味的巷子,还没来得及深吸一口外面相对“自由”的空气,一辆黑色的、线条流畅的轿车就无声地滑到了他面前,精准地挡住了去路。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保养得宜、妆容精致却难掩严厉的脸。是尤勤漠的母亲,淮戚。她穿着质地精良的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那股属于上位者Alpha的、刻意收敛却依旧迫人的信息素,让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等你半天了。”淮戚开口,“上车,找个地方聊聊。”

她将车开到一栋烂尾楼前。正要走向水泥台阶,江烬濡默默脱下外套想垫在上面。

“不用。”淮戚抬手制止,径直坐下。两人相对无言,只有风声穿过空旷的楼宇。

良久,淮戚终于开口:“我不知道勤漠怎么看我这个当妈。”她目光放空,像在回忆,“当年你姐和她刚在一起,她就告诉我了。”

“一直到高三毕业,你们家出事。”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字字沉重,“勤漠准备好钱,你姐为了不拖累她,带着你躲去江南一整个暑假。勤漠去大学报到前还在疯狂找你们……后来听她发小说,你姐在夜宴陪酒。”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皮包金属扣:“她连夜赶回来,还要和你姐在一起。我说家境从来不是问题,关键是现在这个身份……我们这个圈子会怎么说?”

“勤漠说你姐其实考上了师范,能和她一起分担。”淮戚抬眼看向江烬濡,目光锐利,“我说,现在想起来分担了?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别找她。如果你姐姐和勤漠在一起,只会被唾沫淹死。”

风卷起尘土,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渝洛是个好孩子。第一次来家里,怯生生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藏着星星。她看着我,那么认真地、带着点豁出去的勇气,喊了一声‘妈’。”

淮戚的声音里那份怅然不再掩饰,她甚至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转瞬即逝,却真实地柔软过:“就那一声,我这心里……就跟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她是真的,把勤漠当成了要过一辈子的人,才这么喊我。”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仿佛穿透时光,看到了那个夏天站在她家门口,紧张又期待的少女。

“后来她常来。勤漠坐不住,她就安安静静地陪我在院子里喝茶,看我那些花。我教她认,她记得比勤漠还快。偶尔聊起将来,她说想当老师,眼睛里的光是骗不了人的。” 淮戚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我是真心疼过她,甚至想过,如果勤漠身边是这么个知冷知热、心思透亮的孩子,也挺好。”

江烬濡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从未听姐姐提起过这些细节,那些属于江渝洛的、他未曾参与的过去,此刻像一幅破碎的画卷,被淮戚用最平静的语气,在他面前残忍地展开。姐姐那声怯生生的“妈”,像一根针,扎在他心口最软的地方。

“所以呢?”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试图维护亲人的尖锐,“就因为她在‘夜宴’工作,她就不配了?就脏了?”

淮戚并没有因他的顶撞而动怒,只是用一种更深的、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不是配不配,而是现实容不容得下。你还小,不懂人言可畏。勤漠将来要接手家里的生意,她的伴侣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一个……有‘污点’的人。这个污点,不是我们定义的,是这个圈子定义的。一句‘她以前在夜场陪过酒’,就足以毁掉所有的努力,让你姐姐永远抬不起头。”

“正因为疼过她,我才更不能看着她在火坑里跳。你以为我仅仅是为了勤漠的前程,为了我们尤家的脸面吗?”她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力感,“我是见过她最好样子的人。我见过她谈起梦想时眼里的光,听过她真心实意喊我那一声‘妈’。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那么好一个孩子,因为一步走错,将来被无数人指着脊梁骨,被那些肮脏的流言蜚语活活吞掉?”

充满温情的回忆与她此刻的立场形成了尖锐的对比。她重新看向江烬濡,目光恢复了之前的冷静,甚至更添了几分近乎残酷的清明。

“你姐姐选择去‘夜宴’,是为了谁?”她轻轻地问,话语却重若千钧,“是为了你,江烬濡。是为了让你能安心上学,有个前途。如果你真的心疼她,就别让她为了你,陷在泥潭里越陷越深,最后连最后一点挣脱的可能都失去。”

她的情绪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起伏,那是一种混杂着惋惜、心痛甚至是愤怒的情绪:“‘夜宴’那个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沾上的名声,一辈子都洗不掉。她现在年轻,觉得为了你能扛下所有,可以不要尊严,不要前途。可以后呢?等她后悔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淮戚不再居高临下,而是近乎平视着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与……近乎恳切的确信:“让她离开勤漠,离开这个注定会让她万劫不复的漩涡,是现在唯一能保护她的方式。也许你们现在恨我,觉得我冷酷,势利。但总有一天,等你姐姐从这片泥潭里挣扎出来,找到一条堂堂正正的路走的时候,她会明白……”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用尽了力气,才说出最后那句话:“我今天逼你们放手,不是不爱惜她,恰恰是因为……我舍不得眼睁睁看着我曾经真心喜欢过的孩子,就这么彻底毁了。”

这番话像一场冰冷的暴雨,将江烬濡彻底浇透。他原本满腔的愤怒和叛逆,在淮戚这番掺杂着往昔温情与残酷预言的剖白面前,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横亘在他姐姐和幸福之间的,不仅仅是金钱的匮乏,更有一张由世俗、偏见和所谓“圈子”规则织成的、无形却坚韧的巨网。

烂尾楼的穿堂风呼啸着,卷起尘土,也卷走了江烬濡身上最后一点温度。淮戚的车早已消失在视野尽头,可她的话语,那些掺杂着往昔温情与冰冷现实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刻在他的灵魂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刚刚因愤怒而砸在水泥柱上、此刻正渗着血丝的指节,那点尖锐的疼痛,与他心口那片无边无际的钝痛相比,微不足道。

姐姐那声怯生生的“妈”,她在院子里安静喝茶的样子,她谈起梦想时眼里的光……这些被淮戚珍藏的、属于姐姐另一面的碎片,与他记忆中姐姐在夜市忙碌、在“夜宴”强颜欢笑、在深夜里抚摸通知书的背影重叠、碰撞,碎裂成一片片,扎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姐姐的拖累,一个需要被保护、被牺牲的负担。直到今天,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窥见,他的存在,究竟让姐姐失去了什么,又正在将姐姐拖向一个怎样绝望的深渊。

淮戚说得对。那句“她以前在夜场陪过酒”,就像一道永恒的诅咒。它不仅会阻断姐姐和尤勤漠的可能,更会像跗骨之蛆,伴随姐姐一生,无论她将来多么努力,都无法挣脱。

而他,江烬濡,就是这道诅咒的根源。

尤勤漠……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曾经或许有过的一丝模糊好感,此刻被巨大的隔阂和现实的壁垒所取代。他们之间,横亘着的,早已不是年少时单纯的情愫,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和一份他必须独自扛起的、名为“责任”的重担。

他转身,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迈开了脚步。背影在空旷的烂尾楼下被拉得很长,

凶宅体验卡正式激活: 富二代任竟修入住首日,在“挪不动的衣柜”和“吃不到饭”面前,深刻理解了“作死”二字的真正含义。

史上最尬邻里对话: “请问…哪有饭吃?”——叛逆少爷饿到向全楼最穷的姐姐求助,社死现场 1。

隔音是什么?不存在的: 江渝洛一边听着隔壁少爷崩溃大哭,一边思考弟弟是不是也这样偷偷哭过,最后决定…还是先把自家米缸填满更重要。

霸总妈妈の道路安全教育: 江烬濡刚出巷口就被淮戚女士精准“别停”,一场“为你好”的谈话在烂尾楼激情上演。

回忆杀攻击: 淮戚女士深情回忆江渝洛喊她“妈”的往事,核心思想:正因为我喜欢过这孩子,所以必须亲手拆散她和我女儿。

少年一夜长大: 江烬濡被“你姐沦落风尘全为你”的真相暴击,内心OS:原来我才是那个终极BOSS?溜了溜了,搞钱去也!

当叛逆少爷在凶宅里饿肚子,当落魄姐姐在夜场讨生活,当她们的弟弟在烂尾楼接受“爱的教育”——本筒子楼,主打一个“谁也别想好好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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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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