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锦的巡演在三个月后落下帷幕。最后一场演唱会的尾音消散在体育馆上空时,他站在漫天彩带里,对着十万人的星海鞠躬,眼底却藏着一丝与这场盛大告别无关的期待。
他让助理把花寒月请到了后台。她穿着简单的米色风衣,站在喧闹的工作人员中间,安静得像株等待晨光的植物。看到他走过来,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应援棒——那是刚才在观众席捡到的,上面印着他的名字。
“等很久了吗?”预锦脱下舞台外套,额角还带着汗,笑容却比聚光灯更亮。
“没有,刚到。”花寒月摇摇头,把应援棒藏到身后,“演唱会很精彩。”
“那接下来,有兴趣看一场只有一个观众的演出吗?”预锦朝她伸出手,眼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花寒月的心跳瞬间失控,指尖搭上他掌心的那一刻,像有电流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们没有回保姆车,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城郊的旧校区。夜晚的校园静悄悄的,只有路灯在梧桐叶间投下斑驳的光影。预锦带着她穿过操场,停在当年那座文化节的舞台前——它比记忆里小了很多,漆皮剥落,却依旧能让人想起那个盛夏的夜晚。
“还记得这里吗?”预锦转身看着她,月光落在他肩头,像落了层薄雪。
花寒月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记得。你在这里唱了《追光者》。”
“那今晚,再听一次吧。”预锦走到舞台中央,没有话筒,没有伴奏,只是清唱起来。
还是那首歌,却比当年多了几分沉淀后的温柔。他的声音穿过寂静的夜空,每一个音符都像羽毛,轻轻落在花寒月的心尖上。她想起高中时躲在人群里的自己,想起在片场咬牙坚持的日夜,想起每次在屏幕上看到他时的悸动——原来所有的辗转反侧,都只是为了此刻能站在这里,听他为自己唱一首歌。
副歌响起时,预锦走下舞台,站到她面前,眼神亮得惊人:“花寒月,我喜欢你。”
不是疑问句,不是试探,是笃定的陈述句。
花寒月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我知道这很突然,”预锦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指尖带着薄茧,触感却格外温柔,“但从在颁奖礼后台知道我们是校友开始,从发现你就是那个记歌词的女孩开始,从看到你为了角色拼尽全力开始……我就一点点喜欢你了。”
他说起那些她不知道的细节:在综艺后台偷偷换掉的鲜花,在她拍夜戏时发来的睡前故事,在画展上那句没说出口的“我想和你不止是朋友”。原来他的在意,从来都不是她的错觉。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预锦的声音放得更柔,“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喜欢,和你的努力一样认真。”
花寒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积压了近十年的情绪终于决堤,她踮起脚尖,轻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预锦,我也是。”
从十七岁那个夏天开始,一直都是。
预锦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用力回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他低头,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厉害:“我知道。”
他知道她书桌里的铁盒子,知道她手机里存着的旧海报,知道她每次看他时眼里藏不住的光——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原来早已在彼此的目光里,悄然揭晓。
那天晚上,他们在操场坐了很久,从高中聊到现在,从梦想聊到未来。花寒月终于说出了那个藏了太久的理由:“其实,我是因为你才考电影学院的。”
预锦愣住了,随即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那我是不是该收点‘引路费’?”
“那……以身相许够吗?”花寒月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泪光,嘴角却扬起了笑。
预锦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唇。月光穿过梧桐叶,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温柔得像一个永恒的承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