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凌岁穗整理剪辑出最新的宣传视频,里面却是连一点周淮先的影子都没有。
可光想想,一个年轻有为的天才文物修复师,现在还成了她的男朋友,拆开任何一个词语都将会增加这条视频的流量。
可凌岁穗不想用周淮先去换取这个流量,去达到为村子、古镇宣传的目的。
她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展现在大众视角里会带来的后果,所以基本上正式在一起之后都没有让周淮先出过镜了。
到了晚上,房间里凌岁穗独自对着新视频的发布键迟迟下不了决心按下去。
恰逢周淮先洗完澡出来,单手把住凌岁穗的左肩低身去看:“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紧张,明天就要开园仪式了,这个视频不敢发。”
周淮先的到来让她安心了些,借而站起,让周淮先坐下。
“要不你来吧。”
凌岁穗刚把他的手放上鼠标,反被对方握住手腕,一个巧劲拉坐在周淮先的身上。
少有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你自己来,要是不敢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这是你努力规划了很久的东西。”
他的手附在凌岁穗的手背上,指引着她轻轻一点,直接用行动告诉她,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凌岁穗的捂眼不敢看,周淮先安慰起她:“不用担心那些人,这次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当然知道,只是希望能做得更好。”
她放下手,紧张的情绪好了些,却依旧无法做到不去关注网上的反馈,当下最多能做到的就是不去看,多陪在周淮先的身边,让自己忙起来。
凌岁穗其实很不喜欢别人对她的刻板印象,好像自己只是个会搞砸事情的花瓶。
“已经很好了,真的。”
周淮先最是知道凌岁穗这条视频从头到尾花费了两个月,从头到尾介绍了她见证的这两个月来这里的一切变化。
想起明天周淮先还要作为主要负责人参加剪彩仪式,她弯了弯嘴角,不再多想。
“嗯,知道了。今晚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早点过去。”
凌岁穗拨了拨周淮先额前的头发,观察起他的眉眼:
“到时候肯定是有摄像机要拍照记录的,再不济也会发到公众号上的,明早我给你画个妆?至少涂个粉底,上镜好看些。”
“嗯。”周淮先点点头,又问起:“你明天化妆吗?”
“我?我又不出镜,明天就只是去看你剪彩啊,到时候我给你拍照哈。”
“嗯……”他思考了一下,一反常态地主动道:
“画吧。”
竟然主动要求自己化妆?
“哦~明天人多,嫌我给你丢人啊。”
凌岁穗故作生气扭过头去道:“哼,才一个月,你就厌烦我了是吗?接受不了我的素颜了?呜呜呜,我好伤心。”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周淮先卡住,着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
扑哧笑出声,凌岁穗终是没忍住揉揉他的脸颊,“知道知道。”
转换回笑容:“画的,反正明天没事干,化个妆心情也能变好。”
他这才松了口气:“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
第二天早上
凌岁穗正拿着手机给站在台上身着黑色西装的周淮先录像记录,她站在靠边的位置上,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为了不给周淮先丢脸,凌岁穗今天穿得很简单正式,白色蝴蝶结衬衣和黑色半身裙,配上一双米白色的珍珠高跟鞋。
与此同时,对面的周淮先也正在将中间的位置让出,选择了往两边不显眼的位置站去,滴度两声震感,他感受到了口袋中手机的震动。
凌岁穗:周淮先,笑一笑,别那么严肃,知道吗?
找到人群中的凌岁穗,他回以一个从凌岁穗那里偷来的一个乖巧鞠躬微笑的表情包,附赠上一句:
记住了。
凌岁穗继续道:记住你今天特别帅,要自信一点。
他没由来地下意识挺了挺背,应该足够自信了吧?只是隐隐觉得怎么像幼稚园台下观看儿子表演的妈妈会嘱托的话。
周淮先喉间一道笑溢出声,不由得让身旁的人问及:
“淮先,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开个园也不至于这么开心吧?”
也不是他好奇心重,是无意瞟到周淮先聊天页面顶端大大的两个字:宝宝。
虽然他们平时都是习惯了直呼大名,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对方,但这个备注昵称是凌岁穗心血来潮,想不到换成什么的时候,随手换的。
现在成了外人眼里他们无比腻歪的证据。
“感情好啊。”再看了一眼人群中手机一直对着周淮先的凌岁穗,中年男子秒懂。
笑着打趣:“怪不得,有家属陪同记录啊,幸福的嘞。”
周淮先笑笑不语,他想让他知道自己不仅有家属记录,还要和家属站在一起,共同见证这一时刻。
趁着还在站位调整,男人不免与他多聊几句,虽是聊及私事,但对着镜头他还能做到面上如常道:
“小姑娘漂亮的很,什么时候结婚?”
一提结婚,周淮先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更甚:“看她,只要她愿意,我随时都可以。”
“那就是巴不得现在就结婚了。”由于职业和原本的性格使然,对方还是第一次见到周淮先在一件事情能这么急。
岂料周淮先继续大大方方地承认:“嗯,应该可以这么说。”
他的目光追随在人群之中的凌岁穗,再也移不开视线。
他希望,她能快点成为自己的家人。
凌岁穗只是乖乖地站在一边拍照,拍照的一众领导里不少她都打过几次照面。
自从她们知道自己和周淮先在一起后,几次碰面里的眼神更是炙热地落在她身上。
情况和场合都有些特殊,她是想避嫌的,由此还专门带了口罩,可奈何长相出众,很快吸引身边几个已经架好摄像机的工作人员闲来与她搭话。
“姐妹,你是…”她觉得眼熟,可是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凌岁穗不敢太出风头,压了压身子准备撤了,低声道:
“家属而已,给我对象拍个照,挡到你们工作了吗?那我马上走。”
对方也就是没啥事情干,随口问问,急忙让凌岁穗留下。
聊了几句后,打探着:“台上那个最年轻最帅的就是你男朋友啊。”
凌岁穗虽然内心怒吼,对对对,我男朋友就是这么帅,但考虑到在外面,也不能这么臭屁,故作不惊道:
“没有没有,还行吧,也没那么帅。”
“这还不帅?”
当然帅,凌岁穗心里想着,嘴上笑笑算了。
“不是我说,我都在电视台做了好几年了,虽然也不常采访男明星吧,但是其中能比你男朋友帅的男明星都没几个。”
她摆摆手指,非常肯定:“真没骗你,你就是吃的太好了,没见过外面的歪瓜裂枣。”
她当然有话语权,歪瓜裂枣她可遇到的多了,可当下她关注的是那句:
“电视台?你们是电视台的啊。”
凌岁穗一直以为只是随便请的摄影团队,没想到这么正式,连电视台都请来了。
“嗯哼,你不知道啊?电视台和文旅局可都来了。”
“不知道。”凌岁穗摇了摇头,下意识想看一眼摄像机里周淮先的状态如何。
下一秒竟在麦克风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古镇的建设和策划能做得这么顺利完善,需要感谢一个很重要的人:凌岁穗。”
“我?”凌岁穗吓得抬头看向那道声音的来源。
镇长的声音仍在继续:
“小姑娘不仅在宣传上出了很大的力,也在其他方面提出了很多建议,我本人真的很感谢这位小姑娘的到来和这几个月的付出,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一下她一同上台剪彩。”
在缓缓摘掉的口罩之下,刚才与她搭话的人明显认出了她。
嗯?!她就是凌岁穗。
在其无比震惊的目光中,凌岁穗懵逼地上台,懵逼地站在了周淮先的身边。
直到手心偷偷传来的温热和力度,凌岁穗才反应过来好几件事情。
她被叫上台剪彩了,周淮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着站在了C位镇长的身旁,甚至还就在身旁给她留出一个位置来。
面对镜头前,凌岁穗面上挂着笑容,手上小小报复地捏了下他的手心,腹语道:
“我就说怎么突然一定要让我也化个妆。”
不同于她笑得尴尬,周淮先是诚挚灿烂的笑容:
“是我觉得如果你提前知道,一定会想化个妆以好一点儿的状态面对的。”
他停了一下,继续道:“能和你一起站在这里,我很开心。”
“我也开心是开心,可是!”她轻哼一声:“你就是惯犯,你又又又早就知道了!”
“嗯,是领导想给你个惊喜。”
凌岁穗自然没信:“不可能,我哪有那么重要,是你提的吧,就是哄我开心。”
迟疑了一下有些担心:“不过,这算不算走后门啊?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这话可不能乱说,她立刻抿紧自己的嘴巴:“打嘴,我开玩笑的。”
“没骗你,也没那回事,是达成了一致,你很重要,所以剪彩不能少了你。”
“那看在你嘴巴这么甜的份上,原谅你了吧。”
凌岁穗以为自己的声音特别小,殊不知他们的谈话被身边几个离得近的全听了个遍。
镇长同样面上得体笑着,真真是笑到忍不住了,没想到平时只沉浸在工作里、寡言的周淮先能说出这样的话,腹语插入一句:
“我嘴不甜,也能原谅我嘛?”
“嗯?”凌岁穗哪敢,就差求她别折煞自己:
“可…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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