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岁穗化妆很快,十分钟就可以完成,化完后她看着周淮先那张不曾修饰的脸蛋起了心思。
拒绝周淮先是包不可能拒绝的,被凌岁穗带上一个粉色发箍后,乖乖坐在凳子上配合着。
平时没有特意去看,但上次化妆的时候,凌岁穗就感觉到了周淮先的肤色又白又均匀,眉毛也是浓密的很,根本就不用化什么。
加上今天还要出门去溪边玩水,害怕出汗脱妆不舒服,所以这次凌岁穗没有给他上粉底。
在上了防晒、隔离并定妆后,凌岁穗着重是想用大地色给他画个眼妆的,这样让眉眼更深邃一些,简单去搭配今天的穿搭就行。
最后用卷发棒夹成小卷毛给周淮先简单抓了个发型后,也就大功告成了。
“可以可以。”凌岁穗鼓着掌,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太帅了,这真的是你吗周淮先?”
“真的是我。”
“……”
“那再给我比一下我刚才教你的那个姿势。”
“这样?”对着镜子左右照了几下,这种风格他仍是第一次尝试,“有那么夸张吗?”
“有。”凌岁穗猛点着头,满是欣赏:“我就说像摇滚乐队主唱,马上你妈都认不出来你了。”
“....”
作为回报,周淮先用自己做的陶瓷簪子帮凌岁穗挽了个头发,又在额间画了一朵荷花花钿,这才算结束。
将所有东西装上后备箱出发后,趁着**点的日头还不算大,他先带着凌岁穗去采荷游船。
当小船驶入一片幽深的荷花之中,这让本脱了鞋坐在船头赤脚嬉水的凌岁穗站起身来。
抬手指挥道:“那里,往那边去一点~”
最后停泊在荷花池中央,凌岁穗头上先是一重,带着阴影,那是一朵新鲜摘下的荷叶被盖在她头上。
“快到中午,日头大,先给你遮着。”
凌岁穗握住下端的长柄,微微向上支起荷叶,等再循声去看,周淮先已挽起短袖至肩头,探下身子去水下够着什么东西。
“你别掉下去了,我不会游泳哦,到时候救不了你。”
“没事,我也不会。”
这是没事的事儿吗?
怕他掉下去,凌岁穗放下盖在头上的荷叶,半跪在船板上,从而在后面抱着他的腰。
开启了戏精模式,啜泣几声:“不要啊周淮先,别丢下我,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不会的。”他闷哼一声,不知是真的还是配合她装的:“咳咳,有你这个力度,我应该也掉不下去。”
“我勒,这就是校队第一排球队员的臂力懂不懂?”嘴上这样说地做个假动作吓吓他,凌岁穗悄摸还是松了些力度。
这会儿将掉不掉地贴在他的背上,其实就是舒服得不想动了,随口问着:
“你在捞什么吗?”
一阵哗啦啦的滴响声后,周淮先在水面上认真清洗干净后,沥干背靠回船身,换了个姿势地虚揽住凌岁穗方便她看。
“捞了节藕,回去可以给你做藕盒,也可以放到火锅里。”
凌岁穗是个容易被挑起食欲的人,小小地贪心了一下地问及:
“我刚才看到这里还有好多的莲蓬。”
言外之意已然明显:你还能做啥好吃的?
“给你。”周淮先身子微动,靠垂在那里随手又摘了个莲蓬,递给她道:
“这种嫩一点的莲子生吃好吃一点,老一点的回去我可以做个糖水,配合着银耳百合这些你爱吃的,做个银耳莲子羹。
如果你喜欢更绵密的口感,可以煮好后压成泥,加些牛奶、薄荷或是芋泥。”
说到这里,他停顿地轻笑一声,指间轻拨着湖面:“当然还有你最爱的冰块,制成冰莲子薄荷奶羹。”
凌岁穗光是听着就好吃,连带着吹来的风都不止荷花荷叶的清香了,好似还带着薄荷的清凉。
小心地拨开一颗莲子,去除掉表面的一层薄膜和里面的芯后,将其一人一半地分喂给了周淮先。
“好吃吗?”
“好吃。”他轻嚼咽下后继续道:“如果你想吃咸口的,我也可以煲汤,看你喜欢什么做法。”
“我都喜欢。”口中莲子的清甜让凌岁穗越发向往:“还有呢?还有呢?”
“还有啊,还有莲花,莲花也可以生吃的或是加到茶里,届时茶香里都带着回味的花香;
还可以将花瓣切碎做成内馅,配合着面饼做成莲花糕,口感绵软清雅,每咬一口都带着花香。”
恰时一阵末夏的风吹过,凌岁穗都不觉得燥热了,只带着水波荡漾过后留下的清香。
“饿了。”她现在都恨不得咬上一口这伸手就可以摘到的荷花了,“一定很好吃,我就特别喜欢云南的鲜花饼,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将刚才周淮先撸上去的袖子捋顺,撒娇讨好求着:“我最想吃这个,回去给我做这个好不好?”
“好。”
在兴头上的她起身拉着周淮先:“起来,我们现在就去摘点荷花带回去?”
“可以。”周淮先顺着由她拉起,“对了,我母亲做的荷花酥最是好吃,配上我父亲沏的茉莉茶最是一绝。”
边挑选着开得最大最盛的那朵荷花,凌岁穗边鼓着脸颊,羡慕嫉妒:
“哼~你真幸福,我都没有那个口福。”
“没关系,回去立刻就给你做。”
“嘿嘿,那可以。”她就是这个意思。
摘荷花的过程里,周淮先挑选出一个半开了几瓣的花骨朵,这样花瓣足够坚毅,不会轻易掉落,适合就这样斜插在凌岁穗的发间当装饰。
“好看,这朵也可以就这样带回去。”
凌岁穗摘累了,和周淮先一起半躺在船尾,靠在一起枕着他的小臂。
眼前的天空格外的蓝,几片不远不近的云层浓厚得似厚涂的白色油彩点缀其中,好似和这整池的荷花共眠一般。
凌岁穗舒服地闭上了眼,突然问道:“真的好看?”
她摸了摸后脑勺,自己又看不见,现在正半埋在周淮先的肩窝之中,只能抬高着向空中伸手,故作虚弱道:
“咳咳咳,快..快把我的手机拿过来,拍、个照~我不行了。”随即吐着舌头装晕在周淮先的怀里。
其实就是想拿手机拍个自拍照臭美一下。
周淮先的笑带着胸腔上下起伏着,捏住她的鼻子:“你忘了?”
“哦。”她仰头轻易便挣开,带着恍然大悟:“差点忘了,我们今天断网。”
说完又轻靠了回去,躺在船里摇摇晃晃的好不惬意。
小船没了动力,在荷花池里随波逐流着,半人高的荷叶也成了他们天然遮荫的庇护所。
周淮先道:“是不是没有手机还是不适应?”
“没有啊,我超级开心放松,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会忘记时间,有时候感觉靠在一起随便聊聊这一天就过去了。”
一呼一吸,吹来的都是清幽的荷风,连带着凌岁穗的声音都轻轻的:
“就像现在,光是在这里就能和你待上一整天,哪里都不想去。”
她感叹着:“哇~真的好凉快啊~”
“还有更凉快惬意的地方,等会带你去。”
“真的吗!那我也太幸福了吧。”
这几天过得太过心惊胆战,此刻的她聊赖假寐着:“你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也很好?”
“嗯。”周淮先轻声应下:“可我早就发现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这么开心。”
“唉,怪我。”凌岁穗叹着,发顶不自觉轻蹭着他的颈,“我是不是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忽略你,感觉都没能好好珍惜体会一下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好可惜。”
“不会的。”周淮先轻抚过她的肩头:“很多幸福没有被发现的时候,他们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平凡的一天。”
凌岁穗笑出声:“所以,当幸福被发现的时候,就是偶然发现的一天?”
“嗯,而且这偶然发现的一天也可以定格。”
说罢他轻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岁岁。”
“嗯?”
他眼神示意着凌岁穗向前看,抬高着的手上是一个拍立得,缓声道:
“三、二、一,茄子。”
“茄子!”
凌岁穗一个微撑着手肘扯下那张拍立得,又躺了回去,双手举起这张漆黑的底片对着阳光,等待着显影。
这个过程很奇妙,生活立刻有了反馈,就像是他们刚刚才提及的一个有着虚无定义的二字正在一点一点地显现,真真切切地变成了一张名为幸福的照片。
一个实物,一个顷刻时间下的纪念品。
勉强压下眼底的温热,对于周淮先常备的大大小小的惊喜,凌岁穗表示正在长此以往地适应中。
“你说……”笑着斜睨他,目光接着落在拍立得上明知故问着:“这是什么啊?小周淮先。”
“是……魔法。”
“哇,好厉害。”凌岁穗捧哏着:“是什么魔法呀?”
“是……可以变出凌岁穗女士想要的任何东西的魔法。”
周淮先一停顿的时候就是没憋什么好心思!凌岁穗直接就伸出手心挤住他的两边脸颊,揉捏着:
“哼,不许再说了。”
“肿么了?”即便脸已经被她揉的变形,周淮先的眼尾还是弯着的。
“凌岁穗女士不喜欢这个称呼吗?凌岁穗女士?”
“嗯?”凌岁穗松了手反压在他身上,微眯着眼去挠他的腰间:“周淮先?”
“嗯…哈哈…别。”周淮先没稍躲几下就受不住了:“知道了,逗你的。”
听闻凌岁穗这边住了手,周淮先刚得以喘息,轻握住对方的手腕不放,看来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不长记性地继续微微笑道:
“每次闻之色变的样子,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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