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面的是程越的笑声,自然是未见其人便听其声:
“哈哈哈~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想我,在呼唤我的名字!本大帅哥来也。”
院中隐隐绰绰几道人影,张扬探头先看清了来人,“哎呦,贺姐来了!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贺之岩声音打着颤,这声许久没有听到的贺姐可是吓到了她。
贺之岩其实是女生三人之中最小的,但是和他们不是同班同学,只是后面一起聚过几次餐,余下的见面机会可能就在学校的竞赛和活动中了。
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叫了起来,就这声贺姐贺姐地一直叫了下去直至现在。
“Hello hello。”贺之岩一一打完招呼,实在太久没在他们口中听到这个称呼,还有些不好意思:“快坐快坐,的确好久了,好像毕业之后就没见过面了。”
“哇,小周又做好吃的了。”程越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边喝起奶茶不忘打趣贺之岩:“恭喜啊贺姐,婚期将至啊。”明显是看到了前段时间贺之岩发的朋友圈。
“你小子。”贺之岩给他推过小料,想要堵住他的嘴:“小嘴巴就是闲不下来,多吃点。”
程越假意噤声:“好好好,谢谢贺姐,我一定多吃。”
牧希跟着喊:“贺姐,我没有吗?”
“有有有,你也有。”贺之岩本想着随便推几盘得了,看着一碟一碟摆好的小料盘指间突然停住,忽而又没有再犹豫地选择了那盘绿豆沙。
吃吃吃,吃你的绿豆去吧,这么爱送绿豆糕的男人。
贺之岩这孩子损着呢,眼珠子悄悄转着,再抬眼的时候面上已经不显了,装作不经意地推到他面前。
笑得“慈祥”,道:“小牧啊,辛苦了,爱吃就多吃点。”
但她有点阴招全写在脸上了。
“好。”牧希笑笑并不点破,如她愿般地将一小碟全倒入碗中:“贺姐贴心,然哥有福了。”
“嗯,福气分你些,同乐。”
金巍然识破了贺之岩的小表情,对此表现得很大度,之前就听贺之岩说起过其中的故事。
人都到齐,凌岁穗询问起:“大家明天什么安排?聚聚?”
牧希先道:“忘记和你们说了,明天我要走了,学生们暑假要结束了,得把他们送回去。”
“啊~”贺之岩虽然和他们不熟,但是许久没见还是有些新鲜感,更别说刚对牧希小小地使完坏,现在有点儿愧疚。
但没办法:“可惜,才刚见一面。”
“没事,下次还会有机会的。”
“下次?”
“嗯,下次。”牧希故意吓她,说的真切:“没准在贺姐你的婚礼上。”
“啊……”贺之岩有些心虚:“嗯...没准呢。”
倒也没熟到要人给自己随份子钱,而且他和凌岁穗的事情自己可没忘记呢...
“那聚会怎么说?”凌岁穗吃饱喝足有了兴致聊天:“贺贺、然哥,你看我们都在,要不真的办个party吧,给你们庆祝一下。”
牧希点头不想因为自己搅了别人的兴致,道:“嗯,办吧,人多,我一个人不在也不影响。”
贺之岩看了眼金巍然:“然然你觉得呢?”
“我觉得想法很好啊,这不是你一直有的想法吗?”
“是...我是想过办一个户外的小婚礼,只邀请一些最亲近的朋友们,也不用那么正式,随意些就好。”
如此江月就要定下:“那就办。”
贺之岩两只食指相点,带着顾虑:“我就是怕麻烦你们。”
“贺、贺。”凌岁穗蹙眉急忙打断:“好朋友说什么麻烦?我说办就办,你和然哥不用操心,明天去选礼服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程越摇着食指,补充道:“是、我、们。”
程越和张扬本来是打算和牧希一起走的,现在看贺之岩和金巍然来了,他们也没那么着急回去,当然还是选择再待几天帮忙布置一下聚会。
故而这事儿就算定下,晚上许久未见面的三姐妹也挤在了一张床上聊天。
贺之岩洗完澡在床上打滚:“我想死你们啦,爽~”只是刚安静躺下没几秒就开始打起哈欠:“就是这床也太舒服了,躺下就困。”
江月静看她笑,下巴点向角落里的香薰:“喏,我猜是小周的**香起了作用。”
“什么**香?”凌岁穗在衣柜里翻找着干净的枕头套,为自家男朋友正名:“这叫安神香~你就说安不安神吧,贺贺你说!”
“确实。”江月先回道:“安神,你再不和贺贺说几句话,她马上就昏死过去了。”
“啊?”贺之岩睁开眼,“你们在说什么?”
“呃...我服了。”比凌岁穗还能秒睡的人出现了。
江月摸了摸鼻翼:“在说你美。”
平时有什么事情,江月和凌岁穗都会在群里和贺之岩分享,所以她是什么都知道。
贺之岩这会儿拍着脸颊,强迫自己清醒一些:“你们真的没在开玩笑,说的全是真的。”
“当然了,我可是最诚实的宝宝。”江月自动对号入座认领下,“我从来不骗人。”
这话儿还挺耳熟,凌岁穗恰好将最后一个枕头套套好,递给江月,边道:“这话周淮先说的话,我还是信的。”
“睡吧。”江月接过还想和贺之岩道声晚安,转头失笑:“嘘,她睡着了。”
凌岁穗蹑手蹑脚地关了灯,小声道:“还说彻夜长聊呢,她倒是先睡着了。”
“今天赶车太累了,让她睡吧。”
两个人都一直压着声音,江月问:“那你睡哪边?”
床再大睡三个人还是不太宽敞的,凌岁穗弯腰给贺之岩盖上被子,起身前不忘用手轻点了点她的伤腿:“你确定要睡这里?别压到你了。”
“不影响,太久没像这样睡在一张床上了。”
“光睡不聊也没影响?”
江月可不敢这样说,搞的和她睡别人老婆了一样,还是那种走肾不走心的。
“你这话说得可有歧义哦,马上小周和然哥全来跑过来打我了。”
“呦呦呦,你以为小余就不来打我吗?”
江月将枕头摆好,做出噤声的动作:“嘘,睡觉。”
凌岁穗自知她和贺之岩都不是睡觉安生的,叉腰在床边想了想,最后还是跪地铺着床单,打算打个地铺。
听到她的回答一时没好气道:“一聊起这个你就装傻。”
扬了扬下巴提起床上睡得很沉的人:“哝,今天某人还说你俩很般配,很磕你们两个,你看就算是刚来的人都这样说,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江月单手支着脑袋,一如既往不做正面回答,好整以暇地浅笑着道:“明明是她什么都磕,杂食性。”
眼见计划失败,凌岁穗叹气:“唉,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也是疑惑:“好奇怪,我感觉我最近谁也骗不到了,周淮先也是这样。”
等地铺打好,江月自动地挪了过来,与凌岁穗一起并排躺好,因为她发现这个位置能看到窗外完整的星空。
离开城市后,这样的漂亮的夜色她看了好多个夜晚,此刻却总觉得不够,想这样一直地看下去。
“好想和你们一直这样待下去……”
凌岁穗也在看着窗外的夜色:“会的,因为我们三个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贺之岩的声音接踵而至:呼噜呼噜。(我赞同)
凌岁穗入睡得也快,睡着前她不忘调笑江月:“只要你愿意,小余也会愿意这样一辈子和你待下去的。”
她只是开玩笑地随口一说,所以还没等到江月的回答,她就已经睡着了。
半晌,房间里只剩江月的眼睛闪烁,如今夜的弯月。
其嗓音轻薄如这月色回答道:
“不会的,因为我们终将会分离。”
月光洒在床上贺之岩的身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五年前金巍然与她确认关系的那天。
月色皎皎,代表着爱情的丘比特雕像喷泉下,他们相伴而舞跳完了一支华尔兹,那夜没有观众,男女主角只有他们两人。
但星空正如今夜般璀璨,唯一与那天不太同的是,梦境中多了很多人:
凌岁穗、江月、周淮先……包括今天她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在为那一刻她的幸福而欢呼鼓掌着。
最后,在所有人的祝福和烟花的绽放中他们相拥亲吻。
美好到她醒来后,嘴角仍带着笑,花了几秒钟醒觉,惊觉不全是梦境,今天真的要去试衣服,准备聚会。
一打眼瞥见了脚前地铺上的两条“蚕蛹”,贺之岩傻笑出声,昨晚她还没聊就睡着了。
也是没想到她的生物钟在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失了效,三人还不约而同地都睡上了懒觉。
贺之岩醒了多过多久,剩下两人也悠悠然醒了,三个人迷迷糊糊地相互看着,痴笑彼此。
三人散则各自作息规律,聚则全部昏迷不醒。
“救命。”江月是最接受不了早起的,虽然现在也不早了,眼皮照常耷拉着:
“感觉好像回到了当年上早八的时候。”
“你给我传染了。”凌岁穗揉着脸:“早八面容。”
她费劲坐在梳妆台前,打量自己的眼皮是否肿成单的了:“丑死了。”
“不是我给你传染了。”江月活人微死:“你没发现吗?我们三个就跟有毒一样,只要聚在一个房间里早上就没有清醒的时候。”
凌岁穗认了:“那还不是一见面就太兴奋了。”
贺之岩还停留在前面那句,道:“嗯?什么?什么有毒?”
凌岁穗:“我有毒,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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