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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虽然青衣很不相信,宋岑寂能有这么好心,但她认识的人里,身上有此熏香的只有他一人,是做梦还是确有其事,倒不如问句实话,也算了了她的疑惑。

两息时间,犹显漫长,终于帐内传来一声冷笑:“你的意思是,本王闲来无事,半夜闯入你房中?你没找人看看,是否烧坏了脑子?”

惯用的语气,熟稔的讥讽,青衣心中的大石骤然落地,是她想太多,宋狐狸与善良二字,相距十万八千里,不搭边,根本不搭边!

“王爷说的是,是我脑子烧糊涂了。”青衣欣慰道,回到桌前落座,开始等待这漫漫长夜过去。

静谧中,纱帐受风吹拂,泛起涟漪般的波动,亦如床上宋岑寂的内心,波澜起伏。

她的随口一问,竟将他惊得连声线都压不住,背后起了层薄汗,渗透寝衣,牢牢贴在身上,分外不适,可此刻他却不敢乱动,唯恐一个翻身,向外暴露了自己的忐忑心绪。

直至听到外间传来均匀呼吸声,才终于得以放松。

经此一事,已无睡意,他侧过头,以指背掀起纱帐一角,向外暗暗窥探,月光轻柔如许,似水如雾透过隔扇门落在那人身上,座上的人双腿长抻在地上,身子歪在一边,露出雪白纤细的侧颈,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他都有些佩服她的好觉头,是片地方都能睡的着,也不怕落枕成歪脖儿。

宋岑寂侧过身,将手枕在头下细细打量,那张脸与前世飒冷不同更偏秀雅,但眉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疏淡,与记忆中的如出一辙,人的容貌能变,但脾性却难更改,已致能够影响形貌。

谁能想到,昔日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被他稍一试探,就吓得魂魄离体,那晚过后,她仓皇逃离,没多久,便听底下的人传来消息,称其重病不起,昏迷数日。

刚一听闻这消息,他不免怀疑,以此人狡猾心性十有**是装的。谁知,一直到付骁平被押回京都,国公府被官兵围守,还没传来她半分转好的消息。

一个惜命的人,怎会在自己身陷囹圄时还无动于衷。直到那时,他才确认她是真病了,且病的连起身逃命都顾不上。她本是该死的,不过好歹还有些用处,就这么死了,岂非坏了事,他趁夜进了国公府。

面对她苍白的脸,有进没出的气息,宋岑寂只觉可笑,还枉称什么首席杀手,稍稍一吓,就病成这模样,沽名钓誉,抬手给她诊脉时,却听她迷迷糊糊反复念叨:“付清怡”三个字。

宋岑寂陡然想到,或许她占据的这身子的主人要回来了,是真正的付清怡要回来了。

他突然有些恐慌,手指都控制不住的颤抖,深处浓稠夜色中,那一刹那,好像世上仅剩他与床上那人,眼下最后一个与他过往相关的人,也要将他抛弃,黑暗携孤寂犹如浪潮,几乎将他吞没。

他开始唤她的名字,青衣不行,便唤辰十七,对于她的生平与经历,他早已烂熟于心,直至在她睁眼那刻,他的心才得以重重落下。

那夜回来后,有意避开此事,甚至连回想都带着灼人的温度,为复仇,花了十年时间,忍辱偷生,必须依据棋盘布局一子不差,这样一个能影响他心绪的变量是不该存在的。

不过转念一想,事事都稳操于掌中,还有什么意思?能跳出来的一两个变量,岂不是为这场游戏,更添了意趣。

让她活着,作为他为十五年前灭门屠戮展开献祭的见证人,亲眼看着他是怎样一步步手刃仇人,达成目的,看他是怎样颠覆皇权,搅乱朝纲。

纱帐重新落下,隔绝视线,周身血液在短暂的滚烫过后,又恢复到冰冷的温度,他闭上眼努力降低外面那人的存在感,沉沉入梦。

这晚一夜好梦。

翌日,阳光透过打开的窗牖照进屋里,青衣隐约感觉好像有人在唤她,迷迷糊糊睁眼迎上刺眼的阳光,赶紧举手遮挡,面前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影二板着脸,满是无语:“别睡了,快醒醒。”

青衣环顾周遭,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处,头脑清明,下意识扭头看去,纱帐被铜钩挽起,床上收拾的干净,空无一人。

几乎是弹射起身,青衣拍了拍脸:“王爷呢?”

影二道:“已去用饭了。”

闻言,青衣不假思索,抬步就要走,影二赶紧把她拦住,指了指脸颊:“你要不先擦擦呢?”

青衣惊骇,跑到铜镜前一照,右脸颊上赫然一条长长,不规则的白色口水印,她眼一黑,险些栽过去,昨晚睡前水喝的太多,招致口水决堤!真是一天天丢不尽的人,脑海中浮现出宋岑寂嫌恶的神情,怪不得一大早不声不响的走了!

颜面尽失,颜面尽失啊!

她对着铜镜用袖子使劲儿蹭,影二终于忍不下去了:“你好歹是个女人,就不能稍微注意的形象?”

青衣白了他一眼,形象,现在知道她是女人了,指使她去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女人,有点怜香惜玉的觉悟?

影二摇摇头,拊掌几下,外头婆子端着水盆进来,盆沿处还搭着条帕子。

青衣微顿,道了声多谢,撸起袖子,撩水洗过脸,又用盐清口,收拾停当才在影二的带领下,去找宋岑寂。

吃饭的地方也在这院中,仅隔了一间屋,青衣都有些诧异,给人感觉好像偌大的广平王府,真正属于他的地方只有这荒僻一隅。进门,八仙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餐食简单到过于清素,宋岑寂基本都没怎么动过,见她来,指了指身旁的凳子:“坐吧。”

青衣恭敬呵腰,入座。

扫了眼满桌有荤有素,香味四溢,一夜没吃东西,勾的腹中馋虫咕噜直叫。

宋岑寂微向后靠在椅背上,袖口的天青织锦镶金线搭在桌沿,只露出半截纤细手指,端的是慵逸矜然与满桌俭朴甚至简陋的菜式堪称格格不入,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他抬眼望来:“一块儿吃。”

青衣就等他这句话,拿起筷,从自己面前的盘里矜持的夹了块儿酥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实在是......难吃如斯,寡淡无味,肉腥气没有被油炼出来,包裹鼻腔,直冲天灵盖。

青衣硬着头皮咽下去,又夹了根青菜,上牙打下牙,咯噌嗝噌,半天嚼不烂,她像只吃草的老羊,青菜都能做的这么难吃,可想剩下的再能好吃到哪里去。

尝惯珍馐的胃,怎能容得下这等箪食,她装不下去了,刚想放筷,就听身旁曼声道:“你既然登门,足见信得过本王,凭这份交情,本王自是要好生招待,这些菜都是特意让厨房做的,哪儿不可口,与本王直说就是。”

青衣的手僵在半空,对方都这样说了,她要尝了两筷子就撂下,不是明摆着不肯赏脸吗?好不容易才央得宋狐狸发了回慈悲,准她去瞧人,要因这小事,引得他不悦,翻了脸,实在是得不偿失。

想他针尖大的心眼儿,睚眦必报的性子,还是不轻易得罪的好。青衣勉强把青菜吞下去:“多谢王爷。”

咽下的那根青菜吊在嗓子里不上不下,难受极了,好在面前还有米粥,用米粥顺下去也成,青衣赶紧舀起一勺,喝了口,顿时僵住,面容扭曲,米粥夹生,王府的厨子到底是什么垃圾水平?简直到了让人怒而摔碗的程度!

“不好喝?”宋岑寂倾身,眉心微蹙,他对吃食上并无什么讲究,更无什么喜好。自幼养成的谨慎性子,让他在饮食上从不假手于外人,一应都是影卫督办。

从前跟今日没什么不同,但今天的饭桌上,他看着旁边坐着人的脸色,好像终于意识到,桌上的饭有多难吃。

面对他的询问,青衣憋了半天,实在无法昧着良心说好吃,只好强笑着,默默放下筷:“与饭菜无关,我今天胃不甚舒服,想是有些着凉,只好愧对王爷盛情了。”

宋岑寂缓慢而又悠长的道了声哦,倒也没再为难,关切道:“既身子不适,不妨改日再去牢里看国公,先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青衣一听,连连摆手:“不必麻烦王爷,就是些小毛病,一会儿就好,还是办正事要紧。”边说着,朝外探头张望:“敢问王爷,我一会儿该如何进入诏狱呢?”

宋岑寂观她面容,却是血气红润,生龙活虎,遂宽了心:“我已经吩咐让影四带你去,他在诏狱有熟人。”

他语气平淡,把进诏狱说得像好像走亲访友般容易,青衣忍不住暗生咂舌,上能取信于皇帝,下已渗入诏狱,有这等手眼通天本事,外头人却只当他是个眠花宿柳的花花公子,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心里寻思着,视线不由朝着上头瞟去,不期正与那人对了个正着:“怎这般看着本王。”

瞧着对方微微蹙眉,青衣心头猛跳,脱口就道:“王爷玉容之姿,一顾倾人,小人打眼一瞧,以为是仙人下凡,失了神。”

宋岑寂知她是信口胡诌,但乍听这话,眼皮骤然一跳,压下心头暗涌,沉脸:“本王没功夫听你油嘴滑舌,你要愿意在这儿耗着,今日就不必去......”

话还没说完,身旁风声急掠,人已不见影。

宋岑寂烦闷地按了按额角,满桌菜也无甚胃口,起身向外走去,影二赶紧跟上。

刚到门口,忽地宋岑寂脚步顿住,微侧头:“去外面招几个做饭的厨子来。”

影二一诧,躬身道:“是。”临出门时,扫了眼桌上色香俱全的饭菜,摸不清头脑。这么多年,主上从未在饮食上有过要求,今天怎的突然想起招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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