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将至,我们一行人来到了陕甘宁边陲第一大城——大同府,早在太祖定天下之前,大同府就早已失守,作为先唐乃至先汉旧府,整整漂泊在外三百余年,先后易手于辽国,西夏国,南金北金,如今到了蒙古手里,城门再也不会紧闭了,代价就是城里也没多少需要庇护的居民了……曾经的西北第一大城如今人口竟连十万都不到,其绝大多数还都是蒙古族人,因为久已失守,城内的模样还是先唐的遗风,没有地铁,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柏油马路,甚至连根电线都难以寻觅。方圆数百里内最先进的机械设备甚至还是老哥的兰博基尼urus,但即便如此,往好的方面想也找到了先唐气象,曾经那种风尘仆仆的旅行,现在大家出去玩都是开自己的车或者坐高铁,车内大多整洁干净,一尘不染,可能最大的困难也就是拎个行李,洗个衣服之类的而已,我们在中原东夷南蛮及海外大地上尽情享受当代生活的时候,也许从未曾想到,几百公里外的故土上,有一群同胞兄弟姐妹们尚在每日奔波挣扎着,只为生存。
“哟!四位客官来住宿不?”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旌旗店上写着汉字的客栈,赶紧停车看看。就有一个店小二从布帘里探出身来,擦脸擦汗的白布巾往肩膀上一甩干练地说道。
“额好啊我们四个人一起住……三间房就行了!诶对了小二你这有晚饭吗?”
“那必须的!客官们想吃点啥随便点哈!”
我和Cecilia在那里大摇大摆地点餐,老敖子却戒备地打量着这家并不大的客栈,图帖正在测试着店小二和老板的蒙古语水平,我打岔儿说人儿不会也正常你们蒙古人改朝换代才几年对不对,但这并没有打消图帖的疑虑,于是我把目光投向这个看似非常正常的菜单上,虽说书写的方式是竖着从上往下写从右往左读,但这里为了省事儿就按现代汉语的顺序来写了:
本店招牌:
香炒牛肉乾 159文
乾鍋嗆豆腐 119文
京醬肉絲 219文
葷菜:
煎羊腦 1兩15文
烤牛腱 2兩25文
羊肉串 50文/3串
素菜:
地皮菜炒雞蛋 55文
魚香茄子 65文
湯:
湯水 10文
紫菜蛋花湯 25文
“这看着也挺正常的啊,有什么问题吗?诶您好老板菜单上除了紫菜蛋花汤之外都各来一份吧谢谢!”
“好嘞!马上就来!”
菜品一个个端上来,我和Cecilia毕竟没什么戒备,吃嘛嘛香,老敖子拿着牛腱啃,自从坦白局以后老敖子也就直接用自己化的人身示人了,小矮个总算是比我高了,两米多一点,而且额头顶部会有两个龙角,一般老敖子会穿个lv的高定斗篷遮住。不过在香港上海这些大城市里有时也会直接露出来,毕竟看起来很像Coser,而cosplay已经是城市里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就去二楼房间里休息了,本来打算洗个香香再睡觉,谁知道头一沉就睡着了。。。
“Lily! Lily醒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眼前只有深灰色的洞窟穹顶,老敖子依然以人形示人,身边躺着老哥和图帖,唯独姐夫不见踪影,四处张望,发现洞窟中央有一条同样暗灰色的巨龙正经地盘着,正在和姐夫小声商量着什么,老敖子虽然说用的人身,但毕竟是龙中皇亲国戚,肯定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山龙:“你说的真的假的?南海龙王本尊能来这里?!”
姐夫:“当然了!我忽悠您干嘛啊!劝您还是好生商量商量陪个不是吧,今儿个实在是抓到不该得罪的了。”
那山龙忽然发话道:
“嗨!都是一家龙!今儿个耽误大家休息了,我陪个不是!我先自罚一杯!大家随意!”
那山龙探头到我们这边的一个固定的玄铁酒樽里喝了点什么,但老敖子一眼看了出来什么,龙身一下子撑满了这个本就很大的洞窟,我觉得至少有老家的西北革命根据地博物馆(皇陵)主厅那么大,老敖子算有礼貌的,至少没把同胞兄弟的家给砸了,但老敖子的龙身真的很有压迫感,尤其叠了几层之后不仅是居高临下的神临之境,就连龙鳞相互摩挲的呼吸感都那么地强烈,虽说这山龙肯定也有所戒备,但看表情还是很明显地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探头垫在老敖子龙头底下,讨好又示弱地舔舔老敖子的龙须赔笑道:
“嘿嘿,小龙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龙王陛下饶恕,陛下稍安勿躁,小龙我这就去给您供奉些好吃的去!这是小龙平时喝的好酒,陛下若是不嫌弃的话随便喝!”
那山龙穿过岩层消失在了石壁里,我和老哥这才盘问起来姐夫到底发生了个什么事儿:
“嗨!这是狼牙山的大龙王,咱一不注意进了它设的其中一个小陷阱里面,这不把我们抓来了嘛,一看都是误会罢了,别慌别害怕,我俩都是太行山的山龙,本家嘛好说话,算是远房亲戚了,诶不过温大哥您还挺沉的住气的呀!”
“无妨,陪你们玩玩罢了。”
“wow bestie好高冷哦快帮我manifest一下吧!”
“喝点kombucha就好啦大姐药膳也是self esteem的重要一part好嘛谢谢。”
“哟哟哟又带起货来啦也不知道是谁哦看渔民拿你们一点东西就perform二段横踢的呵呵哒。”
“well 1st of all的是那根本就是take over majority of our territory OK? whilst you're my bestie of course I'm glad to share with you all my sheer processions alright?”
“哇你怎么这样你打动我的心”
“哦我整个feel like I'm out of control是吗哈哈哈Lily你真的倪子冈vocal都perfect match吗你个perfessionist真卷啊zenfone了不愧是河南人。”
“你等着吧我回头就坐8号线去绿博园郐两葀回来扔你那南海里。”
……
“弟妹你平时就是这样跟我们尊敬的龙王陛下对话的?”
“啊不然嘞?老敖子你介意吗?”
“怎么可能!来来来再唠会儿!”
“哎弟妹你真厉害,要是其他人这么跟温大哥说话早被撕成臊子了。”
“臻和!别吓我好闺蜜,嘿嘿小闺闺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龙对吧?”
“知道也会爱你一辈子的。”
“两辈子!”
“啊好好好三辈子好了吧人家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我俩倒好三生三世海陆空三栖三生有幸是吧?”
“嘿嘿~”
老敖子扭头去喝酒了,但他的头一探到酒樽里的时候,就忽然微微抬了一下,龙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心虚地转了一圈,随后咕嘟咕嘟地大口喝干了,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
“人血?”
老敖子愣了一下问我怎么知道?我说废话咱俩在一起多少年了这点默契都没有那真就无语了。
“嘿嘿bestie再这样我尝你脑袋瓜了哦~”
“哈哈哈一边去吧亲爱的我的brain可沾不上Stanford的光好吗谢谢。”
“哇好新颖的角度是我从来都想象不到的诶好厉害哦姐妹。”
“得了吧以后可以规避一下敏感词吗我刚真有点出冷汗诶。”
“怎么你还怕我啊我你还不知道几点数嘛大姐。”
“搁之前你让我怕我也不怕,这不是姐夫都说了嘛要礼貌待龙。”
“额我没说啊陛下别生气别怪我我什么都没干对不起抱歉我谢罪我反思我道歉都是我的错……”
“嗨!都一家龙,没事。”
“嘿嘿,温王陛下就是宽宏大量!”
“哎呀姐夫你也别太客气了老敖子挺认龙的别太有顾虑。”
“弟妹你话是这么说。你对你们徽帝陛下不也有一道越不过去的坎吗?”
“额那倒也是,姐夫你这么一说我理解了,可能唯一能越过去的人也就我老哥了。”
“诶还记得我呢我谢谢你哈我clarify一下我当时是真不知道徽帝陛下是徽帝陛下,要不然我也是毕恭毕敬的啊!我当时就觉得小学弟嘛新生刚考上研不容易多照顾照顾,毕竟我学那酒店管理专业鸡毛事儿也没有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徽帝陛下当时年轻气盛貌美如花的我也想凑个近乎就当好闺蜜处了,谁知道毕业一年多了看到徽帝陛下下令诛我们UC Berkeley九族的时候我揉了半天眼睛盯着CNN的报道也不敢相信,那天晚上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老二都特么发抖,徽帝陛下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开口还来句助导好有什么事吗?我吓得都挤不出半个字来,连忙求饶啊我说徽帝陛下啊草民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一年来草民要是有哪些怠慢您的地儿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草民一家吧草民我上有老下有小连自个儿亲弟弟都还没上学呢(苍梧的确是16岁0基础上的郑大医学院)balabala一大堆,成功把大洋彼岸的徽帝陛下笑到脸疼,之后的确关系还不错,有时约一起逛街,有时也带我去皇宫里玩玩儿,你也知道我是个爱放鸽子的人但面对徽帝陛下的邀约我真的是无论如何都要放下手头一切工作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上最好的衣服出门而且提前至少半小时到,看着徽帝陛下随心所欲地趿拉着龙袍拽拽地走过来的时候真的会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能怎么样呢人家生来就是蓝血皇族哪怕再跟普通人一样也是高攀不起的皇族。”
“哎呀干哥你也别这么说,你们小人人不也有名言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嘛对不对。”
“说是那么说,没几个人敢的。”
“也是,毕竟现在社会已经这样了还要求什么呢?实在不行就去杭州生活,光是蹭徽帝陛下发的救济都能活得好好的。”
“就是就是,我还经常照顾我手下的小龙龙呢!给他们捕个鱼找个窝之类的。”
“看吧我就说还是温大哥照顾我们!”
说话间那山龙回来了,我本来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被老敖子那无肉不欢的血性带偏了本以为估计又是叼几个人过来,没想到居然是山珍诶!!!
“老敖子你这也太有面子了吧真是沾你的光了!”
“陛下,这可是我们狼牙山著名的特产红枣,可好吃了,您尝尝,还有这个毛栗子别看外面看着不咋地,保证一咬开鲜香俱全呢!知道您喜欢吃肉,这是我们的特产滩羊肉,您尝尝,一点膻味儿都没有,小的好不容易从小人人那里抢来的新鲜货!您随便挑,都是孝敬您的!”
“行,说吧,想要南海哪座山头?”
“嗨!这多不好意思啊!我这只是想单纯孝敬孝敬您!”
“哎,那还真就可惜咯,本王还有一块海外领地,一直觉得没有合适的龙手照顾,本来想着马来岛上也有座山叫大汉山的,但既然狼牙兄不乐意,那本王倒也不强求了。”
“嘿嘿,这不是想在您天龙爪下混嘛,还是想离您离得近些,这样互相有个照应不是。”伸手不打笑脸龙,更何况老敖子本来就对自家弟兄挺好的,不然也不会吸引来紫云那条“旧时玉谢堂前龙”来心甘情愿当手下。
“那这还说啥了!港岛给你了!”
“陛下威武!!”
于是乎我们的五人行多了个伴儿,不过狼牙王选择和臻和一起在山里穿梭。外面是夜路我和Cecilia都不敢开,南海龙王倾情赞助御驾亲征一份结果一个时辰不到特么的把我的大奔给开断轴了
“ber老敖子你绝了我真的会谢我开了那么久了一丢丢毛线球事都没有结果你才开…半天都不到吧?硬是能做到把咱们仨一起撂路上是吧我真服了这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了你以为跟你老家一样啊走两步就是贵广高铁啊招手拦个车就到canton了觉得自己很帅是吧其实没有好吧其实没有alright?”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知道吗?来!骑我背上!告儿你好吧本大王的龙脊可不是谁想骑就能骑的知道吧?”
“哇去无福消受了大姐好吧,你那龙脊一看就是呼罗珊设计的好吗太特么硬了别以为我忘了前几天你差点儿用那玩意儿锁我喉人一朝被蛇咬还特么十年怕草绳呢我特么我被你锁个喉还能和你做bestie真的是我的generous宽宏大度谢谢。”
“走吧,坐我的法拉利。”
老敖子口中的法拉利就是他当时买拉法的时候配货配的纯白展车GTC 4 Lusso,主要还是个V8的丐版,不过这玩意儿比我的FF保值的多得多,主要是因为它本来开售的时候也就卖个六万两银子,尽管现在银子升值,出手也有两万两左右,这价都能买准新Roma了!至于我的FF嘛虽然说市场价在一万两左右但是我的车里程数太高只有四千多两,那我还卖个球啊肯定是缝缝补补自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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