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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邻家小医女

“原来这便是京城啊......”

沈清意指尖轻挑湘竹车帘,朱雀大街上人潮如织,宝马雕车,飞檐斗拱,恍若画卷。她不由轻声叹道:“父亲说了,往后咱们就在这儿住下,意儿日日陪着母亲养病,再不必受那舟车劳顿之苦了。”

原是沈英沈大人任杭州知府时,因疏浚运河、赈济灾民有功,今岁春上蒙圣恩擢升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此番奉旨入京,携着夫人并独女清意,另有两房老仆、三四箱笼细软,一路缓辔而行,月余方至京师。

十二岁的清意尚不知晓,她这话只对了一半——往后岁月里,沈父沈母确是再无漂泊,她反倒离京远行,千里风尘踏遍,却乐在其中,此乃后话。

她这一探头,阳光便映在那张芙蓉面上,更显得肌肤如新雪般莹白透亮,一双杏眸似含秋水,眼尾微微上挑,朱唇不点而红,此刻因惊叹而微微张着,露出贝齿如玉。

发间一支白玉簪子随着马车轻晃,耳垂上一对珍珠坠子轻轻摇曳,更衬得颈项修长。

街边叫卖冰盏的小贩声音清脆如铃:“酸梅汤——”这声吆喝传来,她不由莞尔,唇边现出两个浅浅梨涡。素手轻抬间,腕上翡翠镯子与羊脂玉镯相碰,发出清越声响,恰似命运轻轻拨动的第一根弦。

这般姿容,引得路旁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都不由驻足,痴痴望着。

“小姐快把帘子放下吧。”贴身丫鬟春柳小声提醒,“夫人说了,初到京城,要谨言慎行。”

清意这才收回目光,却见母亲正含笑望着她。沈母年近四旬,因常年病弱,面容略显苍白。

“意儿喜欢京城?”沈母轻声问道。

清意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比女儿想象中还要热闹。您看那糖人摊子,比杭州城的还要精致呢!”

沈父两月前便遣了老仆沈忠来京,在宣武门内绒线胡同觅得一处三进的宅院。虽不比杭州园子的曲径通幽,倒也简朴肃穆,正合沈家清流门第的身份。

马车转过几条街巷,终于在一处黑漆铜环的院门前停下。清意率先跳下车,转身搀扶母亲。甫一下车,便见老仆沈忠领着十几个下人跪在门前相迎。

“老奴恭迎夫人、小姐。”沈忠已是花甲之年,声音却仍洪亮,“宅子已收拾妥当,请夫人小姐入内歇息。”

清意搀着母亲迈过门槛,但见庭院中两株垂杨柳随风轻摆,一方小花圃里种着几丛芍药,墙角还搭着葡萄架。虽不如杭州老宅精致,却也别有一番京城气象。

沈母连月舟车劳顿,偏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清意忙唤春柳:“快去将西厢房收拾出来,再打盆热水来。”

待为母亲拭过面颈,清意取出紫檀药箱,手法娴熟地为母亲施针。

清意的这身医术,还得从八岁那年说起。

那年仲夏,钱塘江决堤,任杭州知府的沈父日夜督工治水。洪水退后,疫病肆虐,城中百姓高热不退,死者枕藉。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际,医圣元清道长携弟子云游至杭。

城隍庙前临时支起了十几个药棚。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不辞辛劳地为病人施针、开药,他身着青灰道袍,十指修长有力,每一针都精准无比。

而此时沈母由于协助官府安置灾民,又忧心丈夫安危,加之早年难产落下的病根,竟一病不起。

元清受沈父所托赶来沈府时,小清意正踮着脚为母亲掖被角。施针时,小丫头目不转睛盯着他手中三寸银针。

那日刚施完针,清意忽然拽住他青灰色的衣袖:“先生今日怎的换了穴位?前日阿娘头痛,您刺的并非今日的穴位。”

元清捻着花白胡须笑道:“小娘子好眼力,百会主升阳,太阳可疏风。你母亲肝郁气滞,需得......”指尖轻点,竟将《黄帝内经》中的经脉穴位化作童谣细细道来。

是夜,清意便缠着父亲要学医。沈英抚着美髯笑问:“我们意儿怎的突然要当小郎中?”

“女儿若会医术,阿娘便不必受苦。”小丫头攥着父亲官服的衣角,眼中有烛火跃动,“那些灾民伯伯婶婶,也不会疼得直掉眼泪了。”

沈父闻言,手中茶盏微微一颤。他凝视着女儿稚嫩却坚毅的面容,只见烛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动,映出一片赤诚。半晌,他放下茶盏,声音微哑:“好孩子,我们清意心有大爱,难得啊难得。”他伸手轻抚女儿的发顶,“不过学习医术需勤奋钻研,我们清意受得了这份苦吗?”

“爹爹太小瞧女儿了。”清意挺直腰板,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吃点儿苦不算什么。”

“好,好啊!”沈父眼中泛起泪光。

沈父深知当今朝代女子处境普遍艰难,大多困于后宅之中,即便有才能者也不能入朝为官,扬名者更是凤毛麟角。他饱读诗书,欣赏建功立业的豪情,也感慨壮志未酬的遗憾,不想清意因为是一个女子就剥夺她人生的种种体验,之前清意不喜女红,偏对历史故事感兴趣,他便请先生到家里来讲授《春秋》,如今清意又想学习医术,他自然不会拦着。

沈父次日同元清道长提起,本还担心会费些口舌,出乎意料的是,道长欣然应允:“意儿灵台清明,与我道家有缘。贫道正欲在凤凰山揽月居小住,不妨让她随我学些岐黄之术。”

自此,每日辰时,一顶青布小轿便载着清意往凤凰山去。揽月居隐在半山腰的松柏之间,门前清泉叮咚作响,檐角铜铃随风轻吟。

元清教学极严,从《黄帝内经》的阴阳五行,到《伤寒杂病论》的六经辨证,再到《金匮要略》的方剂配伍,层层深入。每日还要背诵数十味药材的性味归经,清意常常捧着药典读到三更。

最苦的是练针法。起初在棉枕上练习指力,后来要在活鸡身上施针。记得第一次下针时,清意的手抖得厉害,银针在鸡羽间游移不定。元清在一旁淡淡道:“针如游龙,心要静,手要稳。”三个月后,她已能在鸡鸣声中精准刺入穴位,不伤分毫。

寒来暑往,两年光阴转瞬即逝。清意不仅熟读医典,更能号脉开方。最难得的是那一手针灸之术,已将元清的“银针十三绝”学了个七八成。元清常捋须叹道:“意儿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这日清晨,清意照例来到揽月居,却只见到一封洒金信笺静静躺在案上:“为师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聚散皆是缘法,望你谨记医者仁心,行大医,守大道。”清意捧着信笺,望着空荡荡的竹榻,泪水模糊了视线。山风穿堂而过,带来远处松涛阵阵,仿佛师父轻声的叮咛。

清意此后每月望日必至城外城隍庙施诊。初时百姓见她年纪尚小,只当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游戏人间。谁知几剂汤药下去,竟治好了几个沉疴顽疾。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年,“小菩萨”的名号便传遍了杭州城。

每逢施诊之日,求医的队伍能从庙门排到街口。清意总是从天蒙蒙亮忙到金乌西坠,连用膳时都要一手捧着青瓷碗,一手为病人把脉。有老妪送来亲手绣的帕子,有孩童献上刚摘的野花,更有痊愈的病人跪地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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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晚膳让厨下熬碗莲子百合粥,再炖只乌骨鸡,记得少放荤油。”为母亲施完针,清意轻声嘱咐道。

“奴婢省得了。”春柳福了福身,“小姐也累了一天,要不要先用些点心?厨娘刚蒸了桂花糕,还热乎着呢。”

清意摇摇头。安顿好母亲,清意回到自己的小院。

西窗下栽着株垂杨柳,树荫里种着她最爱的银叶菊。虽未到花期,但那绒绒的叶片摸着格外舒心。清意正抚弄着菊叶,忽听得头顶传来清朗童声: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

抬头望去,只见邻家杨树梢头趴着个锦衣小郎君,约莫十三四岁光景,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虽年纪尚小,已能看出将来必是个俊朗儿郎。此刻他正歪着头打量清意,眼中满是好奇。

见她怔忡,那孩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住隔壁,姓萧名煜恒。我爹是镇国将军萧远山,我娘是......”

“小兔崽子又上树!看我不抽烂你的屁股!”一声暴喝突然从隔壁院墙内炸响。

萧煜恒慌忙往下溜,一个不稳险些栽倒,最后朝清意挤了个鬼脸:“改日再来寻你说话!”眨眼便消失在墙头。

紧接着便是竹条破空之声,伴着杀猪般的嚎叫:“娘!亲娘!孩儿知错了!哎哟......”

清意蹙了蹙眉。她素来不喜这般顽劣的男孩子,在杭州时,那些整日里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最是令她厌烦。

******

三日后,沈母身子大安,想着初来京师,该当与邻里走动。听闻隔壁镇国将军府上,将军与夫人皆是当世豪杰,当年并肩抗敌的佳话至今仍在茶馆说书人口中传唱。

这日晌午,沈母携清意登门拜访。将军府邸简朴肃穆,穿过影壁时,忽闻东侧院落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那是小公子在练武场。”引路的老仆解释道,“夫人小姐请随老奴往这边走。”

清意不经意瞥去,但见疏影横斜间,一道青色身影如游龙般穿梭,剑光凛凛,招式虽略显稚嫩,却已见锋芒。莫非就是那日挨打的顽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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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邻家小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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