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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局

萧瑜与孙宏光朝云倾打量,见她这娇小身段,和这一身碍手碍脚的裙装,哪里像个护卫,但两人都知凌王花名在外,想来是他从哪瞧上的,在和人家做游戏呢。

萧瑜无奈,“你也到了指婚的年纪,别整日做些不正经事,也该留意着找个好姑娘才是。”

萧翎敷衍答话,“我眼光差,还是三哥替我留意吧。”

见他一贯散漫做派,萧瑜笑了,“我瞧上的姑娘自是愿意嫁你,但你愿不愿意娶,可就另说了。”

萧翎也笑,“那就得三哥找来再说了。”

竹帘再次挑起,小二捧着食盘走进,先放上桌的是一盒佐以品茗的茶点,平分的“井”字格里,盛了九样各色精巧的糕点,接着摆上一只陶制小罐,里面新采的茶叶还沾着晨露。

这里云倾位分最低,萧瑜自然点了她泡茶,云倾应声上前,手才刚要碰到陶罐,一把折扇将她拦了回去。

“难得和三哥品茶,三哥尝尝我的手艺。”

萧翎说笑着,已是上手开始温杯,转向云倾又是语声轻淡,“回去坐着。”

云倾懵懵地,回了座位坐好,还想这泡茶有什么手艺可言的。

但她很快懂了。

几个小茶杯在萧翎细润长指间反复翻转,章法复杂却极有条理,茶桌之上,甚至他指间都未见有一丝滴漏,连茶碗磕碰声都是细微悦耳。

云倾还是头一遭见人这般讲究地喝茶,这建康的贵人们可真是清闲。

萧瑜与孙宏光是见多了的,并不为奇,只觉凌王对这小姑娘倒是怜惜,泡个茶而已,都不舍得她做。

萧翎将分好的茶端给萧瑜一杯。

再端给孙宏光,手还没递过去,孙宏光已是起身接了,他又端起一杯,回手给了云倾。

云倾接过来,好奇地送到唇边,吹散热气便抿了一口,醇香悠长,甚至还能品出几许回甘,简直是她喝过最甜的茶!

她恍然明白萧翎那日为何会将她“泡”的茶泼出车外……

还好他方才拦了自己,否则可就丢脸了……

一番品味后,萧翎与两人谈起正事,问孙大人借那机关连弩,孙宏光通情达理,说按规矩兵器外借应拟折奏上,但显王殿下嘱咐过了,凌王这是有急用,他便派人先调配出来,叫凌王事后再将折子补上便是。

萧翎听后,立即端茶谢过二人,领了这个情。

茶温褪去,久品也是寡淡,萧翎见面前食盒里,有一格冰糖糯米糕,米白的糯米小糕裹了厚厚糖衣,一块一块摞成一座小山。

瞧来与那冰糖山楂差不多。

他不客气地拿起一整碟道,“我这小护卫年纪还小,三哥不介意给她也尝尝吧。”

说着已放至云倾桌上。

云倾不由面色一亮,抿着唇偷偷笑起,又懂事地谢过王爷。

萧瑜自然不与小孩儿计较,只对萧翎道,“你这样子叫父皇瞧见,又该骂你了。”

萧翎满不在意,“我是个什么德行,父皇早习惯了,三哥不必操心。”

萧瑜便是摇头笑笑。

萧翎又道,“对了孙大人,方才三哥说你的酒舍,是在何处?改日本王也去坐坐。”

孙宏光惊喜,“殿下要来?那可是贵客啊!这十里春光说来也不是臣的,是臣内弟所营,只是臣素来好酒,平日会去尝上两口,殿下什么时候有空,臣亲自奉陪!”

萧翎一笑,“那可就说定了。”

事已办妥,萧瑜与孙宏光还有公务要谈,萧翎先行告辞。

回府路上,云倾心情不错,扭着身子趴在窗边往外望,两只小长靴上下搭在一起,愉悦地左右摇摆着。

萧翎瞧来好笑,没理会她,待马车转进巷口,见她心满意足地放下窗帘,回身坐好,方开口道,“不生本王的气了?”

云倾一怔,意识到他在问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冰糖糯米糕的甜味儿还在口里呢。

萧翎似是知道她所想,他方才出茶楼时,见她竟是将那一整碟全吃光了,颇受震撼。

“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准再吃糖。”

云倾大惊,“为什么!”

扇子敲到她头顶,“吃那么多,牙还想不想要了?”

云倾吃痛地捂上头,正欲反驳,马车忽然咣当停下。

萧翎扬声,“发生何事?”

外头传来阿瑞支吾的声音,“王爷,是宋侍卫……”

云倾赶忙挑起车帘。

便见宋承启堂堂七尺男儿,就这般当街跪到凌王府马车前,哭求道,“王爷,承启知错了,是承启一时糊涂,对不住您,求王爷重罚!只是别赶属下走……”

他语声微弱,“九爷,承启无处可去……”

萧翎神色绷紧,自见了他,便是未有任何波动,唯在听到一声“九爷”时,眉间几不可察地一颤。

少时共游河山的场景一一浮现,可惜权势熏心,情谊覆水,已不复当年。

他平静道,“本王已传话禁军,只道是我放你回去历练,军中无人敢轻视你,你好好做事,本王等着你出头那日。”

说罢看向云倾,云倾便会意地放下帘子。

阿瑞策马绕过他,马车又缓缓起步,萧翎许久都未有动作。

云倾轻声道,“王爷心里不好受吧。”

萧翎回神,闻此又是不屑地“嘁”了一声,“一个背叛本王的人,本王怎会因他难受。”

“可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他眉目微凛,“哪样的人?”

便见这小白兔亮着眼睛,“王爷知道他背叛了您,却只将他斥离身边,而未大肆追查他背后是谁,便是给他留了一条活路,又交代了禁军,这便是退路。”

“而那日我初来王府,王爷当着他的面羞辱我,其实是想让他对我放下戒心,后来不准我再说掖庭一事,也是怕传到他耳朵里,可我为王爷剥核桃却被许多人瞧见了,王爷这才将我关在小院,也是在借此保护我。”

她眸光清湛,“王爷看似无情,实则却是心肠极好的人!”

心肠极好?

萧翎听她有理有据地分析,就这般轻易信任了自己,还给自己安上一个善类的名头,不知是该说她聪明还是愚笨。

“你以为你看到的,便是事情的全部?”

他语声阴恻,云倾笑容一僵。

“或许本王对一个人好,只是为了利用他呢?”

云倾眼里的光幽幽发颤。

萧翎盯着这束光,这束在他眼里泯灭已久的光,珍视又残忍地道,“你记着,在这建康城里,没有谁是彻头彻尾的好人。”

“包括本王。”

云倾只觉周身骤冷,耳畔似有湖水呜咽,他漆黑的眸色就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一下将她吸笼进去。

*

“云倾、云倾!”

云倾被叫醒时,眼前是薄纱帷帐,她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拔步床上,这里是公主府,皓心院。

瞧清身旁丰神俊朗的男子,泪水夺眶而出。

“父皇……”

大梁皇帝——征武帝萧绰正心急如焚坐在她床边,见她醒来,骤松口气。

“云倾,父皇在,父皇在呢!别怕,没事了……”

他今日才下早朝便得报五公主溺水的消息,冕服都没来得及换,当即摆驾公主府,在她床前守了半个时辰,总算盼得她睁眼。

皇帝后怕不已,若云倾当真有个好歹,他还有何颜面去见故人……

身后太医提醒,“陛下,请公主将药服下吧。”

皇帝回神,忙接过药来,吩咐人扶公主坐起,惠嬷嬷上前,顺势往云倾嘴里送了颗饴糖,云倾含着糖,就着父皇的手,方将那苦药咽了下去。

皇帝又给爱女擦了唇角,扶她躺回,额上已急出了薄汗。

惠嬷嬷端着温茶,“陛下担忧了半日,也喝口水吧。”

皇帝这才有功夫细看这房内的人。

除却公主府仆从,便是随他而来的贺檀、几名太医,还有自逐鹰卫口中最先得知消息、将人送回的四皇子萧骋。

天子盛怒乍起,一掌挥翻了茶,“一群废物!公主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屋子里瞬间跪了满地的人,皇帝这话显然是骂公主府的人,一片莺莺燕燕的求饶声中,一道少年音极为清晰。

“属下护卫不利!无关他人,陛下开恩!”

贺檀心头一紧。

皇帝顺这声音看去,是一个深埋着首、双膝跪地的侍卫,念起贺檀曾禀告过他,云倾自己选了一个贴身侍卫,品性身手皆是上乘,皇帝纵容云倾,未曾插手,想来便是这个少年。

帝王神色威严,审问道,“公主究竟是如何落水。”

凌夜此时别无证据,只得先如实禀呈,愧疚难当,“属下失职,请陛下治罪。”

皇帝未曾料想,云倾才搬出宫不足一月,竟已学会了骑马,可再一想今日凶险,便更是怒不可遏。

“胡闹!公主要骑马,你们便不知要拦着吗!”

贺檀心已悬到喉咙,生怕陛下一个暴怒将凌夜斩了,跪在地上拱手,“启禀陛下,凌夜出自禁军,是臣教导不力,护卫公主失职,臣请同罪!”

凌夜听统领为自己分责,更感羞愧。

萧骋肃立在一旁,他曾与贺檀打探过凌夜,凌夜身上的伤,他方才也查看过了,而云倾经嬷嬷查看,身上不见一处重痕。

听救下他们的逐鹰卫将士回禀,这小侍卫也几乎溺水昏迷,却直到上岸,都没有松开抓着公主的手。

想来已是尽了全力,撑到逐鹰卫赶来。

他谏言道,“父皇息怒,云倾若想骑马,又岂是他们拦得住的,请父皇看在凌夜救驾有功,酌情处置。”

皇帝还没有气糊涂。

便是再心疼云倾,也不能因着公主的一次意外,而去迁怒降罪一个一品将军,或直接处死一个救驾有功的侍卫。

但他心头怒气难消,沉声吩咐,“贺檀。”

“臣在。”

皇帝指向凌夜,“将他给朕拖下去,打断他的腿!”

贺檀惊震抬头,惠嬷嬷与小福小禄也纷纷侧首,焦急地望向床上的公主,公主,您倒是说句话啊!

可云倾神志昏沉,心乱如麻,此时方有力气思考。

脑海中突然闯进的一段记忆……是梦吗?

梦里那个凌王殿下,是凌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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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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