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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虚惊一场

岑灵犀只听见一道蕴含复杂情绪的女声从头顶响起,还没反应过来具体内容是什么,就觉得身体陡然变轻。

天旋地转后,岑灵犀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眸中还泛着红意,刚哭过?

岑灵犀认出这是凌微宗的大师姐卫央,掌门将她收入门下后就当起甩手掌柜,整天神出鬼没的,岑灵犀在凌微宗的一切事宜几乎都是大师姐卫央在负责。

并入天渊宫后,她们从前的师门排序失去意义,大家像小水滴融入茫茫大海一般,虽然还是共为一体,但十几颗特定的小水滴聚作一团的机会谈何会多呢?

岑灵犀发懵中,不知道为什么疑似哭过的卫师姐出现在她房中,而且还把原本哭得好好的她给强势翻面。

卫央见被翻出正面的小师妹双眼微肿,活像眼睛上点了两颗小葡萄,再配上她八分呆滞两分疑惑的神色,和池塘里那些不小心翻个四脚朝天半日后才被人搭救的小乌龟没什么区别。

卫央差点笑出声,还好她手快往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才没有做出在纯洁道心伤口上撒盐的行为。

她顺势坐到床边,给岑灵犀掖好被子后才严肃道:“小师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失去了最宝贵、最重要的东西?是不是觉得现在的自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关心和谅解?是不是觉得以后也不配得到大家的关注和认可?是不是觉得一辈子都毁了?”

听到第一句话时,岑灵犀立刻止啼,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瞪大双眼死死盯住卫央。

每句话都说到岑灵犀心坎上了。

她现在就是痛到这种程度!

“师姐……”岑灵犀唇瓣轻颤着点头。

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一寸寸掠过卫央的脸,痛失美貌的岑灵犀变得比平常更敏感,更能挖掘出“美”。

卫师姐肌肤颜色并不白皙,但透着红润健康的光泽,哭过的眸子那么清亮,好似山涧潺潺小溪。

更重要的是,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岑灵犀垂下头躲避师姐耀目的美丽,她早知道卫师姐是个好人,但眼下才发现她更是个美人。

如果是以前,她会大方赞美师姐,可现在她发现自己连看都不敢多看,原来所谓的“欣赏”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下:她自己更漂亮,更有优势。

她失去的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多,她的美貌,她的优秀品德,她看向天空时的坦然。

垂眸自怜间,岑灵犀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捧住了脸,温热的掌心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脸颊。

卫央说完话,见到岑灵犀醍醐灌顶般呆住很是满意,但没想到她很快就垂头不语,埋头下去的时候卫央分明瞧见这孩子眼里都没光了。

唉,小师妹这沉重的责任心呐!她必须给松松土、解解压,不然这小身板得垮咯!

卫央逼岑灵犀和自己对视,她目光炯炯,语气是无比的坚定:“傻孩子,你真以为这些东西很重要吗?”

岑灵犀眨巴眼睛,问:“难道不重要吗?”

没有女人会不期待自己是大美女的吧?

“一、点、也、不、重、要!”每个字都从卫央的牙齿缝里挤出来,她连表情都森冷了几度。

也许怕吓着师妹,她面色稍霁:“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华丽,吃饱喝足睡个好觉,才顶重要呢。”

岑灵犀愣住,虽然是她自己问出的问题,可是她准备好的答案并不是“一点也不重要”。

在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失去成为大美女的可能性时,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窒息,浑身发抖、发冷。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人在极度绝望、惊恐的时候能够搜寻出落灰的记忆,“美貌加任何东西都是王炸”“漂亮总比不漂亮更有优势”等记忆深处的箴言再次浮现。

她永远不会有王炸了,失去可能性比真实发生的损失还让人无法忍受。

说得容易,卫师姐身上没有那个畸疤,她在美丽上拥有无限可能性,她当然可以轻飘飘说“一点也不重要”啦。

而她,已经先天不足了。

岑灵犀不认可卫央:“那对我们来说,可是最重要的东西啊!”

“师姐你太……”

“极端”二字尚未从岑灵犀口中说出,卫央抽身而起,她转身背对岑灵犀,怕自己看到师妹的脸会忍不住扇她。

卫央有种吐血的冲动,孩子乖但太认死理了,难怪师尊总说教法术简单教做人难。

没关系,她愿意不厌其烦地安慰这无知的少年。

“我太绝对了是吗?”卫央接住话茬,她当然知道师妹想说什么。“没错,我就是绝对,如果不把话说绝对一点,只会给你留下不应该的期待,这种期待在关键时刻会害你坠入地狱。”

岑灵犀沉默,嘴唇紧抿。

她脑子剧烈地疼起来,两侧太阳穴好像在被锥子敲打,冰封的记忆被敲得稀碎,密密麻麻的声音逃出生天,仿佛被岑灵犀忘记了就会死一样,疯狂提醒她。

“哪个女孩子不想一辈子漂漂亮亮的”

“男人都是看脸的,优质男人有那么多选择,当然是漂亮的更有优势!”

“要想得到甜甜的爱情首先就要变美。”

“长相普通的女孩子一路走来到底要吃多少苦……”

“别忘记别忘记别忘记别忘记别忘记别忘记我——”

岑灵犀疼哭了,跪在床上捂住耳朵,脑子快要被这些苏醒的话语撑炸开。

她委屈,为什么这些她相信的话要这样急着提醒她,她相信它们,它们却要让她承受脑子撑炸的痛楚。

剧痛中的岑灵犀低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我相信的会让我痛苦?”

已经动摇了吗?

卫央勾起唇角,小师妹也不是完全不开窍嘛,一点就通。

既然如此,她索性把这当头一棒敲实在些,给她说得透彻明白,把谎言披着的华美外衣撕碎,免得纯直憨傻的师妹还有弯路可走。

“师妹,我并不是要驳倒你所相信的,你所信奉的那一句句、一条条,我们谁又没有受到教诲,谁又没有相信过呢?”

“很多人都曾经以为那就是最高的意义,不去追逐它就是失败。直到过了很多年,将死之时,回忆自己一生经历,才发现被困在无形的笼中,束手束脚,活成傀儡。”

“我只是要你沉下心想一想,要求你奉行此道的人,对自己有没有这一条要求?有些东西,在别人有的时候,就用别人的,千万不要自己有。否则你不是获胜者,而是赠品。”

“别强加莫须有的罪名给自己,更别为了这些所谓罪名而轻贱自己的生命。”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天意,以任何形式存在,都是最宝贵的。”

脑海中的噪音消失殆尽,被褥上有了一片润湿的深色,岑灵犀蹭干眼泪,吸吸鼻子,笑了起来。

以任何形式存在,都是最宝贵的吗?不需要绝美的皮囊,也是宝贵的吗?

啧,骗骗别人得了,别想把她也给蒙了。

岑灵犀仰头,直勾勾盯着卫央,发出灵魂拷问:“可是那样的话,还有谁会爱我?”

没有男人会爱上丑八怪,这种事情女人都应该明白的。

卫央想也不想:“我啊!”

“还有师尊,老二老三老四老五……”

“老九不好说,她那个性子,你跟她提什么爱不爱的,小心被她扇死,但是咱们凌微宗的人,她也绝对不亏待,你要是遇上敌人,让老九往那儿一站,对方不得掂量掂量?”

“还有……”卫央手指头掰了几个来回。

“师姐,如果我变成一只丑陋不堪的老鼠,就是那种活在阴暗潮湿的臭水沟里,灰不溜秋的,拖着根大尾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到处偷东西吃,被发现了便慌张逃窜吓得周围人大叫的老鼠。”

“你,还会爱我吗?”岑灵犀幽幽地问。

“我帮你变回来。”

“变不了的,就永远都是丑陋的老鼠。”

“我永远永远永远都是一只老鼠!”

卫央沉默了,她最怕老鼠了,师妹还给形容得这么具体,还堵死她的后路。

好为难,咦,师妹的肩膀怎么耷拉下去了?

卫央心一横,连忙扶住岑灵犀肩膀:“如果你变成老鼠,我就每天都准备好干净的水,保证每顿都两荤一素一汤,老六给你做个洞府,老二给洞府画护卫阵法,老九给你做随身护卫,老七题门匾。”

“怎么会让你去偷东西吃呢,你一只小老鼠过那么颠沛流离的生活,大家会心疼的。要是被打伤了还得了!”

“还有老三给你洗澡梳毛……师尊她老人家也不该闲着,喜欢到处溜达,就每天带鼠师妹出去晒晒太阳,哪用东躲西藏,我看谁敢动手!”

卫央一口气说完,累得舔舔嘴唇,她想小师妹这下总挑不出错,抬眸要观察下,这一看愣住了。

眼前出现了个泪人,嗯……刷刷几行泪,哭得比偷东西吃失败然后挨打的老鼠还惨。

卫央脑子里的弦断开,手忙脚乱地抓周围的空气,嘴上随机说着“好好的怎么了”“小师妹你别哭了”“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变成老鼠的”。

岑灵犀心脏正一抽一抽地疼,这种程度她其实可以忍受的,只是……

不明白为什么会特别想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困在她身体里,急迫地想冲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一定是因为……

这些暖心的安慰不是她老公说的,纵有千般好,却不是她想要的那一瓢。

再好也没有意义!

眼睛哭得疼起来,岑灵犀用手背揉了揉,恍惚间看见自己手背无比光洁,定睛细看,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等等,那个小小的畸疤呢?怎么会没有?

她明明……那个感觉太真实了,难道只是一场梦?还是说她记错地方了,其实血水溅到的不是手背?

岑灵犀浑身汗毛立起,她撩起衣袖,从手背到小臂,都没有疤痕,是不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是脸?是脖子?是后背?她必须马上确认。

岑灵犀收起眼泪,一副心情好多了的模样,告诉卫央自己全身黏糊糊的,要马上洗澡。

拍彩虹屁的同时差点说漏嘴,“要是我老公——”

“额,老了以后能有师姐你一半的智慧就好了。”

卫央受用得很,叮嘱岑灵犀洗完澡好好休息。

岑灵犀连呼爱死师姐了,等人离开后,岑灵犀立刻脱衣洗澡,过程中把全身上下仔细检查。

没有,到处都没有。

岑灵犀松了一口气:“原来真的只是幻觉。”

那个畸疤只是在她脑子里而已。

她还是大美女!

没有失去可能性的岑灵犀心情明亮许多,右手手肘撑在浴桶边上,左手扬起,掌心摊开,掌中有了一个浅淡的印记,像两根绳子缠绕在一起,穿成一个回环。

岑灵犀盯着这个印记,此刻她的心无比平静。

只要安身立命的东西还在,她就像线被拽着的风筝,无论飞得多高多远,都不会迷失方向。

“痛失美貌”不过虚惊一场,岑灵犀的大脑也腾出空间,恢复正常运转,想起来许多正事:

第一,袁淅这个贱人和她结下同命契,有这个契约在,她没法弄死他,也就没法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被虐命运的爆改,没法回家和老公团圆。

第二,在爆改被虐命运这条路上,她不是绝对自由的。有一股未知力量与她对抗,从目前发生的事情推测这股力量大概率是要维护原著剧情的,暂且称之为原著剧情轨道。

第三,她的“失忆”属于暂时封存,而不是完全丢失,她目前恢复的记忆里含“老公”的占比几乎是百分之百,可以推测她老公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岑灵犀心口又钝痛起来,为什么穿书的人是她呢?和挚爱分别的人是她呢?

转念又不禁庆幸,幸好她的任务不是去攻略谁,她知道很多跟她有类似穿书经历的人,都会出于各种原因,或是保命、或是拯救世界、又或是心疼自推看不得他受苦,不得不去攻略书里的男主、男配、男反派,甚至男路人、男炮灰!

如果要她攻略别的男人,那跟出轨有什么区别?她要和老公一生一世一双人,经营最纯洁美好的模范婚姻关系。

“可恶,这个同命契……”岑灵犀盯着掌心的印记,蓦地狠狠握拳,指甲陷入掌心,几乎要掐破皮肤。

按之前袁淅的说法,在这个契约下,她们俩只能同生共死,没法被人单杀。

未免太暧昧了吧?她和老公被两个世界分隔,却和这个要虐她的原著男主同生共死?

“袁淅…袁淅…”岑灵犀恨恨地反复咀嚼这个名字,五指抓上自己的脖颈。

傻根契约,她难道不能同时杀死自己和袁淅吗?

在袁淅重伤濒死的时刻,她瞬间掐死自己?只要她精准把控时间,未必不可行。

五指略微发力,稍微尝到一点窒息感,岑灵犀就立刻松开手。

“算了,我受伤的话,我老公不知道多心疼。”岑灵犀后怕道,不得不隐忍地放下手。

她可以悍不畏死,但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为了老公,她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再苦再累,只要脑海里浮现老公的脸还有他殷切的眼神,她就有继续战斗的勇气。

岑灵犀伏在浴桶边缘,指尖泛白,热水蒸腾出的一片武白色雾气后,她的眼神又切换为满满阴翳。

袁淅这个贱人,这种强行绑定的行为和插足她和老公的小三有什么区别,实话实说真的该死。

但同归于尽的法子不可行,她得找到解开契约的方法。

既然袁淅不经过她同意就能定下两个人的契约,她看这契约也就是个不三不四、人尽可约的货色,一定能有解开的方法。

但这桩事要办成恐怕得费些时日,就怕那个暗中维护原著剧情的剧情轨道会修改各种细节来促成她被虐。

岑灵犀用手指轻敲桶板,思绪飘远。

如果原著剧情轨道只能靠修改细节,来贴合原著剧情,可以推测它的权限大概率是有限度的:

第一,它无法直接更改既定的事实,比如已经结下的同命契,它应该无法直接抹去;

第二,它无法直接作用到岑灵犀身上,比如在袁淅和岑灵犀之间,它影响的是袁淅的认知而不是岑灵犀的认知。

岑灵犀咬住下唇,意识到在寻找解开同命契的这段时间里,她也必须要探出原著剧情轨道能影响到的范围有多大,程度又有多深。

它是否连书里的路人甲都能深度影响?它是否能同时修改一大群人对岑灵犀的认知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她在这个世界待着和玩大逃杀有什么区别,还是大家追着逃跑的她来杀的版本。

除了解开契约、探出原著剧情轨道的影响边界外,岑灵犀还有一件想做的事情。

她想恢复自己的记忆。

她已经不满足于零碎的记忆,想要知道更多。

即使本能知道自己和老公很相爱,但缺失了相处的记忆,想到老公时,她心里竟然有强烈的空洞感,这份浓烈的爱意找不到支撑它的记忆,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最后沉淀为怀疑。

岑灵犀很想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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