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房间里很整齐也很温馨，这是江临的习惯，即使是住酒店也要尽可能摆脱冷冰冰毫无人气的感觉，他喜欢温馨感，喜欢烟火气。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冰美式，侧身问顾凛：“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气泡水？”
整个屋子里都是江临的气息，清爽，淡雅。顾凛站在床边，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抚摸着江临的床单、枕头，这里的香气最浓，他好想把头埋进江临的被子里，就好像拥抱着他一样。
“你干什么呢？”
江临的话让顾凛回过神，他站好，支吾着：“没、没干什么。”
江临拿着一杯葡萄味气泡水递给他，眼神若有似无地瞄过顾凛的下半身，无奈道：“只有葡萄味的了。”
顾凛感受到江临别有深意的眼神，尴尬地接过气泡水，迅速坐下用衣服挡住，脸上一片红晕：“没关系，我很喜欢葡萄。”
江临喝了一口冰美式，浓郁的苦涩混杂着冰爽盈满了他的口腔。他翘起二郎腿，单手撑在身侧，歪着头打量低着头的顾凛。
“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凛不安地搅着气泡水，冰块和玻璃杯碰撞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他现在胸腔里过快的心跳。
“……我喜欢你。”他小声说。
江临嗤笑一声，一下一下咬着嘴里的吸管。
很无趣的理由。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不过，像你这么大胆的，还真没有。”
顾凛想，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做的人？
如此想着，他觉得下面更难受了，他只好扭了扭身子，藏住自己。
“你想搭上我，跳进这个圈子，利用我为你铺路？”江临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的！”顾凛这次回答地很快，也很大声。
江临看他眼睛又泛红了，轻笑一声，“你很爱哭。”
“……不是的。”顾凛小声反驳，很没底气。
“我从来没谈过恋爱。”
顾凛眼里闪过迷茫，不懂江临突然说这个的目的，不过这句话还是让他可耻地兴奋了。
“以后也不会谈恋爱。”
他翘起的腿忽然搭上了顾凛坐着的椅子边缘，脚很白，脚尖就轻轻点在椅子边上。
“你的喜欢很苍白，也很廉价。甚至你的行为根本无法让我感受到爱意。”
爱是隐忍，是收敛，一个真正会爱人的人不会让被爱的人暴露在危险之中。
顾凛脸上的红晕肉眼可见地消失，他握紧了杯子，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好酸。
“不过……”江临一直在观察顾凛的表情，他向来清爽的声音在此刻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变得蛊惑。
“你的脸很好看，是你的优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用你的优势交换我手里的资源？”江临半眯着眼，以一种极其挑逗的眼神看着顾凛。
顾凛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唇，“什么意思？”
“你理解的意思。”
顾凛忽然闭了闭眼，语气不太稳，“是、谈恋爱吗？”
江临笑了，起身来到顾凛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伸出一只手轻柔缓慢地拂过顾凛的眉眼，温热的手一直游走到嘴唇和下巴处，江临手下一用力，抬起顾凛的下巴，拇指摩挲着柔软的嘴唇。
他俯下身，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他说：“可以。”
顾凛激动地攥住江临的手腕，力气大到江临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拉进了顾凛怀里。
顾凛双手紧紧环住江临的腰，脸埋在他腰间呼吸着独属于江临的香气。
江临无声笑了笑，又说：“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顾凛抬起头，以江临的角度看去，这个样子的顾凛格外有诱惑性。
“什么条件？”顾凛的脸上带着单纯的疑问，背后的手指却灵活地挑开江临的衣摆顺势钻了进去。
这种感觉很奇特，手指走过的地方带起一连串的颤栗，江临喘了一口气，一只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桌子沿，这才没腿软摔倒。
“……嗯、明天我会把合同拟好交给你……呼，你看过同意后就签个字，五年的时间。”
顾凛的兴奋之情稍微被冲散了些，原来不是谈恋爱，是合同制临时工。
不过，这就足够了。
天上掉馅饼的事还要挑三拣四吗？
他撤回手，趁着江临低头喘气的时候腕间一用力，又把他推回了床上。
“啊！你好重。”江临揉着颈间毛茸茸的脑袋，语气里有些宠溺。
“要不要先验验货。”顾凛的声音有些闷。
江临曲起一条腿刻意摩挲着，听着顾凛在自己耳边压抑地喘气，他笑：“这么急啊。”
顾凛恋恋不舍地离开江临的脖子，凑近了他的脸，嗓子发干发哑：“谈恋爱就是这样的……”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唔……”江临剩下的话全被堵在唇间，他想，白日宣淫什么的还是太超过了，他一定是被顾凛下蛊了。
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就算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晚上照样生龙活虎，只有江临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三岁一代沟，他和顾凛的两条代沟全体现在腰上了。
“你的手法还挺好，学过啊？”江临趴在床上，享受着小男友的睡后服务。
“嗯，以前在按摩店打工。”顾凛垂着头，专心揉腰。
“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江临忽然对顾凛的过往产生了兴趣，他想，我确实是喜欢他，居然开始关心他了。
“也没什么，就是上学，打工，攒钱然后碰巧知道了选秀，就来了。”顾凛的声音很平静，将往事一笔带过，江临知道了，这个孩子羞于对他敞开心扉。
“这么平淡啊，还以为你长得这么帅肯定谈过不少恋爱呢。”江临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没，我是孤儿，没人看得上我。”
江临：……原来自己是这么不会聊天的人吗？
两人之间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江临偶尔舒服的呻/吟。
他侧脸枕着胳膊，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顾凛的腹肌，“诶，你刚刚说你在按摩店打工，是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啊？”
这下顾凛终于有了表情，他红着脸支吾：“当然是正经的，那时候我还没成年呢。”
江临想，过去二十年里，他的小男友生活不太美妙啊。
“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玩一会？”
顾凛的手一顿，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他刻意装成平静的样子，一只手却早就伸到不该伸的地方了：“那我们要很晚才能吃饭了。”
“……唔，没事，身材管理……”
“那明天拍摄呢？”
“啊！你早点结束……嗯，不就好了……”
“……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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