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杜老板和晏晞。晏晞正想开口求情，门又开了，进来的人竟是昨天早上碰见的那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一进来，就熟稔地坐到杜老板旁边，语气带着撒娇：“杜哥，你可别有了新人忘旧人啊。”
杜老板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小天，你可是我的解语花，跟他们不一样。”
晏晞此刻全明白了。这个叫小天的年轻男人，昨天早上就是来踩点的！那么，是谁把自己的信息卖给了杜老板？
“你们怎么知道我？”晏晞压下心中恐惧，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却不知这强装镇定的样子，反倒透出几分虚张声势。
“杜老板，这事讲究你情我愿。照片我不要了，我保证不会报警。你放我走，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行不行？”这番话已是十足的认怂。
杜老板转向小天，带着几分嘲弄：“你当时来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过这句？”
小天立刻附和：“嗯，我那时不懂事，哪里知道跟着杜哥才是最好的出路。”
杜老板得意地拍拍小天的手，然后转向晏晞，眼神变得锐利：“虽然我很讲究，但也不介意用点手段。我手上让人听话的药不少，但再好的药也有后遗症，轻则失忆，重则变白痴。不想从这里出去后变成个傻子，就听话点。”
小天在旁边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煽风点火：“杜哥，这第一次嘛，还是用药稳妥点。”
杜老板摸摸小天的下巴说：“你把规矩跟他讲讲。”说完便离开了房间，留下小天和晏晞。
小天走到晏晞身边。他个子矮小，跟在杜老板身边时倒显出几分小鸟依人的姿态。
“白猫，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有人把你卖给了杜老板。”
面对小天，晏晞的恐惧感减弱不少，声音也大了些：“卖？我是我自己的主人！谁有资格卖掉我？这是拐卖！”然而，再大的音量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恐慌。
“随你怎么想，”小天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你现在是杜老板的人了。杜老板是个讲究人，从不强人所难，等他把你睡腻了，会给你一笔钱。少则十万，多则百万，就看你跟杜老板多久。杜老板身边来来去去多少人，但没有一个人出来报警，你知道为什么吗？”小天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钱才是男人的命根子。你一个孤儿，该懂这个道理。”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孤儿？被怒火包裹的不安瞬间扩散，那点勇气和愤怒像潮水般迅速退去。
“照片……”晏晞艰难地问。
“只要你乖乖听话，照片永远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小天保证道。
晏晞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要跟杜老板谈。”
小天讥笑地看着他：“你当杜老板是什么，你说见就能见？你没懂杜老板刚才的意思吗？让我好好教教你。”
“教我什么，教我听话吗？”晏晞反问道，“你看我现在要死要活了吗？”
小天被噎了一下。说实话，他跟着杜老板也见了不少新人，像晏晞这样镇定的不是没有，但终究是少数。这样的人要么能屈能伸，没脸没皮；要么虚与委蛇，假装顺服。
这晏晞是哪一种呢？
他暗自希望是后者，因为晏晞长得比他好。杜老板就是个色鬼，喜欢漂亮又年轻的男孩子。
“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我们又不是没遇见这种人。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你一个孤儿，没权没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掂量清楚。”
“要你教！”晏晞对小天毫无好感，上前用力推了他一把。他没收力，小天直接跌倒在地板上。晏晞随即冲向门口，猛地拉开房门——门外赫然站着两个肌肉虬结的保镖。
不待保镖反应，晏晞迅速关上门，退了回来。
门后，小天刚捂着屁股站起，见晏晞吃瘪的样子，得意一笑：“知道为什么只安排两个保镖吗？是杜老板缺钱吗？因为杜老板就喜欢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子！”
“男孩子”三个字让晏晞一阵反胃。他暗自发誓，若能出去，再穷也不能穷营养，再懒也不能懒锻炼。
只是雄心壮志此刻只能深埋心底，如何应对眼前的杜老板才是现实。难道真要按照小天说的，任由杜老板摆布？
目前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杜老板厌恶他。
晏晞原以为当天晚上就要面对杜老板的侵犯，没想到杜老板直到第三天晚上才出现。
晏晞被小天带到一个新的房间。杜老板穿着浴袍，一身肥肉随着走动微微颤动。
杜老板叼着雪茄：“学乖了？”
晏晞眉眼低垂，全身散发出乖顺的气息：“杜老板，我一直很乖，就等着您来找我呢。”
杜老板显然不信：“是吗？”
晏晞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杜老板，我又不傻，干嘛跟钱过不去。再说我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这事儿对我来说好像也不是坏事。毕竟杜老板您，看着又帅气又和气。”他刻意在“帅气”二字上加了重音。
杜老板听到“帅气”时直接大笑起来：“看不出你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倒是不错。”
晏晞害羞地低下头：“大概……这就是金钱的魅力吧。”
杜老板撇了下嘴，本以为是个硬骨头，不过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倒也凑合了。他阅人无数，晏晞虽然因营养不良显得瘦高，像个高中生，但这底子，稍加调养，必定是个出类拔萃的美男子。
“我不知道你是真听话，还是假装的。来了我这里，就给我安分点。”杜老板警告道。
晏晞走到杜老板旁边：“杜哥，您不信？您问小天呀。”他心中冷笑，不信小天会在杜老板面前说他好话。
站在杜老板旁边的小天闻言，赶忙说道：“还是杜哥气势强大，他在我这儿可没这么听话。”
晏晞看向小天，两人眼神交汇，彼此都在唾弃对方：马屁精！
小天是真没想到晏晞竟然是这种路数，这不就跟他撞型了吗？危机感顿生。他是杜老板的一号红人，晏晞若被杜老板看上，他的地位还能稳如泰山吗？
两人的眼神交锋全被杜老板看在眼里，心中得意更甚——金钱，才是男人最好的容貌修饰品。
杜老板一把抓住晏晞的手：“不错，我就喜欢乖的。”
晏晞忍着恶心，主动依偎到杜老板身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杜老板，我……我是第一次，您能轻一点吗？”
“不急，先拍几张。”杜老板拉着晏晞来到隔壁房间——竟是一个布置专业的摄影棚。
“去换衣服。”杜老板指了指旁边衣架上一套极其暴露的衣服。
这就是口罩男说的杜老板的“特殊爱好”。
晏晞拿到那所谓的衣服时，眼前一黑——该遮的地方几乎没遮，三点区域一片清凉。
“不装了？”小天见晏晞在更衣室门口磨蹭，站在杜老板旁边阴阳怪气，“刚才不是认命了吗？”
晏晞把脑袋从更衣室帘子后探出来：“这冲突吗？我又不是你，天生接受良好，不得有个适应过程吗？对吧，杜老板。”转向杜老板时，他又换上了那副温顺讨好的腔调。
杜老板本来觉得晏晞拍马屁略显油腻，此刻见他这副坦诚纠结的模样，反而觉得有趣，这次真是挖到宝了。
“你先出去。”杜老板把小天支走了。
晏晞朝杜老板讨好地一笑：“杜哥，还是您了解我，我一看见那个小天就浑身不得劲儿。”
杜老板乐见两个美人争风吃醋，心情大好，直接上前一把拉开了更衣室的帘子。
帘子后，晏晞忍住尖叫，抱着身体，双脚因恐惧微微打颤。杜老板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是个雏儿。嘴上再厉害，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杜老板指着摄影棚中央的聚光灯下：“站上去。”
晏晞双臂环抱着身体，走得极慢：“杜哥，您……您自己拍吗？”声音带着怯意。
杜老板把一台高档相机挂到脖子上：“我的摄影作品可是获过大奖的。”语气颇为自傲。
一上来不是直奔主题，反而打乱了晏晞的计划。
晏晞磨蹭着走到杜老板旁边，带着哭腔央求：“杜哥，一不做二不休，您……您就直接来最后一步吧。这样钝刀子割肉，太……太吓人了。”
杜老板抓过这么多人，头一次听到有人主动要求全垒打。
“看不出，你对自己倒是挺狠的。”杜老板玩味地看着他。
晏晞低着头，做出一副认命又无奈的表情：“早晚都要经历的事，不如早点做到底，让自己早点……习惯。我是孤儿，别的不会，最会的就是认命了。”
“可怜啊。”杜老板抬手。晏晞机灵地矮下身，让对方能轻易摸到自己的头发。
杜老板更加满意了。
他把相机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放，利落地脱掉浴袍。没了浴袍的遮掩，那一身松弛油腻的肥肉更加刺眼地暴露出来，尤其是胸部，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晏晞差点被这视觉冲击弄得晕过去——这么有钱，就不能管理下身材吗？他走神地想着。
“白猫，果然是白。”杜老板油腻的手摸上晏晞冰凉的手臂。晏晞狠狠打了个冷颤，即使做足了心理建设，生理上的厌恶和恐惧还是让他本能地瑟缩着后退了一步。
杜老板并未生气。在他看来，晏晞要是完全不退缩才奇怪。这小子就是嘴硬，身体其实怕得要死。这种初夜的征服感，尤其是想到晏晞在镜头下可能呈现的画面，让杜老板心中涌起一阵阵扭曲的兴奋。
他一把搂住晏晞，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游移摩挲。
差不多了！晏晞暗暗计算着时间，忽然猛地捂住肚子，脸色煞白。
“杜哥！我……我肚子疼得厉害！得先去趟卫生间！”他声音都变了调。
杜老板脸色一沉，冷冷一笑：“上一个用这招的人，你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吗？”
晏晞根本不想知道！他弓着腰，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卫生间，很快一阵难闻的味道传到门外。
杜老板脸色骤变，捏着鼻子，嫌恶地咒骂了一声，转身冲出了房间。
晏晞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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