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人同时盯着看,让江时与倍感莫名,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试图推测这两人抽风的原因。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身边的男人了吧?难不成是小说里经典的不近女色?哇,真有不近女色的男人?江时与不是很相信。
此地不宜久留,她可不想莫名跟这些皇家贵族扯上关系,规矩一大堆,谁爱伺候谁伺候吧。
遇事不决先溜为上,江时与不着痕迹往门边跑,并未自己开脱:“看来两位公子认识,那时与就不为两位多介绍了,这就带着这位小公子去找那位少爷。”
萧砚清抬头示意侍卫莫毅跟上,刚回来的古代苦命牛马就又跟在江时与身后退出了房间。
江时与和莫毅的离去让顾青淮内心有些汗流浃背,面上不显摇了两下扇子才拱手:“这不是大公子吗,六公子可是被青淮照顾得很好,何至于让莫毅那般兴师动众,都被旁人看了去,以后出去可让小的怎么做人。”
被顾青淮称作大公子的人掀起眼帘,没有表情的脸上看着就让人发怵,不怒自威。
“你带他来青楼,可知传出去影响谁的名声?”
拱手的顾青淮从善如流直起身,继续摇着扇子面上不甚在意答:“自然是那位三公子的。”
听到顾青淮的回答,萧砚清也没再开口,只是喝了口茶,沉默了两秒问:“那个舞姬的来历清楚吗?”
“大公子说那位时与姑娘?”顾青淮看着萧砚清,有些调侃问,意味深长说:“早就问清楚了。”
“时与姑娘早些年被亲生父亲卖进醉月楼,是个身家清白的农女,因容貌昳丽招惹了许多祸端,她父母也是没办法才生出这样的法子。”
萧砚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似是有些不屑:“农女?”那个女人可不像农女,反倒更像有心之人是刻意培养出来的。
“她怕是知晓我的身份。”
萧砚清这话让顾青淮摇着扇子的手抖了一下,面上的笑容也变得勉强:“何出此言啊?”
“户部尚书那个老东西的儿子就在这儿,我用他儿子的名字隐藏身份,那个舞姬进来第一眼看得却是莫毅的佩剑,恐怕那时她便知晓我不姓林。”
这种入微的观察力和判断力,不像舞姬会点的技能,即便她是个农女,来到青楼后,青楼教她都是伺候人的伎俩。这楼里的人想离开,就只有扒着恩客的法子,以往的人听到户部尚书之子的名头都恨不得立刻扯上关系,这个倒好,进来第一眼看莫毅。
不是真傻就是装傻,萧砚清得出答案,他掀起眼帘看顾青淮,那个舞姬眼睛滴溜滴溜转的模样,不像是个傻的,那就肯定是装的,顾青淮却把他的弟弟交给了这样的人。
被看的顾青淮扇子也不摇了,额头上冒出冷汗,浑身僵硬站在那里,内心祈祷六皇子没出事,要真出事,就是他有十条命也不够砍的。
离开包间后,江时与领着莫毅去找那位一杯倒皇子,推开紧闭的房门前与站在门口,旁人看不见的灵灵妖交换了个眼神,随后才推开门跟莫毅说:“那位公子就在里面。”之后就站在门口,维持开门的动作等莫毅自己进去。
房门大开,莫毅看着内心总有种面对劲敌的感觉,打开的门像是张着嘴吃人的野兽,看似平静的屋内更似精心设计的鸿门宴,一不小心就能把命丢在这里。莫毅顶着心理压力走进去,每往前一步的脚步音都像踩在自己的心尖上,短短几步额头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身后他看不见的系统和江时与的视线一同落在他身上,更准确的说是落在他腰间的佩剑上。
系统走到双手环抱的江时与身边:“确如你所说,这柄佩剑只有皇宫内的侍卫才能用,你见的那个林公子怕是姓萧。”
萧,大昭的皇姓,很典型的一个封建王朝,王朝最顶上的那个于王朝富足时登基,如今已有三十八年之久,现如今在‘永不加赋’的政策的实行下,整个大昭都呈现一副欣欣向荣之貌。
听闻系统所言,江时与对他挑挑眉,表情很是得意,像是在说,看吧,不出我所料。
绕过床前的屏风,床帘遮挡着屋内床上的情况,莫毅右手捏紧了佩刀,左手小心去掀落下的床帘。
随着床帘缓缓被掀开,一声尖叫响彻醉月楼。
“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使得江时与愣了一下,她松开环抱在一起的双手,扭头向外看去,尖叫声是从对面二楼的一个房间传出的。
江时与的声音隔着屏风传进莫毅的耳朵:“莫公子,二楼似乎出了点事,时与去瞧瞧,带这位公子去见林公子和顾公子的事就麻烦莫公子了。”
左手掀着床帘,莫毅看着床上熟睡的五皇子缓缓放下掀起的床帘,从那个屏风后面走出来,本该站在门口的江时与已经不见了人影。
江时与此时已经下到二楼,问守在楼梯口的杂役:“那边发生了什么?”
见来人是名气正盛的花魁,守在楼梯口的杂役赶紧回话:“时与姑娘离那边远点,那边出事了,听烟月妈妈身边的人说,有位公子被刺伤了。”
“被刺伤了?”时与内心立刻警惕了一下,能来二楼的基本都是世家贵族的公子,即便不是身份尊贵的公子哥,也是被公子哥儿们邀请来的,刺伤公子哥儿们的客人就相当于刺伤公子哥儿们,说不清二者哪个更难缠一点。
“是楼里的姑娘做的?”江时与面上笑着,实际内心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万一是个身份尊贵的,被安上了什么名头,怕是醉月楼也保不住,那她连带的跟着下狱,岂不是任务刚开始就结束了?别说实现内心设想的生活了,在这里活下去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求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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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杂役犹豫,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最终小声偷偷将事情透露给了江时与。
今天伺候真·林公子的那位月盈姑娘估计要倒霉,她本该待在那儿伺候林公子,可等杂役送酒进去时,月盈不见了踪影,那个林公子也已经被割喉,血流了一地没了气息。
月盈,江时与见过那姑娘,是个美女,身材是连身为女人的江时与都移不开眼的好,更别说男人了。不过月盈性子较为软弱,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人,她看走眼了?
江时与没往那边走,反而倚着二楼和三楼楼梯边的墙壁上思索着什么。
“哎呦,我的姑奶奶,”烟月的声音突然响起,冲着站在旁边的江时与就来了,苦着一张脸拉着时与的手臂,偷偷摸摸把一个东西塞到江时与手里。
“时与啊,妈妈不在的日子醉月楼可就交给你了,那月盈竟敢对林公子动手,妈妈要去衙门说明情况,你可要照顾好楼里的姐妹们啊。”
手里的东西使劲往时与手里塞,面上却一点都不显,让看戏的江时与内心惊叹,果然不能小看这楼里的任何一个人啊,这烟月演戏的能力怕是能拿奥斯卡小金人了吧?
捏着手里的东西,江时与面上笑着说:“妈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楼里的姐妹的。”
听她这么说,烟月还不放心,像是儿行千里母担忧那样絮絮叨叨说:“这楼暂时就闭了吧,这下怕是不好了。”
不管她怎么说,江时与都是只是看着不搭话,红纱遮盖下的左手摩挲着那块细软的布料。
林公子死亡的那个房间被封锁,楼内的知道真相的人颤抖着,烟月妈妈妆容遮盖下的脸更是发白,楼内的龟公已经去报官,想必很快就会有官府的人来。
江时与看了几眼,转身踏着木质结构的楼梯往上走,有一处楼梯的结构松动,她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声音,平白多了几分不堪重负的沉重压在心头。
一个人死了对醉月楼来说无关紧要,但这个人偏偏是户部尚书的儿子,这下对醉月楼来说无异于天灾了。
不过烟月也是个聪明的,她知道楼上有个人打着户部尚书儿子的名义过来,能打着他人名义的人,要么互相之间相识,要么官大一级压死人,后面这位的身份要比前面那位还要尊贵,她才把主意打到了能到那个人身边的江时与身上。
不过江时与还没想好要不要帮这个忙,毕竟烟月的手里可没有她的卖身契,她去或留烟月都做不了主。
“你要帮他们吗?”江时与身边的灵灵妖问。
这件事明显不对劲,青楼的舞姬哪有胆子刺杀朝廷命官家的孩子,她不知道这么做会导致醉月楼被查封吗?江时与内心不知道琢磨着什么,将烟月塞到手里的东西举到眼前,那是一张方形的帕子,一处尾脚沾上了些许红色的血渍。
帕子上绣着一个江时与不认识的图案。
这件事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整个醉月楼都已经戒严,任何人都不许进出,未知弥散恐惧,不安在不明真相的人内心迅速蔓延。
江时与回到了顾青淮和萧砚清所在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开口说:“很抱歉,楼内发生了点突发状况,希望没有给两位公子造成困扰。”
紧闭的门一下张开,风流倜傥的顾青淮从内拉开了门,上下看着门口的江时与话里话外打听:“时与姑娘,这楼里发生什么了?我怎么看都戒严了呢?”
跟门内的顾青淮对视,江时与端着温顺的笑询问:“能否让时与进去说话呢?”
“哦,当然可以,时与姑娘请。”顾青淮也没什么架子,做出请的姿势,江时与跟他擦肩而过,没留意到他往外看,似乎在找什么。
江时与走进屋内,后面的顾青淮没找到莫毅也依旧关上了门,内心呲牙咧嘴,觉得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
吱呀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打开的门再度合上,走廊里只余寂静。
见江时与孤身一人回来,萧砚清抬眼问:“莫毅呢?”
“公子要找的那位公子喝醉了,莫毅公子在照顾他。时与去打听了一下方才的尖叫是怎么回事。”江时与柔顺笑着回答。
“哦?发生何事了?”萧砚清好整以暇看。
垂头浅笑了一下,江时与把手上绣有奇怪图案的帕子递给一旁的顾青淮,才又看向坐着的萧砚清。
“烟月妈妈将这个帕子塞给我,想是让我交给两位公子的意思,而二楼的尖叫,则是因着那位林尚书家的公子,已然去了。”
屋内的气氛都要一变,萧砚清的眼神冷了下来,旁边的顾青淮把帕子递给他,江时与没见过的那个图案正面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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