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如烟般消散不见。
等到云乐栖再睁眼时,只看到面前那些凶神恶煞,眼睛冒着绿光的人齐齐后退一步。
云乐栖谨慎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这些人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自己的物什,急冲冲地逃走了,一个猪头甚至因为屠夫慌乱掉了下来。
云乐栖正想去捡,就惊恐地发现,那“猪头”长出了四只脚,连滚带爬地跑了。
云乐栖:???
所以第三条规则:夜里是绝对安全的?
目前为止,云乐栖确实是没有受伤,但她并不觉得夜里是安全的。
那些诡异之物,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看着诡异们离开的方向,云乐栖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害怕,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她才发现自己跟丢了,而此时的她,眼前正是祭坛。
夜晚的祭坛不似白天那般庄严,墙体是阴气森森的青色,那个青铜鼎上方不断飘着如丝线一般的青烟,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云乐栖看到这个样子的祭坛,心底有些发凉,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凉嗖嗖的,更加不敢进去。
直到——
祭坛门口站着一个身影,白色的衣服在微风的吹拂下托起。皎洁的月光终于透过云层,似乎也在留恋着对方的美貌,在对方的脸上辗转忘返。
那张鬼斧刀工般的脸,是女娲的神作。
云乐栖一眼就认出对方的身份,骂骂咧咧道:“你大晚上的穿个白色衣服干什么!吓人吗?啊!”
她一边骂着,一边向任媛媛走过去。
但当她走近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直接惊呼:“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月光如细碎的银子一般洒在任媛媛的身上,他站在原地,微垂着眼眸,颤抖的睫毛似濒死的飞蛾一般,凝着碎光。
胸口的血一点点浸透,似一幅山水画慢慢地展开全景,露出里面的朱砂。
云乐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断地跳动着,即使面前人无比的狼狈不堪,可对方从喉间溢出细碎的抽泣声,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波动着她的心弦。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幻肢硬了。
她伸手抱住了这只颤抖的蝴蝶,然后走了进去。
但就在她走进去的那一瞬间,过往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不断地重映,那些被篡改的过去回到了正轨。
陆柏舟的声音微微颤抖,眼角处红了一块:“你若是觉得恶心,便松手吧。”
说完,又止不住地咳嗽,胸口的血洇开了一大块。
云乐栖看着那清俊骨相上流露的脆弱,像一尊玉佛残缺了边角,呼吸一滞,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冷冰冰道:“松手让你死吗?我不至于这么歹毒!”
陆柏舟:“你不是厌恶我吗?”
云乐栖:“那你被我捅了一剑,不也拼死回来救我。”
“咦~求你们两个不要再眉来眼去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云乐栖一抬头就看到洛玉绵双手抱胸,好以整暇地看着二人。
洛玉绵身后坐着好几个人,像看戏一样看着她。
云乐栖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做的那些事情,都被眼前这些人映入眼帘,脸上一阵热意,可还是没有松开抱着陆柏舟的手。
严白钰看出云乐栖的尴尬,连忙开口道:“云道友,你们怎的也进入了这秘境?”
云乐栖眼珠子转了一圈,在想该怎么解释。倚靠在云乐栖身上的陆柏舟开口道:“机缘巧合之下罢了。”
云乐栖见陆柏舟说完一句话,脸色发白如纸,连忙将人搀扶坐下,全然没有发现身后那些人眼中的不敢置信。
要知道在云乐栖出现之前,陆柏舟可不是这幅柔弱无依的样子,他将挑衅他的几个人打的那叫一个落花流水。
将人打成重伤时眼睛一眨不眨的,活生生像个嗜血狂魔!要不是他同门洛玉绵出现,给他喂了一粒什么药,勉强安静下来。不然在场所有的人都会被他杀的一干二净!
结果现在没想到这么一个煞神竟然在一练气期小姑娘面前做出这幅伤风败俗的模样,真的是有损修士的脸面!
陆柏舟捂住嘴咳嗽了两声,云乐栖神色越发紧张,陆柏舟眉眼舒展开,看向她身后的那些人眼中满是警告。
只见他手在自己脖颈间一划,对着他们露出一抹冷笑。
在云乐栖看来时又变得无比温顺。
被陆柏舟变脸速度惊到的众人:!!!!
洛玉绵假装没有看到陆柏舟威胁的动作,跑到云乐栖面前说:“他们都是论道大会里面准备进入秘境的仙门弟子,只是没想到这秘境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对!谁知道秘境内竟然是角色扮演!!!我一个前凸后翘的绝色美女,竟然被投入到一个满脸胡须的彪型大汉身上!”
这语气充满了怨气。
云乐栖好奇地看去,便见说话之人一袭红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白如皓月的肩颈,唇上的胭脂红似朱砂,眼波流转间,媚的漫不经心。
“小姑娘,你是不是也觉得姐姐我美的不可方物?”
女子声音甜的像沾了蜜,尾音上扬,似看不见的钩子,勾的人心痒痒的。
云乐栖闻着那脂粉味,愣愣地点了点头。
“滚!”陆柏舟折断了女子不安分的手。
洛玉绵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扔给了那女子:“柳道友,还望您收敛一下自己的魅力。”
柳如絮朝着云乐栖抛了个眼风:“你们这般倒是显的我这合欢宗妖女一无是处了。”
“聒噪!”一直躺在角落里的剑修一把剑划破了柳如絮的脸。
柳如絮:“你个死剑修!竟然敢伤了老娘的脸!”
洛玉绵熟练地对云乐栖道:“穿红衣那个叫柳如絮,合欢宗弟子,在秘境扮演一个大汉;跟她打架的剑修,名为许寒厉,在秘境扮演一个柔弱的小姑娘。”
“在下御兽宗楚奕辰,在秘境扮演挑选圣女的嬷嬷,但性别男。”楚奕辰向诸位点了点头示意。
“在下丹修燕归云,在秘境扮演巫师的徒弟。”
洛玉绵:“我在秘境中扮演的好像是一幅画……”
…………
“我严白钰在秘境中扮演个小孩。”
云乐栖看向楚奕辰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但怕其他人注意到,她便垂下眼睑。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初看到的那个被蛇奴役的人正是楚奕辰。
可他现在是正常的!
难道是她偷偷塞的药起效果了?
她偷偷看了楚奕辰一眼,见对方身上没有一丝诡异之气,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效果这么好吗?
那其他人是不是也吃了自己下的药,所以现在大家才是正常的?
云乐栖突然庆幸自己当初下药了,不然现在交流的可能就是一群“诡异”生物,到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交流,都是胆战心惊了!
云乐栖缓下心来,注意到最后一个说话的人:“严大哥,你怎么也进来了?”
云乐栖记得洛玉绵说过,严白钰身体不好,一般不会参加这些试炼,以免有意外出现。
严白钰咳嗽了两声,唇色越发白:“说来话长,那日我见你们几人离去,心中担忧,便想着给你们送点东西,没想到等我到的时候,只看到身受重伤的玉绵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后面……后面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一睁眼便已经进了这秘境……咳咳……”
洛玉绵手忙脚乱地抚摸严白钰的背:“好了,身体不舒服便少说些话。”
云乐栖看着一旁不说话的陆柏舟,问道:“那你呢?”
陆柏舟白皙的脸颊一红,便明显的很。
“我是……任……任媛媛……”
云乐栖咬了咬嘴唇,忍住笑声,难怪她之前一直觉得任媛媛身材魁梧,强壮的很,原来皮下竟然是陆柏舟。
“所以说,白日里我们扮演的角色会保留我们身上的一部分特征?”
云乐栖思考道:“白日里我们是全然不会记得自己是谁,只会跟着记忆中的画面行事。并且由于受记忆影响,我们为人处世和秉性等都会与跟自己扮演的人一样?”
楚奕辰: “对的!我是保留了吸引动物的能力。为了不让白日的自己做出危险的事情,我们一般都会将注意事项记在识海里。”
柳如絮:“我保留了浑身的脂粉味。一个散发着脂粉味的糙汉,想想都觉得恶心。”
燕归云:“我保留了控火的能力。正好我扮演的角色是需要控火,似乎是每日要炼制什么药材。”
许寒厉:“我保留了感知,能够察觉谁对我有杀意。”
严白钰:“我……还是个孩子,并不清楚自己保留下什么……咳咳……”
洛玉绵顺了顺严白钰的背,道:“我是一幅画,我还没有施展自己能力的机会。”
云乐栖:“我在秘境里扮演云府的大小姐,最近据说好像是要参加什么圣女选拔。”
云乐栖没有说出自己保留了什么,因为她发现自己保留的东西跟他们说的不一样。
她悄咪咪地扫了一眼自己的面板,上面鲜红色的诡异规则,直晃晃地告诉她,自己的不同寻常。
更别说她那还能继续使用的古诗词……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底牌,云乐栖假装若无其事地与陆柏舟窃窃私语:“你白天跟我说不要去参加圣女选拔是怎么回事?”
陆柏舟摇了摇头:“白日我控制不了身体。”
许寒厉接着道:“我感觉到那个圣女选拔有危险!”
燕归云赶紧补充道: “我也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就是那个巫师很奇怪,总是念叨着什么‘还差一个’,而且一到晚上,我便嗅到他房间传来的血腥味……”
柳如絮停下来:“你们这么说我也觉得奇怪,跟我一起的那些彪悍大汉们总是在磨刀。”
严白钰:“咳咳……我……咳咳……”
洛玉绵拍了一下他:“算了你都病成这个样子,还能记得住些什么?”
严白钰摆了摆手:“我听家里人说仙水镇有一味药,得之能成神。”
云乐栖忽然记起来在家庙里云员外未尽之言,难道也是在说这个东西吗?
可这药如果存在又是怎么炼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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