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僵在原地，只感到一阵心慌，江沉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还忘不掉前妻吗？
不，不，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为了自己都离婚了吗？！
她只能胡乱地先点头答应，但是心中却焦虑到不行。
我修剪着花朵，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这段不愉快的插曲，竟然还跟自己有关。
还好不知道，因为如果知道了，我可能会被恶心地想当场弄死他俩。
车里一阵窒息的沉默。
“晚晴。”江沉忽然开口，“你上次说想开画廊，方案呢？”
苏晚晴愣了一下，随即撒娇，“哎呀，人家还没想好嘛，你先给我把场地订下来，剩下的我再慢慢学。”
他笑了笑，笑意却没不及眼底。
慢慢学——上辈子她死前连PS都装不利索，这辈子倒敢张口就要两千平展厅。
车停在红灯前，他侧脸看她，精致、娇俏、毫无攻击性，像只被圈养的猫。
“晚晴。”他声音低下来，“你觉得江氏的钱能花几辈子？”
苏晚晴没听出危险，还眨着眼：“你养我，几辈子都够呀。”
确实够了。
绿灯亮起，迈巴赫开动，他余光看向了窗外，霓虹碎成一片模糊的色块，像极了他脑子里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念头：
原来有些人“活着”不等于“值得”。
车开到法餐门口，他没下车，只淡淡吩咐司机：“送苏小姐上去，我回公司。”
苏晚晴怔住，“阿沉？不是说好一起……”
“我突然想起还有会。”他把人赶出去之后无情地关上了车门，隔着降下的车窗看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你慢慢吃，账单我结。”
司机送完她很快回来，车子重新启动，江沉第一次任由后悔爬上胸口——
他好像把债还错了人。
我也不知道今天花店能这么热闹。
看到江沉那道熟悉的身影，我眼底的暗色又忍不住翻涌。
我摘下沾了水汽的手套，呛声问道，“江总，买花？家里谁死了？”
他喉结动了动，没接话，目光掠过柜台——黑蔷薇、鸢尾、枯白的满天星，全是冷色调，没有一束带喜气。
“我想来还债。”他声音极低。
门外不远处的苏晚晴，透过玻璃窗看着江沉和我的身影，内心的嫉妒就像是毒液一般侵蚀着她的理智。
她没有一个人去吃法餐，而是偷偷跟在江沉身后，想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
没想到！
江沉说是开会，最后竟然是来找戚羽了！
她眼底满是怨恨和慌乱，内心被巨大的恐惧包裹。
在接触过云端之后，谁也不想回到烂泥中。
“还债？”我嗤笑转身，把折断的花枝扔到他衬衫上，“你欠我的，确定能还得清吗？”
他低头看向白衬衫上的那团污渍，没擦，反而抬手抓住我腕骨，掌心滚烫，“阿羽，那就给我判期，别直接枪决。”
我被他廉价的深情膈应到，但是还是没有立马翻脸，而是带着**的恶意逼问他，“如果我想要整个江氏呢？”
江沉沉默了一瞬，商人本性一览无余。
我冷眼看着他，只感觉自己从前瞎了眼。
他在脑海中飞速分析着，戚羽胃口这么大，想要吞下整个江家？
可凭他的了解，戚羽两辈子都没接触过商战。
而且她最是心软不过。
看来，就是随便说的气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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