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前三名收听都是断层了的，我们的总收听高了他们近两倍，”林漾手指滑动榜单，对比了一下收听差距，“我们也看过他们的舞台，舞蹈记忆点并不多，副歌不好模仿出圈，他们昨晚这动静已经花了不少钱了，真买到第一就得不偿失了。”
陆行砚评价道：“赔本赚吆喝呢这是。”
陈谨源无语，“去年就是这么水到年冠的，他们这是要再水出一冠吗？”
时与喝了两口豆浆，“这算什么吆喝，不是赔本赚嘲讽么？”
沈应反应自始自终都淡淡的，好似不是很在意，时与扫了他两眼，用肩膀撞了撞沈应的胳膊，把人都撞得晃了下，问道：“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沈应仍旧淡淡地瞥他一眼，同时挪开一些距离，说：“这么明显的注水各数据博主都会记录，公司看好风向联合一下扩大影响力就好了。”
【@持续收听：nightstar超话《夜行》收听持续新高中，日榜升至四位，较昨日进步八位】
【@酷乐bot：nightstar《夜行》凌晨一点半音源实时曲线第一get，涨势大好】
【让一让都让一让，我们的年灌来了】
【提前恭迎我们水王登基】
【公司这两年营收这么少不会全用来给我们太子买**了吧】
【CFY挺住啊千万不要让水漫到日冠去】
【前三抗洪辛苦了】
【看到这次回归不专注音乐本身而是全曲一直“卖惨”就觉得十分搞笑了，还没出道就各种喂资源蹭师兄师姐热度谁有你们师兄师姐惨啊赚来的钱全给你们买机器人去了】
【大家都来tour一下这个不注水的CFY好吗】
【来粉借机乞讨要点脸吧？】
【一看到夜星成绩上涨，来粉跟应激似的跑得比星粉还快】
【不知道，反正我家不靠大半夜发大水来涨成绩】
……
周日半夜夜行又大涨了一波，粉丝还在嘴硬是“打歌效应”但各数据博主与路人均不买账，数据造假的热搜上了两次又被撤了下来，CFY粉本就看不惯nightstar，更是不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在各大营销号、数据博下边大踩特踩，很多启画家族粉被迫“养老”本就深受其害，也纷纷加入嘲讽，闹到多位业内音乐人士和百万粉的数据博主都发博斥责这种靠买数据给歌曲镀金的行为，可能本来预算就到顶了启画没再接着买，夜行收听缓下来后同玻璃盒子还是有着十五万收听的差距。
上周回归的歌本周就可以开始进入音乐节目的一位评选，一位是指出演音乐节目的艺人组合里根据数据排名出的第一名。
平台一位主要看音源成绩、专辑销量、社交媒体、平台放送还有观众投票来计算评分，各大平台的比例都不太一样，评分最高的组合团体拿一位。
本周四音乐恒心的一位预测前三是CFY、nightstar还有一个新回归的小公司女团，这个女团的新专宣传力度不大，这次回归音源在日榜前五十但是销量不高。
明显就是他们和nightstar在争这个一位了，音源销量上他们稳稳压过一头，粉丝投票他们也不虚，这个首一位百分之九十都该是他们的。
时与看着眼前的大屏，右手食指不停转着手上的碎布装饰，下意识眯起眼睛，这可是他短短几月爱豆生涯中的第一个一位。
音源销量分已出，第三栏粉丝投票公布，他们占比百分之五十二，目前他们小断层领先。
大家对这个板上钉钉的一位并不担心。
但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最后一栏占比百分之十五总分1500的放送分开始公布，CFY后边只有一条杠，而nightstar的放送分不断增加，时与不明所以，转头想问林漾，只、却见身旁的队友都紧皱起了眉头。
CFY的放送分不再变化，nightstar放送分最后定格在了满分1500分，nightstar的夜行以高出CFY的玻璃盒子八分的优势拿下本周音乐恒心的一位。
所有人都怔愣住了。
台上一片死寂，主持人卡壳几秒才反应过来恭喜着nightstar的成员，被恭喜的几个男生似乎早就预料到，并没有过多惊讶，很快地抱在了一起。
台上其他团的成员面色各异，但回过神来后也例行地给得到一位的nightstar鼓掌道贺，有几个藏不住事的人皱着眉看向CFY的成员。
时与下意识看向旁边的人，只见沈应正冷着一张脸盯着面前的计分屏。
怎么可能？
时与收回视线，心算了一下总分，除去放送分其他项加起来正好是他们所得的总分，但是怎么可能……
放送分凭什么是零分？他们上周和这周都参加了打歌，打歌舞台占放送分大头，参加平台推出的电台活动是能拿更高的放送分但为什么他们没参加直接就是0？
时与越想手脚越觉得冷，上百个工作人员辛辛苦苦熬了几个月陪他们飞陪他们熬夜早起，一场毫不掩饰的黑幕直接将他们花费无数心血栽培而出的成果强行摘取送进别人的筐里，他死死盯着面前的那条杠腮帮子莫名感到酸痛，第一次有这种被人强行恶心到的愤怒感，咬了咬牙尽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走吧。”
连平时温和有礼的林漾也挂着脸，没有同台上的其他爱豆与主持人打招呼直接回过头和他们说。
陆行砚没忍住直接不顾镜头翻了个白眼，这次林漾没有制止他。
音乐前奏已经响了起来，nightstar的人开始唱起安可，时与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平复自己的心情，手腕被人抓住了。
时与抿着唇抬眼看他，沈应同他对视着，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摇了摇头拉过他的手腕径直下了台。
台下有粉丝反应过来后陆陆续续喊了几声“黑幕”，但是被执勤人员直接警告不许大声喧哗。
-
“去他大爷的！”
陆行砚一声怒喊后无人接话，车内一片死寂。
林漾抚了抚他的后背，又安慰性地拍了拍，唯一一个出声的人也安静了。
陈谨源就在角落猛猛锤着抱枕发泄。
时与就静静坐着，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突然一瓶水递到了他面前，他侧头抬眸，眼神询问。
“喝点？”沈应说。
他没什么心情，摇了摇头。
沈应把手收了回去。
时与抬起头看向车外还在打电话的凌姐，心里憋着一股气，“这个一位还有办法改回给我们吗？”
林漾摇头：“音恒这么撕破脸皮的做法是不可能再改回来的，已经得罪我们了不可能再得罪启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沈应拧开瓶盖自己喝了一口，“只不过这么离谱的还是第一次见。”
林漾又接：“没办法，音源销量、社媒热度的分他们改不了，投票也是实时的，在锁之前我们占比都有七十以上，五十二应该还是压了我们锁之后的票数。”
陈谨源气得半死，啊啊啊狂叫着锤了好几下抱枕，眼眶都气红了，“音恒你个垃圾平台！！！”
凌姐刚好打完了电话，挂断后走过来敲了敲车窗，通知他们：“下周取消在音恒的打歌。”
陈谨源不服道：“那岂不是又把一个一位让给他们了？”
林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都做到这份上了，下周的估计也不会给我们。”
凌姐没空安慰他们，转过头又继续打电话，和公司商量买通稿的事，这个亏不能白吃，怎么着也要闹大闹到所有人一提起一位就怜爱CFY闹到丢了这个一位反而是利大于弊。
有公司的加持，热搜上很快就闹起来了，双方粉丝迅速到达战场，但是明显是CFY这边占理。
【@娱乐天地：#CFY放送0分，今日音乐恒心打歌，CFY放送分为0，可知CFY上周本周都已经去打歌了为什么放送分还是0，nightstar放送分满分，就因为他们多去参加了一个电台吗？】
【原来电台这么重要，以后大家不用去打歌了，就去电台放送分直接满分】
【楼上控制变量法学得很好】
【@音乐恒心，滚出来】
【@音乐恒心，把CFY的一位吐出来】
【@nightstar，小偷偷上瘾了现在改明抢了】
【有的人是不是自己团没得一位失心疯了？到处叫】
【楼上是数据盲吗？瞎成这样还要为正主洗地也是搞笑】
回到公司随行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去吃饭，他们几个卸完妆就先一起先回了宿舍。
回来后时与就坐在阳台上发呆，不久后听到门外传来一些动静，林漾点的外卖到了，陆行砚拿了一份送到他桌上，同他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时与躺在懒人椅上，“系统。”
“宿主，有何事？”
“你现在能不能化成人形去把这群人打一顿然后再窜回我脑子里。”
系统沉默几秒，答他：“宿主，我得先打申请，而且我没健过身……”
“那你能不能动用你的能力惩罚一下他们？我看小说的时候你们不是说电击就电击的吗？”
“我最多只有对您电击的权限呢，甚至还要提前申请，您如果没犯错我随意电击会判我违规的。”
“……”
“宿主放宽心啦！这又不是你真实的生活。”
时与盯着天花板道：“我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委屈。”
系统还在开导他：“咱们最重要是沈应的好感值，其他的都不重要的嘛。”
说到这个时与坐起身，道出困惑了自己许久的问题：“我总觉得沈应这个人很奇怪，他一眼就能认出我不是‘原主’，但是又不好奇我从哪来为什么来，甚至就这么同我熟悉起来好感度涨得还很顺利，这让我心里很不踏实。”
“宿主是不是想得过多了？好感度涨得顺利不代表着您的任务进行得很顺利吗？他不问可能就是认为你就像是小说莫名穿越过来的人一样嘛谁能想到你身上会有针对他的任务呢？”
时与摇头，坚定自己的想法，“说不定，他早就全部知道了，他或许认识真正的我，或许……他也是从现实中被你们所选中的任务者。”
系统立即否认：“宿主，您确实想多了，这个世界只有您一个任务者，我想您应该把重心放在好感值上，只有达到70您才能回去。”
时与没再接话。
阳台门突然开了，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时与抬头看向来人。
沈应出声：“还是难受？”
“算不上，”时与摇头，将另一个椅子上的手机拿过来，“只想着明天的一位应该不会被抢了吧。”
“啊，”沈应坐下，“说不定呢。”
时与开玩笑道：“再这么明抢我直接台上喊黑幕了。”
“可以，”沈应点头应和，“我陪你喊。”
时与无奈地笑了一下。
音恒既然敢直接这么操作就说明他们压根不怕粉丝的声讨和公司的问责。
“音恒和我们公司关系向来不好，”沈应将手上的汽水递给时与一瓶，他单手撬开自己那瓶，橙子味溢满空气，“前两年稍微缓和一些我们才开始去音恒打歌。”
“以前也暗箱操作压我们的一位，但是没这么明显。”
时与脑子里想着两件事，一件无法改变只能忍下受气，一件似乎有了点头绪但是怎么推都得不出一个百分百确定的答案，易拉罐液化出的水滴不知不觉沾湿了满手。
他转过头看向沈应，他很想直接问身边这个人。
而沈应刚好也看向了他，他问：“我今天拉你的时候，眼睛好像红了。”
“是不是要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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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位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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