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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现实?

“殿下 ,姝儿不会乱说话的求殿下饶了姝儿 ” 窦姝跪在地上反复磕头 ,头上的金步摇晃的实在厉害 ,地上的石板渗着血 ,跪在地上的是左侍郎窦长年之女窦姝 ,小字阿姝 ,家中长辈常唤她为姝姝,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便是她的夫君宁王刘璟,是先帝第九子 ,她很恐惧 ,她见识过她家殿下的行事 ,即使腿疾发作痛的再厉害 ,也要留住性命。

刘璟挑眉用长剑挑起窦姝的下巴玩味的询问:“王妃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 ,每逢十五 ,不允许出现在本王的书房 ,坏了规矩可不行 ,给点小小的惩罚 。”窦姝感觉一阵眩晕脑子里一直浮现一些声音:服从?压抑?束缚?杀了他 !杀了他 !为家人报仇 !杀了他 !报仇!去死! 窦姝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 ,徒手去抢刘璟的长剑 。刘璟大怒举起长剑一脚踹在了窦姝胸口上 ,窦姝倒地后一动不动。

刘璟不屑的上前查看:别装了 ,窦姝 ,本王那一脚力度并不大 ,刘璟俯身掐起窦姝下巴 ,窦姝猛地睁开眼睛 ,拔下金钗刺穿刘璟手背 ,刘璟吃痛拿出长剑一剑穿喉 ,只见窦姝眼中渗出泪水 ,也许窦姝清醒了 :曾经最爱的人 ,要亲手杀掉自己 。自己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拿起一旁的金钗刺向自己的心脏窦姝闭上了眼睛:好痛苦啊 还没为母家洗清冤屈母亲!女儿被折磨死了只愿下一世不要再嫁给皇家的人

她流下了一滴泪,屋内焚的香让人熏的头痛。

“殿下!住手啊 那是王妃啊” 外头是刘璟的贴身侍卫苏剑一语惊醒 。刘璟努力控制表情 ,可还是失败了 ,他缓缓跪下看着闭上眼睛的窦姝 ,刘璟抱起她的头 ,她胸口上的金钗还是她们的定情信物。

刘璟怒斥门口的苏剑 :去把宫里的所有太医都叫来快去 。苏剑不敢停下脚步 ,只有刘璟知道自己的病又发作了 ,只是想不到的是这次杀的居然是他的阿姝 。国师给的药不多了 ,此次没吃药 ,竟然酿成大错 ,一发不可收拾 。刘璟大喊自己的贴身太监:小梁子快去请国师务必要快!

国师府内 ,桌上焚着香 ,那是种奇特的香 ,让人沉醉其中 ,仿佛置身仙境 。国师倚在窗前小憩 ,国师名青舟 ,在京都名气甚高 ,此时他的贴身侍从元童进来禀报。

元童道:大人 !梁公公求见 。国师轻抬眼眸银色的长发随风而动:请公公进来吧 。元童躬身:是 ,大人 。梁牧行礼∶奴才见过国师 。国师轻抬下巴示意他起身 ,梁牧起身:国师大人 ,我们家王妃不好了 ,您快去救救我家王妃吧 !国师疑惑道:为何是王妃?梁牧回道 :不知怎的王爷房中一阵混乱 ,奴才进去的时候王妃心口插着发簪已然倒地 。国师心中一惊: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 ,星象显示还有月余 。国师来不及思考拿上卦镜吩咐元童备马车

王府中……

王妃房外跪着一排抖成筛子的太医 ,房中燃着异香 。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医皱着眉头为床上脸色苍白的王妃诊脉 ,过了一会儿 ,对着王爷行了一礼:王...王爷 ,王妃已然没了气息已无力回天 ,老夫也无能为力 。求王爷恕罪王爷怒吼:!滚都给我滚 !一群废物 !梁牧把太医连人带箱丢了出去 ,这时有人禀报:王爷 ,国师大人到了 。刘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快 !快把国师迎进来。

国师跪下刚准备行礼的时候 ,王爷不顾规矩 ,抓住国师胳膊:国师本王今日没按时服药 ,竟把姝儿给杀了 !国师可有救姝儿的办法 ,什么代价让本王来受 。国师起身掐指一算 ,安抚刘璟:王爷您冷静 ,臣把配好的新药带来了 ,请王爷 ,服下。

转身对元童说:童儿去把香粉浸水 ,将王妃全身入水 ,我要给王妃叫灵 。刘璟一惊 ,抓住国师的衣服 ,怒吼:国师你也觉得本王的王妃死了吗 ?我杀了你 !国师迅速抽身 ,一掌击晕刘璟 ,吩咐梁牧:梁公公 ,你服侍王爷服药 。梁牧将刘璟扶上床 ,把国师刚给的药丸放入刘璟口中 ,正准备服侍刘璟躺下 。国师瞥了一眼 ,扶额紧闭双眼:蠢货不喂水你要噎死他 !梁牧一愣 ,急忙倒了水喂了下去 ,元童跑了进来:大人水已备好 ,可是要现在开始 ?国师取出卦镜吩咐后面的侍女 :将王妃抬出来放入浴桶中 。又把梁牧叫了过来:公公 ,我需施法一个时辰为王妃叫灵 ,请公公把王府紧闭 ,梁牧急忙叫人去办。

一切准备就绪国师嘴里喃喃的念着咒语 ,桶中加了香粉的水异常的沸腾 。国师慌了一瞬 ,又迅速抽出卦镜对着王妃照了一圈 ,心中疑惑:为何唤不来王妃的魂魄 ?难道是… !顾不上那么多 ,国师额上的汗如黄豆一般 。他只明白 ,救不回王妃 ,那位饶不了自己 。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 ,他发现了一个与王妃极其相似的魂魄 ,就连相貌都如此之像可终究不是王妃。

容不得思考只能将那人的魂魄召来 ,随后从袖子里抽出符纸 。咬破手指 ,以血画符 ,魂魄召来 !可是血不够 ,国师急忙取出刀割破手掌 ,浸入桶中 ,嘴里的咒语不敢停 。只是一瞬 ,他的嘴里呕出血 ,元童紧张的正要上前 ,国师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 。元童顿感大事不妙 ,与国师交换眼神 。对梁公公说:劳烦公公 ,我家国师可能要更多的时辰去救王妃 ,请公公将诸位退出王妃内院 ,王妃醒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王府 ,这里有我跟国师大人就够了 。桶中的水浸入血沸腾的更加厉害 ,国师那银白色的长发染了许多 。过了一炷香 ,血水不再沸腾 ,国师捏了把汗 ,掏出幻魂铃 ,围着窦姝摇 ,随后盘腿而坐又喃喃念起咒语 。转眼已到黑夜 ,国师不敢停下。

刘璟吞下药丸沉沉的陷入梦境 ,梦境中的窦姝是那么的真实 ,仿佛就在身边 ,他正要去抱住窦姝 ,却瞬间消失 ,看得见摸不到 。自己想叫出声 ,又感觉谁扼住喉咙一般 ,只见前方一束光 。他缓缓上前 ,强光闪过 ,眼前出现两个孩童 。他定睛一看 是他与妻子。

两个孩童嬉笑打闹 ,女孩牵着男孩的手说 :璟哥哥 ,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男孩将女孩涌入怀中:阿姝 ,我绝不负你 !画面一转 ,暴雨夜 ,窦姝跪在金銮殿前用力磕头:陛下 !陛下求您绕了臣妾母家 !窦姝愿意承担一切 !求陛下彻查真相 ,绕了窦家吧 !窦姝额间的鲜血混着雨水 ,看着好不凄惨 。刘璟正要上前 ,突然眼前的画面破碎 ,脑中闪过无数回忆 “殿下 ,您去帮我求求陛下好吗 ?窦家真的是冤枉的! ” “姝儿 ,本王现在只能保下你一人 ,你的家人 ,本王真的帮不了。”

“殿下 ,那求您休了妾 ,让妾与窦家同生死”“姝儿你还不明白吗 ?你夜间无召入宫已然是死罪 ,是本王及时赶到 ,你才能安然无恙回到王府 ,你如今是我宁王府的人 ,陛下才开恩不杀你 ,姝儿你先冷静 不要被恨冲昏头脑 ,先保住性命才能救窦家 !明日本王上大殿为你辩上一辩 ,你安心在府中歇息”

窦姝行大礼 跪下:多谢殿下 !姝儿有您这样的夫君是三生有幸 。刘璟将窦姝扶起:阿姝 ,本王先去处理政务 ,你早些歇息 。窦姝嘴一张一合本是要说些什么 ,可还是没说出来 。她目送刘璟离开 ,贴身婢女停云走了过来似是很着急:王妃 ,为何不将您已有身孕的事告诉殿下 ?窦姝摇了摇头:此事还不能声张 ,等殿下御前辩成功后我再将此事告知 ,那不就是双喜临门 。停云似笑非笑的看着窦姝:王妃英明…

窦姝望着窗外 ,外头的雨越来越大 ,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她不禁感慨:自从天灾降下 ,都城方圆百里干旱数月 ,也总算是来了场及时雨 ,让百姓们不用受太多苦 。父亲也曾告诉我等 ,要以天下万民为主 ,造福百姓 。我一介小女子也没什么可做的 ,云儿你知道吗 ?少年时 ,我在城中施粥 ,恰巧遇见先帝跟殿下班师回朝 ,先帝对我甚是欣赏 ,皇后娘娘中秋宫宴邀我们府中家眷去赴宴 。也就是那日 ,陛下为我与殿下赐了婚 ,婚后一月殿下下朝就同我一起施粥 ,被百姓们捧成都城中一段佳话 。窦姝说着嘴角的笑就未曾下去 ,停云阿谀奉承着,背后却缓缓掏出匕首 ,窦姝还在望着窗外的雨。

殊不知停云面部已然扭曲正朝着她一步步靠近 ,窦姝察觉到一丝不对转头的瞬间匕首已经落在手上 。手背已然被捅穿 ,停云死死按着匕首将窦姝的手扣在桌子上 ,窦姝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头上的汗珠已经暴露自己的慌张 。她皱了皱眉:云儿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如此 ?停云唇角勾了勾:王妃 !您可能不记得我了吧 ?也对您在百姓那里是解救百姓的大小姐 ,是都城中的大善人 ,您别忘了您少时做了什么 ,我这就要替我全家报仇 !窦姝仔细思索说话都不利索了:停…停云 ,你听我说 ,我有办法复活你家人 ,相信我 !停云犹豫了一下 ,窦姝接着讲:将你家人的衣物给我 ,我去找国师 。停云手上动作松了松:真的可以吗 … ?窦姝内心慌的不行:苏侍卫怎么还不出来 ,正当停云愣神用力推开她 ,站起来之后立马掏出身上的铃铛摇响 。停云站了起来抽出另一只匕首朝窦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苏剑在外面听见后立刻冲了进去 。开门的瞬间 ,看见王妃被婢女拿匕首捅向后背。

苏剑容不得思考,立刻上前踹开停云 ,三两下制服了她 。停云见此情形 ,瞬间咬烂嘴里的毒药 ,口吐白沫草草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王公贵族视命如草芥 ,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我等不过是蝼蚁 ,呵 ,老天啊!如果王妃有罪就拿了她的性命,如果没有 ,就让她受些苦吧!

苏剑立即将外头的下人唤了进来 ,婢女停月将王妃扶到床榻上 ,停月看见她的后背有些许不对劲 。窦姝也觉得背后的伤不仅仅是普通匕首带来的 ,停月面色苍白立刻让苏剑去请大夫。

窦姝觉得眼前发黑 ,昏了过去 。停云为王妃宽衣旁的下人去请王爷 ,看着自家王妃身上的伤流下了眼泪:王妃为何受苦的总是您 ,都是奴婢照顾不周 ,让那贱人伤了王妃 !此时停月反应过来 ,为何那么大的动静自己没听见 ?就连苏侍卫也是听到铃铛声才察觉 ?此事必有蹊跷 ,需报给王爷 。此时刘璟还在与谋士谈论窦家被屠之事 ,突然外头传来梁公公禀报:王爷 ,不好了王爷 !王妃娘娘 ,娘娘被行刺了!

刘璟猛的站起身正想询问怎么回事 ,但还是先去看看较好 。刘璟刚踏出门槛 ,那位谋士开口:王爷 ,大局已定 ,王爷不可去做毫无意义的事 。刘璟犹豫了一下 ,又忽的转变:不用你来教本王做事 !随后挥袖离去。

谋士闪过不易察觉的目光 ,唇角微翘小声道:哼 !王爷果然为情谜智…

此时的刘璟疾步走向王妃院内 ,太医已然在诊脉 。停月看见刘璟过来 ,将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看见王妃身上的伤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刘璟 ,刘璟派人彻查此事。

床上的窦姝面色苍白 ,太医诊完脉之后向刘璟行了一礼:王爷 ,微臣为娘娘诊脉 ,发现娘娘只是中了一种很普通的毒 ,只需让微臣开一些祛毒的药 ,日日服下便可康复 ,只不过有一个副作用 。刘璟急忙问:高院判 ,是何副作用 ?高院判说:微臣开的药方只能祛大半的毒 ,但还会有残留 ,娘娘的身体会有些不太好,之后会不会调养过来,要看娘娘的造化 。刘璟彻底失去控制抓住高院判的衣角怒吼:怎么会看造化 ?你们这群废物 !滚都给我滚! 高院判被丢在地上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刘璟转身坐在床榻上 ,轻轻拂开窦姝的碎发 。瞬间气焰全消:阿姝 ,明日本王一定要上御前为你母家辩上一辩 ,也要让你今日受的苦十倍还给害你的人 。说罢轻轻的吻了窦姝的额头 ,从怀中拿出免死金牌 ,塞到窦姝手中 。随后吩咐侍卫严加看守 。刘璟倚在门前 ,望着月亮 ,笑了笑 ,便不紧不慢的回到了书房。

梦境转换 ,雨越下越大 。皇宫内 ,皇帝殿外 。刘璟被按在长凳上 ,被皇帝赐了四十大板 。刘璟后腰往下血肉模糊 ,他死死咬着唇 ,手里攥着窦姝的玉佩 。他知道如果他坚持下来 ,自己妻子的母家重审案子就有希望 。可是这板子即使是武将也难熬过 ,刘璟眼前开始模糊 ,慢慢的就昏了过去 。看守的太监急忙叫停 ,进殿禀报 。皇帝皱着眉扶额:把他给我扔进天牢 ,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被迷了心窍 ?不准给他叫太医 !不准管他! 太监不敢慢一秒 ,让外头的侍卫给刘璟抬走了。

此时 ,苏剑快马加鞭赶回宁王府 ,将此事告知了窦姝 。窦姝醒后看见手里的免死金牌 ,开始不明所以 ,现在终于明白 ,王爷是怕自己有什么闪失 。把这个留给自己 ,可是自己怎么能坐以待毙 ,夫妻就应该同生死 。窦姝叫停月取了斗篷 ,让苏剑备了辆马车 ,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进 。可是门外的侍卫 ,告诉窦姝无召不得进入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 ,霍贵妃的婢女红袖经过 ,巧合吗 ?那实在太巧了。

窦姝顾不得那么多 ,抓住红袖的衣袖让她去求贵妃 。红袖这时却说:奴婢奉贵妃娘娘命令要召见宁王妃 ,请您速速进宫 。说罢红袖拿出贵妃的令牌侍卫才放行 ,窦姝进到皇宫 ,急忙问:贵妃娘娘召我所为何事 ?红袖瞥了一眼 ,砰的跪下行大礼:王妃 ,请救救王爷吧 ,王爷在天牢里丢了半条命 ,奴婢是偷拿了贵妃娘娘的令牌让您进来的 。窦姝吃惊 但也顾不得问 ,快步朝着皇帝的金銮殿方向走去。

窦姝到了之后跪在殿外 ,朝里磕头高呼:臣妾宁王府窦氏求见陛下 ,求陛下饶了我家殿下 。就这样一直喊 ,雨比来的时候大了 ,闪电也在不断的劈 。皇帝的贴身总管太监走了出来:哎哟 ,王妃 ,您回去吧 !陛下是不会答应的 。窦姝依旧跪着:那臣妾就跪到陛下答应为止。

皇帝听见后怒了:窦氏 !你这是在威胁朕 ?那好你这么喜欢跪 ,那就给我足足跪十二个时辰,到那时朕就放了阿璟 。窦姝微微一笑行了大礼:臣妾谢陛下 !窦姝不知跪了多久,鲜血顺着大腿留了下来,人也晕了过去。外头的公公见了忙的叫了太医,窦姝也被几个婢女安顿到了偏殿。经过太医诊治,窦姝小产了。

此时的刘璟看着这些回忆脑子刺痛 ,内心回忆起窦姝为了自己跪了许久,他们的孩子也…自己则是被上了刑具 ,才被赶回王府 。所有痛苦回忆涌进脑海 ,此时面前终于出现了白光 ,他指尖触碰到的时候 。眼前一亮 ,他终于醒了 。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见房顶的装饰 ,意识到这是窦姝的房间 。他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 ,瞬间站起朝着门外跑去 。门被踹开了 ,刘璟与正在施法的国师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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