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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百花楼命案

楚云玖从没想过,她人生第一次进青楼,竟然会遇到死人。

红烛摇曳,蜡油顺着烛身淌下,在雕花桌案上凝固成暗红的痕,恰好黏住半片被血浸得发暗的牡丹花瓣。

空气中飘着一缕极淡的苦杏仁味,楚云玖的指尖悬在翠莺冰凉的手腕上方,心脏猛地一缩 ,这味道她太熟悉了!

当年母亲临终时,榻边萦绕的就是这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那年她才十四岁,太医说母亲是 “急病暴毙”,可她不信。从那以后,她抱着那些医书和毒谱啃了三年,辨毒识毒的本事,早比寻常医官还要精通。

软榻上的女子盖着块洗得发白的白布,却遮不住指缝里漏出的青黑指甲,以及那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银粉。不过半个时辰前,这位唱《凤求凰》的花魁还握着她赏的赤金钗谢恩,水袖上干干净净,连脂粉都没沾多少,哪来的银粉?

楚云玖缓缓蹲下身,指尖掠过翠莺僵硬的手指,心中五味杂陈。

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堂堂静安郡主,宁王府捧在掌心的明珠,该在府中对着月光抚琴,或是就着烛火描绣样,而不是在百花楼这等风月场所,与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对峙。可昨夜新房里的冷意,此刻还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 凤冠霞帔穿了整夜,胭脂从精致晕成斑驳,等来的只有管家躬身的禀报:“黎大人说公务繁忙,今夜不归。”

公务?

楚云玖想起自己点头应下这桩御赐婚时,父王说 “黎野是新科探花,前途无量,定会待你好”,只觉得荒唐。她何时受过这般羞辱?一气之下便卸了凤冠,带着贴身丫鬟换了常服,想看看究竟是什么 “公务”,能让新郎官连新婚夜都懒得回府。

却不想,竟撞破了一场命案。

“都散了!急病暴毙的身子,沾了晦气!” 王捕头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粗哑的嗓音里裹着刻意的不耐烦。他穿着半旧的藏青官袍,腰间铁尺攥得发白,说话时喉结滚了滚,目光还飞快扫过屏风后那团晃动的黑影,像是在确认什么。

急病?

楚云玖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锦绣罗裙上的暗金牡丹纹扫过榻边的血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她的声音不算大,却像块石头投进沸水里,让周围窃窃私语的看客瞬间静了:“王捕头看清楚,她唇色紫中带乌,指甲根泛着青黑,这是烈性毒药的征兆。若是急病,该是唇白如纸,怎会染得这般诡异?”

王捕头脸色一沉,往前踏了一步:“女子家懂什么医理?莫不是想搅局!”

“我不懂医理,但我认得这银粉。” 楚云玖重新蹲下,从袖中摸出一方素色帕子,轻轻粘起一点翠莺指缝里的粉末,“这是城西‘金饰阁’独有的嵌丝银粉,掺了细金箔,寻常百姓用不起。翠莺一个唱曲的,哪来的这东西?”

屏风后的黑影猛地动了动,像是被这话惊得撞在了屏风上,发出一声轻响。

王捕头的额头渗出细汗,上前一步就要夺她的帕子:“胡言乱语!快把东西交出来!”

楚云玖侧身避开,将帕子塞进袖中,抬下巴时露出郡主独有的骄矜 —— 哪怕此刻身处青楼,她的腰杆也挺得笔直:“怎么?王捕头是怕我查出这银粉的来历,还是怕有人不想让翠莺的死因见光?”

“你!” 王捕头气得脸涨成猪肝色,“一个女子家,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他上下打量着楚云玖,目光里满是轻蔑,“我看你就是这楼里新来的,嫉恨翠莺抢了风头,下毒害死她!”

楚云玖气得指尖发冷,却强迫自己稳住身形。她是宁王府的郡主,就算被污蔑,也不能失了体面。

她的声音比刚才冷了三分,“我赏翠莺是情分,你凭什么把‘卖笑’的帽子扣在我头上?”

“污蔑?” 王捕头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是一路人,谁会往这种地方跑?你心生嫉恨,毒死了翠莺!”

这话像根刺扎进楚云玖心里,她再也忍不住,抬手就将手中的茶盏砸在王捕头脚边。青瓷盏 “哐当” 碎裂,茶水溅湿了他的官袍下摆。

王捕头被茶水溅了一身,又羞又怒,猛地拔出腰间朴刀,寒光瞬间映亮了半边屋子:“你敢辱没朝廷命官!今日我非要拿你不可!”

看客们吓得往后退,楚云玖却没动。她盯着王捕头的眼睛,突然注意到翠莺那只始终攥紧的手 —— 指节泛白,像是生前拼命抓住了什么。趁着王捕头被众人拉扯的间隙,她快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掰开那僵硬的手指。

一小团青色丝绸无声地落在帕子上。

布料质地上乘,边缘绣着细密的金线,勾勒出缠枝莲的纹样。楚云玖的心头猛地一跳 —— 这金线的成色,这纹样的走势,和去年父王让金饰阁给母亲定制桌布时的样式,一模一样!这种工艺复杂的金线,只有王公贵族才用得起。

“这是什么?” 楚云玖举起那团青布,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房间。

王捕头看到那块布料,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连声音都变了调:“快!快把那东西给我!” 他挣脱开众人的拉扯,慌乱地扑过来,却被楚云玖灵巧地避开。

“急什么?” 楚云玖退到窗边,借着月光仔细看着布料上的纹路,“不过是一块破布料罢了。除非……” 她顿了顿,眸光如刀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除非这块布料能证明什么?比如说,证明杀死翠莺的人身份不凡?”

屏风后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像是有人不小心碰倒了茶盏。

楚云玖猛地转头,声音如利剑般刺向屏风:“谁在那里?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屏风后静得像死水,只有烛火摇曳的声音。

王捕头的额头已经渗满冷汗,他看看手中的朴刀,又看看楚云玖手里的布料,进退两难。楚云玖将布料高高举起,对着烛光端详:“这缠枝莲的纹路,这金线的成色…… 若是拿去金饰阁一比,必能查出是谁家订制的。” 她笑得清甜,话却像冰锥,“王捕头,您刚才说这翠莺是怎么死的来着?”

人群中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声越来越大。楚云玖知道,真相已经呼之欲出,可她还没来得及追问更多,目光就落在了角落里那个始终低头的妇人身上 —— 是百花楼的嬷嬷。

方才翠莺倒在软榻上时,所有人都围过去看热闹,唯有这嬷嬷缩在角落,手指紧紧绞着围裙,还时不时摸向腰间的香粉盒。那盒子上雕着的缠枝莲纹,竟和青布上的纹路隐约呼应。

“嬷嬷,” 楚云玖扬声开口,目光锁定那妇人,“方才翠莺唱《凤求凰》前,你是不是给她递过一盒‘凝神香粉’?说能润嗓子,让她唱得更稳?”

嬷嬷身子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声音发颤:“是…… 是老奴给的,不过是寻常香粉,给姑娘补妆用的,没别的意思。”

“寻常香粉?” 楚云玖快步走到香粉盒旁,伸手掀开盖子。一股脂粉香扑面而来,却盖不住底下藏着的苦杏仁味 —— 和翠莺身上的味道分毫不差。她用帕子沾了点粉末,走到嬷嬷面前,将帕子递到她鼻尖:“你闻闻,这‘寻常香粉’,怎么和翠莺唇上的味道一样?”

嬷嬷猛地往后缩,双手乱摆:“是…… 是加了杏仁露!姑娘不懂调香,别冤枉老奴!”

“杏仁露可没有牵机散的苦气!” 楚云玖突然提高声调,另一只手摸出之前沾了银粉的帕子。

这话像一把锤子砸在嬷嬷心上,她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楚云玖趁热打铁,故意晃了晃袖中的青布:“更巧的是,翠莺死前攥着的这块布,上面的缠枝莲金线,和你香粉盒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说说,是谁让你把毒粉和布都交给翠莺的?”

嬷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拍着地面哭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毒粉!”

话音未落,王嬷嬷忽然双手捂住喉咙,脸色由白转青,继而发紫。她张大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整个人如被掐住脖子的鸡一般痛苦挣扎。

"她怎么了?!"有人惊呼。

楚云玖心头一跳,上前查看,却见王嬷嬷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恐惧和不甘,几息之间便没了气息。

又一个人死了。

死状,和翠莺一模一样。

指尖刚碰到嬷嬷的手腕,脉搏已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鼻尖的苦杏仁味骤然变浓。

她心头一震:是牵机散,而且剂量比翠莺的更大!

满室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楚云玖身上。

王捕头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拔出朴刀,指着她嘶吼:“是你!一定是你!你怕嬷嬷说出更多,就用毒杀了她!”

楚云玖浑身一僵,刚要开口辩解,看客里已有人窃窃私语:“刚审完嬷嬷就死了,怕不是真的……”“她还懂毒,要下毒太容易了!”

“我没有!” 楚云玖攥紧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嬷嬷刚招供时还好好的,若我要杀她,何必在众人面前动手?”

“狡辩!” 王捕头一步步逼近,朴刀的寒光映在他眼底,“你懂毒,自然有办法让她当众毒发!方才你还私审人证、藏匿证物,现在又杀了嬷嬷灭口,桩桩件件都是铁证!今日我非要拿你归案,让你给这两条人命偿罪!”

他身后的衙役也围了上来,手按在腰间的刀鞘上,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她明明是在追查真相,怎么反倒成了凶手?

“拿我?” 楚云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王捕头冷笑,“哪个好人会半夜逛青楼、私审命案?今日不管你是谁,杀了人就得偿命!”

他猛地挥刀砍来,刀锋带着风声,直逼楚云玖的脖颈。

朴刀的寒光越来越近,楚云玖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住手。”

那声音她太熟悉了 —— 是黎野,那个让她独守空闺的新科探花,刑部员外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黎野身着玄色云纹长袍,缓步走进百花楼。

他身形挺拔如松,面如冠玉,只是眉峰比殿试时更沉,目光先落在地上哭嚎的嬷嬷身上,再转向楚云玖手中的帕子和青布,指节无意识地蜷了蜷。

王捕头看到黎野,手中的朴刀 “哐当” 一声落在地上,膝盖一软差点跪倒:“黎…… 黎大人?您怎么来了?”

黎野没理会他,视线落在楚云玖身上。

她还穿着那身绣暗金牡丹的罗裙,只是裙摆沾了点血迹,头发也因为刚才的争执散了几缕,却依旧挺直腰杆,像只竖起尖刺的小野猫。

楚云玖攥着青布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委屈。

昨夜她在新房等了他一夜!

黎野足尖轻点,一步便跨至楚云玖身前,修长身形如挺峙山岳,将她牢牢护在身后。玄色云纹长袍随动作漾开冷冽弧度,他目光扫过围上来的官差,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刑部官员特有的威严:“王捕头,仅凭臆断便要拿人,《大明律?刑律》中哪一条,许你这般草菅人命?”

王捕头见黎野明着护短,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上前一步便要争辩:“黎大人!您莫被这女子的花言巧语蒙骗!她方才那番话,句句都是为了脱罪的托词!”

“托词?” 黎野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眼底却无半分暖意,“那你倒说说为何从案发到现在,你连尸身都未验看,便急着定案为‘急病暴毙’?”

王捕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半旧的官袍衣领。

黎野没再看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身后的楚云玖身上,语气听似寻常,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引导:“您说是吧,郡主?”

“嗯。” 楚云玖正盯着王捕头的窘态,下意识便点头应和。

下一秒,她猛地回过神来,瞳孔骤然收缩 ——

郡、郡主?!他刚才叫她什么?!

现场瞬间落针可闻。

楚云玖只觉脸颊瞬间失了血色。这个人竟借着话头,当众拆穿了她的身份!

王捕头更是如遭雷击,双腿一软,若不是身旁衙役扶了一把,险些当场跪倒在地,声音发颤:“郡... 郡主?您... 您是宁王府的静安郡主?”

楚云玖心头又气又急,暗自咬牙 —— 果然没看错,这黎野根本没安好心!

黎野冷冷瞥了王捕头一眼,语气愈发沉冷:“王捕头,你身为朝廷命官,办案敷衍塞责,纵容真凶逍遥法外不说,还敢诬陷皇家亲眷,方才更是对郡主拔刀相向!”

他转向身后随行的刑部差役,声音利落如刀:“来人,将王捕头拿下,押送京兆府,严加审讯,听候发落!”

“黎大人!饶了我这回吧!” 王捕头挣扎着哭喊,却被差役反剪双手,拖拽着往外走。

楚云玖还没从怔愣中回神,就见黎野转过身来,他看着她,语气平静无波,却字字带着威胁:“不知郡主深夜流连百花楼,所为何事?若是让岳丈大人,宁王殿下知晓此事...”

话未说完,便故意顿住,可那未尽的意味,却像冰锥般扎进楚云玖心里。

她脸色更白了,若不是父王为朝堂权衡,将她许给这新科探花,她何至于困在这桩婚事里,连新婚夜都要这般难堪?闯青楼本是想挫挫两人的锐气,没成想竟惹上命案……

“我... ”

吱唔了半天却没说出半句话。

黎野静静看着她,黑眸深不见底,没有半分波澜,仿佛早已笃定她的解释站不住脚。

楚云玖余光扫过周围仍在围观的看客,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官差,那些探究、好奇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咬了咬唇,压下心头的慌乱:“这里人多眼杂,许多话不便说... 不如... 我们回府细说?”

她刻意加重 “回府” 二字,心里打的是回黎野府邸、避开父王耳目再做解释的主意。

黎野却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郡主所言极是。”

楚云玖刚松了口气,以为他总算肯通融,就听他转向差役,不疾不徐地吩咐:“来人,备好车马,将郡主安全护送回宁王府。”

“!!!” 楚云玖猛地瞪大眼睛,几乎要跳起来 —— 她明明说的是回他的府!不是回那个等着训她的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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