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教养的东西，谁让你这么晚才来开门的？”
几个穿着和服，老脸皱成橘子皮的男人出现在门外，无一不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她。
她学过日语，不用面对穿漫后无法交流的窘境。
愣在原地，只是因为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对林曜说话了。
让她不免感到新奇。
林曜无辜抬眼，声音里带着茫然：“你们是……？”
老人嗤笑道：“野种就是无知。”
“要不是家主大人心善，你本来应该在外面自生自灭。”
“这是最后一遍，你听好了。”
“我们是御三家的人，你体内流着禅院家的血，家主大人吩咐要把你带回去，但是——”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曜：“不要以为你有什么特殊，也不要抱有不该有的心思。”
“你过去的名字不适合禅院家，必须换一个，就叫禅院……”
不待他说完，林曜笑眯眯地打断道：“曜子。”
无所谓她到底叫什么，老人可有可无地点头，用施舍的语气交代完注意事项，嫌恶地看着禅院曜子身上的衣服。
“明天会有人来接你回去，到时候不许穿这种不三不四的衣服。”
门扉关闭，林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嗯，很常见的日本jk打扮，没问题呀？
懒懒坐回沙发上，林曜习惯性摸上右耳，摸到空落落的耳垂，指节一顿。
耳洞是17岁打的，那年生日安以素送给她一对红色五角星耳钉。
她无奈哂笑，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林曜是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既然刚刚的老人家都这么要求了，她当然要积极响应。
翻出钱包，她愉快地打了个响指。
先去打个耳洞吧！
-
戴上新买的耳钉，林曜心情颇好地勾着嘴角。
为了补偿自己穿漫以来受到的所有精神损伤，她又接连逛了好几家商场，把钱包里的纸币用完，才意犹未尽地停手。
商场镜子里，黑发少年穿着修身的黑色吊带，下半身是宽松的西装裤，吊带外面罩着白色雪纺衬衣，露出一侧白皙的肩头。
她在右侧鬓发扎了束小辫子，正好露出白皙耳垂，上面坠着一颗红色五角星，格外吸睛。
导购小姐姐伸手捂住通红的脸颊，心中默默感叹好帅。
林曜若有所觉地回头看向她，熟练wink，转身离开了这里。
——很有魅力，很有精神，禅院家的长老肯定满意。
不满意也得满意。
林曜伸手抓了抓额发，浑不在意地想。
-
吃完饭回到家，林曜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白纸，在开头龙飞凤舞地写下咒术x战四个大字。
她需要整理一下情报。
就从应该和她有一点关系的甚尔开始回想吧。
林曜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蹙眉回想。
既然她是禅院家的人，那么甚尔应该也是？
但她记得安以素叫的是“伏黑甚尔”啊？
林曜挑眉，决定不为难自己，挑选下一个受害者。
九条悟？
好像挺火的，但是最后死了，他的挚友夏什么杰，嗯，最后也死了，好像是在夏天死的？
她不确定地想。
——那段时间安以素天天叽里咕噜念叨苦夏。
主角是谁来着……悠悠？好像被凉面酥糯寄生了？
反派好像是叫脑花，据说活了一千年？
名字听上去很有嚼劲的样子……
甚尔的儿子，好像……陷入了薛定谔的死亡？
看着手里一堆的死亡记录，林曜抽了抽嘴角。
怪不得以素天天骂作者。
写完角色，笔尖一顿，她又写下势力分布。
御三家：禅院家，什么家，和什么家吧。
总监会：好像是发派任务的？天天吵着死刑死刑的老不死。
等等，林曜终于想起来！
——禅院家不就是里面最恶心的老不死吗？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绝对的封建余孽，一百分的脑瘫，唯一的优点，大概是禅院家盛产美人……？
神色一肃，林曜起身去卫生间的镜子照了照。
她严肃点头。
没错，确实盛产。
看样子她是被迫接了地狱剧本？
林曜兴奋地笑起来。
有挑战，还有乐子。
——她喜欢。
-
【锁定目标：[当前]一个陌生男人】
【他对您的印象是：暂无。】
【[提示]：是否选取？】
林曜有一种在玩大型真人扮演游戏的感觉，她毫不犹豫在脑中确认。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林曜缓缓露出一个笑。
她回头看向刚刚一直在偷看自己的少年。
——在她确认的那一秒，少年神色恍惚了一瞬。
回神后似乎有些不理解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她皱着眉收回目光，低头继续玩手机。
现在也是。
林曜没刻意收敛打量的目光，少年依然一无所觉地低着头。
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林曜兴奋地舔了舔犬齿，换了一个目标进行锁定。
【锁定目标：[当前]一个陌生女人】
【她对您的印象是：帅气？？/暂无？？】
【[提示]：是否选取？】
林曜默默取消刚才那个男人对她的印象效果。
果然，界面随之刷新。
【锁定目标：[当前]一个陌生女人】
【她对您的印象是：帅气，欣赏】
【[提示]：是否选取？】
确认。
林曜周围一直低头看手机的几个人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到她，眼里闪过惊艳。
“你好，请问可以和你一起拍一张照片吗？”
“我也要！”
“还有我。”
取消印象效果，下一瞬，刚刚还对她争先恐后的人群疑惑地对视，揉了揉太阳穴，低头重新恢复安静。
电车里人很多。
林曜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他们当成了小白鼠，测试能力上限。
无意和一只蝇头对视，林曜假装自己发现飞虫，动作自然地伸手捏住它。
【锁定目标：[当前]四级咒灵】
【它对您的印象是：危险，恐惧】
和五三一样，没有选取的选项。
……看样子咒灵的印象没用？
眉梢微扬，林曜毫不犹豫地捏爆了它，神色轻快得像是捏死了一只蚂蚁。
毫无变化的金色屏幕出现微弱波动，一道残破的金色纹路自上面升起。
更像大型角色扮演游戏了。
林曜笑起来，没再继续折腾无辜路人，从电车下来，将目光对准了几只显眼的咒灵。
——经验包，她来了。
不记得到底拔除了多少只低级咒灵，肚子咕咕叫起来的时候，林曜才意犹未尽地停下祸害咒灵脚步，转而把手揣进兜里。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随便找了一家拉面馆坐下。
咒灵大多出现在人流密集的地方，为了避免上次拔除五三的惨状，她还特地给自己套了一层无印象buff。
果然很有用（大拇指）。
热气腾腾的拉面端上桌，林曜入乡随俗地双手合十，淡淡说了一句“我开动了”才动筷。
她的口味偏重口，更喜欢吃辣。来这里之后陆续测评了很多款东西，得出的结论是——都不喜欢。
既然如此，那就随便吃什么都行了。
拉面水雾氤氲她的眉眼，林曜有一搭没一搭吃着。
忽然想起安以素说过一定要来日本旅游一次。
她就笑起来。
以素来了肯定什么都吃不下，她比她挑食多了。
到时候肯定会抱着她的腰央求她给她做饭。
-
从拉面馆出来，低头看着那道只差一点点就能变完整的残纹，林曜抬手按了按拳头。
咒灵是从人类的恐惧中诞生的，那就往恐怖的地方找。
——废弃校舍。
林曜抬眼确认了一下灰尘的厚度，收回手，用衣服捂住鼻子，一脚踹开大门。
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惨叫，在已晚的天色里显得格外渗人。
很好，有恐怖片那味了。
林曜挑眉，一脚踩进灰尘里。
大门的锁有开启过的痕迹，所以才能轻松踢开。
看着走廊灰尘上串串新鲜的脚印，她满意地笑了。
——来对地方了。
一路跟着脚印走，偌大的空间只能听到林曜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终于，在脚印中断的尽头，她听到若有若无的尖叫和求救声。
声音越来越近，林曜停在一间教室前面。
她探头看向里面，声音轻快，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
她笑着说：“需要帮忙吗？”
-
应声抬头，芜子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黑发少年。
毫无缘由的安心感在发现这个少年看起来比自己还小后瞬间碎裂。
她带着哭腔说道：“……快、快走，这里有怪物！”
一只形似巨大蜘蛛，却长着惨白人脸的二级咒灵朝着他们不断逼近。
听到声音，它敏锐地看向门口的人，发出了威胁的“嘶嘶”声。
林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它的外形，吹了声口哨：“怪丑的。”
【锁定目标：[当前]二级咒灵】
【它对您的印象是：烦、送上门的点心】
“喂喂，我可不是你的点心呐。”
顺手捡起一截断裂的钢管，林曜把它拿在手里掂了掂，满意点头。
“就你了。”
她的身形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芜子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木棍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越过咒灵所有防线，势不可挡地插进它的身体！
被疼痛激怒，咒灵猛地用腿刺向林曜。
抽出钢管，林曜试图用它挡住这一击，却在受力的瞬间断裂。
见状，围观的学生激动大喊：“小心！”
【锁定目标：[当前]一个陌生少年】
【她对您的印象是：强大？弱小？】
【[提示]：是否选取？】
在他们不可思议的目光里，林曜硬生生徒手接下了这一击。
掌心撕裂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强大】印象生效。
瞳孔一缩，她强忍疼痛，感受着体内咒力呈几何式的恐怖增长。
林曜歪头，露出嗜血的笑。
后撤一步，她猛地出拳砸向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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