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比诅咒还要缠人的家伙缠上了。
推开一扇新的门,顺便躲开再一次凑过来的女生的脸。
禅院甚尔想。
“理理我啊,甚尔。”
因为骨折,现在是用咒力包裹着自己双腿的悬浮模式。霞岛星紘像只紫色的小幽灵,绕着男人转圈。
“都已经亲亲了,干脆尝试一下更刺激的事嘛,不用担心**哦,我可以展开领域的。”
“我对小鬼没兴趣。”甚尔瞥了眼屋内的设施,转身又去开下一扇门。
“是在保护我吗,真贴心,但我已经成年了。”霞岛星紘金灿灿的眼眸里倒影出男人的脸——和对方下唇上即将愈合的伤口。
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尚存的触感与温度令笑容逐渐扩大。
“我的咒具可以全部给甚尔用哦~”
听到这话,飘在后面、将绳索当成绷带缠起刀刃的镰刀用棍部用力地锤了两下地面,以此来表达不满。
有自己思想的咒具么……倒是稀奇。
不过。
“我对主动的女人没兴趣。”
甚尔的目标十分明确——传说中能收纳万物的咒灵。
他正好缺一个武器袋。
至于为什么会留霞岛星紘在身边——又不是什么被亲一下就害羞的要动手的毛头小子,而且,有对付她的时间,他早就拿到目标物离开了。
接连被拒绝,霞岛星紘也不恼,笑眯眯接话:“是呢是呢,说起来,天与咒缚的话,体力很好吧,的确不需要我主动,甚尔一个人就能让我……”
禅院甚尔握住霞岛星紘的脸,打断了她的危险发言。
进入别墅之前,禅院甚尔从外侧观察,这栋房子每层只有六个房间。
在他面前的,是一扇看起来与之前无异的门。
但,这是这层楼的第七个房间。
“很危险哦,里面。”霞岛星紘扒下禅院甚尔的手,顺着视线看向漆红色大门,“不过,再让我亲一下的话,我会……啊,真是个急性子呢。”
盯着男人消失的位置,霞岛星紘卷起鬓边的头发,在食指上绕了两圈。
“不爱理人这点也很迷人,对吧?”
镰刀:噹噹噹噹噹噹!
“嗯嗯,就当你夸他了。”霞岛星紘点头,“那么,时间也耽误够久了,我们也继续任务吧。”
镰刀:噹。
*
逃不出去。
无论往哪个方向逃,走出大门或者从窗户跳出去,都会重新回到大厅。
藤原祥脸色煞白,他靠在墙边,眼底是对未知与无法逃离的深深恐惧。
没有咒力的气息……他并不是被关在诅咒的领域里,但就是无法出去。
这样下去,在被那个疯子杀死前,他估计会流血而亡吧?
藤原祥苦笑着,抬起一直捂着伤口的手,却惊讶地发现上面的血渍已经接近褐棕色,那是血液干涸的颜色。
是了,刚刚一直一门心思的逃跑,他根本没有察觉到伤口早就不痛了。
——这栋房子,到底怎么回事?
——他,又是怎么回事?
哒,哒,哒。
空旷寂静的大厅里,忽然响起熟悉的高跟鞋声音。
是她——!!
藤原祥猛地捂住嘴,呼吸在恐惧下变得粗重。
冷静……要先躲起来,这里房间很多,她一时半会不会发现的。
藤原祥缓慢且安静的在地上爬动——他不敢起身,怕脚步声惊扰了那个疯子。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总是保持在不近不远的距离,仿佛戏弄老鼠的猫咪。
藤原祥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每一声“哒”都像重锤敲在他脆弱的神经上。他的视线死死盯着前方一扇半掩的房门,那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他艰难地爬到门前,颤抖着双手推开房门,闪身躲了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窗户透进的微弱月光让屋内的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藤原祥背靠着门,大气都不敢出,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高跟鞋的声音似乎在门外停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藤原祥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在房间里扫视,寻找着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角落里的一个旧衣柜映入他的视线。
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衣柜走去,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响。
噹、噹。
高跟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藤原祥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慌乱地打开衣柜门——
只见一个身穿紫黑色校服的女生,正蜷缩在衣柜里注视着他。
对方的脖子呈人类无法达到的九十度,眼神空洞而疯狂,嘴角挂着一抹扭曲的笑容。
“找、到、你、了。”
“啊——!!!!!!”
藤原祥的惨叫响彻整栋别墅。
“这就晕了啊……”
霞岛星紘从柜子里出来,蹲下身,戳了戳藤原祥的脸颊。
“真是无聊。”
镰刀:噹噹噹噹——
“谁叫他要破坏我的眼镜,还让我一顿好找,活该咯。”
藤原祥好歹也是诅咒师,抗吓能力虽然不强,却也高于普通人。
当他意识逐渐恢复,听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句话。
眼镜……吗。
藤原祥努力回忆着,思绪飘回到了逃亡的时刻。
那时的他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在狭窄而又昏暗的走廊里拼命逃窜,脚步慌乱而急促,好像的确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当时的他并没有在意,只是一心想着赶紧远离这个危险的家伙。
但只因为这个就要追杀他吗?
好过分……
“欸……这个家伙真的晕倒了吗?怎么掉眼泪了?”微凉的手放在脖子上,不出意外的话是动脉的位置,还被狠狠地按了一下,“装晕的话,杀了你哦?”
藤原祥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他一边流着宽面条似的眼泪一边痛诉:“我刚才真的晕倒了啊!”
“想要我的道歉吗?”
藤原祥一愣,“啊,这是可以的吗?”
霞岛星紘缓缓抽出胁差,那把锋利的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寒光。
“嗯,抱歉,你要死了。”
藤原祥哭的更凶了。
霞岛星紘嫌弃的咧嘴,顺便用校服外套擦着刚才触碰过他的指尖,“真是不明白你这样胆小又不禁吓的人是怎么成为诅咒师的,我可是正经的高专学生,随意杀人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骗人!你明明杀了那么多人!”藤原祥吼道。
“啊……你说那些啊,”
霞岛星紘恍然大悟,她点点自己的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弄。
“那些早就不是人类了哦……”
“……什么?”
藤原祥顿在原地,眼泪挂在脸上的样子十分滑稽。
霞岛星紘眼眸重新弯成新月模样,笑意如同涟漪般在眼底荡漾开来,可他硬是从之中看出了一丝悲悯。
“我是说……从你们被骗进别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全部死翘翘了哦。”
胁差猛地插/入大动脉,藤原祥反驳的话被喷涌而出的血液阻碍。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仿佛听到了一缕叹息。
*
一天前。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开学就要升入四年级了啊,霞岛,在那之前,先把三年级尾端的工作完成了吧。”班主任北原修一站在讲台上,一手夹着烟,一手丢过来一份报告,表情谈不上严肃,但有一种加班的淡淡的死感:“那些家伙…他们搞出来的烂摊子,你看着收拾吧。”
“是要我把他们全部杀光的意思吗?”霞岛星紘笑着问。
北原修一弹掉烟灰:“这种容易掉脑袋的话,别和我说。总之,对方提供的资料只有【吞噬万物】这四个字,具体的……到场后随机应变。”
“好不负责任哦,我这样的特级死掉没关系吗?”
“要是被这种玩意弄死,你也该重新进行等级评定了。”
这种玩意……
指的是将整栋别墅当成根据地,吞噬掉所有进入的不论死物或活物,获得对方的能力与咒力,不断进化,短短三十分钟内就在霞岛星紘眼前从二级升为一级——的诅咒吗?
啊,怪不得派她来。
霞岛星紘百无聊赖的踢开脚边的尸体。
这样完好无损,甚至看起来还新鲜的尸体,庭院里一共有一百五十七具,根据残秽来看,都是一些拥有咒力的人。
像这样大规模发生死亡事件,除了人为,没有第二种可能。
也就是说,在她抵达之前不久,还有人在喂养这个诅咒。
而且,她观察了一圈——从外部是无法祓除这个诅咒的。
想要解决,就意味着要被吞噬进去。
“我是不是也被当成食物了啊……”霞岛星紘喃喃,“果然还是应该把他们全部杀光。”
嘴上这么说着,她走进去的动作倒是没有一点犹豫。
推开沉重的大门。
霞岛星紘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在她面前的是犹如大拍卖会场般人山人海的画面——有几个张牙舞爪朝她扑来的‘人’的尸体,刚才还在外面被霞岛星紘踹了几脚。
“哈……原来是在养蛊啊。”
霞岛星紘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淡蓝色的咒力在空气中凝结出一道大约半米长的缺口,她伸手,从缺口中取自己的咒具镰刀。
“开始干活了哦,渡月。”
内容提要出自:《过中岩渡月出峨眉山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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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N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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