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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璎璎手里揣着个温热的鱼肉馅包子,白胖的面皮透着点油光,咬一口,鲜美的汤汁顺着指尖淌下来。她和李祈安并肩走在巢湖岸边,晨风吹得鬓发微扬,带着湖水的潮气。不远处的码头边,渔民们正忙着卸船,银白的鱼群在竹筐里蹦跳,吆喝声、水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很。

她咽下嘴里的包子,望着那片忙碌的景象,忽然开口问道:“从灯上的九相图内容看来,这庐州城里遇害的那位娘子叫施七娘,是开元三年出的事。”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蹭着包子皮,“就像你之前说的,她不像王家大娘子那样留有名字,想来是寻常百姓出身,不曾取名,这庐州城偌大,咱们要怎么找到关于她的踪迹呢?”

“是啊。” 李祈安望着湖面掠过的水鸟,也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案子定然比王家那桩棘手得多。光是寻到这施七娘的来龙去脉,怕是就像大海捞针。”

璎璎一听他也这么说,顿时急了,手里的包子都忘了啃:“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在这儿耗着吧?”

“别急。” 李祈安转头看她,眼底带着安抚的笑意,“好在咱们知道她出事的年月,还有姓氏。庐州府的老仵作是从前大理寺退下来的,子皓与他有些交情,今日一早就会去拜访。说不定能从他那里问出些当年的头绪。”

“这可太好了!” 璎璎眼睛一亮,方才的愁绪一扫而空,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手里的包子仿佛也更香了。

李祈安见她情绪转变得这般快,忍不住觉得好笑,故意板起脸逗她:“不过嘛,咱们剩下来的几个也有任务,怕是偷不得这浮生半日闲了。”

璎璎瞬间愣住,嘴里的包子还含着半口:“我们要干什么?”

“自然是去府衙。” 李祈安笑得狡黠,“查一查开元三年的各类卷宗,亡故的、失踪的,但凡沾点边的都不能放过。这可是个大工程,怕是得耗上一整天呢。”

璎璎看着他眼里的促狭,嗔怪地瞪了一眼,却忍不住弯了嘴角,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去就去!总好过在这里瞎猜。不过话说在前头,查卷宗可是个累人的活,中午得请我吃庐州月的银鱼羹补补!”

说着,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庐州月尝过的味道,那滑嫩的银鱼裹着鲜醇的汤汁,入口便是满嘴清鲜,连舌尖都仿佛还留着那股子鲜灵劲儿。这么一想,喉咙里顿时泛起一阵痒意,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口水,眼睛也亮了几分,脚步都跟着轻快了些,仿佛再快些走到府衙,早些忙完,就能早些尝到那口惦记的滋味似的。

李祈安瞧着她这副模样,哪还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嘴角噙着笑意,故意放慢脚步逗她:“怎么,这就馋了?”

璎璎被说中心事,脸颊微红,却嘴硬道:“谁馋了?我只是觉得,早点查完卷宗,才能安心吃东西罢了。”

“你放心,” 李祈安朗声应下,晨光落在他脸上,笑意比湖光还要亮,“只要能查到线索,莫说银鱼羹,便是全庐州的小吃,都请你尝个遍。”

两人相视一笑,脚步不由得轻快了些。岸边的晨光渐渐烈起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短,湖风里的烟火气,混着未散的包子香,仿佛都成了探案前的序章。

两人在湖边慢悠悠地散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步,看够了晨光里的湖景,闻足了码头的鱼鲜气,才心满意足地折回酒楼。刚上二楼,就见其余人都已坐在临窗的桌前用饔食,粥碗里的热气袅袅升起,混着糕点的甜香,格外热闹。

“你俩大清早的跑哪儿去了?” 方静鱼最先抬头,见璎璎脚步轻快地过来,忍不住打趣道。

璎璎几步跨到桌边,眼疾手快地从方静鱼面前的碟子里捏了块玫瑰酥,塞进嘴里含糊道:“醒得早了,出去溜达了会儿。” 她嚼着点心,又连忙催促,“你们快吃!待会儿还有活计呢!”

除了叶守礼端着茶盏不动声色,其余人都一脸茫然地望着她,眼里满是 “什么活计” 的疑问。

璎璎嘴里的点心还没咽净,便用眼神朝李祈安递了个 “你来说” 的示意。

李祈安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打算早去些府衙,查查开元三年的卷宗,总得过一遍,才能知道这施七娘究竟是何许人。”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夏循当即加快了喝粥的速度:“早说啊,我这就吃完。”

不多时,一桌早膳便见了底。众人齐齐起身出了酒楼,按先前商议好的分工行动,星遥和叶守礼一同往老仵作的住处去,打算从旁套套当年的情形;李祈安、璎璎等人则直奔府衙,准备泡在卷宗堆里翻找线索。

晨光正好,庐州城的街巷渐渐热闹起来。一行人兵分几路,身影很快融入往来的人潮里,各自奔赴要做的事。

李祈安熟门熟路地领着众人穿过府衙回廊,径直走向架阁库。璎璎望着那扇厚重的木门,忍不住咋舌:“咱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连个通传都没有?”

“不然呢?” 李祈安回头看她,眼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难不成还要敲锣打鼓通报?”

方静鱼在一旁轻声道:“按规矩,总该先去拜访府君大人吧?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界,咱们这般贸然进来,怕是不合礼数,而且论辈分,咱们都是晚辈呢。”

“府衙长官有什么可见的?” 李祈安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伸手推开架阁库的门,一股陈旧的纸墨味扑面而来,“你看这满库的卷宗,光是翻找就够咱们忙的,哪有闲工夫和他客套寒暄?耽误了正事才不值当。”

夏循显然对这些门道熟稔,上前一步打量着层层叠叠的书架:“架阁库的卷宗都是按规矩分类的,不然衙门小吏日常查案也无从下手。咱们先按年份定位到开元三年的区域,卷宗表皮一般都有简要标注,顺着这个找能省不少功夫。” 他指了指书架的层级,“娘子们负责下三层,我和祈安翻上三层,分工合作,效率能高些。”

众人闻言都点头赞同,也不再纠结礼数问题。架阁库里光线偏暗,只有几扇小窗透进微光,空气中浮动着灰尘与纸张混合的气息。一排排书架高耸,堆满了泛黄的卷宗,用细麻绳捆扎得整整齐齐,标签上的字迹有的已经模糊不清。

璎璎和方静鱼走到下层书架前,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卷卷宗,吹了吹上面的浮尘,展开来看,密密麻麻的小楷记录着当年的户籍、诉讼、缉捕文书,字里行间都是陈年旧事。李祈安和夏循则踩着木梯上了上层,木梯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与翻动纸张的 “沙沙” 声交织在一起,在安静的架阁库里格外清晰。

时间在指尖翻动的纸页间悄然流淌,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阳光穿过雕花木窗,在积着薄尘的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随着日影西斜缓缓移动,像无声的钟摆。

架阁库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还有纸张翻动时发出的 “沙沙” 轻响。泛黄的卷宗堆积如山,有的纸页脆薄如蝶翼,稍一用力便可能碎裂;有的墨迹早已晕开,辨认起来格外费力。璎璎指尖划过一行行模糊的字迹,眉头微蹙,偶尔停下来对着光线仔细辨认;方静鱼则将看过的卷宗分门别类码放整齐,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却顾不上抬手擦拭。

上层的木梯偶尔轻轻晃动,李祈安正逐字逐句核对着一卷户籍册,指尖在 “施” 姓条目上缓缓移动;夏循则捧着一摞诉讼卷宗,靠在书架旁细细翻看,时不时在纸上记下些什么。

谁也没有再说话,连咳嗽都刻意放轻了声音。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纸墨香与淡淡的灰尘味,与窗外隐约传来的喧嚣隔绝开来,仿佛自成一个凝滞的时空。每个人的心思都系在那千万字里行间,盼着能从浩如烟海的记录中,捕捉到 “施七娘” 那惊鸿一瞥的踪迹。

光斑爬到璎璎脚边时,她忽然停住翻页的手,指尖落在一行模糊的小字上,呼吸微微一滞周遭的寂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我找到开元三年的卷宗了!” 璎璎忽然扬声喊道,指尖还停留在那卷泛黄的纸册上,眼里闪过一丝雀跃。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连踩着木梯的李祈安都停下了动作,探身望过来:“可与施七娘有关?”

璎璎翻到卷宗末尾,仔细核对了一遍,方才的喜色渐渐淡去,语气也低落下来:“无关,只是开元三年一桩寻常的盗窃案,与咱们要找的人不相干。”

“无妨。” 夏循从卷宗堆里抬起头,语气沉稳,“至少确定了开元三年的卷宗集中在那一片区域,咱们都往那边去找,能省不少功夫。”

方静鱼点点头,立刻挪到璎璎身边,伸手抽出旁边几卷未开封的卷宗,准备一同细查。

李祈安却从木梯上下来,抬头看了看窗棂外的日头,笑道:“先歇会儿吧,已到昼食时辰了。说起来,你们先前惦记的府君大人,之前便递了话,邀咱们去后衙共用午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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