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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道路是曲折的

娘白天才跟他交代过的,男人要少说自己的难处,多说自己是处男。

他有记住。

齐眉忍俊不禁,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语言的艺术吗?又或者说是一种另类的行为艺术?

“想说什么?”她笑问。

裴钱获看着她,不确定可不可以开口,以及能不能开口:“可以问吗?”

他觉得有些事既然她不说,他也就不问,女人的事,男人少管就对了。

可是这事他想说,且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他把自己的态度表明就好了。

他怎么样都可以的,只要她喜欢就行了。

齐眉颔首。

当然可以问,但是回不回答就是她的事了。

顶头的天道还在盯着她呢,有些话她不会、也不能说得太明白,不然怕是要给旁人带来麻烦。

再三斟酌之下,裴钱获才小心翼翼问出口:“我……我是不是不够好看?”

话题的跳跃性有些大,中间也没什么过渡,齐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会问这个?”

他还以为他要问她的来历之类的,她都打好腹稿糊弄过去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冒犯,裴钱获低下头:“先前吃饭的时候,我在外面听见东君在问娘临阳城的美人,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碰巧赶上了,我也不是要指责东君的意思,东君这样做肯定有道理,就算没道理那也是应该的,东君很好,天下美人应尽入东君之怀,我管不着,也不是想插手,我就是想,我是不是长得不够好看,让东君失望了,对不起。”

越说他的头越低,语气也越弱,说到最后,甚至有什么东西重重砸落在他的手背上,在烛光的映照下微微闪烁。

察觉自己失态,他忙撇过脸,不让齐眉瞧见自己这个模样。

他不是怨她问别的美人,就算她去找别的美人,他也不介意。

毕竟神仙当初给他牵红线的时候就告诉过他,红线的另一方将来不止他一个未婚夫,他要是接受不了,可以在红线未落定之前选择退出。

他不仅没有接受不了,还接受得很快。

能让神仙做媒,对方肯定很厉害,厉害的人被很多人钦慕和喜欢再正常不过了,他一介凡夫俗子,能得此姻缘已经是天大的福分,怎么会介意。

是以在屋外听到她和娘的谈话时,他并没有生气或者不甘,只觉得自己不够好看,让她失望了,不然又为何会让她问起别的美人。

他有意遮掩,可惜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东西几乎是刚掉下齐眉就注意到了,不是别的,而是他的眼泪。

他哭了。

盯着他手背上的泪渍,齐眉上移视线,落到他低垂的侧脸上。

因为低头撇脸的原因,齐眉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不过依稀可见泪水滑过的痕迹,从眼角到下颌,细细长长一条,贯穿了左半边的脸,反射着屋里灯火的光亮,像是王母为阻牛郎纠缠织女用金簪划出的银河,带着决绝和惩罚的意味,看得人惊心动魄。

美人落泪,何等风情。

算起来,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哭了。

第一次哭是因为浮罗精,第二次是因为她吗?

看起来挺乖的一个人,不承想倒是挺爱哭,不过就算是哭也哭得很好看呐,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齐眉很不道德地欣赏了好一会儿,又试着站在他的角度拆解他方才的那番话。

因为自己问了临阳城别的美人,他先是怀疑自己长得不好看,随后又自责让她失望了,还跟她道歉。

这是以为她不满意他的容色,误会她问别的美人是因为他长得不好看,想要去找别人的意思吗?

齐眉顺着他的逻辑理了理,总算明白了他误会的点在哪里。

怎么会想到这里去?

明明是宴席开始前听见的,现在才来问,看来这段时间憋在心里胡乱想了不少。

偏偏他在席上未曾表现出任何不对,布菜介绍很是从容,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齐眉哭笑不得,道:“长公子很好看,我谈何失望?”

不仅没失望,就连一开始也没什么期望,她只是来寻找对抗天道的法子的,对于十八个未婚夫是美是丑并没有放在心上。

美,她不亏,丑,她也不赚,皮囊而已,无甚重要。

听到她这样说,裴钱获像是重燃希望,红着眼看向她:“我娘说,未婚夫的美貌,是未婚妻的荣耀,我……是东君的荣耀吗?”

最后一句说得有些磕绊,但不妨碍齐眉听懂了。

这个说法倒是和她娘的观点不谋而合,齐眉嗯了一声,打量着他。

因着刚哭过,他的眼尾泛红,梨花带雨,不得不说,这样一张脸,哭笑都好看。

“那东君为什么不碰我?”见她点头,裴钱获大着胆子继续问。

这话要是放到平时,是断不会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因为被他归到了寡廉鲜耻的一类,他自小受母亲教导,才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

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他只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这个话题的跨度就更大了,还没什么逻辑,齐眉哈了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她发现她好像跟不上他的脑回路,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这前后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她不应声,裴钱获纠结片刻,最后面子里子都不要了,红着脸缓缓将衣衫褪至腰际:“我是处男,东君可以验身。”

前面还好,听到这里齐眉没来由呛了一声。

绕了这么一大圈,敢情又绕回了最开始的那个话题?也太跳脱了吧。

抬手施法,齐眉把他刚脱下的衣服给重新穿了回去:“春寒料峭,长公子还是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

虽说现下已是阳春,但夜里仍然寒凉,这样说脱就脱也不怕染上风寒。

裴钱获看着自己身上被强制穿好的衣服,几分羞赧。

天色都黑了,差不多也到了休息的时辰,她却离他远远的,只站在窗边,不看他也不碰他。

未婚夫妻哪有这样的?神仙可是说了要……

怕他尴尬,齐眉也没让话茬掉在地上,询问道:“我娘……嗯……就是当初给你订婚的那位神仙,可曾交代过什么?”

先前在席上裴安说过,当年是一位神仙救了她们母子和裴家商队,为了报娘的救命之恩,就定下了这门婚事。

这位神仙虽然未透露名姓,但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娘。

那个时候她不在场,裴安又说得简单,她不清楚除此之外,娘还有没有交代过别的。

如今她来是来了,不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是要打怪升级呢?还是加强修炼呢?总不能无动于衷对不对?天道就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刀,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落下来了,她是万万不能坐以待毙的。

裴钱获是十八位未婚夫当中的一个,作为当事人之一,他应该知道一些内情吧。

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没想到这一问还真问了出来。

裴钱获红着脸,都不敢看她,短短一句话也说得断断续续:“神仙说,待行了……行了周公之礼后,东君便知晓了。”

先前争着一口气,话赶话主动宽衣解带倒还没这般难堪,现在衣服重新穿戴整齐,在她的注视下说着行周公之礼的荤话,他反倒觉得羞于见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相比他的羞窘,齐眉反倒显得十分淡定,只在最开始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问:“就这样?还有吗?”

裴钱获摇摇头。

神仙只交代了这个,其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眉抱臂看着坐在对面的裴钱获。

所以,他刚刚脱衣服是因为当初得了娘的授意?难怪会问为什么不碰他。

话说到这里,二人都没再说话,室内气氛诡异地沉默。

裴钱获不确定她是怎么想的,只用余光偷偷瞧着她的表情。

不过也看不出什么来,她从始至终都很镇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那种镇定。

见她不为所动,裴钱获也不多说什么,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顾自转去了屏风后,从衣柜里抱出一个箱子。

箱子被保存得很好,不见旧痕,打开后里面装的是一件华贵的大红喜服,金丝滚边,银线勾勒,珍珠宝石点缀其中,烛火下熠熠生辉。

裴钱获垂下眼睫,深吸一口气,就这样站在屏风后,褪去身上的水色锦衣,换上这身繁复喜服。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确认无误,他这才从屏风后走出去。

齐眉看着换上喜服的他,颇为意外。

她知道他方才在换衣服,屏风虽然阻断了她的视线,但是夜里的烛光又在上面投射出了他的影子,纤腰长臂,分毫毕现,再加上衣料窸窣作响,很难不知道对方是在换衣服。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换了喜服。

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些,裴钱获双手伸平,在她面前缓缓转了一圈:“这身喜服我准备了许久,想着有朝一日定要穿给东君看看,东君觉得好不好看?”

齐眉如实评价:“嗯,好看。”

她今天见他穿过天青色,也见他穿过水色,本以为这两种颜色在他身上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了,没想到如今这红色在他身上也别有一番滋味,衬得他人更白,眸更亮。

“那东君再仔细看看好不好?”裴钱获道。

齐眉自觉看得挺仔细的,连喜服上用了多少种彩线都看出来了,还要如何仔细?

见她不解,裴钱获大着胆子上前一步。

这样的距离其实已经超出了寻常人之间的交谈距离,近到微微仰头就能碰到她的唇角。

事实上,裴钱获也确实这样做了,轻轻扯住齐眉衣袖的同时,踮着脚在她嘴角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动作僵硬又笨拙,过程中垂下来的一缕墨发还不小心缠住了齐眉衣襟上的勾玉装饰。

裴钱获窘迫不已,伸手去解又因为心中慌乱反而越缠越紧,最后还是齐眉帮他解救了头发。

裴钱获捏着那缕发丝,暗恼自己太笨,面对齐眉的审视更是兵荒马乱。

明明是他主动的,他却先羞红了脸,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我不在乎东君找别的美人,也不在乎东君身边有别的人,我只想……只想成为东君的人。”

齐眉看着他,渐渐回过味来。

前面说要行周公之礼,现在又说要成为她的人,说到最后似乎很是不好意思,埋首在她颈侧,一时没了动作。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背,齐眉道:“我不会在此地久留。”

娘还在等她,她得去找对抗天道的法子,天大陆只是开始,在此之前,没有什么能阻止她的脚步。

裴钱获嗯了一声:“我知道,东君是神仙,身负重任,而我是凡人,寿数有限,无法伴东君左右,我也不奢求别的什么,东君全当赐我一场美梦好了。”

十八年前,神仙为他赐福,十八年后,他祈求神仙赐梦。

哪怕最后镜花水月一场空,能得片刻欢愉,他也知足了。

他说完后,两个人又是良久的沉默,久到烛火都爆了个灯花,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就在裴钱获以为她不会同意的时候,忽然听到齐眉开口。

“抬头。”

裴钱获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带着几分怀疑从她肩头侧首看了看。

才一动作,温软的触感便落到了他唇上。

和他先前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不同,这个吻如春雨绵绵,宛转又极尽温柔,因为站在窗边,还带着几丝夜风的凉意,气息侵袭之际,叫他轻易沉溺其中。

齐眉没有纠正他

她不是神仙,她只是一个被天道追杀的特殊存在。

如果她是神仙,娘反而不会给她定下这么多婚事。

娘说过,神仙动情,三界不宁。

在娘的那个世界,不少影视剧里的天龙人打着拯救天下苍生的旗号谈恋爱,结果动不动就祸祸苍生,闹得天上地下皆不得安宁。

这样的神仙?还算什么神仙?

裴钱获是第一次接吻,并不会换气,很快就面红耳赤喘不上来,扯着齐眉的袖子告饶:“东……东君……”

齐眉给他喘息的机会:“现在还想继续吗?”

她不是神仙,更不会动情,她的任务就是战胜天道,和娘团聚,仅此而已。

他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裴钱获缓了两瞬,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学着她方才的样子回吻:“还请东君赐梦。”

随着他的动作,喜服的袖子从手腕滑至臂弯,匀称白皙的胳膊显露无遗,如玉似雪,轻轻一捏便落了红痕。

裴钱获笨拙地学着亲吻,青涩又无章法,丝毫未觉自己所在的位置正在靠向窗户所在的地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齐眉的位置已经完全对换,还坐到了窗台上。

饶是坐得很稳,又有齐眉扶着,并不会掉下去,但双脚突如其来的悬空还是让裴钱获惊了一瞬,原本搭在齐眉脖子上的手也收了一只回来,下意识要撑住些什么,这一撑没找对地方不说,反倒压折了旁边的一枝半开赵粉。

“东君……”裴钱获不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又或是要做什么,夜风从身后吹来,有些冷,再加上怕失足从楼上跌落,他不得不更加贴近齐眉。

齐眉并不答话,只继续先前的吻。

也是这一吻,裴钱获才发现,现在这样好像比他先前站在地上更省力了。

不仅如此,身后的夜风好似也不吹了,方才那股冷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热浪与潮湿,黏腻与温软。

“东君……唔……”

裴钱获从没想到这种羞耻的声音会从他口中发出,呼吸急促间,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喜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短暂的空白之后,他伏在齐眉肩头,久久回不过神。

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安抚,齐眉抵着裴钱获的额头,进入了他的识海。

他的识海里有娘留下的一缕气息,很浅,但她能感受得到。

循着这缕气息,齐眉找到了娘当初留下的提示,那是为裴钱获赐福时加上的。

洋洋洒洒的文字分为六个部分,分别是政治理论、常识判断、言语理解与表达、数量关系、判断推理和资料分析。

其中推理判断又分为图形推理、定义判断、类比推理和逻辑判断四种。

每个部分由一人或两人把关,齐眉看了看,留意到政治理论在裴钱获名下。

其他部分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找到人,是灰色的,并不显示,只有裴钱获这边亮着光。

末了,最后还有一句话,那是娘特意留给她的。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齐眉大致明白了,等她退出裴钱获的识海后,眼前忽然显现出一道题。

(1)【下列思想不属于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的是:】[1]

【A.实践是认识的来源和目的】

【B.实践是理论的基础和检验标准】

【C.历史是必然性与偶然性的统一】

【D.哲学是精神自我意识的最高形态】

[1]本题根据马克思主义哲学改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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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道路是曲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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