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麻无衣的弟子,不代表成为凌霄殿的弟子,有些人只想跟着麻无衣学习,但不想进入凌霄殿,这些人会待在麻家的炼器坊,帮麻无衣干杂活,麻无衣会指导他们,若是看见有天赋的,会带在身边教导。
但麻无衣还有一个身份,他在凌霄殿任职,负责总殿冶师的教导工作,若是有他的推荐,谈花隐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凌霄殿。
谈花隐的目的就是混入凌霄殿,自然会选择成为凌霄殿的弟子,麻无衣多少有些失望,成为凌霄殿的弟子,那还是得听凌霄殿的话,与他多少就有了隔阂,而且他在凌霄殿总殿的时间也不算多,一年也就两三个月。
故麻无衣还想再劝谈花隐,可谈花隐怎么可能改变主意,他只好遗憾道,“你既心意已决,我就不再劝你,若你哪日改了主意,可告知于我。”
如此态度,有几个弟子见过,可见麻无衣对谈花隐的重视。
炼器比赛结束后,麻无衣在总殿又待了两天,后离开镜城,返回麻府,期间,新入门的弟子也有了新的身份牌和房间,这次收入门的弟子总共有两名,一个是谈花隐,一个是杜直。
谈花隐会参加炼器比赛,和能进入凌霄殿,这对杜直很不利,谈花隐知道他杀人的事情,那么必然会对他心怀警戒,而这是个变数,作为一个杀手,他不喜欢变数。
但往好处想,谈花隐没有质问他杀人的事,离开山洞之后,也没趁机杀害他,至少他对杜直的事情没有兴趣。
而且谈花隐是最后一刻才报名的,若他一开始就有意参加比赛,那么他拿到的参赛号码应该与杜直相近,就像沈储玉,与他只差了两个号码,那么谈花隐为何会临时起意?肯定是原定的计划出现了变数,让他不得不选择了这条道路。
而临时起意,还能夺得如此好成绩,压过他们这些精心准备的,说明此人在炼器上的造诣之高,绝非杜直可以招惹的人物。
想通了这些之后,杜直决定与谈花隐保持距离,既不交好,也不交恶。
不过他们都住在一个院,难免是会见到,杜直观察了几天,发现谈花隐在打听青上仁长老的消息,如此看来,他们的目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杜直更是放心,只要跟他的目的不一样,他们就不用为敌。
杜直的目标就没那么远了,他的目标就在这里,此人同为麻无衣的弟子,但他有个更特殊的身份,无方国曾经的二皇子,当今皇帝的弟弟,皇应明。
自大皇子登基之后,皇应明就好像突然对朝堂斗争失去了兴趣,将心思一股脑儿地放在修仙上,跟着麻无衣学起了炼器,每天钻在温度高得吓人的炉子前打铁,‘叮叮咣咣’的声音不断传出,这种条件,就算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也忍受不了,更何况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皇子。
可他就这么受了下来,每日跟着别的弟子一样时间起床,一样时间去炼器坊,有时甚至比大多弟子都起得早,若是外人来了,告知他这炼器坊有皇子,让他挑一挑,被挑中很有可能是别人。
但就是如此态度,还有人怀疑他在演戏给当今的皇帝看,向他证明,皇应明已对皇位没有兴趣,只想一心求道。
而当今的皇帝也是个多心的人物,传闻三皇子之死与他有关,因为三皇子一死,掌握着兵权的武官集团群龙无首,胜利的天平一下就倾倒向了大皇子。
谁受益,谁就有可能是凶手,就算不是大皇子做的,这件事也跟大皇子脱不了干系。
但外人还是低估了大皇子的心机,大皇子不仅想除掉三皇子,就连已经一心求道的二皇子也容不下,特意找了一个能混到皇应明身边的杀手。
想找这么一个杀手可不容易,他既要懂得杀人不留痕迹的技巧,又要懂得炼器,还愿意接这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杜直接这个任务是为了钱,他自然不可能做一锤子买卖,把自己的命打进去,他敢接,就是有所倚仗,他曾偶然得到过一门心法,这门心法可以操控他人,让人无意识地按照他的想法去行动。
当然这也不是百试百灵的,被操控者需要信任他,若是不信任他,就会出事,就比如不久前在山洞里发生的事情。
他本意是想借刀杀人,杀了认出他身份的人,没想到刀意识到了自己被操控的事实,他不得已,又把刀给杀了。
但刺杀皇应明不同,他不可以犯这种错误,必须小心铺垫,接近二皇子身边的人。
在杜直想着怎么接近二皇子的时候,谈花隐正在想办法接近青上仁,打听灵梅的消息,青上仁是凌霄殿中长老,地位尊贵,住的地方重重防御,谈花隐只能借着送灵器的机会靠近他的住所,才不会被判定为敌人。
不过灵梅并不在青上仁的住所,至少明面上不在,他也试图从青上仁的弟子身上下手,除了知道了些师兄弟恩怨,却一无所获。
今日他又照着吩咐,来青上仁的青云居送灵器,站在桥上,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在争吵。
“是我先来的,你给我让开。”
孟淼良道,“我奉大师兄之命,来此占个位置。”
“又是大师兄,你不过是大师兄的一条狗,要不是给人当狗,以你的资质,怎么能进凌霄殿。”
他口中的大师兄是青上仁的儿子,青孟章,青孟章身份特殊,既是大师兄,而是青上仁的儿子,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敢说我是狗?”
“这里谁不知道,你当初天资不够,没能进凌霄殿,而后又成了一个傻子。”
一提起傻子两字,孟淼良怒上心头,这是他一生中,最耻辱的一段经历,比进不了凌霄殿更加屈辱。
他恢复神智后,还记得傻时的记忆,他分不清吃的和屎,曾将路边的狗屎往嘴巴里塞,清醒之后,他就把看到这件事的下人给杀了。
若是让他找到那个将他变傻的人,他定然百倍奉还,他要让那个人像条狗一样,天天跪在他面前,学狗叫,学狗去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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