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某人的暴喝声，正坐在警视厅天台边沿、对着城市夜景放空思绪、默默发呆中的小林哲也，一时之间没能回过神来。
——这就给了降谷零冲过去、拦腰抱住小林哲也，把人拖进安全区域的机会了。
“喂喂，你这是在做什么啊？降谷！我的西装都弄脏了！”小林哲也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后，一边挣扎一边抱怨道。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降谷零跨坐在小林哲也身上，牢牢地攥住他的手腕，把人压制在天台地面上。
“……”见到降谷零脸上可怕的表情，小林哲也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接着，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怎么了？来天台上看看风景，也犯法吗？公安大人！”
“……”降谷零沉默了一瞬，有点气笑了，“看风景？看风景用得着脱了鞋子、坐在天台边缘？”
“我就喜欢这样看风景！脱鞋是为了防止脚上的皮鞋一不小心掉下去砸到路人……”小林哲也撇撇嘴，不过感受到降谷零依然没平复下来的呼吸和心跳，对于可能吓到他了这一情况而感到抱歉，“行了行了，都是误会……放开我吧，降谷。”
仔细观察了小林哲也一会儿，见他表情生动而自然，“真是笨蛋。”不知道是在说小林哲也还是说自己，降谷零低笑一声，俯身抱了抱他，然后松开了控制，略缓和了几秒，去帮小林哲也从天台边缘把鞋拿回来、盯着他穿上
“真是的，羊毛西服又贵又难清洁诶。”小林哲也站起身来，一脸嫌弃地疯狂拍灰。
还有闲心计较这个，说明……降谷零脑内念头一转，自然而然地接话道，“行了，回头我带你去订做两身。”
小林哲也顿住，上下打量了眼降谷零，更加嫌弃地道，“——我才不要呢！！”大哥，你前不久还莫名奇妙对我表白过，以为我会就这样傻乎乎地收下这种礼物吗？咱都是男的，不知道其中的意味？
“……你怎么戒心这么高？”降谷零好气又好笑。
“喂，你这是倒打一耙！”小林哲也毫不示弱。
“……”降谷零沉默了几秒，丝滑转换话题，“为什么一个人在天台上，还待那么久？知道以防万一脱鞋，不知道穿件外套？活蹦乱跳太久，忘了生病的滋味？”
“嘁，我只是心情不好，想来放空一下。”小林哲也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倒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的？我又不常来……”这倒是真的，因为警视厅地面上才10层楼、50米高，他通常会选择瞬移去更高、视野更开阔的地方，只不过……今天有点惫懒。
“……”降谷零面色如常地回答，“直觉。”
“……骗子。”小林哲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只手机，一只是他日常使用的，一只是近期下发给每位警察的专用通讯设备，“面黑心更黑的某公安，又偷偷滥用权力了吧？”
“猜到了还明知故问。”降谷零同样理直气壮地道，“怎么？我关心下我喜欢的人，不可以吗？”
“……你的厚颜无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小林哲也棒读着把手机放回口袋。
“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吧？失眠、食欲下降，现在又有疑似危险行为……你这，很难不让我多想。”也是PTSD吗？
“景光还真是什么都和你说啊？喜欢上幼驯染的恋人，就没有负罪感的吗？”
“……”降谷零再度被呛了回来，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
小林哲也自嘲地笑了笑，撇开视线，“抱歉……我心情确实不太好，但已经在努力调节了——过两天要是还没好，我会去找心理医生寻求帮助的。”
沉默着一起又吹了会儿冷风，降谷零声音干涩地开口道，“时间不早了，哲也，我送你回家——你也不想让Hiro担心你吧？”
“当然别告诉他！”小林哲也立刻回道，“景光他，直到现在都会偶尔做噩梦……我怕他多想。”
“呵，你倒是体谅他……怎么不也体谅下我的心情？”降谷零轻笑了一声，暗紫色的眼睛里仿佛倒映着流动的月光，“看到你这样，我也会难过的。”
“降谷……”还不是你一直一副非常坚定坚强、仿佛什么都打不倒你的模样……小林哲也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能理所应当地无视降谷零的心情，甚至伤害、贬低、取笑……
从陡然温顺下来的小林哲也口中问到了地址后，降谷零操控着他的白色马自达RX7，行驶在热闹繁忙的东京街道上。
“对不起……”小林哲也轻柔飘忽、恍若梦呓的声音，打破了车内安静的氛围。
“嗯？”趁着红灯，降谷零疑惑地看向坐在左侧副驾上的小林哲也。
“我最近，对你的态度，太差劲了。”
“……没事的，我知道你受案件影响，心情不好。”
“迁怒于你，我总归是做错了的。”小林哲也疲惫地把头靠在车窗上，试图用那一阵冰凉，缓解自己持续隐隐作痛的额头，“不过……看到那一起起案件中的受害者，原本只是普普通通过着自己的生活，甚至还善良无害、乐于助人，竟然被利用、被诱拐，甚至遭到同类的各种迫害和凌虐……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好可怕——不止一个瞬间，想要躲到没有人的地方去……”
“这就是你跑到天台上的原因？”
“……不值得。”
“嗯？”
“这个世界，根本不值得很多，像景光还有你一样的好人，牺牲自己来保护！”
绿灯了，降谷零一边开着车，一边思索着，等到了一处拥堵路段，才缓缓开口安慰道，“作为警察，如果太容易共情，是会受不了的，哲也。”这也是他自己的经验之谈。
“……”
“如果目前确实缓不过来，你完全可以停职休息一段时间。”
“这不是会显得我很脆弱？我的上司、同僚和下属们，也会对我失去信任……而且，要是我再坚强一点，再多坚持一下，反应再快一点，或许就能救下更多的受害者了……”
天台......我只是想发发糖，没想到你们以为是刀子[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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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第 1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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