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一中教学严厉，每天早六晚十，今早的江别是被硬生生拽醒的。
“江别，还睡呢！最后五分钟关门”邵祝一边刷牙一边冲江别喊
“哦。”江别随口应声
随后迷迷糊糊的下床，准备叠被子，然而一时间困意席卷全身，又一头扎进凌乱的床榻上
“再睡一分钟。”江别嘟囔道
“？？？”
“江哥，你怕不是得了嗜睡症？”程明半眯着眼开玩笑道
邵祝表示默认，他和江别住了这么久寝室，就没见过江别没赖过床。
两分钟过去，江别整个人身上仿佛写满了“不想起”
他睡觉一般喜欢抱着东西睡，每天晚上怀里抱的不是枕头，就是自己的被子，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睡姿极其随意，完全不符合他的校霸形象。
“还有最后三分钟关门，还有最后三分钟关门，还有最后三分钟关门……”
男生宿舍的教官拿着喇叭一层楼一层楼的喊，住在一楼的学生被催得忍不住开口骂人
“焯！特么的要死了是不是！”
“当这里菜市场呢！”
“放完你那破烂起床曲又来扯着嗓子喊”
不仅如此，隔壁女生宿舍的教官也在喊，声音更响更亮，连带着刺耳的口哨声
住在离女生宿舍近的几个男生寝室，拉开窗户“亲切问候”：你们女生寝室他妈的赶着投胎啊！当声音不要钱啊！”
江别趴在床上，即便努力的把耳朵捂住，也起不到丝毫作用，江别从小就有起床气，现在被逼着起床，别提有多恼火。
江别不情愿的从床上下来，被子两三四下就裹成一团，放在床的左端，被正在收书的邵祝瞥见
邵祝把书塞进自己密码箱：“我焯！江别你叠的这是什么狗屎！”
江别哪顾得了那么多，随便拿洗脸的帕子浸了一点冰水擦了擦脸：“教官眼瞎。”
邵祝眼珠在寝室里扫了一圈，视线停在干杵着的许长是：“许主席，可以麻烦你帮江别叠下被子么？，他叠的那个狗屎不被教官扣分才怪”
许长是点点头
另一边的江别脱口而出：“老子不稀罕他叠”
邵祝不理他：“没事没事，他就是嘴硬了点”
“邵祝，你多管什么闲事？”江别正刷着牙，口吐不清
“怎么你不叠？喊他？”
邵祝手上动作就没有停过：“老子今天值日生，他妈的你背后门上贴的《宁言一中住寝规定》有规定让当天值日生替室友叠被子吗？！”
江别转身，不歪不斜的正好看到《宁言一中住寝规定》几个大字，心说傻逼规定。
许长是这边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把江别叠的“狗屎”变成了板板正正的豆腐块。
江别：？？？
邵祝：！！！
许长是眼眸看向江别，眼神一亮一亮的
意思像是在期待江别的夸奖，虽然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件极为不可能的事。
江别拎起书包，耸拉着眼皮：“杵着干嘛，很想被锁？”
寝室里的人没剩多少了，只有江别三人以及程明。
“你们搁这玩儿呢？”程明说，“桃园三结义？你们不跑我可就跑了”
“操你大爷的程明！敢逃倒垃圾！”邵祝眉头一皱，提起垃圾袋，跑在三个人的最前面。
刚出寝室，邵祝就立马逮住不远处的程明：“想逃倒垃圾？！没门！”
“喂，不是我说，早上不是你倒吗？”
“放屁。”邵祝说，“老子给你倒了两个星期的垃圾，你还有脸说”
程明无奈，想想顺手接过他手里比脑袋还要大的垃圾袋：“是是是，我倒还不行么”
说罢，拍开邵祝勾住自己脖子的手，朝垃圾场走去
邵祝回头准备找江别和许长是去吃早饭，毕竟一中爱吃早饭的人少之又少，一来是因为太困，回教室补觉去了，二来是因为真的不爱吃。
邵祝打量着精神恍惚的江别，迟迟没有看见许长是的影儿
江别站的慵懒，校服松垮，头发也乱糟糟的，无意识掏了掏耳朵：“回教室还是回食堂？”
“你同桌呢？”邵祝问他
“不知道。”江别冷冷回他
“回食堂”邵祝说，“今天吃米粉，还是辣子鸡版的”
邵祝眼尾上扬，不等江别说话，就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食堂里的人大部分是高一新生，高二和高三的基本很少。
江别和邵祝到的时候，四个窗口都没人，不用排队就买到了早餐
江别还是第一次尝学校做的辣子鸡，下口的瞬间，感觉要被咸死。
他眼皮抬起，看见邵祝一副享受的样儿
天生抗咸体质？
“邵祝，这就是你所谓的仙品？”江别皱眉，“辣子鸡我没见到鸡，只有一堆酸辣椒”
邵祝眉心拧紧了三分：“辣子鸡没有鸡，就像老婆饼没有老婆，一个道理”
“你特么之前怎么跟我说的，说什么美妙绝伦，神仙都吃不到的仙品，搞半天是这个鬼样子？！”江别质问道
“你哄我开心呢？”江别放下筷子，凝视邵祝：“这玩意儿他妈的花我三块钱！”
此时此刻邵祝已经把他自己碗里的米粉吃得一干二净，连同看不见鸡的辣子鸡
邵祝眼巴巴盯着江别，四目相对，意思再明显不过——没吃饱
江别顺手把自己没吃过三口的那碗推到邵祝面前：“看来是我俩饮食习惯不和”
“对对对”邵祝点头，“你那些甜的，我也吃不惯”
“对你个头。”江别垂下眼睫，视线投在左腕上的手表，“今天出来还算早，现在才7:10”
“欸，江别”邵祝突然抬起头
“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昨天有人找许长是表白了。”
江别面无表情，心里没什么波澜：“哦。”
“你难道不好奇？”
“有人给他表白，关我屁事”江别眉毛往上挑了挑，眼神闪过一丝不屑
江别心说：“又不是没被人表白过，我好奇什么”
“你俩现在在玩绝交？”邵祝语气开玩笑道
“食、不、言。”江别把这句话死死贴在邵祝嘴巴上，他才安静下来。
-
不得不说，邵祝吃饭速度是一流的
回到教室后离早自习还有10分钟，江别从后门进来，一个弓着的背第一时间印入眼帘，是许长是。
奇怪，平常的许长是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笔笔直直，板板正正的坐着刷题吗？要不然就是板着一张臭脸去巡逻，怎么今天虚成这样，江别心里生动形象的演绎着平常的许长是。
当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垂下眼原本是想把书包里的作业拿出来，但余光瞧见桌洞里的三个包子和一瓶酸奶，失神两秒才反应过来。
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旁边这个傻逼买的，准备下一秒就把人打醒然后把东西灌他嘴里。
他把那三个包子和那一瓶酸奶拿出来放在桌上，准备实行计划，没成想作为八卦嘴的程明突然出现在身后
“哎呀，江别，忘了跟你说了”
“？”江别表示疑惑
“这些呀都是一个高一小学妹送你的”
江别：？！
“人家小姑娘嘱托我一定要放在你桌箱里，然后让我替她向你问声早上好”
江别：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还没来的前几分钟”
江别脑子懵了，这回居然不是许长是送的？他收到过小女生送的很多东西，像手链，篮球，娃娃这些，不过他每回都不好意思收，就当面还给了她们，或者是第二天拜托邵祝跑个腿，还给人家。
没成想这回送的是包子……
前面一排的邵祝和林览听见有八卦，立马放下手上的活，转过身看向江别
“……”
“江别，你可以啊，竟然让人家小姑娘愿意给你买早餐”林览说
“而且还是包子诶！”邵祝眼睛放光，“这可是稀罕物在学校。”
程明看了眼还热乎着的包子，痴笑道：“人家小姑娘应该是托人刚买的，这不，还热乎呢”
“江别，你现在可别说这包子太咸，你不吃”邵祝说
“有话直说，别啰里啰嗦”江别闭眼道
“我要吃。”邵祝见江别看穿自己的心思，索性也不墨迹
此话一处，林览和程明也不装了
林览清清嗓子：“江同学，人家今天没有吃早饭，可以喝一下你的酸奶吗？”
“林览，你快别夹了，我兄弟都被你恶心住了”邵祝调侃道
林览没有说话，假笑显得更加僵硬，但手却忍不住在邵祝脑袋上打上一拳
“可以吗？”林览眨了眨眼
后面的程明也摊牌道：“江哥，你赏我半个包子就行，我没有邵祝那么贪心”
“蛤？”“程明你想挑拨离间是不是？！”
程明不甘示弱，冲邵祝做鬼脸
而江别被两男一女围攻，再加上旁边疑似死亡的许长是，想揍人的心越发强烈。
深思熟虑下，既然送都送了，这次就破个例收下，他把两个包子分给了他们仨
林览表示，我想要的是酸奶
江别耐心向他们解释道这两个包子怎么分：“邵祝一个，剩下一个林览和程明互相平分”
林览：？
程明：？
邵祝：！！！
“江别，我就知道我们俩最好了”邵祝感动道，朝江别作出嘟嘴的动作
“打住”江别冷飕飕的制止他
林览和程明对视一眼，心说：“特么的谁要和这个八卦嘴，倒数第一，虚得要死的人平分！”
程明心里也无语道：“谁要是和这个婆娘平分，倒霉八辈子”
总而言之，互相不顺眼
到最后林览的一句：“最近在减肥”
程明打心眼儿乐开了花，拿起一整个包子大口咬下去
邵祝咬了一口，发现是猪肉馅的包子，正好是他喜欢吃的口味
反倒是程明那个，不同于邵祝的猪肉包，他的反而是包的榨菜。
程明这才明白，三个包子包的是不同的馅
“江别，你快尝尝你那个”程明说
“我不饿”他回答干脆，“留着中午吃”
“中午不就凉了？”
“我乐意吃冰的”江别冷冷回答程明
-
直到上早自习的铃声打响，邵祝和程明才算消停
许长是不知道是睡得有多沉，在这么叽叽喳喳的声音下，居然能不醒。
江别见人活过来，把仅剩的一个包子和酸奶丢到许长是面前
许长是寻东西被丢过来的方向看去，睡久了，脸上多多少少被印出一些纹路
在许长是这张冷白的脸上，赫然明显
见东西主人摆着冷脸，明知故问：“给我的？”
“吃。”东西主人终于肯说话，不过没有正眼看他
“——噗”许长是本来想忍住来自心底的开心，但是忍不住……
“谢谢江同学的早餐。”许长是歪头冲他嬉笑
许长是没有想到，江别会给自己留一份
其实他自己是浅睡眠体质，早自习前江别他们几个说的话，许长是都有在听。
今天早自习的主科是英语，英语课代表的安排和往日没什么差别——跟读单词
像江别这种英语差生，向来我行我素，别说叫他读了，就算是让他睁着眼睛看，他都懒得理睬。
反倒是旁边的这个人，不仅在早自习张嘴用力，还在英语课上卖力回答
刘文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让他当第二个英语课代表，说许长是这孩子长得斯文还有学问，以后无论是找工作还是找老婆都是手指捏来的事情。
江别虽然看上去没那个心情听这些，但一字一句都被他在脑袋里捋来捋去，最后开始在心里和刘文唱反调——
“对对对，再面瘫的人也会被你说成是斯文”
“有学问？语文考79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学问”
“找老婆？凭他那个不开窍的脑子吗？”
不过难得一见的是，江别今天没有听到某人的跟读声，心里即便有点难以置信，下意识的想法也是“举报”
英语课代表经过他身旁好几次，他却反常的没有“举报”，而是像平日一般我行我素。
就这样，他就百无聊赖的玩了一节早自习，早自习下课后，许长是虚脱般躺在桌上，江别眉心微微动了下，像是在说——
不吃早饭能虚成这样？他妈的比我还不行
他以为是许长是没吃早饭的缘故，所以奇迹般的主动开口：“喂，许长是，你该不会以为我给你的包子有毒吧？”
许长是把头偏向他，声音低哑道：“没有”
“那怎么不吃？想饿死？”江别问他
半响，见许长是没有吃的意思，或许是真担心自己旁边死个人，江别现在恨不得亲手把包子塞他嘴里
许长是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踢被子的习惯，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在发烧。
脑袋迷迷糊糊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一瞬间他倒真觉得自己像得了某种绝症，治不好的那种。
他调动全身的力气，直起身，就为了尝一口江别给自己留的包子
包子在江别那捂了五分钟，一个早自习过去，已经散去一些热气
他咬下去一口，是豆沙馅的
江别余光瞥见他咬下口，故作镇定的问他：“还行不？”
许长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江别听后，叮嘱他一句“噎的话喝酸奶”随后，扭过头去。
“嗯。”许长是轻声答应
-
宁言一中的第一节课从7:50正式开始
第一节课无疑是刘文的，班上的同学也早早猜到她这节课的主题
江别无所谓的玩着笔，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交白卷，也不是第一次被刘文批评。
刘文踩着上课铃进门，她神情严肃，别看她今天穿的是温柔风，但眼神里透露出的是满满的杀气。
她开门见山道：“这张卷子的最高分147，最低分0！”
她气不打一出来，眉心拧紧了三分，这回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江别。
台下的人听到后都震惊了，有的是因为这次的最高分竟然高达147，有的是因为最低分不在是10。
有人问道：“刘老师，最高分是谁？”
刘文垂下眼又很快抬起眼皮，语气带有一丝丝满意：“许长是和陈阔”
陈阔既是一班的班长也是刘文的英语课代表，不仅管理能力强，成绩也和许长是不相上下。
接着，刘文说道：“带了大家快两年了，有的同学在进步，而有的同学仍然在原地打转，马上要升高三了同学们，你们不着急我都替你们着急，所以我制定了一个一对一辅导的名单。”
刘文把导入优盘的表格名单，呈现在大屏幕上，台下大大小小的脑袋都在找自己名字所对应的人。
“这份名单，是我通过根据大家的综合英语成绩排成的，以后无论是背书，背单词，听写不过关的，都给我通通在你们的辅导员那里过关！过关以后，辅导员需要到课代表那里进行登记”
“我们班总共40个人，前20名的由我来做你们的辅导员，同样，无论是背书，背单词，听写不过关，你们都得先在我这里过关，然后才能去检查你们的被辅导员”
“都听明白了吗？”刘文说
“前20名？那这不关我的事”江别得意道
“焯！”
前面的邵祝突然大叫一声
“？”
“老子的辅导员特么的怎么是你！”邵祝时不时抽搐下嘴角
狠狠瞪了林览一眼
“喂，我的被辅导员，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林览无视邵祝的一举一动，自顾自的欣赏镜子里自己的美貌
“你能遇到我已经是你的万幸了”林览说，“我告诉你，你哪怕是匹配到陈阔，可都没我这么好说话”
“放屁！”邵祝否认道，“陈阔我俩玩了四年多”
林览白他一眼，语气平淡：“喂喂喂，邵祝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忘了从小学到现在，你抄的作业都是谁的了？！”
“我特么……”
“还有，难道我这个和你认识十年的比你才认识四年的还要没有存在感？”
“我不是这个意思……”
“打住，我不听。”
江别在后面听他们斗嘴，眼睛在不知不觉中，转移到了大屏幕上。
屏幕上一一写着被辅导员的辅导员
在排名的最后一位，江别看见了自己，随后朝名字的右边看了看
上面赫然写着——许长是。
“他妈的刘文什么脑筋，把第一名和倒数第一名放一起？”
在没看见这个过于烫眼的名字时，他甚至是想过前20名的任意一个，就是没想过会是许长是这傻缺！！！
江别板着脸，整张脸写满“不乐意”
但刘文可由不得他做主，名单从规划好后，白纸黑字就这么定下了。
江别欲哭无泪。
最近许长是的贴心式叫喊服务刚刚停止，接下来迎接他的恐怕是贴心式叫背服务——
“江别，背单词”
“江别，背课文”
“江别，背短语”
“江别，………”
呵呵哒。。
许长是撑着眼皮，从上往下看终于看到了自己对应的人，他才放心的舒缓了一口气
随即，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听着刘文讲题的声音，直至睡眠加深。
等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中午午休的时候。
脑袋传来一阵眩晕，像是昏迷了几万年似的，他顾不了这些，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从装修风格和摆设来看，可以确定他现在正躺在宁言一中的医务室。
往不远处仔细看看，发现有一个身材高挑的人，许长是一眼判断出是江别。
他想喊他，然而因为自己声音有点发哑，出不了太大的声音。
他轻微把床边的手伸出，借着医务室的床是用铁做的，敲了敲边缘。
这声音果然把正在望着外面发呆的江别拉了回来。
江别挪动脚步朝许长是这个方向走来
来到床前，江别居高临下望着许长是，心说傻逼。
“自己发烧不给老师说，非得自己硬抗，许长是，你该不会你这样很帅吧？”
“特么的对豆沙过敏，你还敢继续把整个豆沙包全吃完，你傻逼？”
“到最后，害得我还以为我旁边死了个人。”
“还害得让我把你拖来医务室，守你他妈一个多小时！”
江别在确定许长是活着后，嘴巴就连续不断的说着对许长是自以为很难听的话。
实际上，许长是倒绝得这是江别对他的关心。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声音低哑，说完第一遍，江别怀疑是自己得了失聪，都没有怀疑是许长是声音太小。
江别穿着一中藏青色的校服，不过令许长是不解的是，江别平常都不穿一中的校服全套，这回倒反天罡的穿上了浅蓝色的校服内搭。
江别俯下身，凑近许长是：“刚说什么。”
“谢谢你带我来医务室，谢谢你一直守着我……”声音听起来很虚，但这回江别总算是听清他在叽叽咕咕说什么了。
“既然你醒了，我就回去了”
“你要回去？”许长是带着点挽留的语气道
“不然呢？难道还要我在这给你守尸？”
“可以吗？”
“你当我很闲？”
许长是眸光暗淡下来，看似眼里渗着失望。
江别走到门前，假装离开。
听见关门声，许长是默默闭上眼睛。
江别折返回来，空气中散着还存留他残留的洗衣液味道，他的脚步越来越近，这种味道就越发浓烈。
许长是若有感应的睁开眼，江别回他：“好吧，我今天确实挺闲的”
-
校医说许长是的症状就是简单的低烧和过敏，发烧大概是因为晚上着了凉，叫他以后别踢被子，尤其是下雨天。
江别寻思，怪不得半夜三更，他总感觉自己在晃，原来特么的是这许长是在作孽。
午休结束后，许长是烧也退了，于是为了不耽误下午课程，强撑着去上课。
江别心说：“怎么从来没见过我自己发烧？或者感冒？果然还是我体质强。”
说完，心里满满的成就感，不知从何而来。
比江别和许长是进教室更早的是没回寝室午休的邵祝。
“今儿来这么早？”江别眼眉上扬道
“唉，江别，你以为我想吗？”邵祝说，“我特么被林览留在这背了一中午的书！”
“这么赶时间？”
“刘文早上刚公布的名单，中午就发了听写不及格的本子，说是在下午第二节课背完”
“你瞅瞅。”邵祝指了指自己错的地方，林林总总20多个叉叉
江别安慰道：“慌什么？我一个都没背，毕竟我去替我的辅导员守尸去了。”
“你倒真不用慌”
“？”
“刘文给了你特权，说在明天早自习背完就行。”
“？！”
“那真是太good了，那你慢慢背，我有的是时间”
“你去死吧江别！”
“不过话说回来，许长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长是愣神两秒才反应过来，应声回答：“哦哦，没事了”
“脑筋变慢了？”江别心说
江别无所谓的动了动手指，翻开自己的听写本。
额……
一言难尽。
江别眼里充满不可置信，他错的比邵祝还离谱，短的单词一个没错，反而像毛毛虫一样长的单词没一个对的。
数下来，错了17个。
江别心里自我安慰道：“不就是小小的几个单词吗？老子能单挑17个小子，还怕你不成。”
话虽这么说，但直到晚上11:50，窗外还下着大雨，江别连同他的辅导员还在撑着沉重的眼皮，一个背，一个听。
“independence 独立的”
“i-n-d-e-p-a-n-d-a-n-c-a 独立的”
“错了”许长是扶了扶额头，“你把所有e都背成了a”
“你是跟e有仇吗？”
“或许吧”江别精疲力尽的回他
「十五分钟后」
江别耗尽力气背完最后一个单词
“philosophy 哲学”
“p-h-i-l-y-o-s-o-p-h-y”
“对了没这回？”江别躺在床上，恨不得立马入睡。
“嗯，这回对了”
“嗯……”江别轻声回应他，代表他可以回自己床上睡觉了
然而许长是一动不动，赖着不走。
“江别，外面刚才打雷了，我害怕，我可以和你睡吗？”许长是软下语气问他。
江别飘到嘴边的“不行”刚准备脱口而出，下一秒就被一声雷声恐吓住。
只好不情愿的答应下来
“嗯。”江别闷哼道
许长是轻笑一声：“那谢谢江同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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