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村子里正办丧事,规模不大,连被演奏得沙哑难听的哀乐都显得有气无力。
“这应该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村子。”陈惊鹊举着两条树枝从乔木后探出头,“没想到咱们真顺着血气找过来。”
“你找个地方藏一下,右手边第十一棵树树冠上有个人。”
“有个人?”陈惊鹊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在乔木林被打晕。
“他睡着了。”
“那就好。”
“巳野、素和蝉,先观察。”姮娘安排好陈惊鹊,同巳野、素和蝉三两下将自己藏进乔木的树冠上。
从几人身处之地看去,村子坐落之地算是个浅盆地,整个村子并不大,建筑布局透露出一种古怪,四处闲逛的流氓泼皮看着也不少。
待几人从树上下来,陈惊鹊立刻围过来,“那我们?”
“去看看。”
陈惊鹊往草地里迈了一步,“等会儿?这儿怎么又有血了?”
“咯咯哒~”
“什么咯咯哒?”
“咯咯……哒!”巳野瞪着眼,最后一个音从嗓子眼冒出来的同时脖子断了一样向一侧歪去。
陈惊鹊一脸嫌弃,“幼稚……鸡血就鸡血。”
……
“哎哎!那边怎么回事?”一人站在村子围栏边,“外边过来几个人。”
“看看干什么的。”一中年人溜达过来,“刘早怎么没传信过来?”
“胡大伯,我去看看!”
“行了,喊人换班,我就知道,做大事的家里总得出一两个蛀虫。”
村中一间院子里。
“几个女的?”老年人在村中有些威严,边喝茶边听着来人讲话。
“我说刘别刘大村长,四个人都走到跟前了,您那大男孙还鼻子冒泡哪?”方才被称为胡大伯的从门口进来。
“胡帆,少阴阳怪气,我之后不会让他接触村里的事了。”刘别放下茶盏。
“早这样就对了。”胡帆道,“出去看看?”
两人一出去,便见几个年轻的围在一起,“那两个背的什么?”
“刀吧?”
“那背匣子的长得真好看,就是这几个……实在高大悍恶。比能干一家农活的刘嫂子还壮,尤其那个,瞅着没?眼睛真吓人。”
“壮?不就一个长得壮的?”
“另外俩高个是劲瘦,练家子,我见过。”
“你见过?”
“……之前到城里去,城里有武馆。”
“就小个的底子不怎么扎实。”
“好好招待就行了,可千万别生岔子。”刘别在几人身后开口。
“村长。”
“胡老三,跟我过去。”
陈惊鹊四个一靠近村子就感觉到了许多目光。
“几位是?”
陈惊鹊站出来,“老丈,您……是村长吧?”
“对。”
“您可知道一个采药的小娘子?叫张童应的?”
“童应?什么童应?我们这没什么采药的。”
巳野瞪着眼,活像是要吃人,“没有?可伊说的就是这儿啊,还让我们来帮伊找采药失踪的娘。”
“我们还好心给了伊一笔钱。”素和蝉蹙着眉毛语气弱弱地。
“没想到居然是骗人的!”陈惊鹊补上。
“小兔崽子……”姮娘暗骂,三个人的眼神悄悄飘过来。
“这……你要说最近离开的小孩,我们这儿确实有。”刘别村长犹犹豫豫,“可伊叫松儿,爹娘都没了,伊早就不在这儿了。”
“伊去了哪里,您可知道?”
“不知道,我们这些在山上的,不方便找个孤女。”
“伊又不是几位说的什么童应,还是别打听人家家事了吧。”胡帆插嘴。
“也是也是。”陈惊鹊讪笑。
素和蝉犹豫着,“村长,不知可有能歇脚的地方,天色也黑了……”
“这……”
“就一晚,我们都给您食宿。”
“就一晚?”
“就一晚!”陈惊鹊强调。
“那几位到我家吧,叫我刘村长就好。”
“多谢。”姮娘道。
几人跟着刘村长在众人注视中进了院子。
“村长家没妇人在?”
“婆娘懒惰,不愿见客。”
“这是我闺女,有什么事你们找伊。”
“好,我们就不客气了。那村子里其余户的娘子都上工去了?”
“啊对。”
“我看村子里有办丧事的,可是哪家的老人?”陈惊鹊一脸要满足好奇心的傻样。
“算是吧,一家子都是可怜的命,在山上被狼咬死的。”
“都被狼咬死了?……”陈惊鹊一脸痛心。
“几位好好休息吧。”
“好嘞。”
刘别被素和蝉送出来,待素和蝉再将门合上,一个人从角落走出来,“村长,伊们……”
“应该不是来找岔的,尽早打发走。”
“我还有事,你们想办法行了。”
“什么?没吃的?!”巳野的咆哮声从屋子里冲出来,“老子钱可不缺你的!”
“大侠别生气!肉是没有,菜饼子有。”来人说话越来越弱,“您可需要?”
“来几个。”陈惊鹊勾勾手。
“这就对了!”巳野动作格外迅速地接过东西。
“哎!”陈惊鹊话音没落,巳野就已经往嘴里塞了一口。
“能吃!”
等伊把盘子放到桌上,却见三人脸色都不怎么样。
尤其姮娘。
凶神恶煞一般。陈惊鹊在两人之间转眼睛都要分好几段才敢。
“坐下。”姮娘语气生硬,“骨梦里的你吃就吃了,对妖没什么影响。这里的,你不怕有毒吗?”
“有毒对我也没影响的啊?”巳野支支吾吾。
“万一是白头人制的毒呢?”
空气似乎凝滞住。
“那个……”陈惊鹊戳了戳素和蝉。
两人对上眼神又不约而同看向还在发呆的巳野。
陈惊鹊突然从座位上站起,“姮娘!你先冷静,我们去去就回。”
在陈惊鹊带领下,伊和素和蝉顺利将巳野带出了屋子。
“巳野,周围一定有人在盯着我们,所以我俩长话短说……”陈惊鹊摸着下巴想了想,“呃……蝉儿,你想想?”
素和蝉似乎早就有话要说,“听话,之后不要上赶着试毒了,你身上疼,大家心里会疼。”
“姮娘生气了……”巳野将院子里揪的狗尾巴草揪成一段一段的,“心里会疼?”
陈惊鹊看不出周围有没有人,只能装模作样猛地拍了拍巳野的背,“哎呀!你说说你,吃那么快干什么!还是噎着自己。”
陈惊鹊微笑回盯,从牙缝里咬出来几个字:“别盯我,你还是先让姮娘消气吧。要不……变成那个狞喵?”
“等会!进去再变。”陈惊鹊眼疾手快按住要立刻变身的巳野。
屋里,姮娘正胡乱揉巳野的头。
“姮崽,错了。”
“再犯,你就叫花花。”
“不能收回我的名字。”
“就收。”
门外一左一右探进来两个头。
“好了,你们也进来,该灭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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