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也眼熟得紧啊。”陈惊鹊从树上慢慢向下滑。
“当心。”素和蝉将东西放在舟游那里,站到陈惊鹊待着的树底下。
“爬树还是小菜一碟的~”伊最后一步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这么大,不算鬼蛛了吧……霸王蛛。”
“一个劲儿净爱给它们起名字了,你说对吧千手观音?”
“你就说我起的贴切不贴切吧?”
“贴切,咱小鹊儿起名最贴切啦~”
“走吧。”姮娘没找到能擦刀的地方,便直接拎着刀,偏黑的血划过刀刃滴落在地上。
“有人上岸了。”
……
许是四人进来得早,走路的速度也快。这一路上除了几只霸王蛛和才变成尸魁没几个月的尸魁外,根本就没见到活人。
“毫无头绪……”陈惊鹊人虽然戳着,但各项关节都已经软成了一滩。
“这里的时辰倒是和外面差不了太多。”素和蝉又看了一眼胸前挂着的机械日晷。
天色已近黄昏。
“找地方休息。”
“好!”一听到要休息,瘫软的陈惊鹊突然就又有了力气。
“奇迹奇迹~,小鹊儿这叫……瞬间回春。”
“望梅止渴。”姮娘补充。
“那可一定得找到梅子啊!不然我就一秒入冬!”
“那很多吃的,会让你……回温吗?”素和蝉终于将伊那巨大的背包打开来。
陈惊鹊拿出包得极好的炊饼,眼睛冒星星,“温了温了!”
不用小心计划着吃了……好爱。
“我们都吃些,有几个饼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怎么想到的,带这么多。”
“我不是本来打算到蜀地去。”
“真不是怕咱小鹊儿再饿着?”
素和蝉还没来得及手足无措。
“鱼肉馅……香~我最喜欢吃鱼了!”
“有人来了。”
陈惊鹊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包子,然后迅速将剩下的半个塞进了嘴里。
咳——
不行,噎住了,有点憋不住咳嗽。
姮娘扭着半个身看向来人。
“谁?”
一个六人队伍听见声音,在离姮娘几人二、三十米处站定,似乎看到有人后还又退了一步。
“又是银红衫子的?”有人嘀咕着,“伊们怎么跑这么快的。”
陈惊鹊没听清,但也没转头去听。
“你站那!我这次可不跟你们打!”
姮娘和他们打过吗?陈惊鹊微微侧头,难不成我们进来之后被别人控制过?
“咱们的马不是被伊们抢走了,怎么不在伊们身边?”
“嫌逗留时间不够长还是嫌命不够长?四君,无意叨扰,告辞!”那六人里有一人急忙站出来。
“赶紧走,别在恩怨上浪费时间。找玉图最重要。”
姮娘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银红衫子,“看来,我们最好是换个身份。”
“陈硕真姓陈,正巧我也姓陈,这次,我叫陈真。”陈惊鹊似乎很兴奋。
“那我姓祝,祝雌。”
“昭娘。”
三人将目光转向把所有事置身事外的巳野,“我?不知道!”
“那就小花吧。”姮娘瞬间接上巳野的话,然后向前走去。
“不!”
“是你说不知道的,小花儿~”陈惊鹊贱兮兮凑上巳野面前,然后在巳野变脸前猛地撤退一步,“小花儿别闹~”
……
汴梁的天气渐凉,屋里大部分窗子关着,香炉里飘出缕缕香气。
“主公,三娘子似是猜到了,让我们几个带了个孩子回来。”阿苗将姜汤放到桌子上。
柳近溪边打着算盘核对,边笑着摇摇头,“怎么这么快呢?”
大胆猜想,仔细求证。师母所教,临狩向来践行得不错。
“伊怎么发现的?”柳掌柜将算盘收回。
“衣服料子,伊说在您房中见过。早知道我就不穿那件了。”
的确,那款式就没在铺子里上,“是我大意了。还有说什么吗?”
“嗯……说要那孩子去伊新准备开的屠宰场待着。”
“那边还没人,让伊先住在苑里,你们……照看着点,有什么事过来问我。”暂且看看临狩的选人眼光吧,“其它,你安排就行了。”
不过几秒,阿苗去而又反。
“还有事?”
“主公,那邵娘子还在。”
柳掌柜将姜汤一饮而尽,“罢了,你们去休息吧,我见伊一面。”
邵闻况迈过门槛,直勾勾地看着屏风后的影子。
“进来吧,到我面前来。”
“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可有些事不能告诉你。”
“你想要什么答案呢?”
“是你的谋划,让我阿婆去死……用我阿婆的命去护陈惊鹊的命,凭什么?”
“我不要什么答案。”
下一瞬,邵闻况熟练地从发髻上拔出一根长簪,铆足了劲刺向柳掌柜。
柳掌柜双指捏住闻况的尖簪,挥手示意身边抽刀架在邵闻况脖子上的人退下。
“你在想什么?可不要太偏执了,不好。”
柳掌柜从邵闻况手中抽走那根簪子,邵闻况有些站不稳,只得用手撑在一旁花几上。
“因为骨梦死的人多了,拿了卖命钱还要翻脸不认吗?你们在处州安稳安家可不是你阿婆一个人能搞定的。”
“倘若你婆婆签的不是卖命钱,今日你来质问我也便认了。”
“人走江湖要讲信义的。”
邵闻况抬着看向柳近溪,有些麻木的眼睛里划出一颗泪,“伊签了卖命钱?是死士?”
“我还框你吗?签卖命钱的人不多,我还是能记得的。”
“我不信,伊明明还有我。”
“就是因为有你。不签,伊给我留的烂摊子用什么来还?当场谢罪吗?这是你们欠惊鹊的。”
“为什么?”
“你确定要听?”
“确定。”
“如果不是你们一家办事不力,惊鹊哪里用得着与家人生离?”
“伊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柳掌柜将手放在闻况脑袋上,强迫伊抬起头,“你不信也得信,邵老的腰佩你可以拿走了,我没时间陪你耗着。腰佩上有个地址,有伊向我要的东西。”
腰佩一到手,邵闻况不信也得信了。那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死得其所。”右下角的花纹上也刻着婆婆的名字。
家里有个差不多的,只是没有字,儿时常常被婆婆拿来哄自己睡觉,长大了被拿来垫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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