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自己做饭,每个院子都有厨房,地窖里有肉菜。不想自己做就和伊说,不要拘谨,也不用做什么礼。”进了一处大院门,姜慈道,“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你们可以先在村子里转一转。见重骄君的事不急。”
“好。”姮娘道。
陈惊鹊和素和蝉也点点头。
“你们好好安排。”
“少君放心,我会完美地将新朋友安顿好的。”
姜慈轻笑点头,而后进了一侧的院子。
“给几位留的院子在那个院门里,慈少君刚刚进的就是伊常住的院子。”姜白烨后退着给几个人面对面介绍,“要是住得不习惯,你们就走出门,找谁都能说,肯定给安排妥当!”
正说着,姮娘伸手将人向前带了一步。
“当心当心,又倒着走路。”一位阿舅拎着诸多东西从几人面前跨过主路。
“嘿……”姜白烨挠头,“晴舅又领了面粉?”
“不只,还有白菜萝卜没拿呢。”晴舅给众人留下一道背影。
主路旁较大的门头共八间,每间大院,装着很多小院。主路是个比较规矩的曲线形状,小院之间的路就有些园林九曲之意了。
再细看,内有乾坤,外圈是一些朴素民居,真正住的地方似乎每一处都不一样。
午间很是静谧,一切都慢下来,似梦似幻。
看见陈惊鹊的样子,姜白烨意识到终于轮到自己说那句话了:“神奇不神奇?”
“我们村子是一点一点建起来的,目前大多是魏晋到现在的老房子。”
“家里喜欢做木工的长辈或孩子常常都会在家里建起一间屋子,以示出师。”姜白烨手一挥,几人的眼神也往身边扫过,“每个人的想法多少都有不同,所以屋子的样式也各个不同。”
陈惊鹊看着长得不一样风格上也有些差距的院子,“我看外圈的屋子很……规矩啊。”
“你说外圈的屋子啊,可以理解成库房,也可以说是防御台。”
“阿娘,震阿娘~今天我还到院里吃饭。”一娘子靠在门框上。
“不是玩得废寝忘食吗?”院里的娘子正喝着水。
“那我还是和小齐一起找个院子自己做好了。”年轻娘子径直进了屋,没一会儿,“对了,上次做的被子怎么不在屋里?”屋里传来一道疑问。
“那是给小慈做的,你的还在缝。”
“那我是不是应该也准备点什么?好久不见慈姨了。”
“你自己想,但今日小慈刚回来,别去扰伊。”
“不敢扰的。”
“刚就想问,慈少君做什么了?小孩这么害怕?”陈惊鹊精神抖擞。
“小孩儿们都小,不怎么懂,偶尔会见到慈少君生气,慈少君生气确实很吓人的。再加上伊总不回家,又不苟言笑,就……不是很熟悉罢了。”
“霖舅早。”姜白烨同路边松土的阿舅道。
被喊的头也没抬,“早什么,都下半晌了。”
“霖舅继续。”
姜白烨快走了几步。
“到了。”
沉迷松地的姜霖听了声音,终于抬起头看了这群人一眼。
面前的院子看着很大,除了花阶铺地,还种了些腊梅、已经红了的南天竹和六道木等等,冬季里也生机盎然。
过了第二道门就是最里侧红柱白墙、碧釉彩顶和琉璃鸱吻的两栋阁楼。
阁楼出檐深远,斗拱的屋檐直接挑出去三四米,如鸟斯革,如翚斯飞。
陈惊鹊看着面前绝美的建筑,下意识想到——有点僭越了,但……僭越这种行为,很正常。
“每个楼都能上去,中间架空的长廊时常关着窗,也能挡风。”
“这边冬季虽冷,但在这里是不用担心的。”
进了屋,陈惊鹊便明白为何这么说了,阁楼的墙很厚,但室内空间也没小。再配上以阑槛钩窗为主的窗子多以磨得格外薄透的海贝制成,有光照进来,格外通透。屋里梁上饰以彩画,被海贝透进来的光一照,更是绚丽多彩。
罗隔帘、卷帘、铜构、铺殿花座屏、盆景、地毯、青砖……什么都像是新打理过,也像是每日都有人打理。
“两处楼上都有几间屋子,姮娘子就住这里东南角吧。”
“还有,厨房在这层院门的东侧,和厨房一起的屋子放着做木工或者缝纫等手艺活的工具。”
姜白烨走后,几人在二层的厅里放下手里的东西。
陈惊鹊倚靠在窗户边,看着村子里的屋顶,“这村子的构造,其实很像是几个富商大宅坐落在一起,只不过环境上比那些大宅更有……一家人的感觉。”
……
“起床没有?”
“今天我和列玉带你们逛。”
大约辰时初,姜白祺的声音就出现在院子里。
“再不起床就没饭吃了!起了没……!”
走到第二道门,姜白祺的语调还没上去,一把刀突然闪现面前。
“噤声。”
“呀,姮娘子在练刀啊。”姜白祺将面前的刀悄悄挪远,探头道,“陈惊鹊起了没?”
“伊一般起得晚。”
“好的好的,那我过会儿再来?”
“巳时初,多谢。”
巳时初,姜白祺如约回来。
“你今天没别的事了?”陈惊鹊才被素和蝉守着练完一组枪,气还有些喘不匀。
“没有,快叫上人,我今天带你们看看大名鼎鼎的刃阁去。”
姜白祺在前,对着路上遇见的每个人打着招呼,顺便给四个新来的介绍。
迎面走来一位抱着账本的女子,打招呼的声音却消失了。
“姜白祺,多领了一贯钱,记得拿回来。”
抱着账本的人路过,停下脚步,对藏在四个身影后的姜白祺道。
巳野看热闹不嫌事多地拎起姜白祺放到来人跟前。
来人对四人点头示意,“某姜鹿鸣,见过殺世苦四君。”
听着姜鹿鸣的称呼,陈惊鹊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注意,这是我们的家多宝。”姜白祺对着远去的背影道,“一个大算盘,爱钱,挣钱多、管钱极其严格。”
“多宝?”素和蝉问。
“乳名多宝。”姜白祺解释。
素和蝉目送着鹿鸣远去。
“怎么了?”陈惊鹊出声,素和蝉才回神。
“我很小的时候,好像也有人叫我多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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