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书里见过一个叫宿槐的妖吗?寄宿之宿,槐木之槐。”陈惊鹊随便坐在草席上,一边翻着书,又问道。
“眼熟。”宋列玉思索片刻,走到人物传、妖物传的架子边,抽出一本书,“我记起来了,说起来也是个传奇故事。伊曾经是白头人,被一个叫石头的抓到,后来发现自己是妖,便成功叛逃了白头人。”
“那伊知道‘异枝成阙’不足为奇。”陈惊鹊低喃。
陈惊鹊翻动起宋列玉递来的《奇物传·六》。
“石头?”陈惊鹊挑眉,看向凭几旁毫无坐相的巳野,给自己斟了一盏水。
“哎,这石头是谁能知道吗?”姜白祺来了兴致,“之前几乎没听过。”
宋列玉又拿出《奇物传·五》,“伊……本来是章节目身边的打手。”
姜白祺一脸疑惑,陈惊鹊偷瞄巳野。
“章节目不知道?”宋列玉想了想,“寒山客燕罔归有个游侠徒子,叫章荣随,章节目是他女儿。”
“不认识……”陈惊鹊抿了一口水,“好多人……”
“那当然,这只是一小小小部分呢,要深刻参与进来的话,历史得从头重学。”宋列玉继续翻书,“时间不多,先学点重要事件就行。”
“那这个石头后来怎么了?”陈惊鹊悠哉悠哉。
“后来?还真就没听说过这名号了。这《奇物传》并未记载。”
“说起来,当时我看到这里有注意过,章节目和这石头从后周显德元年(954)就没了踪迹……这一年也正是白头人被推向江湖的时候。”
“从暗地被推出来,所有炘人都知道了这群人要除掉妖。甚至是传说与人不同的……移机。”
“一大部分人是反对白头人,但也有人认可。”
“具体的史书也没写。”
陈惊鹊摸了摸下巴,“光看当时的人写的史书还不够,毕竟这也是别人写的。将那个时候甚至更靠前的事情了解一下,再来看后来发生的事,所以我该从最开始读。”
“嗯,可以。我去给你找找。”宋列玉再次起身。
陈惊鹊也站起来,“我一起拿,你们先找着。”
“《奇物传》《白夜谈》《虚神》,还有话本《一世骨》。”宋列玉直接抱出一摞**书函,“这些,是我所知道的石头所在年代的传记和话本。”
“哦对,还有一本《玉山颓》,讲程竹骄的,有人看过,说大致讲程竹骄与白头人的恩怨,据说记载颇为真实。不过这本的最后一本我借走了,还没看多少,现在在屋子里。”思考了一下,宋列玉又补充,“或许还有其它的,但我没看到。”
“还有你没看到的?这上下几层的传记话本,你都要看了一遍了吧?”见两人回来,姜白祺跑过来从宋列玉手上接过两套书。
“倒是也还有些没看……”
“宋娘子这样喜欢话本?”素和蝉有些不解,伊就不是很喜欢看话本,之前看也都是用来消磨时光。
“话本看多了也会积累很多收获。会从中看到各种人各种姿态、各种人生、各种丑恶和挣扎各种憔悴和不甘,会读到人世间各种让人或沉沦或快乐的故事,越来也多就渐渐记住了,成了记忆的一部分,从此之后不管你在面对什么事情,都是你内心深处早就体验过的,哪怕只是一点点感觉。”
“体会一遭从未见过的奇遇,还随时可以抽身。素和娘子可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素和蝉将茶水放到离桌几远的茶台上。
“我也喜欢。”
“炘人写的话本和外边流行的不大一样,素和娘子不如先看看。”宋列玉找了一本自己喜欢的递给素和蝉。
“找到一处!”陈惊鹊惊喜道。
“石头此人~~心思缜密、武功高!强~传言其瞳摄~魂~夺~魄。”陈惊鹊边念边笑出声,得到了来自巳野的一枚珠子。“哼,就知道砸我。”
陈惊鹊笑着将落在席间的珠子捡起来放回盆栽里。
“就是啊,巳野,陈惊鹊念个书而已,怎么气得砸人啊?”姜白祺不懂就问。
“要你管?”不出意料,姜白祺被怼了。
“实在奇特,是否可信?”宋列玉微微一笑。
“尽信书不如无书,尽信世道不如旁观世道。”陈惊鹊将书合了。
“我们都会是历史里的人。”素和蝉想。
“好吧,如果能名垂史册,被胡乱评价一下就评一下吧。”陈惊鹊这时的心态蛮好。
“这本也有,惊鹊,你看看。”素和蝉将书转了个方向。
“雪夜回生?这标题……章节目小娘子率先发现雪地里还躺了一人,那人胸膛起伏,似是还有呼吸。伊对身旁的燕妄归道:老头,那好像是个活人,可要伊在原地里冻一会儿吗?”
陈惊鹊读了半截,偏要点评一下,“我看这章小娘子也挺适合这阎王鬼的名字。”
“看着床榻上的人醒过来,章小娘子第一句却是:我救了你,以后你就帮我做事,我给你赐个名……身上冷冰冰的,就叫石头吧。”
“真草率啊……”陈惊鹊放下书,要到身后拿水喝,转而意识到姮娘已经许久没说话,伊将头探到姮娘那边,“姮娘,这么久不说话,在看什么?”
“《虚神》?这本虚神里有什么吗?哎,这是那个炘君移机。”
“炘君被人塑造了神像,这本只是对神像有些描写。”姮娘道。
“一通体晶石般赤红半人高的女性像,像野性,肩宽体型清劲。一手刀鞘,一手长刀。阖目,腰着凯,凯上饰以三足金乌,纹饰毫米之间琢线五六条。腰挂一刃又蓬发赤足。神似隐忍,似沉静、似悲悯。裤似墨,裳裙似血。双刀银刃红柄,晶石刀柄如火焰缠绕。”
“这不是我们在宿槐的骨梦里看见的那尊?很独特,我记得。”
“你们见过?”姜白祺又往前坐了坐。
“应该是。”
“那还记得吗?”
“怎么?你想看?”
“那是当然!”姜白祺二话不说去放笔墨的柜子里拿纸笔。
陈惊鹊画工一如既往地稳快。
“脸……有点记不清了。”
“哎呦!能看到这些我可太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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