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牒？
陈惊鹊想起出来前姜白烨给的石头。
“这个？”
为首的女孩比其它孩子更高一些，已是少年，伊将石头接过，“你居然有？”
“我怎么不能有？”
“朕就是奇怪国的皇帝，朕的子民朕都记得，那你们……”女孩眯起眼。
陈惊鹊等着伊说完，心里盘算着如何辩论。
“是我的子民认可的子民吧？”
行了，辩论应该用不上了。
巳野磨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皇帝。
“回陛下，正是您的子民将此度牒交予。”陈惊鹊道。
“你即是我奇怪国认可的子民，那之后就是我罩着你了！”
陛下大手一挥，领着新生子民向一个方向走，“你们来得正好，我奇怪国近日要与民同乐，此为朕的户部尚书，你们找伊签上名字，就能领取度牒了。”
这边已经是很靠近阴阳宗，似乎是在村子外修建了一片房子，这些房子约五六米，墙壁厚重。几个人跟着这位陛下绕来绕去，才惊觉房子间的道路划分如同迷宫，使得整体看来更像是……城墙。
迷宫内门洞并不高，刚好适合未曾成年的孩子们。大大小小的孩子正拿着绢花和灯笼装饰门框。
“还有做好的绢花和灯笼吗？这里需要一只鱼灯！”
陈惊鹊看着姮娘帮小孩挂上一只灯笼，也拾起地上的剪刀放到桌子上，“陛下，这可是在准备传说中的炘节？”
“过几天，炘节在你这里就不是传说了。”
“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就找朕的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不过伊们最近忙得很。”
几人一起绕了约一刻钟，被带了出来。
要不是这位陛下，或许伊们得在里边迷路一会儿。
“敢问陛下名讳？”
“姜粟裕，粮草丰裕，是朕的名字。”
“你们方才所见的地方正是朕的皇城，那边……”皇帝指着伊们方才过来的方向，又指向阴阳宗，“还有那些，皆是朕的疆土。”
“陛下~可有打算开疆拓土？”
陈惊鹊转头看拱火的，而弯腰说话的巳野丝毫不不觉得有什么。
陛下看了自己的子民——巳野一眼，“目前，朕只愿与民同乐。”
“我要开疆拓土，过两天让我当当皇帝！”一边正指挥装饰屋子的孩子跑出来。
陛下一手抵住这矮自己一头的妹妹，“阿姊说了，快要过节，不能打架！”
“来人！护驾！”
打闹声越来越大，又越来越远。
陈惊鹊看见夕阳下，孩子将灯点亮。
“怎么不算一个真正的国度呢？”
……
“回来了？怎么就你俩？”地上的人听见脚步声，抬起一只眼皮。
“姮娘和蝉儿还在帮忙。”四个人回来的时候，村子里比白天离开时还热闹，这一帮就帮到了繁星满天，陈惊鹊实在撑不住，拉着要补血的巳野休息。
“你的度牒。”陈惊鹊将那块石头抛给瘫在地上的姜白烨，随后也往地上一瘫，“有吃的没？”
“一路上没吃饱啊？小鹊儿。”
边干活边被投喂，一边进食一边消耗，上哪里饱？
“老娘胃口大，还要变得更壮实呢。”
“那边柜子里，你自己去找。”姜白烨吸取一口水，声音极弱。
陈惊鹊拿了肉干，随意坐在席子上，看着姜白烨闭目养神，“这奇怪国什么时候建的？”
“一个月前，奇怪国推翻前朝，方以石头做度牒。”
“这下国史也有了。”
“过几天改朝换代又能有新的了~”巳野拿着竹筒，嘴里发出滋溜——滋溜——声。
“拱火的……”
“一路上看见又是灯笼又是珠子和佛手果蔬什么的，往日的炘节也这样吗？都有什么好玩的？什么时候开始？”
“从腊月二十五持续到除夕前一夜，好玩好看好吃的都有，你们就尽情吧！”
“白烨！快来替我一下，我得去看看菜到哪儿了！”外头院子里的厨房传来声音。
“来了……来了……”姜白烨缓缓爬起，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
腊月廿四，还有一日炘节，陆陆续续回来了许多人，家家户户挂上自己制作的傩面和炘幡，冬日里热热闹闹，颇有过节的气氛。
“有要跟我去接人的不？”
“我去！我去！”路边娘子一声喊，陈惊鹊举起双手蹦起来，要是可以，伊恨不得把两只脚也举起来。
搬了几天东西，陈惊鹊实在受不了了，浑身酸痛啊！
“今日还未曾搬够吧？”
素和蝉仍旧担起监督陈惊鹊的责任，顺便自己也一起练功。
“哎呀蝉儿，我今天就要躲懒去！”陈惊鹊一步步退后，在素和蝉抓不住的时机，泥鳅一样滑走了。
“陈娘子最近可还习惯。”马车里的姜白跃礼貌道。
“习惯习惯，简直要乐不思蜀了！”
“不过，这几日接的都是谁啊？”
“我们的家人啊。”
“有的孩子不喜欢和家人一起，便在别的地方也建起了房子。洛阳、杭州，或者山上、草原。只要伊们还认同我们不把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送出去的思想，伊们就和我们心连心，仍旧可以收到来自家的帮助。”
“我好奇你们的制度很久了。”
“这样繁衍不会混乱吗？”
“你能想到的，我们祖先也当然想得到。”一边十几岁的娘子傲气十足。
“那这位娘子给我这不懂之人讲讲？”陈惊鹊没拿捏好要称呼什么。
“那你听好了。”
“我们四代内不走昏。同一人也不会被允许和很多人走昏，也一般不允许和不认同炘人的人孕育，如果谁犯了错，会被逐出。”
“我们知母、知外舅，亦有文字记载，传书《母脉》。”
“当然知规还犯的人很少，毕竟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还有现实一点的，被逐出不仅仅要受到很严重的□□之苦，还代表失去资源。”
“酷刑之下，自能压制蠢蠢欲动的贼心。”
“娘子真是条理清晰，陈惊鹊受教。”陈惊鹊给予夸赞。
“那当然，我的功课可是排在前几的。”
“娘子如何称呼？”
“姜恪明，你可以叫我恪明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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