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野神秘兮兮挡住陈惊鹊的视线，表情欠欠地：“一个可能已经实现的愿望~”
“哦~”陈惊鹊佯做一个转身，猛地一个回头掏，眼看东西要到手，“我看看！！”
巳野再次迅速反应过来，借着一旁案几和石栏跃向最高的枝条，带起的一阵风使得树上红条飘起，如枫叶作响。巳野几个猫一样的跳跃瞬间将自己的丝带系上最高的枝条。惊得四周香客纷纷鼓掌。“娘子必定是行天下的侠客吧。”
又有看热闹的人接：“好功夫啊。”
陈惊鹊与素和蝉合作着将两个的红绳系上去，又不甘心地走到给姮娘系红布条的巳野身边，“系那么高干什么，啥事儿不能看啊？”
“我系高点天老姥一眼就能看到。天老姥看就行了，你看了能帮我实现愿望？”
“没准呢？”
“脸真大。”
“哼......不识好人心。”
“姮娘，和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心塞的~”
红布条在风里翻飞，隐隐能看到一个大大的、看着像“家”的白字旁还有两个小字：“烟”“火”。
......
“章兑。”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年轻的、懒散的声音响起，“就这么点儿啊？”
“我......我......”章兑扭捏地跪坐在桌几旁，身体微微倾斜向没人的一侧，“我怕伊醒得快。”
章天衣四仰八叉地倒在凭几上，晃了晃手里瓶子后无奈摇摇头，语气起伏里也是无奈，“你胆子也太小了~”就这么一点儿血，又不能再取一次，要是被察觉了会生很多事。
但愿够用。
“我家......”
“毕竟是一个氏，又是章家旁支，我们会帮你调查的。”
“那我......可以走了吗？”章兑战战兢兢开口。
“等会儿，还有个事儿。”章天衣嘴里像是正吃什么东西，伊缓缓坐直身体。
章兑小心翼翼抬眼。
“想办法，摘伊手衣。能做到不？”
“手衣？”章兑微微疑惑，就连章兑都不曾知道为何姮娘从不摘下手衣，伊小时候问起，阿姊只回“有伤”。
而这神情在面前的人眼里却是在疑惑为何要摘伊手衣。
“那手衣底下没有东西？”
“并无特殊之物啊？”章兑又抽泣起来，扰得听者心烦。
“行了，送伊走。”章天衣一个摆手，章兑便被人拎了起来，再次能看到四周时，章兑已经站在花神宫外。
林官回来时，章天衣还在啃着甘蔗，嘎吱声在黑夜里无比响亮，林官仍旧没点灯，“找错了？”
伊坐在章天衣对面，“还是章兑在说谎。”
“林官，或许......画像叠加了临摹者自己的想法呢？”章天衣没在意，伊的任务完成了，伊要玩儿去。
“那伊5到12岁刚好没人见过。”林官这个人，陈述句都是疑问句，实在不好交流。
章天衣吐出一口渣子，“没人见过可太正常了，你能记得全你小时候的玩伴？还是你长得和小时候一样？我爹又没说要你把来龙去脉都搞清楚。”
“我不同你诡辩，瓶子给我。”
章天衣一笑，将东西放到林官伸出的手里，“那就劳烦林官娘子送回去了？”
......
“阿姊，明日便要走吗？”
姮娘点头。
“那......今日吃一次我做的菜吧？”小道长很认真。
“又有什么心思？”巳野像是幽灵一样从两人身后飘过。
“你可以盯着我做。”小道长很硬气。
“呦~行啊~”
“那阿姊......”小道长很期待。
姮娘微微摇头，“今日我需去镇上一趟。”
小道长有些失落，但并没表现在脸上，只是干活都没了力气。
小道长做菜并不熟练，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已经是下午未时末。
“小道长......你好慢啊。是要我盯你盯一天吗？”巳野时不时从碗里拿块肉塞嘴里，无聊得很，伊在厨房里到处窜，指甲挠木头的声音震得人心慌，伊歪头，松石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人，“还是有什么鬼点子要使出来？”
小道长一抖，差点儿剁到手。
“小道长~怎么样啦？”陈惊鹊带着极好的心情跳进来，强行打断了屋子里沉闷的氛围。
陈惊鹊站稳，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巳野娘子，由于我怕你偷偷把小道长吃掉，专程来送餐啦。”
“我新买的竹筒，好不容易淘到的，能啄饮。”伊将两竹筒血塞进巳野怀里，贴心地将管口放到巳野嘴边。
巳野张嘴，陈惊鹊瞬间跳开，“请自行享用。”
见巳野只是表情凶狠，却‘乖乖’喝起来，陈惊鹊这才站到小道长对面观看着小声嘟囔：“干嘛每天气鼓鼓的......”
小道长倒是没被外界吓到，一声不吭地做菜做到申时末。
待小道长盛好饭菜，素和蝉才终于露面。陈惊鹊一下午都没见着伊，“你这一下午干什么去了？”
“毕竟来一次道观，找道长聊了聊，抱歉，没和你说。”
“哎呀，别一声不吭地走掉就行。”
小道长在院子里支起桌，四人三人围着圆桌几坐，巳野在房顶上躺着。
“姮娘什么时候回来啊。”陈惊鹊托着脸，“伊已经去镇上待了一天了。”
“......你们都是阿姊的好友吧？”安静得像是要隐入黄昏的小道长说。
陈惊鹊看向无比正色的小道长，“不明显吗？”
小道长小心摇头，只是自顾自说着在心里咀嚼了好几遍的话，“对伊好些，不要瞒东瞒西，好不好？”
“当然。”陈惊鹊换成一只手撑桌子，将脸转向小道长。
“你，我认得的。你也是个爱捉弄人的，还成日里......一股血腥气。我家的鸡是你吃的吧？”小道长转头朝着房顶上的人，语气停顿处像是给自己打气。
巳野像是没听到。
“你那群小猫现在被春娘子养了，你知道吧？”小道长将抬着的头落下来。
小猫儿？陈惊鹊的头‘刷——’地转向房顶。
“我给春娘子写过信，这是伊寄回来的。”伊从袖子里找出一个信封，“你带着。”
“那我放桌几上，你自己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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