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到陆知川的面前，沈清晏的唇角终于扬起一抹弧度。
他的声音低沉抓人：“那就祝我们——”
“合作愉快，陆先生。”
沈清晏再次向他伸出了手。
陆知川伸手回握住那只手。
抬眼间，两人四目相对，陆知川回以微笑：“合作愉快，沈先生。”
陆知川的掌心渗出了点点细汗，而沈清晏手掌干燥，两人掌心相贴，不属于彼此的温度通过手掌传递。
林雨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掌无声屏息，总觉得沈总和他们陆总之间有种莫名的氛围。
商业之间的握手断不可一触及分，大多在短短数秒后松开才显得礼貌得体。
陆知川默默在心里计算着两人掌心相贴的时间。
一秒......
两秒......
平日里显得极其短暂的时间，在此刻竟变得格外漫长。
陆知川感觉自己掌心又渗出了点点细汗，连带着沈清晏的手掌都显得没有那么干燥了。
陆知川克制着自己想将手掌收回的意思，等待沈清晏的动作。
但是又过了两秒，对面似乎仍旧没有收回手的意思。
正当他准备将手松开时，沈清晏说话了：“陆先生很热吗？”
空调的恒温系统一直开着，大楼内的温度适宜，恐怕很难有人能理解陆知川此刻的状态。
“有点。”
陆知川的指尖无意识地轻颤一下，随后不着痕迹地松开自己的手。
在他收回手的瞬间，似乎感觉到虎口处被人轻蹭了一下，但是还没等他反应，那若有若无的触觉就消失了。
有点痒。
“我也觉得有点热。”沈清晏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目光直直地看着陆知川，神色自然地松开手。
沈清晏看起来很正常，刚才的感觉应该是他的错觉。
手掌收回腿侧，陆知川却无声地将手掌攥紧。
在两人的对话间隙，林雨抬头看了一眼门边的显示屏，空调此时的温度正是人体最舒适的温度。
怎么会觉得热呢？
沈清晏的目光太过直白，对视久了会给人一种隐隐的侵略感。
陆知川避开沈清晏的视线，俯身收拾桌面上打开的几份文件。
陆知川腿长手长，只是收纳文件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俯身的动作让剪裁合身的西装外套自然往上抽，按着身型而绷紧，勾勒出男人劲瘦的腰身。下半身的西裤笔挺，恰好遮住脚踝。
沈清晏站在他身侧，将面前的一切收束眼底，眸色却深了几分。
西装确实很衬陆知川，尽显他的优雅、克制、清润和斯文气质。
陆知川转过头的瞬间，沈清晏垂下眼皮，将眸子里的深色尽数掩去。
但是，他更想亲手将他身上的西装脱去，看他会如何失态。
或许，不必脱下，穿着西装也不错。
他想看他是如何一点点失控却又羞耻地讨饶，或许那时候陆知川会因为无力而红着眼睛求他帮他脱掉西装。
那似乎会更让人上瘾。
“沈先生。”陆知川走到他面前，微微抬起头看他，“那现在就出发去清苑？”
陆知川身高182，平日里看绝大部分人都是低头的状态，但是在沈清晏面前，他却还需要仰头。
沈清晏压下眼底的想法，抬眼，视线落在陆知川浅褐色的瞳孔，他在那里看到了他自己衣冠楚楚的模样。
沈清晏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合作谈拢了，陆先生就开始这么着急赶我走？”
陆知川瞳孔放大，有一瞬间慌张，攥紧手中的文件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沈清晏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目光一寸寸掠过陆知川的面孔，这才不急不忙地开口：“陆先生当然不是那种人。”
一句话就让面前的男人变成了惊慌的兔子，看着陆知川略带慌乱却又有些无措的眸子，沈清晏喉口发紧。
“我知道。”沈清晏伸手松了一下颈间的领带。
陆知川的视线不自觉的就跟着沈清晏的动作移动。
宽大而略显苍白的手背处的掌骨因为动作而凸起，上面几根青筋明显。
陆知川不自觉地抿唇。从见到沈清晏开始他的口腔就开始不满足，刚才沉浸在工作中，那种失控感还没有那么明显，现在结束工作后，先前被压抑的情绪开始反扑。
沈清晏看着他视线，嗓音比刚才低了几分：“陆先生带我参观一下陆氏如何？”
只看到沈清晏形状姣好的唇瓣张张合合，却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条件反射般地“嗯？”了一声。
林雨在一旁更是止不住皱眉。
陆总今天到底怎么了？
从早上见到沈先生之后似乎就有些不在状态，一开始林雨还不能完全确认，但现在他们陆总的状态很明显就是在跑神，根本没有听沈先生在说什么。
虽说合作刚刚谈拢，但是Ensh那边可是随时可能因为一个小细节或者不满而反悔的。
林雨不明白，陆知川一向谨慎有礼，在各种场合中都是游刃有余的状态，更是从来没有出过错，但现在面对沈先生却......
是口欲症又犯了吗？可是两小时前陆总不是才吃过糖吗？难道糖已经失效了吗？
一瞬间，林雨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脑中已经开始疯狂思索找什么借口来解释陆知川刚才的失态了。
他紧张地盯着沈先生。
但是，他非但没有在沈先生脸上看到生气或者恼怒的神态，反倒看见沈先生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沈清晏上前一步，喉间发出低低的笑。
陆知川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乱间抬眸却撞进沈清晏含笑的眼底。
“是什么能让陆先生想得这么出神？”沈清晏的声音低沉悦耳，还带着点点笑意，眉眼弯弯地看着陆知川。
陆知川忽然就有些移不开眼，喉结无声滚动一下。
你。
他总不能这么说，于是陆知川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抱歉，我刚才没有听清，劳烦沈先生再说一遍。”
沈清晏的问题就这么被揭过，但他眼底的笑意却更浓了。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陆知川刚才是看他出神才没有听清他的话。
“当然。”沈清晏微微歪头，心情颇好地开口：“陆先生带我参观一下陆氏如何？”
陆知川对他的请求有些意外，却也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陆知川说完看向林雨，“林雨，你先去清苑那边确认一下菜品和时间。”
林雨点头，正准备转身就听见沈清晏的声音。
“方叙你跟林助理一起吧。”
林雨正准备说他一个人就可以，但方叙已经站起来了。
方叙：“好的。”
林雨动作僵硬一瞬，看向方叙，只是方叙并没有看他。
林雨和方叙两人先后离开，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先生，请。”陆知川侧身让沈清晏先走。
陆知川带着沈清晏来到几个重点业务部门。
两人并肩走着，陆知川时不时为他介绍着部门业务。
两人西装革履，沉稳又绅士。
待两人身影消失在转角，努力装作认真工作的员工纷纷伸长了脖子，止不住地往两人离开的地方张望。
“我的天，陆总旁边的是谁啊？”
“我不行了，快被那两张脸霸凌了......”
“这么好看的脸居然有两张？？？”
“女娲娘娘，这么高端的捏人技术您从来没在我身上试过呜呜呜......”
一个不太确定的男声响起：“好像是Ensh的总裁，不过不太确定，小道消息哈。”
他旁边的女同事忍不住提高声音：“Ensh？？？！！！”
“我靠，真的假的？”另一个男同事直接放下手机，凑了过来。
“你是说A国的Ensh？”男同事一脸震惊，“我们公司要和Ensh合作了吗？！”
“靠，啥项目啊？我们部门能接触到吗？”
“那就是说以后还有机会看到这么权威的两张脸在一起吗？我的眼睛要享福了......”
“同求一个！”
被大家讨论的两位正结束重点部门的参观，往电梯方向走去。
“陆氏的重点项目基本就是刚刚那几个部门在负责。”陆知川在转弯间隙继续说：“和Ensh的合作刚才参观的最后一个部门也会是主要负责的部门。”
陆知川：“不过到时候还需要和您那边的团队再具体确认一下。”
“嗯。”沈清晏站在陆知川侧后方的位置，眸光幽深。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两人先后走进电梯。
电梯门又缓缓关闭。
陆知川没有急着按电梯按钮而是侧头看向他身边站着的沈清晏，问道：“除了刚才的地方沈先生还想去哪里看看吗？”
沈清晏一路上都比较安静，基本都是陆知川在说，他在听，时不时会回应两声。
想到手中拿着的一叠文件，陆知川又道：“没有的话，我需要先回一趟办公室放文件，辛苦沈先生等我片刻，然后我们直接去清苑。”
沈清晏侧头看他，眼皮垂下，“我和陆先生一起吧。”
陆知川看着沈清晏慢半拍地眨了一下眼睛：“嗯？”
“陆先生的办公室。”沈清晏眸子微微弯起，“我可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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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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