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邹必赢不知道自己捏了多少次那只白皙嫩滑的手,手心、手指、手腕都被捏了个遍,都不用扭头,每每捏完就能感知到代仁青不明所以的目光。
但即便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代仁青还是没有甩开他的意识。
邹必赢有些阴暗的想,是不是换谁都可以这么做?
代仁青停下脚步。
邹必赢此时心情有些不虞,看过去的目光也没有多少温度,“怎么了?”
代仁青看着不远处的草堆里,“有灵株。”
又扯了扯自己的手,示意邹必赢松手。
邹必赢扫了眼那不过几百年的灵植,反而握紧了些,“不过几百年的灵芝而已,你要我这里有更好的,不用费心去摘。”
代仁青不解,“你有,干嘛给我?”
邹必赢毫不思索的回答:“那些,配不上你。”
代仁青费解,“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交情,我拿你的东西,不好。”
而且,他也不想和邹必赢有什么过多的牵扯。
邹必赢:“我想给就给。”
代仁青:“我不要。”
欠人情的事,他不喜欢,特别是欠邹必赢的。
邹必赢心情更加不美妙了,看着那株灵植的目光也阴森森的,一条黑蛇悄无声息的从他影子里爬出窜向了灵植的位置,然后在代仁青视线下一口吞掉了灵植后就又窜走隐于密林。
“哎呀,没了。”邹必赢语气平平,毫无可惜。
代仁青:“……”
邹必赢侧头笑着望向他,“我的给你吧?”
“不要了。”代仁青不开心了,也不想牵手了,想收回被牵住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扯不动,“松手。”
邹必赢看着不高兴的代仁青,松了些力度,可又很快握紧,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对上代仁青不悦的目光,他低眸,望着身前侧过头去垂着眼睫不看他的少年,轻声道:“生气了?是那小蛇吃了灵植,又不是我吃的,你怎的对我生气了呢?你不要我的,那就不要,喜欢那野生的几百年的灵植,我们就再去找。”
闻言,代仁青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是啊,那又不是邹必赢吃的,是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蛇吃掉的,他对着邹必赢耍脾气是怎么个事,反而是邹必赢还不怕费时间费精力的要带自己去找灵芝,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是我不对。不找灵芝了,还是继续去找血莲吧。”
邹必赢扯唇,“好。”
怎的,如此轻易遭人哄骗?上一世也是如此,那代荣说是邹必赢追杀他试图夺宝,他便信了,现在自己说什么,他也轻易地听从信服,真是不明白,代家教养嫡子的方式就是如此吗?只在乎实力强弱?人性方面的教育一点不教?
也就是遇上了他邹必赢,而不是那等心思不轨之人,换了旁人,代仁青能被骗得人财尽失。
邹必赢眼神发暗的看着他,不由得屈指抚摸上代仁青的侧脸。
代仁青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无事。”邹必赢收回手,望着逐渐要阴沉下来的天,拉着代仁青继续走,“似乎要下雨了。我们距离血莲的位置很近,快些到达那,也能避避雨。”
代仁青无不可。
随着靠近血莲的位置越近,灵兽的气息也就越杂,但代仁青却发现它们明显不敢靠近,一直在周遭徘徊,似有忌惮。他询问邹必赢,“是你的原因吗?”
“我涂了让灵兽不敢靠近的药粉。”邹必赢随意道。
“原来如此。”难怪他觉得遇上邹必赢以后都没有看见灵兽了。
阴沉的天果然还是下了暴雨,两人不免的还是沾湿了衣裳,代仁青后背的衣服打湿贴在腰背上,湿冷的水珠顺着发尾滴落地面,湿黏的感觉让代仁青感觉不舒服,看向同样被雨水打湿的邹必赢,眼神有些幽怨。
要不是他不会御剑飞行,也不会这么慢导致被雨淋到了,真是。
邹必赢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叹气,“抱歉,是我拖累了代少主。我储物戒里有干净的衣裳,当做赔礼好不好?”
“不用了。我自己带了。”代仁青已经拿出了干净的衣服出来。
邹必赢还待说什么,代仁青那边已经开始解腰带了。
湿掉的锦袍和里衣随意落于地面,想来往日里都是下人在收拾,没有放好在一边这样好收拾的念头。
邹必赢睁大了眼睛,望着少年白瓷如玉的肌肤和玉体,那带着水珠的长发被少年撩开落于侧肩,雨水顺着脊柱的弧度滑落,在肌肤上蜿蜒出细碎的银线,那截纤细的腰窝在湿发映衬下愈发单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时,还能看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如溪流般游走。
湿透的里衣贴着肌肤时,还能看见漂亮的蝴蝶骨和前方粉嫩的……
邹必赢喉结滚动,突然意识到面前这具身体太过完美,完美到像他上辈子收藏在宝库里的白玉瓷,为了克制自己的目光,他的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
即便很快代仁青就披上系好了里衣,还是让邹必赢久久无法回神。
代仁青换好以后看着地上的湿衣服,恍然意识到这里没有人会给他收拾,只能蹲下身,一边看向站在那沉默不语的邹必赢,“你不换吗?”
邹必赢回过神,“换。”
代仁青将脏衣服放在储物戒后,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邹必赢换衣服。
邹必赢笑着看向代仁青,“好看吗?”
“好看。”代仁青认真观赏完邹必赢的每一块肌肉和身材线条,眼里带着几分羡慕,“我练不出肌肉。你是怎么练的呢?”
邹必赢想了想,道:“我直到出现修炼天赋之前,都在给人跑腿或是去码头给人搬货,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代仁青眼睛微微睁大,出身世家的少年没能想象到那种场景,但也能从邹必赢带着伤痕的后背上看见他过去辛苦的岁月,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说到了人家不堪回首的过往,只能不是很熟稔的安慰道:“已经过去了,你如今很厉害,未来定也很好。”
他想到了上一世邹必赢成为上清宗宗主嫡传弟子的事情,未来可谓是前途坦荡。
邹必赢其实没觉得自己过去有多么可怜和不堪回首,但是听到代仁青这样珍重的话语,他心情愉悦得不行,面上却一副难过的样子,“我不过才金丹初期的修为,连御剑飞行都不会,还连累了代少主你被雨淋湿了,像我这般,未来又能有什么大出息呢?”
代仁青有些懊悔自己刚刚怨怼邹必赢不会御剑飞行的行径,想想这下雨又不是邹必赢能控制的,人家不能飞,自己就带让他飞嘛,那样不就淋不到了。
“我刚刚……”代仁青结巴了好久还是说不出自己刚刚没有怨怼邹必赢的想法,只能叹气道:“抱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起来呢?”
这对邹必赢而言简直就是以意外之喜。
原本,邹必赢也不过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代仁青会这样回答,他差点没能压住自己上翘的嘴角。
他压制内心的蠢蠢欲动,即便邹必赢自己也不知道在蠢蠢欲动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现在就用掉代仁青给的好处是最蠢的,便道:“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日后有什么需要的,我再找你。”
“好。”
两人各自收拾好,开始观察所处的山洞,很明显里面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到了,代仁青有些失望,“有人先一步来了,我们走吧。”
邹必赢却拉住了他,“死了。”
“什么?”代仁青错愕的看向他。
邹必赢的精神识海早就探查到了这个洞穴的最深处里了,“里面的人已经死光了。”
“可我没有闻到血腥味。”代仁青嗅了嗅。
邹必赢收回精神识海,“血莲会吸食死去之人的血肉来补充自己的营养。你没有闻到是正常的。”
“是被守在血莲身边的灵兽杀死的吗?”代仁青询问。
邹必赢挑眉,“差不多。”
代仁青不明白邹必赢什么意思,但很快见到现场后的他也懂了,比他们先来的那伙人先是内讧打了起来,墙面上都是人类相互搏斗时留下的灵力痕迹,最后赢的那个人则是被出现的灵兽杀死。
“是因为血莲只有一株,所以内讧了吗?”代仁青看这那株因为吸食了血肉后花瓣变得更加妖艳夺目的血莲,忽然一点也不想去摘,不明白代家药师要这东西做什么。
邹必赢眼珠转动观察着四周,最后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手一翻转,就将匕首刺了出去。
刺耳的狐狸尖叫声传入两人耳中,一只身上沾着血的白狐用唯一剩下的猩红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人,另一只眼被邹必赢刚刚刺瞎了。
“七尾狐。”代仁青眸子一缩。
七尾的白狐算成人类的实力就是元婴中期的实力,比他还要高出两个阶级,比邹必赢高三个,刚刚邹必赢那一击显然已经惹怒了白狐,想要安全离开已经是不可能了。
代仁青意念一动,踏雪握于手中。
原本要让契约兽影蛇出来的邹必赢见到这一幕停止了动作,找出了储物袋里最拉的剑就跟着代仁青站在一起。
代仁青扫了眼他手里的剑,愣了一下,“你的承影剑呢?”
在上一世已经被升至最高等级的承影剑在主人的精神识海里嗡鸣,仿佛在说主人主人,美人叫我了,我要出场我要出场!
邹必赢眼睛幽暗的看着代仁青,“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命剑是叫承影剑,而不是这把呢?”
代仁青眸子一颤,扭过头不看他,躲避一般跃步飞向白狐。
邹必赢嗤笑,迅速跟了上去,期间还有空闲问代仁青,“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对吧?你怎么知道承影剑的?你早就认识我了?什么时候?在哪里?”
代仁青抿着唇,躲避开白狐的攻击,“是,不知道,不认识,没有。”
邹必赢截断白狐的一只尾巴,鲜血喷洒在他的侧脸,笑得如同个鬼面阎王,看向站立在对面不敢看他的代仁青,“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代仁青有些慌张,清丽的面容板起来,“很重要吗?”
“重要。”邹必赢重复,他目光紧紧盯着代仁青,“因为如果之前见过的话,我不可能不记得你。”
在没有任何仇怨的情况下,他如果见到代仁青,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对方走的。
“也可能我是远远听见那把剑叫承影的。”代仁青被邹必赢的认真态度唬到,声音虚了不少。
“不可能。承影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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