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太大了……”靳无漪皱眉转向剩下的三只骨刺兽。普通武器应该能解决它们。
“掩护我。”靳无漪对最近的守城者小队命令道，同时切换成吴轻舟的身份。探索者的轻甲覆盖全身，腰间出现两把熟悉的短刃，吴轻舟的专属武器。肌肉记忆瞬间接管，靳无漪以惊人的敏捷度冲向最近的一只骨刺兽。
短刃精准刺入骨刺兽眼睛的脆弱部位，它发出凄厉嚎叫。守城者们见状士气大振，集中火力攻击另外两只。不到十分钟，三只怪物全部倒地。
“吴……吴轻舟？”一位满脸烟灰的守城者老兵惊讶地看着靳无漪，“但城主说你已经……”
“情况特殊，”靳无漪简短回答，“现在需要把平民转移到中央大厅附近，那里防御最强。”
处理完东区危机，靳无漪立刻查看其他区域的情况。西区报告出现两只四阶影爪兽，北区有数只二阶怪物突破。能量手枪还剩五发子弹，必须谨慎分配。
靳无漪决定先处理西区的影爪兽，它们对普通守城者威胁最大。途中通讯器再次响起，这次信号清晰了许多。
“靳无漪，我发现了沈墨言的藏身处，”吴镜川的声音传来，“地下旧实验室，他正在转移某种设备。我已经解决他的三名护卫，但他启动了自毁程序……”
“你又受伤了？”靳无漪听出她呼吸中的痛楚。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一些资料……关于轻舟的，”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低落，“沈墨言可能把她……传送到了某个交界空间。”
“什么意思？她还活着？”
“不确定。资料显示黑雾峡谷存在能量异常点，有一处透明膜，那里是临时通道，”吴镜川顿了顿，“但需要特定频率的能量才能重新开启……就像守城之石的能量。”
透明膜，靳无漪在人物视角里看见过。
此刻，两人同时意识到了什么。通讯器两端一阵沉默。
“先解决眼前的危机。”最终吴镜川打破沉默，“我会继续追击沈墨言。你那边如何？”
“东区清理完毕，正前往西区。已经用掉一发能量弹。”
“省着用。还有……小心那些带有紫色纹路的怪物。沈墨言的资料显示它们被某种外部能量改造过，行为模式异常。”
西区的战斗比东区更加惨烈。两只影爪兽已经破坏了半个街区的防护墙，数十名守城者伤亡。怪物的其中一只的背部甲壳上明显有紫色发光纹路，那正是吴镜川警告过的改造品种。
普通武器对它的伤害微乎其微。眼看防线即将崩溃，靳无漪不得不再次举起能量手枪。这次她选择瞄准它的腿部，希望限制移动而不必直接杀死它。
蓝光闪过，影爪兽的一条后腿瞬间汽化。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疯狂挣扎着用剩余三条腿爬行。守城者们趁机集中火力攻击它的伤口，终于将其击毙。
在场所有人发现，这只怪物死亡后，体内涌出的不是正常的蓝色能量体，而是一种诡异的紫黑色物质。当守城者试图用收集器捕获它时，两种能量产生了剧烈排斥反应，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爆炸。
“这不对劲……”靳无漪想起吴轻舟笔记中提到的“能量异常”。她一定也发现了这种变异怪物。
通讯器突然震动，是吴镜川的紧急信号：“靳无漪，立刻来旧城区地下入口！发现沈墨言的主实验室，情况紧急！”
靳无漪留下守城者们处理后续，全速赶往旧城区。路上切换回靳无漪身份以节省体力，同时思考着吴镜川发现的线索。如果吴轻舟真的被困在某个“交界空间”，她们该如何救她？而沈墨言又为何要这么做？
他自己的打算，还是？
旧城区入口处，靳无漪见到了血迹斑斑的吴镜川。她的左臂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但眼神依然坚定。
“这个，”吴镜川递给靳无漪一个奇怪的装置，像是通讯器，但显示屏上跳动着不规则的波形，“干扰器，能暂时瘫痪沈墨言的那些设备。”
“你的伤……”靳无漪是攻击者，她无法为吴镜川治疗。
“进去再说。”她转身带路，步伐依然稳健。
地下实验室比想象的更加庞大复杂。走廊两侧排列着数十个培养舱，里面漂浮着各种怪物标本，有些明显被人工改造过。最深处的房间里，沈墨言正匆忙操作着一个中央控制台，周围站着五名全副武装的护卫。
“他正在下载数据并准备销毁证据，”吴镜川小声指挥，“我数到三，你从左侧方向突入，使用干扰器。我负责右侧。”
“你的伤会影响行动。”
吴镜川冷笑一声：“小看我？”
她们同时发动突袭。干扰器激活的瞬间，实验室的灯光全部熄灭，只有紧急照明亮起红光。沈墨言惊愕地抬头，正好看到吴镜川的剑刃划过一名护卫的喉咙。
“拦住她们！”沈墨言尖叫着按下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随即转身冲向后方通道。
战斗激烈而短暂。在能量手枪的威慑下，两名护卫很快投降，剩余三人被吴镜川解决。但沈墨言已经逃之夭夭，只留下仍在运转的数据终端。
“他启动了自毁程序，”吴镜川快速查看屏幕，“还有不到三分钟。”
“能中止吗？”
“不可能。但足够下载关键数据了，”吴镜川插入一个存储装置，屏幕开始快速传输文件，“检查那个柜子，轻舟的资料提到过它。”
靳无漪打开角落的金属柜，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个紫色晶体，与沈墨言在东区使用过的干扰器一模一样，但体积更大。并且每个晶体内部都封存着一小团蠕动的黑紫色能量体。
“这就是他的‘新型能源’？”靳无漪厌恶地问道。
吴镜川面色凝重：“部分是的。根据已破解的资料，沈墨言在过去三个月里一直在秘密收集守城之石能量，并尝试与怪物能量融合，”她指向屏幕，“看这个图表，能量波动与轻舟失踪那天完全吻合。”
数据传输完成的同时，自毁倒计时进入最后三十秒。两人迅速撤离，刚冲出地下入口，身后就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地面微微震动。
“沈墨言逃了，但他大部分研究资料都在这里，”吴镜川拍了拍存储装置，“包括关于交界空间的详细数据。”
她们找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废墟暂时休整。吴镜川简单包扎了伤口，靳无漪则查看存储装置中的内容。她注意到一段监控录像，显示吴轻舟在失踪前一天曾潜入这个实验室，并偷偷复制了一些数据。
“所以她早就怀疑沈墨言了……”靳无漪恍然大悟，“这就是她要告诉你的发现。”
吴镜川的拳头重重砸在墙上：“我应该听她的……如果我当时……”
“你是在保护她，”靳无漪安慰道，“现在我们有线索了。根据这些数据，黑雾峡谷确实存在一个能量异常点，而且……”她调出一组图表，“沈墨言似乎定期向那里发送某种信号。”
吴镜川突然抓住靳无漪的手腕：“你的伤口！”
靳无漪低头看去，右臂的伤口不知何时开始泛出紫色微光，与那些变异怪物的能量颜色一模一样。但奇怪的是，靳无漪并不感到疼痛，反而有种麻木感。
“什么时候受的伤？”吴镜川紧张地问。
“东区战斗时，一只骨刺兽……”
她立刻翻出医疗包，用一种蓝色凝胶状物质涂抹在伤口上。接触的瞬间，凝胶与紫色能量发生反应，发出嘶嘶声并冒出轻烟。靳无漪咬紧牙关忍住灼烧般的痛感。
“临时措施，”吴镜川眉头紧锁，“需要回中央大厅用守城之石能量彻底净化。”
“没时间了，”靳无漪指向屏幕上的实时监控，“沈墨言往黑雾峡谷方向去了。而且城内的怪物又开始聚集。”
确实，通过实验室获取的监控权限，她们看到沈墨言乘坐一辆装甲车冲出城门，同时城内剩余的怪物似乎受到某种召唤，全部开始向中央大厅移动。
“分头行动，”吴镜川果断决定，“你去大厅防守，用剩余能量弹坚持住。我去追沈墨言。”
“你的伤还没有治疗。”
“比起这个，”吴镜川指向靳无漪发光的伤口，“你的情况更危险。如果那种能量扩散……”
实验室资料中提到过，被改造怪物伤到的人会逐渐“同化”，最终变成半人半怪的怪物。时间对靳无漪来说可能比雾城防御更加紧迫。
数据碎片……她看到的是吴轻舟变成了数据碎片，理所应当地认为吴轻舟已经死亡了，可现在看来，这游戏的设计倒是不简单。
或者说，是背后操控之人不简单。
“找到轻舟。”靳无漪开口到，“如果她真的在交界空间，沈墨言的行动可能与她有关。这些资料显示他需要特定DNA验证才能完全启动他的新型能源系统……可能就是吴轻舟的。”
吴镜川的瞳孔微微扩大：“你是对的……轻舟不仅是发现者，她本身就是钥匙。”
她站起身，神情决绝，“坚持住，靳无漪。我会带回轻舟和解决方案。”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即分道扬镳。靳无漪拖着逐渐麻木的右臂向中央大厅跑去，能量手枪还剩四发子弹，而城内的怪物数量远超这个数字。
与此同时，随着紫色能量在体内扩散，靳无漪开始感到一种奇怪的变化，视野边缘出现紫色光晕，听觉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隐约感知到远处怪物的存在。
或许靳无漪会被同化，但现在这给她带来了一定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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