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最终还是没躲过上朝。
他一边捂着还没完全止住血的鼻子，一边被沈惊寒半扶半架着穿上朝服。那套青色朝服绣着细密的云纹，领口和袖口还缀着银线，看着精致，穿在身上却重得像裹了层棉被，勒得他呼吸都发紧。
“侯爷，腰带再紧半寸才合体。”沈惊寒站在他身后，手指捏着玉带扣，眼神专注得像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林舟被勒得龇牙咧嘴：“别别别！再紧我就要吐了！这古代衣服设计不合理啊，连个松紧带都没有，比公司要求穿的西装还反人类！”
沈惊寒手一顿，以为他不舒服，又松了点：“侯爷要是觉得勒，属下再找裁缝改改。只是上朝礼仪不能乱，腰带松了会失仪。”
林舟心里哀嚎：礼仪哪有舒服重要！但看着沈惊寒“你敢乱动乱试试”的眼神，还是乖乖点头：“行吧行吧，你看着来。”
等收拾妥当，沈惊寒递来一顶镶玉的小冠，要帮他束发。林舟看着那冰凉的玉冠，突然想起社畜时期赶早会的场景：“007，你说这上朝跟开早会是不是一个道理？都是被迫早起，听上面人讲废话，还得装出认真听的样子。”
【系统机械音难得附和：【本质上没区别，就是古代早会更费衣服，还没咖啡续命。温馨提示：宫里规矩多，您等会儿少说话，别乱看，跟着别人做就行——别像上次改PPT似的，别人都交了您还在摸鱼。】
林舟：“……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出了侯府，坐上进京的马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锦垫，沈惊寒还特意放了个暖炉，可林舟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他扒着车窗往外看，街上行人穿着古装，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才真切感受到“穿越”的实感——这不是团建，不是梦，是真要去见“大老板”（皇帝）了！
“沈护卫，”林舟忍不住问，“上朝的时候要是想上厕所怎么办？总不能像在公司似的，借口打水溜走吧？”
沈惊寒正在帮他整理衣袖的手一顿，认真回答：“侯爷放心，上朝前会有内侍引导去净手房。要是中途实在忍不住，需得叩请陛下恩准——只是那样会失仪，属下已让您今早少喝水，少吃流食。”
林舟：“……你连这都想到了？比我妈还周到！”
沈惊寒眼神柔和了点：“属下是侯爷的护卫，自然要替您考虑周全。”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宫门外。林舟跟着沈惊寒下了车，刚想跟着人流往里走，就被侍卫拦了下来：“侯爷请留步，护卫不得入内，需在宫外等候。”
沈惊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抓着林舟手腕的手紧了紧，眼神里满是不放心：“侯爷，宫里人多眼杂，您千万别乱走，别跟陌生人说话，有任何事……”
“知道了知道了！”林舟连忙打断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就待在原地听废话，还能丢了不成？你在外面等着就行，我很快就出来。”
沈惊寒还想说什么，可侍卫已经在催了。他只能松开手，再三叮嘱：“属下就在宫门外等您，您务必……早点出来。”
林舟点点头，跟着其他官员往里走。穿过层层宫门，看着高耸的宫殿和严肃的侍卫，他心里越来越慌，只能在心里喊：“007！救命！这地方比公司董事长办公室还吓人！我要是出错了会不会被砍头啊？”
【系统：【检测到周围无危险，官员们都在忙着互相打招呼，没人注意您。温馨提示：等会儿进大殿，跟着前面的人跪拜，陛下问话再回答，没问就别吭声——就像上次开会，领导没点你名，你别主动站起来提建议。】
林舟深吸一口气，跟着人流进了大殿。殿内鸦雀无声，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他赶紧找了个末尾的位置站好。刚站定，就听太监高唱：“陛下驾到——”
所有人“唰”地跪了下去，林舟没反应过来，被旁边的官员拽了一把，才慌忙跟着跪下，膝盖磕在冰凉的地砖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的声音响起，林舟跟着含糊地喊了一句，心里却在吐槽：这地砖也太硬了，比公司会议室的椅子还不人道！
皇帝坐在龙椅上，说了些关于春耕、边防的话，林舟听得昏昏欲睡，脑子里自动把“春耕”翻译成“季度KPI”，把“边防”翻译成“客户维护”，越听越觉得熟悉——这不就是领导开会的套路吗！
正走神呢，突然听到皇帝喊：“赵珩。”
林舟：“？”
他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官员又拽了他一把，小声提醒：“侯爷，陛下叫您呢！”
林舟瞬间清醒，慌忙抬头，却忘了规矩，直接站了起来。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林舟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出错了！
【系统机械音急促响起：【宿主！跪！快跪回去！你这是对陛下不敬！】
林舟吓得赶紧又跪下去，磕了个响头：“臣、臣在！”
皇帝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皱了皱眉：“朕听说你昨夜醉酒乱跑，今早又流了鼻血？身子这么弱，还敢不遵规矩？”
林舟心里哀嚎：谁把这事捅上去的！肯定是沈惊寒！他硬着头皮回话：“回、回陛下，臣知错了……以后定当安分守己，不再惹麻烦。”
皇帝冷哼一声：“你若真能安分，也不至于让沈惊寒天天替你操心。行了，念你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敢失仪，定不轻饶！”
“谢陛下恩典！”林舟连忙磕头，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砍头！
等上完朝，林舟几乎是逃着跑出大殿的。刚到宫门外，就看见沈惊寒站在寒风里，眼神紧紧盯着宫门方向，看到他出来，快步走过来，抓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侯爷没事吧？陛下有没有为难您？您脸色怎么这么白？”
林舟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暖，又有点无奈：“我没事，就是跪得膝盖疼，还差点出错。沈护卫，下次上朝能不能别跟陛下打小报告啊？”
沈惊寒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属下只是担心您的身子，怕陛下不知道您不适，责罚您……”
林舟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走吧，回去吧，我现在只想躺床上，再也不想来这破地方了！”
沈惊寒点点头，扶着他上了马车。车厢里，林舟揉着发疼的膝盖，对着天花板叹气：“007，我算是看明白了，古代的班比现代还难上！不仅要早起，要穿难受的衣服，还要跪硬地砖，下次再让我上朝，我宁愿回去改PPT！”
【系统机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宿主，温馨提示：三天后还有小朝会，您别忘了。】
林舟：“……”
刚压下去的膝盖疼，好像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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