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让他们给跑了都我给追!”
火焰袋满街道，黑色的夜里那些熊熊燃烧的火焰，着实让人看着眼前发寒。街道中一位女子怀中抱这一位才年满六岁的孩童。女子的衣袍被点燃拖尾处烧去了一大块，头发中精心盘好的配饰也在这大步大步中变得凌乱。
孩童：“娘亲…我好怕……”
怀中的孩童哭泣着两只小手紧紧的抱着女子的脖颈处。女子似时把孩童放起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捏了一把他的脸。
女子：“阿河不怕，娘在这儿呢，有娘在阿河不会受到伤害的。”
女子轻轻抚摸着孩童的脸庞，她的眼角虽带泪，但嘴角一直微微勾起。
“快来，人是往这跑的!”身后的士兵一直紧跟着他们，即便是跑去了一条街，也不到半功夫就赶了过来。她没时间在这里继续安抚孩童只能再次抱起，跑到了拐角处。
“阿河，听亲的话躲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女子一边说这一边从柴火堆里扒出一个洞把孩童放了进去。
孩童：“娘亲……不要走…呜……阿河不要你走……”
孩童从柴火堆里爬了出来，却又被女子按了进去：“听娘的话，阿河又不乖了……”女子的眼中的泪一滴一滴的打在了柴火堆上。
女子：“等爹地过来……马上就不会有事了好不好？”
这时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周围的火焰被慢慢吞噬，女子的脸上也多出了两行泪，不知是眼泪，是雨打在了她的脸上。
“天亮的时候阿河在出来……好不好……听娘的话。”女子声音啜泣着。
女子把孩童的手摸了又摸，从头发中取下一个发簪放在了孩童的手上：“娘答应你……待到天亮的时候，娘一定会来接你……”。
“在这儿!快来!”
士兵很快就追上上来了，女子顾不了这么多连忙把柴火盖在了孩童的头上然后快速的从另一个街道跑了出去。孩童卷在柴火堆里看着母亲远去他知道母亲这是在保护他，看着士兵朝母亲的方向追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娘……呜……娘亲……”孩童再也没有了母亲的呵护，留给他的只有母亲从头发上取下来的发簪。
街道上慢慢没有了火焰，刚才的细微的小雨也变成了瓢泼大雨，街道上躺着的尸体鲜血淋淋，而这场大雨又把街道上重新洗刷了一遍。就仿佛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梦。
可他手中的罚单在提醒着他，昨夜并非是一场梦，是一场恶鲁鲁的屠杀。杀掉了这个城里的人。
孩童从柴火堆里爬了出来，看着街道上光秃秃的一切，雨浸透了他的衣服。站在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与可怜，脸上挂的是泪还是雨滴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脸。
这场大雨，像是在哭，在喧嚣着这个城里面的人，他们在呻吟。
突然惊醒。
顾成何从床边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方才做的梦又一次淋漓尽致的展在了他的眼前。
站起身，看着漆黑的窗外只有一个月牙形状的月亮挂在上面，他给自己沏了杯茶，坐在了窗户旁的椅子上看着如今的一切。这个梦魇总是缠绕着他，整宿整宿的入不了眠。坐在那里不知是坐了几个时辰天朦朦亮起。
窗外的美景似是好看，流水声“稀稀疏疏”。
全赐：“师尊，今日来的好早。”
全赐是顾成何的真传弟子，自然是练剑习剑都勤勤恳恳，而顾成何还有两位徒弟一个青岚一个简胜，习武时总是拖泥带水总是被罚抄这一次也是一样。
看着徒弟还有弟子都已经练起了剑，而青岚和简胜过了半个时辰才悠悠的来到。看到师尊已经来到两人心里也是人心惶惶。
“师……师尊……”
顾成何：“嗯，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声音像是从嘴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一样，让人为之害怕。
青岚：“师尊，徒儿知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在偷懒不晨练了。”
简胜：“是……是的师尊……徒儿认罚。”
顾成何：“罢了……今日还有要事在身，这一次我就先放你们一回。”
“是。”
五年之日，正是再次选拔新学子之时，各大才子汇集于此，滴血试丹。
顾成何罢了罢手道：“今日正是五年之日选拔的日子，全赐你跟着我去一趟，阁明山。”
全赐：“是。”
金芒漫山颠，粼粼铺云间，云雾漫着山拢，雾里若隐若现的看着山中，山尖们的弟子们配件行，都在修炼之时。
顾成河与全赐并肩踏入宫中，朱漆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市井喧嚣彻底隔绝。脚下汉白玉阶光可鉴人，倒映着檐角鎏金瓦当，日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投下细碎金斑，满殿辉煌似浸了暖意，却又透着不容僭越的端庄。
两人皆敛声屏气，玄色朝靴踏在金砖上，每一步声响都清晰得惊人，仿佛能撞碎殿宇间的静谧。廊柱上盘龙鳞甲缀着金箔，在暗处泛着微光。
顾成河与全赐快步上前，衣摆轻扫过金砖地面，俯身深深一鞠：“二哥来迟了。”
上首的沈礼指尖搭在案上，闻言未起身，只唇角微扬，眼底漾开浅淡笑意，缓缓点头：“无妨。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
殿内鎏金柱的光影落在三人身上，顾成河与全赐直起身时，见沈礼已抬手将一卷文书推至案边，动作间透着沉稳，没半分因等候而起的急躁。
丹师把丹放在众人面前的小匣子里道：“诸位可听好了，这丹若转红便是能走仙途的厉害角色。若是转绿了，那便是寻常根修不修就看诸位自己的造化了。若是变白，那可就由不得诸位了，只是个平常命仙门摸不得。”
丹师：“诸位请吧。”
丹师声音刚落，一位女子走了上来，只见血珠滴在丹上，转瞬间出现了浅绿。她垂眸退下时，阶下窃窃私语轻了些——又是寻常根骨。接着是个青衫男子，银针刺破指尖，丹身同样泛起绿芒。他攥了攥拳，脚步沉地归了列。最后上前的褐衣男子指尖泛白，血滴落的瞬间，丹丸骤然亮起素白。殿内呼吸声猛地停了，他僵在原地，丹师冷声道：“白者无仙缘，退去吧。”男子垂头，背影在满殿寂静里，显得格外单薄。
褐衣男子盯着丹上素白，忽然双目赤红，猛地探手要抓玉盘：“我拼了命闯过三重山，凭什么一句‘无仙缘’就不收！这破丹定是错了！”
丹师急忙按住玉盘，其他弟子们瞬间围上前。男子却不管不顾，衣袖扫过案几，瓷瓶滚落碎裂，他嘶吼着：“我不信！今日要么收我，要么我砸了这丹，谁也别想验！”
沈礼看着眼前的人，只是抬了抬眼皮挥了挥衣袖示意将他带下去。
卫士们架住褐衣男子的胳膊，他挣扎着嘶吼，仍被拖拽着退出殿外，殿门闭合的声响沉得像块石头。
“继续。”丹师拭了拭案上碎瓷，抬声道。
又一位青衣男子上前，指尖血珠坠在丹丸上。起初是淡白，众人目光刚沉，丹身忽骤燃赤红，霞光漫过玉盘，映得满殿皆亮。丹师猛地直起身，声音发颤：“是……是天纵仙资！”
顾成何眼神急促，此时看着男子就像如同看着一个稀世珍宝嘴角勾了勾浅浅一笑。
顾成河：“二哥这徒弟，我收了。”
沈礼的手顿在半空，见状非但没恼，指尖轻叩案面，眼神里皆是喜爱：“你既喜爱，收了便是。”
丹师在旁看得清楚，沈礼望向顾成河的目光里满是纵容，哪有半分被抢了先机的不悦——这殿中最珍贵的，从不是能验仙资的丹，而是兄弟间这份无需言说的相让。
后续再验的几人里，三枚丹丸泛着浅绿，还有一个刚滴上血便显了白，那弟子垂着头，没等丹师开口便转身走了。顾成河瞧着这单调的绿与白，渐渐没了兴致。
顾成河弯腰鞠了一躬：“今日看来，收取的这些徒弟里没有多少太大的才子，那二哥我就先行告退了。”
顾成河又朝沈礼略一颔首，便带着新收的徒弟大步出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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