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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峰下寻:玉魂归

秦岭盯着榻上气息微弱的顾成河,喉间哼笑一声,脚下凸起的石刺却悄悄收了半分。

他与顾成河曾是同门,当年顾成河的蓝丹圣体有多耀眼,他心底的嫉妒就有多深。明明自己苦修多年,却总被那句“不及顾师兄半分”压着;更让他介怀的是,顾成河体内早有邪魔外道渗入,五派却偏要护着,说什么“圣体自能镇邪”。

“自找的。”秦岭咬着牙,话却没了方才的狠劲。他看着顾成河苍白的脸,想起从前练剑时,顾成河虽话少,却总在他剑招出错时,默默递过一块磨好的剑石。方才那句“废物”说出口,他自己倒先攥紧了拳——真要下狠手,他早让石刺穿透榻板了。

左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灵草:“容陵楼主若只是来嚼舌根,乌派不缺旁听的人。”秦岭喉结动了动,终是转身,只丢下一句“别让他再拖累仙门”,脚下土术卷起的尘烟,都比来时轻了几分。

榻上,顾成河又咳了一声,裂玉的微光晃了晃,似在映着坛边那点口是心非的别扭。

乌派花坛的灵草还在吐纳微光,顾成河的母亲被暂困在另一侧石室内。

几位长老合力布下的封印层层叠叠,将她体内邪气锁得密不透风,半分也泄不出。可她始终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任凭谁唤,都无半点回应——邪气虽被压,意识却沉在混沌里,像被浓雾裹住的烛火,迟迟不肯亮。

姚何言抽空去看过一次,隔着封印,见顾母枯坐在石椅上,发丝散乱,往日温和的眉眼只剩空洞。他伸手抵着冰冷的封印壁,喉间发紧:“伯母,成河快醒了,您再等等……”

话音落时,石室深处传来细微响动,顾母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却终究没睁眼。守在旁的长老叹道:“邪气伤了神智,想醒,难。”

姚何言回头望向花坛方向,顾成河气息刚稳,顾母又陷在无意识的僵局,两处牵挂像绳,紧紧勒着他的心脏。

姚何言刚转回花坛,就见沈礼猛地收了手,脸色微变:“成河体内邪气相冲,灵草镇不住了!”

榻上的顾成河眉头紧锁,额角冷汗直淌,腕间裂玉的缝隙里,竟渗出血丝。左诚立刻俯身,将一株千年灵草揉碎,灵力裹着草汁渡入他口中,却只让他暂缓了喘息。

恰在此时,石室方向突然传来封印震颤的声响。姚何言心头一紧,刚要起身,就见守在石室的长老奔来,声音发颤:“顾夫人……她指尖在碰封印!似是想出来!”

姚何言脚步顿住,一边是气息奄奄的顾成河,一边是终于有了动静的顾母。他咬了咬牙,对左诚道:“替我守着成河!”话音未落,已朝着石室奔去——或许,顾母的意识苏醒,才是解开这僵局的关键。

而榻上,顾成河迷迷糊糊间,似是听到了母亲的气息,干裂的唇动了动,腕间裂玉的微光,竟随之一闪。

石室的封印还在微颤,顾母缓缓睁开眼,睫毛上沾着的邪气黑雾,正一点点消散。她抬手抚过脸颊,原本被邪气蚀得溃烂的半张脸,此刻竟长出新肉,虽仍留着淡疤,却已褪去狰狞。

“成河……”她声音沙哑,指尖抵着封印,目光急切地望向花坛方向。守在旁的长老喜出望外,忙减弱封印之力:“顾母,醒了!顾成河正在隔壁疗伤!”

顾母踉跄着起身,刚走出石室,就见姚何言奔来。她抓着姚何言的手臂,声音发颤:“我儿……他怎么样了?方才我在梦里,总听见他喊疼……”

姚何言心头一松,扶着她往花坛走:“伯母放心,成河还在撑着,您醒了,他一定能挺过来。”

果然,刚到花坛外,就见榻上的顾成河猛地睁开眼,干裂的唇动了动,朝着顾母的方向伸出手。腕间裂玉的缝隙里,那点微光,骤然亮了几分。

顾母扑到榻边,颤抖着抚上顾成河苍白的脸,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滚烫得像当年顾家祠堂的火。顾成河虚弱地抬手,攥住母亲的衣袖,喉间哽咽:“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孩子,娘怎会丢下你。”顾母将他揽入怀中,哭声里裹着十几年的隐忍,“当年顾家满门抄斩,不是因为通邪——我们早把邪祟图纸呈给五派,可除了那位愿收图纸的长老,没人信我们。”

她指尖抚过顾成河腕间裂玉,声音沉了下去:“你爹带着其他长老求了整整一年,想找证据洗清冤屈,却连那长老的踪迹都寻不到。最后……最后他们说我们私藏邪祟,一把火就烧了顾家……”

顾成河身子一震,眼泪汹涌而出。

顾母抱着他,继续道:“这次黑袍人找上门,我早认出他是当年的渎神者——是他偷换了图纸,害了顾家!我故意凑到他跟前,想找线索,可他太狡猾,看出我藏了心思,就用邪祟操控了我……”

“娘后来顿住攻击,不是无力,是在给你留线索。”顾母抹掉眼泪,眼底亮着微光,“我拼着残念对抗操控,每顿一下,都是在告诉你,当年的事有冤,黑袍人就是关键……”

顾成河紧紧回抱母亲,裂玉的缝隙里,微光随母子相认的暖意,一点点漫过裂痕。十几年的冤屈与思念,终于在这一刻,伴着哭声,拆解开尘封的真相。

顾母抱着顾成河的手还在发颤,刚褪去狰狞的脸颊,又隐隐泛起黑气——邪气并未根除,只是被她残存的意志暂时压下,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再次将她拖入操控的深渊。

“成河,娘撑不了多久。”她攥紧儿子的手腕,声音急促却坚定,“黑袍人是当年渎神者,他身上有顾家旧物的气息,藏在……藏在魄境峰下的废弃祭坛!我被操控时,趁他不备,在祭坛石缝里塞了半块顾家玉佩,那是唯一的线索。”

顾成河心头一紧,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母亲按住。“你伤重,先稳住气息。”顾母眼底闪过决绝,“姚何言他们信得过,让他们带着玉佩去寻,娘会拼尽全力对抗邪气,撑到你们找到他为止。”

话音未落,她喉头一阵腥甜,嘴角溢出血丝,半边脸颊的黑气又浓了几分。姚何言快步上前,掌心灵力渡向她背心:“伯母放心,我们即刻动身,定不会让黑袍人再伤你们母子!”

顾成河望着母亲强撑的模样,腕间裂玉的微光忽明忽暗,像在呼应着这分秒必争的紧迫——他们必须赶在邪气再次吞噬顾母意识前,找到魄境峰的祭坛,抓住黑袍人,了却这桩沉埋十几年的血仇。

姚何言攥着顾母交来的半块玉佩,即刻与左诚、金明臣动身往魄境峰去。山风裹着寒意,峰下废弃祭坛荒草齐腰,石缝里果然嵌着另一半玉佩,拼合处刻着顾家独有的纹路。

“祭坛底下有空隙。”金明臣指尖灵力探入石缝,岩壁轰然裂开一道暗门,黑气从门内溢出,正是黑袍人残留的气息。三人对视一眼,提剑踏入——暗室深处,黑袍人正对着一幅残破的邪祟图纸冷笑,旁侧还摆着当年那位失踪长老的骸骨。

“来得正好。”黑袍人转身,掌心黑气翻涌,“顾家的账,今日一并算!”

与此同时,乌派花坛里,顾成河靠在母亲肩头,听她断断续续说着当年细节。顾母脸颊的黑气时浓时淡,却始终攥着儿子的手:“那图纸……藏着封印邪祟的真法,黑袍人要的,是用它解开封印,颠覆五派……”

话未说完,她猛地咳血,气息骤然弱了下去。顾成河心头一紧,腕间裂玉突然发烫——他知道,姚何言他们定是在魄境峰遇上了黑袍人,而母亲的意志,快要撑不住了。

顾母没等顾成河阻拦,拖着半残的身子,踉跄着往魄境峰奔去。邪气在体内翻涌,意识已开始模糊,她只剩一个念头——赶在被彻底操控前,杀了黑袍人。

祭坛暗室外,姚何言、姚何弃兄弟正与黑袍人缠斗,剑光与黑气撞得碎石飞溅。顾母刚冲至近前,喉头猛地一甜,半边身子已被黑气缠裹,双目开始泛红——操控的力量正在反噬,她只剩最后一口气。

恰在此时,顾成河扶着沈礼赶到,裂玉在腕间急颤。顾母猛地转头,望着儿子,眼中瞬间清明,拼尽最后力气挣脱黑气,踉跄着扑过去,枯瘦的手死死攥住他腕间裂玉。

没人看清她做了什么,只觉一股温和的灵力从裂玉涌入顾成河体内,将那些纠缠他多年的冤魂戾气,尽数吸到自己掌心。顾成河想抓住母亲,却见她猛地推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决绝。

没有半句遗言,顾母周身爆发出刺眼的光,与掌心的冤魂、体内的邪气一同炸开。黑气被强光吞噬,黑袍人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岩壁上。

顾成河僵在原地,腕间裂玉的裂痕彻底弥合,却再也没了温度。他望着母亲消散的方向,眼泪砸在地上,连一声“娘”,都来不及说出口。魄境峰的风,卷着碎光与尘埃,将这最后一次的守护,刻进了永恒的寂静里。

顾母消散的余温还在指尖,顾成河望着空茫的祭坛,胸腔里翻涌的情绪骤然炸开——母亲离世的悲、灭门血仇的恨、被邪气纠缠的痛,还有姚何言众人相护的暖,尽数汇向腕间蓝丹玉。

蓝光骤起,比日月更盛,裂玉彻底崩开又瞬间重凝,化作流光钻进他体内。那些被母亲吸走体内的冤魂,此刻也随蓝光归位,与他血脉相融。

“轰——”

光柱冲天而起,直破魄境峰巅,碎石簌簌坠落。顾成河周身灵力暴涨,眉心浮现出蓝丹圣体的印记,黑气在光晕中寸寸消融。黑袍人刚从废墟中爬起,见状瞳孔骤缩,转身要逃,却被圣体的威压死死钉在原地。

顾成河缓缓睁眼,眼底是千年不熄的蓝火,声音冷得像冰:“今日,该清算了。”

蓝丹圣体归位,这魄境峰,成了黑袍人的葬地,也成了顾家沉冤得雪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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