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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高途担任沈文琅的助理后,日子就像坐了过山车,不停地起起落落。

一起:工资增加了,而且秘书处的同事对他都很热情,秘书长更是手把手地教他工作上的事情,而且不停地夸奖高途进步神速,后来甚至夸高途是秘书处的福星。高途苦笑着想:“我这一生,跟福这个字就没有关系吧。”于是问秘书长:“为什么这么说?”秘书长倒是毫不避讳:“哎呀,高秘书,你也知道,沈总人不错,就是脾气急,嘴有点厉害,我们秘书处的人之前经常挨批。自从你来了之后,沈总的脾气好多了,我们基本不挨批了,大家的工作氛围都轻松了很多。高秘书,你可要长长久久地干下去,工作中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尽力帮忙。”

一落:为了多挣点钱,尽快攒够高晴的手术费,高途在全职工作之外,还做兼职。但是,成为沈文琅的助理之后不久,HS集团就发布了一项规定,禁止员工在外兼职。少了收入,高晴的手术费就攒得慢了,高途本来计划着让高晴在大学毕业之前做完全部的手术,彻底恢复健康的,这个计划看来没法如期完成了。

二起:高途加薪了,工资是之前的三倍。沈总还主动提出,高途可以预支几年的工资先给妹妹治病,以后慢慢还;和慈医院治疗效果更好,HS集团给员工和员工家属预留有床位,作为一项福利,高晴可以用,高途只要走一下申请流程就行。

二落:高途的工作职责中,增加了很多与沈总私人有关的事情,比如陪同沈文琅出席私人宴会等。私人事务跟公司工作可不一样,没有清晰明确的标准和流程,需要很了解内情才能做好,稍有不慎就会捅大篓子。高途很有自知之明,一个从社会最底层勉强爬起来的人,对董事长级别的私人圈子完全不了解,处理事务的时候该掌握什么分寸,他完全没底。为什么让他做这样的工作?秘书长推了好几次眼镜,才开口解释:“高秘书,是这样的,到了沈总这个层次,公司工作和私人事务没法完全分开。沈总出席很多私人宴会,也是为了收集商业信息、拓展人脉、初步筛选合作者之类的,所以你要陪同出席,参加商务宴会需要做的工作,你都要做,但是方式要低调一些,很多信息需要你记在脑子里或者抽空记在手机上,回头再整理。着装、仪表方面,有时也有特殊要求,你根据要求来,每次出席之前,你收拾好之后,向沈总再确认一下。放心,公司有置装补贴,需要置办的衣服鞋子也有推荐的品牌,好把握的——清单在这里。”后来,帮沈文琅整理临时出差所需的衣物也被列入高途的工作职责。再后来,根据下一周的工作安排帮沈文琅搭配衣服、鞋子和首饰也成了高途的工作,顺便的,联系干洗店接收上周洗好的衣服并取走每周待洗的脏衣服也归高途干。再后来,定期联系店铺保养沈文琅的首饰,陪同沈文琅挑选新的衣服、首饰并给出建议,沈文琅喝醉、生病后贴身照顾,都成了高途的工作。这些事情都跟公司事务有或多或少的联系,所以高途都一声不吭地接受了。但是这样一来,高途的工作时间变得很长,周末或晚上加班都是常有的事。高晴非常讨厌这点,她跟自己哥哥吃顿饭都要提前预约,这是正常过日子的样子吗?每次跟哥哥见面,高晴都跟高途抱怨,说沈文琅是周扒皮。高途只能一边安慰妹妹,一边替沈文琅辩解:三倍工资、预支工资、和慈医院的床位,不是哪个公司都有的,享受了这么多好处,只用多干点活,已经很划算了。

所有人都觉得高途是老实人,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只有高途自己清楚自己那点隐秘的心思。高途帮沈文琅挑选或搭配衣饰的时候,沈文琅说话做事很像撒娇,看向高途的眼神似乎也更温柔,高途经常在恍惚间产生错觉,似乎他们是一对恩爱的情侣,正甜甜蜜蜜地过日子。那是他能想象到的,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即使是错觉,也让人觉得幸福。

但是,当沈文琅把管理保姆的活也塞给高途时,高途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那点隐秘的心思被看穿了。不管怎么说,管理保姆是不是介入沈总的私人生活太多了?再说,管理保姆的时候,高途的身份,还算是助理吗?还是更像管家或者……伴侣?这也太暧昧了!高途决定找秘书长聊聊。秘书长眼睛左传右转,笑着说:“高秘书,是这样的。沈总讨厌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家里还有陌生人活动,所以保姆不能住在他家,只能是沈总在家的时候□□,而且一旦沈总需要休息或者加班,保姆就要走人。沈总有时回家很晚,周末也不是随时在家,所以需要有人提前一周跟保姆确定好上门的时间,有时候还要临时联系保姆改时间。沈总的行程,你是最清楚的,所以……”高途只能接受。到后来,结算保姆工资和干洗店费用,都成了高途的活。结果,沈文琅请的保姆对待高途的态度像对待主母一样,甚至干完活验收都不找沈文琅,而是找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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